解连环·口蜜腹剑(上)(2/8)
——不爽!
后山在三清雕像后方,孤锋高耸,寻常弟子便是想上来都难。但这山顶却建了一间小屋,屋子不大,谢云流才一靠近,就察觉到了李忘生的气息。
然而此行颇为不顺,江湖上许多好事儿的侠士见他气势汹汹前往纯阳宫,竟呼朋唤友跑来阻挠,沿途使了不少绊子。李忘生的避而不见更是令他怒火中烧,他再三追问对方下落,却都被于睿四两拨千斤的拦阻,心中不耐至极,不管不顾冲至纯阳宫正殿,终于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李忘生。
——师兄的衣物竟还穿在身上,只解了腰带,裸露出胸膛,便与他……
谢云流将视线从屏风上艰难移开,耳边俱是对方窸窸窣窣穿衣之声,越发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先前为何没直接转身离开,还要开口应声?
正自烦乱,李忘生已经绕过屏风走了过来。他一头白发仍盘的一丝不苟,道髻挽的比谁都标准,几缕碎发沾了水汽垂在脸侧,平添几分慵懒之意。之前蓄的长髯被他一剑削断,干脆便尽数剃去,露出格外苍白的脸庞,看起来倒是比先前年轻许多。
与先前的温柔截然不同的凶狠戳刺令李忘生无所适从,不得不绞紧穴肉,包裹住入侵孽根来缓解那强烈的失控感。然而这点力道对入侵者而言不过螳臂当车,反而引发了对方的凶意,大开大合的抽插征伐,一遍遍碾过柔软肠壁,穴口被肉棒推扯成嫣红的色泽,每一下都带来近乎灭顶的快感。
这种被玩弄于股掌中的感觉让谢云流心中很不是滋味,辗转反侧数日难眠。又想到离去时那人虽含笑相望,脸色却着实难看,还要逞强跟着其他门派前去讨伐乌蒙贵,一条小命没丢在那里,算他命大!
感觉到口腔中满胀的感觉,【谢云流】以舌尖在那细小的入口处轻巧的绕了个圈,抬起头,有些得意的用手指在尖端弹了一下:
“呼……”
李忘生所言观微阁中的书册,他之前也曾读过,只是当初嫌那玩意儿污糟,草草翻了一遍便束之高阁。真正实践便是在上一次的码头上做的——虽然实操之人不是他,但也与他无异,结果可以说是极为糟糕。
谢云流不知道他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就如同夺剑贴那一次,烛龙殿那一次——他总能精准猜到自己所在,便也不再遮掩,走到屏风前:
身后突然探入的手指让他的身体又紧绷了一瞬,然而才被剧烈快感麻痹的身躯终究不如先前敏锐,在察觉到那手指湿滑,入侵的也轻柔后,便又放松下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师兄是在用他的东西做、做……
“李忘生。”
上下两处敏感之地都被触及,李忘生再也克制不住,双手死死抓紧身下的氅衣,腰背弓起,慌乱地抬脚踩在了【谢云流】肩上,“不……我……我……”
——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谢云流本就找了一肚子气,如今终于寻到正主,也顾不得先前想的什么“顺路而已”、“看一眼便走”之类的想法,堂而皇之推门进入,绕过玄关走入内室,随后便被眼前雾气萦绕的景象震住,脚步微顿。
“我想杀你,却又……更想要你。”
【谢云流】眸色一暗,在他耳边吻了吻,轻笑:
耳边传来对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质问,“你可知,我这些年,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你可知,我日日夜夜都想杀你?”
耳边萦绕着忘生难以克制的暧昧低吟,口中是属于心上之人勃勃跳动的尘根,掌下按着的是师弟常年藏于衣服内的柔韧肌理……诸般刺激叠加,致使谢云流口干舌燥之余,心中又隐秘的生出些许不服输来: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如此游刃有余的摆弄师弟,而他却连理论知识都学不好?
“不……师、师兄……”
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
谢云流几乎是逃下华山的。
——可为何……不是我……
察觉到他身体放松下来,入侵者也十分满意,借由新鲜得来的体液做润滑轻易增加了手指的数量,不紧不慢地开始了抽插。虽然时隔数十年,他却还记得那敏感之处所在,灵活扩张片刻,指尖便触及了那要害之处,点在其上辗转碾磨。
李忘生却仿佛从这无边沉默中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所属,语气中带了几分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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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只是来看看你——”
谢云流被噎的一时无语。
“是我不请自来,与你何干?”
顺便替他……替师父清理一下门派中的败类。
气恼之余,谢云流现身之时就有些口不择言,一句“忘生”脱口而出,随即被他用更加严厉的话语带过。
这个认知让李忘生羞赧之余,心中亦生出几分不服输来。趁着对方体贴的放缓动作,他强行抬起腰身,将手顺着身上之人的衣襟探入,将他胸膛更多暴露出来,身体毫无保留的贴过去与他紧紧相拥。
可这家伙——
“!!!”
他闭了闭眼,用力抵在师弟最脆弱的深处,将裹挟着浓烈恨意与情意的温凉液体尽数释放。
“师兄,是你吗?”
“如你所愿。”
谢云流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就算再自暴自弃,也绝对不会自甘堕落。从发现自己对师弟的感觉之后,便是过尽千帆皆不是,他的爱恨只会基于此一人,根本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存在!
李忘生自知鱼在砧上,定无逃脱之理,但连番刺激之下,又如何压抑身体的本能?更何况随着对方的动作,他竟然感受到了奇妙的空虚感——明明那处都被手指填满,往来捉弄,他却觉不够,指尖的碾磨犹如隔靴搔痒,将他生理性的泪水都逼了出来。
不!绝无可能!
李忘生猛地仰起头,喉间发出破碎的气音,预想中的疼痛并未来袭,仅有些许不适的饱胀感,也被那惊涛般堆叠许久的快感所淹没。他惶然搂紧身上之人,左手用不上力,便将右手按得死紧,圆润的指甲硬生生将谢云流背上的衣衫扯裂开来,触摸到其下温热的肌肤。
察觉他的挣扎,【谢云流】便知他到了临界之处,最后在那尖端刺激了一下,骤然起身吻住了他的双唇,将所有拒绝与呻吟声尽数吞入腹中,下方则以手拢着重重套弄几番,便察觉身下人剧烈颤抖起来,周身力道尽卸,释放出的湿凉液体尽数被拢入他掌心当中。
【谢云流】忽然低头,一口咬住了身下之人的耳廓,用自身的肉剑与他交缠撕磨,像是想要藉此杀死他一般抵死缠绵:“我不耻于这种软弱,但——”
仿佛他是来专程窥视师弟洗澡一般……
“呃……师兄……!”
如此重的伤,那时在烛龙殿里,李忘生竟还装成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对他笑语相迎。若不是此次被他迫着动了手,他根本无从得知他竟伤的这么重,甚至损及道基,无缘大道。
被迫亲身体验这一步的谢云流目瞪口呆:
“这一次,你若敢骗我,我定杀了你!”
谢云流打叠起精神,有心想要偷师,视线却总不自觉被李忘生展现出的诱人情态所吸引——这般靡丽的模样,便是在过往的梦境中都少见,与上一次隐忍倔强的模样亦不相同,是全心全意交付了信任、恋人之间才能瞧见的信赖模样。
声音温柔,动作却坚定且不容拒绝。
正乱七八糟的动着这些念头,身体的主人已经再度俯下身去,将那生机勃勃之处纳入口中,察觉到李忘生的手不再乱动,只克制的垂在身侧抓挠身下的氅衣,【谢云流】收回桎梏他手腕的手掌,转而安抚性的在他腿侧、腰线等处往来揉弄。
震惊之下,谢云流原本冲着李忘生胸口的一剑偏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堪堪削断了他脸上长须,伤了脸颊的油皮,沁了点红意出来。
“师兄只是来看看忘生是否死去也未必。”李忘生不急不缓地接了下句,正是他在烛龙殿口不择言时说的话。
谢云流开始琢磨就此离开会否太过丢人。
“瞧,这不是很精神吗?”
若是平时,刺出这样一剑谢云流非得纠结丢人不可,但此时此刻,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小事,满心只余震惊。
实在是……太过了……
话音方落,那作乱的手指便撤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粗硬的入侵者,温柔却毫不犹豫的挺入深处,在那被捉弄许久的要害上狠狠碾磨过去。
因此谢云流做了错误的判断,以为对方受伤不重,也就没急着跳下去,想听听他的心里话,甚至心里还有着微妙的卑劣想法,希望李忘生能主动开口,向自己求助。
是他的忘生……
李忘生失神地躺在黑色的氅衣上,抬臂掩在眼前,不敢让师兄瞧见自己此时的模样。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之声,跟着腕上一热,手臂被挪开,是【谢云流】再度凑上前,安抚般亲吻着他的唇瓣,脸颊,眼睑……睫毛不堪重负般颤颤然闭合,便又察觉到那亲吻落在了他额心处。
带着刻骨恨意的话语随着身下毫不怜惜的冲撞,尽数传递到了李忘生心底。拥着师兄的手臂骤然收紧,李忘生的眼角渗出泪意,不敢置信道:“师兄,你——”
烛龙殿一行,谢云流趁着醉蛛不备潜入天蛛殿,藏匿在房梁之上,看到醉蛛对李忘生百般折磨,后者却神色不变,甚至还有精神出声喝斥醉蛛,那般镇定从容的模样,哪像是个受伤之人?
他早已被对方看穿了。
有心想要打听李忘生的近况,又觉得没有立场,谢云流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一刀流送来线索,言说那祁进才是害死风儿的罪魁祸首,他终于找到了理由带人杀上华山,想要亲自去找李忘生问个明白。
谢云流心底升起滔天醋意,即便自知眼前都是未来的幻境展现,他才是外来的那一个,但——就是不甘心。
“上次就想问了。”师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克制,“这处的朱砂,何时变成了阴阳鱼模样?”
还、还能这样?
眼角余光瞥见李忘生双颊弥漫开来的艳色,以及因剧烈刺激而挺立起来的胸前两点,谢云流下意识伸出手去,在那敏感的红珠上拨弄了几下。
“……”
他们交了手,谢云流也终于窥见到了对方身体的真正状态:内力空虚,经脉上满是暗伤,说句“外强中干”都是抬举了他。
心中转着自己都不信的理由,谢云流一路顺着纯阳宫偏殿向里找去。偏殿没有,太极厅没有,紫霄宫没有……最终他却是在纯阳宫的后山将人寻到的。
整间屋子里药香弥漫,全是苦涩气息,而他的好师弟,将他耍的团团转的李忘生,此刻正泡在一口药泉当中,与他仅隔了一扇屏风。影影绰绰的身影在屏风后若隐若现,察觉有人进入,便向着这边望来:
“有劳师兄惦念。”屏风后的人已然起身,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衣衫穿上,“忘生失礼了。”
该不会是在东瀛的二十几年……
然而心绪烦乱之下,他越想冷下心肠,就越难以做到无动于衷。尤其对上那人了然的目光时,只觉自己心中想法均被对方看了个透彻,仿佛输了一筹。他像个小丑一般助他救人,却又不甘心就这般示弱,狂妄之下甚至喊出了师父的大名——你看,我连师父的名字都敢叫,叫你一声名字怎么了?
“何人?”
堂堂国教掌门,好好的居所不住,跑来这么个食水都难送达的地方做什么?
“别怕,师兄在呢。”
——我只是来取祁进那小人的性命罢了,为风儿报仇,顺便看那人一眼。
被【谢云流】引领着爱抚忘生的身躯时,那花样繁复的娴熟手段让谢云流不由叹为观止: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儿学的。
事后谢云流想起此事,恨不得回返这个时间点,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让他闭嘴。他的那些心虚气短色厉内荏全都随着那一句句话暴露殆尽,难怪忘生始终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离去,甚至没有开口阻拦。
李忘生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师兄所言何意,失神的看向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悟道之时,是……呃!”
所以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手段?
安置好了门人弟子,又将随行而来的一刀流尽数打发殆尽,谢云流终究还是没忍住,第二天又悄悄潜回了华山。
“啊呃——”李忘生顿时惊叫出声,这次落在颊畔的亲吻都无法安抚那难耐的惊悸感,他抬起右手一把抓握住那正在自己身下作乱的手臂,惶然喊他:
肌肤毫无遮掩的贴在一处,感受与隔着衣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谢云流】的身体僵硬了些许,忽然将他再度压倒,用力亲吻他的唇瓣,身下动作亦不再体贴,每一次挺进都狠狠撞上那处要害点,冲撞出一片破碎的呻吟。
“师兄,我……”
“原来如此。”
这可不行!
“唔嗯……”
又一次碾磨过后,李忘生急促地吸着气,终于忍无可忍,崩溃道:“师兄……别弄了,忘生受不住……你进来!”
他想到了自己在天珠殿上眼睁睁看着李忘生受折磨的那些时日,但凡他早点发现对方不过是外强中干,早些跳下去将人救下,是不是忘生就不会伤重至此,甚至危及寿命?
然而忘生实在太过倔强,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却佯作不知,就这般一天、两天忍耐下来,始终不曾开口求助。直到那些前来营救他的正道侠士们出现,他才终于松了口,为的却不是他自己,而是那些学艺不精的侠士们。
——你李忘生到底将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