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昨夜J辱他的人……怎么会怎么会是……(2/8)
就在这时。
韩渠松了口气，跟在侍卫身后去到了一处精致华美的琉璃宫殿处。
韩渠正拿着一本功法，挑了一个离书桌不远的角落里认真修炼着。
里面的灯芯……是他的……
他不愿让右护法对自己失望，从昨天起便抓紧时间认真修炼起来，力求早日达到能让右护法满意的程度。
“韩渠。”
眼下心急如焚的韩渠也顾不得什么对教主的害怕，无比急切道，“教主，右护法突然呕血昏倒了！”说着，他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恳切地望着不远处的晏明空，“能不能……”
他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教主拿出来的东西当然不会是什么凡品，或许这盏灯本身就有着惑人的效果？可直觉告诉他并非如此。
那盏宫灯在晏明空的驱使下飘到了楼庭舒的身体上方，然后他指诀一点，宫灯悠悠转动，室内登时光芒大绽，一股无色无形的力量随之荡开。
收到书桌时，韩渠扫过摆在上面的那两本厚重的书，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说着，他侧目过来，道：“你有看上面写的内容吗？”
只是……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面上浮出一抹迷茫之色。
来人正是韩渠，他听见这句话话，粗喘着将手中的乌金玉牌示向眼前的侍卫：“这是教主给我的牌子，我叫韩渠，有事要寻教主！”
尽管韩渠早就知晓右护法给自己的功法不会差，但在亲身体验之后还是免不得感到惊喜。
见状，韩渠十分不解，甚至猜测起楼庭舒是不是准备转修医道了……可转修往往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差不多可以说是从头开始了，几乎没几个修为臻至化境的修士会选择这样做。
饶是晏明空一时间也忘记了挥开对方，而是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拉着自己胳膊的手，略一挑眉，任由对方将他拉到了屏风后的软塌前。
蛊往往是擅毒的修士所用，专修毒道的修士向来极少，正面对战的能力也算不得多强，可在修真界中，他们往往是大多数人都不愿招惹的存在。
不多时，那道人影便疾步走近，侍卫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弟子服，冷声喝道：“教主居地不准擅入！”
韩渠打了个颤，猛不丁回过神讷讷道：“没、没什么，弟子只是在想……右护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这座宫殿修建在一处高逾数十丈的巨大石台上，整体由烟灰色半透明琉璃造成，乍然看去仿佛能看见里面的一切构造，但凝神一看便什么也看不清了。
“过不了多久，你便能突破到筑基后期了。”楼庭舒的语气极为笃定，就像已经预见那时的场景一般。
霎时间，整间屋室亮如白昼。
话音甫落，他的身影便化为一团黑雾，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
韩渠早早地便到了右护法所在的水榭。
为什么这股力量会给自己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韩渠直勾勾地盯着那盏兀自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鎏金宫灯，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想法。
这一天傍晚时，他望着坐在桌后蹙眉翻书的楼庭舒，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右护法，你、是准备转为医修吗？”
韩渠并未多想，只以为是楼庭舒在肯定自己，肤色较深的面颊上漫起淡淡地红晕，赧然道：“都是右护法给我的功法好……”
说完，这名侍卫转身走入身后的流云台。
望着桌面上的书和从书里掉出来的那张破破烂烂的书页，恐怕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韩渠再三思考，还是决定等右护法来了再说。
其中一名侍卫远远望见一道人影，似乎正朝着这里赶来，不由皱起了眉头。
榻上的人依旧维持着韩渠走之前的样子，双目紧闭，嘴角还渗着丝丝鲜血，毫无醒来的征兆。
楼庭舒走了过来，瞥见书桌上的那张书页时，如远山一般的眉峰微微蹙起，一贯平淡的神情似是多了几分波澜。
“要把这张放回书里吗……”他嘀咕了一声，犹豫起来。
纵使明白像右护法这样的实力深厚的修士应当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可他还是按捺不下心中的担忧。
韩渠又扫了几眼那本书，还是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便不再多想，小心拿起那两本书准备往后方的书架上放去。
瞥了一眼韩渠面上难掩的焦灼神色，晏明空也没故意卖关子，直接道：“现在并无性命之危。”
可右护法现在的表情……是因为那上面写的东西的缘故吗？
不得不说，这张书页真的只能用破旧不堪来形容，边角部位全是细小的裂口，韩渠都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一个不小心便将这张书页碰碎了。
突如其来的意外使得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拥住怀中人瘦削的身躯连声呼唤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书页的两侧，又轻又缓地放在了桌上。
其中一本藏青底的封面上印着几个斑驳不清的字体，唯有最上方的那个‘医’字用心辨别还能认出，其余的几个字已经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了。
韩渠也不敢再去看那盏宫灯，垂眸观察着楼庭舒是否有苏醒过来的反应。
“右护法！”
正当他陷入思索之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右护法？你怎么了！”
只是楼庭舒的态度显然是不想再多说，他也只得按下了心中的困惑。
这句话显然明示了那张纸上写的东西有问题，但他却忍不住高兴起来，既然右护法愿意告诉他这些，是不是也说明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对方的信任呢？
韩渠怔怔地望着晏明空消失的地方，在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泛起了几分复杂的思绪……
待到那阵白芒散去，在韩渠睁开双眼之前，一道熟悉的男声便落进了耳中。
闻言，韩渠一怔，旋即用力点了点头。
言罢，他便低下头继续翻阅起手中的书。
“你来了。”随着那道懒散的嗓音在殿内响起，那道身影也徐徐转身望向站在殿门处的韩渠。
“什、什么？”韩渠一愣，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只是他现在满心都是楼庭舒的安危，顾不上心中的那一丝不对，焦急问道，“那右护法他现在……”
他不知道右护法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就同受了重伤一般，然后他又叫了几声楼庭舒，可依旧没能得到回应。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完，晏明空便打断了他：“我和你一起去楼庭舒那里。”
说完，他不免担心起自己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韩渠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字上，心中多了几分困惑不解。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名侍卫回到了入口处，对着韩渠点了点头：“教主同意见你了，请随我进去。”
似乎过了一瞬，又好似过了许久，待到韩渠眼前再度清晰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来时的水榭之中，只是这一次身旁还多了一个晏明空。
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楼庭舒猛地扶住自己的额角，身形一晃便要向下倒去。
去寻教中的医师？可他并无右护法的印鉴，只能找来医治普通弟子的医师……或者去找右护法的下属帮忙？对了，右护法的其他下属呢？
然而楼庭舒非但没有应声，还在下一瞬接连呕出了几口血，滴落在韩渠伸出的手背上。
韩渠没有迟疑，老老实实答道：“看见了一些，但上面写的内容太晦涩了，我看不懂……”
起初韩渠并未担心掉了一张书页下来会不会引得楼庭舒不悦。毕竟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发生，况且对方一向性情温和，在过去的一年中也从未对自己有过什么责骂惩罚的行为。
想到那上面的‘蛊’字，韩渠心中多了几分忐忑。
韩渠来不及多想，忙不迭地冲过去搀住楼庭舒摇摇晃晃的身躯。
“啊！这……”韩渠瞥见掉落的书页，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赶紧蹲下身捡起那张书页。
“无妨，那张书页本就是散开的状态。”楼庭舒轻轻碰了碰那张书页，眉间已经舒展开来，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或许是这本书太过老旧，他刚拿起来，就有一张泛黄的纸页从里面掉出，飘落在地面上。
说着，韩渠转头望向身旁一直没说话的人，这时他才惊恐发现自己正拉着对方的胳膊，手就像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了回来，忐忑道：“教主……”
听见这句回答时，韩渠先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开始担忧起来……不是为了转修的话，那是为了什么呢？
当时他便忍不住猜测起，右护法可能是要提拔自己成为其心腹了，而给他功法……大概是因为他的修为实在是太低微了。
听见这句话韩渠怔了一下。来之前他想的是如果能请教主派教中最好的医师去就可以了，但是教主直接说他本人去……可是，教主会医术吗？
天色渐暗，原本灰白的天空渐渐被雾蓝所取代。
先前他所用的乃是教中普通弟子修行的基础功法，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而右护法给他的这本名叫寄灵诀的功法却是让他仅仅修行了两日，便抵得上之前的十日了。
“要不了多久。”晏明空收回目光，继续变换指诀驱动悬在半空的宫灯，奇异的力量流淌在整间屋室之中，隐约可见空气中闪烁的细碎光尘。
按理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侍从只有回寝房的时候才能空出时间来修炼，但是前天右护法忽地问起了他现在的修炼进度，得到回答之后便给了他一本功法，并告诉他在这里的时候可以修炼，不必一直空守在一旁。
原本担忧烦恼的事在昨日就随着晏明空的表态而烟消云散，他脸上挂着轻松的笑，仔细地整理起房中未归置原位的书籍杂物。
如是想着，他又扫了一眼那张书页，数排有力的字体排列在上，乍然看去只觉晦涩难懂，不过在书页的最上方却是有一个字被单独写了出来。
流云台。
原因就在于毒蛊对大部分修士来说都难以防备，先不说能不能解除，光是察觉到自身中蛊就相当困难，有许多招惹了毒修的修士到死都未曾发现自己中了蛊。
“教主，现在应该怎么办……”
韩渠还想再问，晏明空却抬手打断了他，周遭忽地弥漫起浓黑的魔气将两人团团包裹，他只觉得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层黑雾，什么都看不清。
蓦地，韩渠想起了那天晏明空留下的那块玉牌。
没有听见回答，韩渠抿着嘴最后看了一眼榻上双眼紧闭的人，朝着外面急促地跑了出去。
其余的侍卫则是继续守候在此，韩渠能感受到他们暗中观察着自己的目光，但他现在所有心神都集中在眼前之事，根本没心思去在意那些怀疑的目光。
而桌后的人也察觉到他身上的灵力比起先前要凝练深厚几分，抬眼看了过来。
一想到这儿，韩渠免不得有些沮丧、羞赧的情绪，但转念一想，这又何尝不是右护法给自己的机会呢？
这时他才恍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似乎从未见过右护法的下属心腹之类的存在。只是现在情况危急，他也无暇思考这其中原因。
站在床榻边上的韩渠最能直观地感受到这股力量当中的奇异，似澹澹月华淌过，纯净而又温润。
因而大多数人在听见蛊的时候，都免不得有些胆战心惊。韩渠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眼下他更关心的则是作为音修的右护法为何会看起了蛊相关的书籍……
察觉到右护法的面色似有不对，韩渠忍不住快声解释起来：“对不起右护法，我刚才准备把书收到后面的架子上去，没想到拿起来的时候突然掉了一张出来……”
温热黏腻的鲜血惊醒了韩渠，眼前的状况让他不得不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韩渠刚运转完一个周天，将修为尽数归于丹田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低头感知了一下身体内部的情况，忍不住瞪大了双眼，心中浮出一股浓浓的喜悦之情。
就在韩渠思考的间隙里，一阵强烈的白芒忽而在眼前炸开，逼得他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晏明空微微颔首，掌心向上凭空变出了一块乌金玉牌放在桌上：“若之后有事，可以拿着这块牌子来流云台寻我。”
摇光教历任教主皆居住在此，数名身着黑色甲胄的侍卫正守在入口处，凝神观察着周围是否有什么可疑的人。
侍卫引着他到了宫殿外的青色石阶上，道：“教主正在殿中等候，请。”
那名侍卫眼神中满是狐疑，似乎是不怎么相信的模样，不过他还是接过了韩渠手上的乌金玉牌。翻来覆去地检查一番后，他将玉牌递还给韩渠，沉声道：“请等候片刻，我需要向教主请示。”
又过了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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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的怀疑表现得太明显，晏明空觑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他这样的原因。”
他实在是担心楼庭舒，竟然直接拉着晏明空的胳膊朝着右侧屏风后走去。
自那天后，韩渠的生活便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与教主的那一夜意外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被他忘记。
右护法最近看起了医术相关的书籍吗？
韩渠扶着楼庭舒无力的身体往右边的那扇屏风后走去，那处有一张用以暂时歇息的软榻。把对方平放在榻上后，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
只是这几天开始，他发现楼庭舒又带回了许多有关于医修的书籍翻阅，而之前的那些关于音修的书却好似被其抛弃了一般没有再拿出来看过。
望着楼庭舒苍白如纸的面容，他犹豫半晌，咬了咬牙低声道：“右护法，我去找教主来救你！”
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大殿最中央。
“右护法！”
翌日清晨。
楼庭舒按在书页上的手一顿，抬眸望去，瞥见韩渠眼中满溢而出的担忧之情，肃然的面容也好似软下了些，但他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答道：“并不是。”
韩渠朝着侍卫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疾步踏上了面前的石阶，迈入殿中。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晏明空忽地侧目过来，道：“你在想什么？”
听见自己的名字，韩渠连忙抬头看向已经踏进房中的楼庭舒，应道：“右护法。”
好在楼庭舒只是沉吟了片刻，轻声道：“不要向外人说起便可。”
蛊？
好在晏明空只是扫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在韩渠紧张的注视下凭空变出了一盏鎏金宫灯，形似菡萏，精致小巧，无风自悬在苍白的掌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