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1/8)
如果再给糸师冴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好奇天道和辉看英文金融书籍的时候,入耳式耳机放的内容。
当喘息声在耳畔清晰响起的瞬间,糸师冴没来得及后退就恋人扣着手腕、被压住后脑亲到缺氧。
正值青春期,糸师冴不是没见过球队休息室柜子底下露出一角的杂志,队友也会挤眉弄眼地说些带有颜色的段子来证明自己的“成熟”,更过分的,甚至在淋浴间听到过自慰的暧昧声音。
虽然有正经学习生理卫生知识,只是这些在今天前和糸师冴没有任何关系。梦遗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有诱因,醒来也不记得梦的内容,在球场上也没有像队友那样因为情绪或剧烈运动轻易勃起过。
牵手,拥抱,亲吻。
确认关系后,天道和辉反而对这些恋人间常见的亲密接触表现得很克制,像是等糸师冴先向他靠近。
所以糸师冴没想过,难得安分一段时间的天道和辉背地里是否在谋划些什么。
天道和辉居然把另一只耳机也给他戴上了。录制播放的声音与直接听到的略有不同,可这并不妨碍糸师冴辨认出欢愉中夹杂着几分痛苦和隐忍的声音的主人是近在咫尺的恋人。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发现糸师冴坐立不安,天道和辉弯腰从背后亲昵地抱住他,并遮住了他的眼睛。
被剥夺视觉后,听觉和触觉更加敏锐了。在天道和辉变换声线的喘息之下,他甚至听见两颗心脏越发同步的跳动声。
“冴,你走神了。”不知过了多久,糸师冴终于从这份煎熬中解放,和辉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他试图站起,却发觉此刻双腿酸软没有支撑自己站立的能力。
“你!”糸师冴有些羞恼,本来就觉得沾染和辉呼吸的面颊到颈侧都似着火般灼热,对方还故意捻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查过资料了,男男性交的方式。”天道和辉倚在桌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糸师冴的表情,斟酌如何客观地表达,别越界太多惹怒他,“常理来说通过刺激外生殖器射精和肛交刺激前列腺两种方式能够获得快感,快感的等级与自身敏感度、阈值以及性交对象技巧的熟练程度有正向关联。”
“我设想过抱你的场景,只是自身反应比较慢,心理上的快感可能远大于生理,总之好在不是对男性无法勃起。”
“但是,冴,你不一样,居然对着我的女装也无动于衷。”
“……”信息量有点大,糸师冴被惊到不知以何种表情应对,我又不是会在公共场合发情的变态,穿女装也不会改变你是天道和辉的本质,你最近那么黏糊地盯着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虽然柏拉图也行,但是有病要治。”天道和辉郑重道。
所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糸师冴任由热水从花洒浇下淋在他的肩背,水珠滑过被舔砥后肿胀的乳尖,新一轮的快感从被含住性器顶端、挑弄的会阴部蔓延至全身,逐渐升级,如果不是背后的墙和天道和辉扶住他大腿的手,他早就跪在地上——怕也是迟早的事。
别说去思考喜欢天道和辉以哪种节奏和声线喘给他听了,浴室中回荡的明明都是他自己压抑不住的呻吟。
糸师冴笃定自己是被气到失智,才会脱掉被体液沾染的裤子扔到天道和辉脚下。
接下来发生的,无论是天道和辉与他坦诚相见、肌肤相亲,还是自己的白浊射在恋人沾染情欲的脸上,亦或是插入他后穴刻意刺激前列腺的手指都超过了他能从容处理的范围。
又换了一个姿势,糸师冴伏在天道和辉怀里,分辨不出由快感还是羞辱带来的泪水落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撬断蚌壳、被剜去珍珠的蚌一样任人摆布,这是一场对他尊严的驯服。
“不要……”糸师冴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支起上半身俯视着对方,而后低头含住恋人的双唇——就当做是球场上的厮杀,无论和辉的目的是什么,他绝不允许只有自己坠入这场情欲。
凛接到冴的电话,拜托他去一个地方。
医院。
凛不知所措。
明明和辉哥才替他庆祝过生日,送了他祈愿胜利的御守,还在烦恼不知道今年该送冴什么,倒不是没得选,而是选择太多。再仔细回想时,却发现自己无法分辨天道和辉的笑容和话语是不是谎言,毕竟圣佑幸从三年前就经常作为单元剧演员出现在银幕上,算不上天赋型演员却也进步神速,得到过多位导演的一致好评。
凛不知道他自杀的原因。
他赶到时已经晚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抗住了媒体的轰炸式采访,无论如何都拒绝透露圣佑幸的现状,只告知已经被接走不在医院了。
在凛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时,一位尚显青涩的年轻记者叫住了他。她自称是圣佑幸的粉丝,出于私心,亦或是为了文章曾经跟过他一段时间,而关注过国内青少年足球的话就会知道凛其实也小有名气,她跟踪的那次,圣佑幸去看过凛的比赛。虽然她没有观察到两人有任何接触,可凛出现在这里,间接说明他们认识。
只是无论记者如何侧敲旁击,凛都在摇头,问急了就是一句住口,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记者叹了口气,小声道,“佑幸君今年在片场晕过两次,分别请了几天假,虽然对外称是体力透支,但目前来看可能是患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
“据说佑幸君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写着自杀、不要抢救的字样。没想到只是一晚,佑幸君的父母就真的拒绝续费离开了。而天道集团为了压下这条消息花的封口费不知比他目前的医药费贵出多少倍。”
“……为什么告诉我。”凛的眼中闪着泪光,他还未长大,就被迫接受身边人的离开。他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和辉还会带他出去玩,会笑着夸凛凛很厉害。
“我没收那钱。”女记者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佑幸君自身条件优秀,有天赋又努力,性格开朗,对我们这些粉丝也很温柔,只要时间允许,无论是签字还是合影都会满足,别的不提,每年的会员礼包都非常用心。”
“如果有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冴同样不知道。
日常训练结束后,他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条转账提醒。未接来电是一小时前,响铃只有短暂的八秒,冴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和辉应该已经入睡了,果然回拨的电话没有人接。真正令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转账数额,2亿日元不算多,但是以和辉花钱的习惯能调动这么多流动资产,转账给他却没有备注,这实在令他不安。
接下来的半小时,糸师冴不断搜索国内新闻,没看到有关天道集团决策失误、股市动荡的报道,也没看到他父母可能离婚的传言。直至“圣佑幸自杀”之类的标题在同一时间纷纷登上国内各大报纸网刊娱乐版头条,没有配图,文章开篇却描写得像亲眼见到圣佑幸被抢救,再接着是各家笔者的不同猜测。
冴这时再去拨打恋人号码,听到的回复变成了该号码已注销。别提圣佑幸各个社交网站认证的账号,就连躺在糸师冴s关注列表的小号都消失了。
太荒谬了。
糸师冴趴在洗漱池旁,无法分辨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化为恐惧刺激着他还未进食的胃部,灼痛感难以平息,他什么都吐不出。
糸师冴这时才发觉自己对天道和辉了解太少,换言之,恋人没有给过自己除了“天道和辉”外其他的联系方式。作为圣佑幸的他有什么朋友,本家在哪之类的,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现在寻找能够获得答案。
之后的时间里,圣佑幸亦或是天道和辉,都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天道家没有公布他的死讯,天道夫妻拒绝公开露面接受相关采访,冴拜托经纪人用各种办法试图面见同样被拒绝,对方只在的数学。
“如果只是想和女星结婚,挺简单,多数情况下你有钱就行了。”
“但是如果想维持这段婚姻,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的事。”
“你了解演员的工作和知识素养……”
“男性婚后身材管理和女性孕期陪护,子女教育和职业冲突……”
“如果实在没办法走到离婚那一步,首先你要对自身有明确定位,离婚后有可能再找到比自己现在妻子优秀的……”
“财产分割……”
“他怎么会和闪堂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冴已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和辉有关离婚后复婚的可能性的言论,表情略微复杂。
“!”爱空确认了一下,被冴搭话的确实是自己,“谁?”
“……圣佑幸。”
“噢,他跟蓝色监狱的人在一起,和我们在ktv遇到了,闪堂认出他是前段时间那个很火却有争议的模特,以为对方异性缘很好,就上前搭话,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这样了……”爱空挠了挠头发,看了眼已经进入死机状态的闪堂秋人和旁听到蚊香眼的乙夜影汰,以及周围瑟瑟发抖、可能对理想的婚姻生活有了初级阴影的若干高中生,“你朋友?”
糸师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时,御影玲王先于天道和辉注意到了糸师冴的到来,发短信示意他转头。
“嗯?冴,你怎么——”手机震动提醒,和辉急忙起身迎过去,只是他的营业笑容在看见冴拖着的行李箱时有点挂不住,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是有急事要回西班牙吗?”
“没。”冴看着爱空非常识趣地回避,面无表情道,“你爸带着你妹离家出走,在家坐着。我不熟,就出来找你了。”
听起来不是个坏消息,但也不算好,冴提着箱子是准备住酒店吗?天道和辉立即低头发短信:玲王,你父亲不在家?
玲王回复很快:好像是印度的工厂生产线有点问题,他和妈妈一起去的,估计还得过两天才能回来。什么事?
天道和辉还没回复,御影玲王的下一条信息就到了:我猜到了,辛苦,加油。我会转告大家你有事先走了的。
天道和辉:……
天道和辉认命地查看手机留言,发现他父亲这次的确没有告知就直接上门了,估计问题可能有点严重,只是他还带着优幸,想来也不会严重到哪去,可以不管。他这么多年的存活秘诀就是不主动掺和进他父母的爱情故事。他现在住的房子小,如果他们共处一室你侬我侬,肯定会觉得不舒服,这对可以去演狗血偶像剧的恋爱脑夫妻就会回自己家了。
冴没有明说,却微妙地向他透露出几分不悦。
从蓝色监狱以4-3的比分取胜u20日本队后,关于糸师冴最后一球是否存在失误一事,网上一直争议不断,多数人倾向于他做出了错误判断,就连士道龙圣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传球。在糸师冴看来,自己只是做出了基于当时赛况的常规最优解,凛的临场突破和洁世一的“运气”都不是场外人能理解的。从官方到民间的支持者,不过是要求身穿10号球衣的核心糸师冴为u20日本队的落败负责而已。
「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结果」。
与凛及玲王的复盘,也没有改变他的答案。
为了流量红利的好事者太多,出于多方考虑,他不可能拒绝所有的采访——没想到竟因此与和辉发生了争执。当年在旅馆被刻意忽略没能吵起来的那场,如今倒是还上了。
这是他今天没应邀一起出门的原因。
本来气消了才决定出门找他,结果因天道和辉以为他拖着行李箱要回西班牙这点又惹出了火。
他·天道和辉不够相信我·糸师冴的能力。
“佑幸前辈,有需要帮忙的吗?”这时,原本在参与保龄球比赛的雪宫剑优走了过来,他出道就和圣优幸在同一事务所,年龄相仿,也算熟识。因为事务所里有两位“圣”,他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喊佑幸,论资历肯定不会有4岁出道的圣佑幸早,所以称呼加了前辈。天道和辉第一次晕倒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有天道和辉因病自杀的例子在前,当他发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后心理压力一直很大。天道和辉复出的事对他算是一种精神鼓励,只可惜出了蓝色监狱后通过事务所也联系不上,没想到会被御影玲王约到一起。他同样看到了糸师冴,只是对方戴着墨镜和口罩的模样让他拿不准是否需要打招呼。
“今天本来是你们的聚会,愿意带着我已经很开心了,”天道和辉被喊前辈的时候再次触发圣佑幸的营业模式,笑的时候好似在放闪,“这次我先走了,有事le联系,下次再约吧,雪。”
和蓝色监狱的人走在一起有被认出的可能,但是想到要见作为前同行的雪宫剑优就不甘心打扮得普通,思来想去,天道和辉今日特意穿得不像圣佑幸,站在衣柜前翻了半天找到件走秀被送的夸张服饰,戴了帽子,染了渐变色发尾,配了心形墨镜,贴了纹身,还特意遮了泪痣,涂的金色唇膏,如果印成海报贴街上估计他妈路过都不会转头。被闪堂秋人一眼认出的时候说不惊讶是假的,天道和辉挂着圣佑幸的模式就没敢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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