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1/8)
天道和辉的父亲是上市企业继承人,母亲是童星出身的知名艺人。父母感情和谐,秀起恩爱来羡煞旁人,天道和辉在家中的存在感成功诠释了孩子是爱情的意外,对他的教育也难免偏向放养。
由于圣妃子的事业心和恋爱脑四六开,为了事业不落挂的情况下仍能和丈夫甜甜蜜蜜,就给四岁的儿子取了圣佑幸的艺名,放手挂给工作室托管了。
天道和辉上学用的是真名,不过真名也不是什么秘密,天道企业内网,他爸的人员关系介绍里就写着——子:和辉。只是他从小在公众面前使用的就是艺名,很少有人对着圣佑幸几个字,回想起他实际姓天道。
受母亲影响,和辉也是颜控,6岁初次和玲王见面时坦言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想成为朋友,被比他年龄更小的玲王纠正说法。7岁某天带着玲王偷偷出门遭遇绑架,逃跑失败,后脑勺护着玲王挨过一记。天道和辉对此认真反省的结果就是转学跑路,并有一段时间觉得异常丢人,不敢见玲王。
平时戴美瞳和假发,把肤色涂黑且眉毛画粗当个普通人,出门必带定位器。
成绩日常只维持在年级前10,经常因为工作请假,谎称身体不好,实际唱跳跑打都行。
刚过了8岁生日的天道和辉遇见了7岁的足球天才冴,一见钟情,追上去兴奋地夸冴眼睛好看,被冴无视。
之后为了追星开始踢球,不想出风头+喜欢给冴传球看他进球时闪闪发光的样子,但是经常请假缺席,教练只当踢球是小少爷的一时兴起,忍了,赞助到位就行,心想不来更好,场上出事才麻烦。
虽然这家伙格外喜欢在传球时将其调整为可射门状态这点,有些让自己觉得被小看了非常令人不爽外,冴也看出和辉有些天赋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何况他是给自己传球,又不是争前锋,想明白后冴对和辉的态度软化不少,愿意接受和辉示好递来的各种零食——照单全收装回家给凛。
三个月就能养成新习惯,过了半年,天道和辉还时不时请假的时候,回到“独自”站在场上状态的糸师冴就像被从箱子里扒出来的猫,忍无可忍要了地址去堵门,不许他请假。喜欢归喜欢,但是和冴踢球对于天道和辉而言,并没有跟在母亲后面穿漂亮衣服拍照赚零花钱性价比更高,于是经常当面答应地特别爽快,背后该请假还请假,轻飘飘的请假短信给冴气得不轻,问就是我现在方便见人。
有次天道和辉踢完球热得实在受不了,猫在后面用过球队的洗浴间后没化妆就准备回家,正在整理帽子的时候被从门外进来的冴撞见了。冴被和辉的脸惊到,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和辉突然学起了与父亲一起看过的玛丽苏偶像剧,快步上前壁咚了冴,另一只手撩起了自己还湿着的半边头发,自以为摆出了很帅的表情。两人突然离得那么近,冴着实被吓了一跳,等他回神的时候,和辉正在手脚并用地爬窗跑。
糸师冴:哈?
之后再是足球队赢了全国冠军,教练请客却带一群小孩子去吃甜食,冴看见墙上贴着的圣佑幸代言的广告觉得眼熟,回家后就主动搜了一下。而后的某天,天道和辉给球队大家分零食的时候,糸师冴破天荒拿了一块天道和辉自称最喜欢的巧克力送进嘴里,强忍着没吐出来——怎么会有小孩喜欢吃这么苦的东西,可可含量70%以上?
9岁那年有次练习中天道和辉戴的美瞳破了,曾经跟过他一段时间,而关注过国内青少年足球的话就会知道凛其实也小有名气,她跟踪的那次,圣佑幸去看过凛的比赛。虽然她没有观察到两人有任何接触,可凛出现在这里,间接说明他们认识。
只是无论记者如何侧敲旁击,凛都在摇头,问急了就是一句住口,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记者叹了口气,小声道,“佑幸君今年在片场晕过两次,分别请了几天假,虽然对外称是体力透支,但目前来看可能是患了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
“据说佑幸君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手臂上写着自杀、不要抢救的字样。没想到只是一晚,佑幸君的父母就真的拒绝续费离开了。而天道集团为了压下这条消息花的封口费不知比他目前的医药费贵出多少倍。”
“……为什么告诉我。”凛的眼中闪着泪光,他还未长大,就被迫接受身边人的离开。他好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和辉还会带他出去玩,会笑着夸凛凛很厉害。
“我没收那钱。”女记者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佑幸君自身条件优秀,有天赋又努力,性格开朗,对我们这些粉丝也很温柔,只要时间允许,无论是签字还是合影都会满足,别的不提,每年的会员礼包都非常用心。”
“如果有人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冴同样不知道。
日常训练结束后,他看见手机上有一条未接来电和一条转账提醒。未接来电是一小时前,响铃只有短暂的八秒,冴有些诧异,这个时间和辉应该已经入睡了,果然回拨的电话没有人接。真正令他觉得不对劲的是转账数额,2亿日元不算多,但是以和辉花钱的习惯能调动这么多流动资产,转账给他却没有备注,这实在令他不安。
接下来的半小时,糸师冴不断搜索国内新闻,没看到有关天道集团决策失误、股市动荡的报道,也没看到他父母可能离婚的传言。直至“圣佑幸自杀”之类的标题在同一时间纷纷登上国内各大报纸网刊娱乐版头条,没有配图,文章开篇却描写得像亲眼见到圣佑幸被抢救,再接着是各家笔者的不同猜测。
冴这时再去拨打恋人号码,听到的回复变成了该号码已注销。别提圣佑幸各个社交网站认证的账号,就连躺在糸师冴s关注列表的小号都消失了。
太荒谬了。
糸师冴趴在洗漱池旁,无法分辨的情绪混杂在一起,化为恐惧刺激着他还未进食的胃部,灼痛感难以平息,他什么都吐不出。
糸师冴这时才发觉自己对天道和辉了解太少,换言之,恋人没有给过自己除了“天道和辉”外其他的联系方式。作为圣佑幸的他有什么朋友,本家在哪之类的,他都不知道。
如果他现在寻找能够获得答案。
之后的时间里,圣佑幸亦或是天道和辉,都处于查无此人的状态。
天道家没有公布他的死讯,天道夫妻拒绝公开露面接受相关采访,冴拜托经纪人用各种办法试图面见同样被拒绝,对方只在的数学。
“如果只是想和女星结婚,挺简单,多数情况下你有钱就行了。”
“但是如果想维持这段婚姻,不只是有钱这么简单的事。”
“你了解演员的工作和知识素养……”
“男性婚后身材管理和女性孕期陪护,子女教育和职业冲突……”
“如果实在没办法走到离婚那一步,首先你要对自身有明确定位,离婚后有可能再找到比自己现在妻子优秀的……”
“财产分割……”
“他怎么会和闪堂聊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冴已经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和辉有关离婚后复婚的可能性的言论,表情略微复杂。
“!”爱空确认了一下,被冴搭话的确实是自己,“谁?”
“……圣佑幸。”
“噢,他跟蓝色监狱的人在一起,和我们在ktv遇到了,闪堂认出他是前段时间那个很火却有争议的模特,以为对方异性缘很好,就上前搭话,结果聊着聊着就变成这样了……”爱空挠了挠头发,看了眼已经进入死机状态的闪堂秋人和旁听到蚊香眼的乙夜影汰,以及周围瑟瑟发抖、可能对理想的婚姻生活有了初级阴影的若干高中生,“你朋友?”
糸师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这时,御影玲王先于天道和辉注意到了糸师冴的到来,发短信示意他转头。
“嗯?冴,你怎么——”手机震动提醒,和辉急忙起身迎过去,只是他的营业笑容在看见冴拖着的行李箱时有点挂不住,眼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是有急事要回西班牙吗?”
“没。”冴看着爱空非常识趣地回避,面无表情道,“你爸带着你妹离家出走,在家坐着。我不熟,就出来找你了。”
听起来不是个坏消息,但也不算好,冴提着箱子是准备住酒店吗?天道和辉立即低头发短信:玲王,你父亲不在家?
玲王回复很快:好像是印度的工厂生产线有点问题,他和妈妈一起去的,估计还得过两天才能回来。什么事?
天道和辉还没回复,御影玲王的下一条信息就到了:我猜到了,辛苦,加油。我会转告大家你有事先走了的。
天道和辉:……
天道和辉认命地查看手机留言,发现他父亲这次的确没有告知就直接上门了,估计问题可能有点严重,只是他还带着优幸,想来也不会严重到哪去,可以不管。他这么多年的存活秘诀就是不主动掺和进他父母的爱情故事。他现在住的房子小,如果他们共处一室你侬我侬,肯定会觉得不舒服,这对可以去演狗血偶像剧的恋爱脑夫妻就会回自己家了。
冴没有明说,却微妙地向他透露出几分不悦。
从蓝色监狱以4-3的比分取胜u20日本队后,关于糸师冴最后一球是否存在失误一事,网上一直争议不断,多数人倾向于他做出了错误判断,就连士道龙圣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传球。在糸师冴看来,自己只是做出了基于当时赛况的常规最优解,凛的临场突破和洁世一的“运气”都不是场外人能理解的。从官方到民间的支持者,不过是要求身穿10号球衣的核心糸师冴为u20日本队的落败负责而已。
「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结果」。
与凛及玲王的复盘,也没有改变他的答案。
为了流量红利的好事者太多,出于多方考虑,他不可能拒绝所有的采访——没想到竟因此与和辉发生了争执。当年在旅馆被刻意忽略没能吵起来的那场,如今倒是还上了。
这是他今天没应邀一起出门的原因。
本来气消了才决定出门找他,结果因天道和辉以为他拖着行李箱要回西班牙这点又惹出了火。
他·天道和辉不够相信我·糸师冴的能力。
“佑幸前辈,有需要帮忙的吗?”这时,原本在参与保龄球比赛的雪宫剑优走了过来,他出道就和圣优幸在同一事务所,年龄相仿,也算熟识。因为事务所里有两位“圣”,他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喊佑幸,论资历肯定不会有4岁出道的圣佑幸早,所以称呼加了前辈。天道和辉第一次晕倒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有天道和辉因病自杀的例子在前,当他发现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后心理压力一直很大。天道和辉复出的事对他算是一种精神鼓励,只可惜出了蓝色监狱后通过事务所也联系不上,没想到会被御影玲王约到一起。他同样看到了糸师冴,只是对方戴着墨镜和口罩的模样让他拿不准是否需要打招呼。
“今天本来是你们的聚会,愿意带着我已经很开心了,”天道和辉被喊前辈的时候再次触发圣佑幸的营业模式,笑的时候好似在放闪,“这次我先走了,有事le联系,下次再约吧,雪。”
和蓝色监狱的人走在一起有被认出的可能,但是想到要见作为前同行的雪宫剑优就不甘心打扮得普通,思来想去,天道和辉今日特意穿得不像圣佑幸,站在衣柜前翻了半天找到件走秀被送的夸张服饰,戴了帽子,染了渐变色发尾,配了心形墨镜,贴了纹身,还特意遮了泪痣,涂的金色唇膏,如果印成海报贴街上估计他妈路过都不会转头。被闪堂秋人一眼认出的时候说不惊讶是假的,天道和辉挂着圣佑幸的模式就没敢下号。
顾及在公共场合,不远处已经有认出了蓝色监狱成员和u20队员在拍照的普通人,天道和辉接过行李箱,“我爸说什么了吗?还是优幸太会哭?”
“……与那无关。”糸师冴被他拉着往外走,视线落在他刻意隔着衣服虚握住自己手腕的手上。
和辉的父亲看见开门的人不是自己儿子时有些手足无措,却不惊讶,说明他认识自己,可能因为当年自己自称是和辉的恋人,对方调查过。接下来的对话中,冴了解到和辉没有同天道夫妻提过两人正在同居,就连重逢的事他都只字未提。
和辉的父亲给他母亲打了视频电话,就当年拒绝见他的事道了歉,并感谢他留在自己儿子身边。
糸师冴当即决定收拾东西。
“我想回镰仓。”糸师冴停了下来,“我之前回去的时候,用你当初给我的钥匙开了门,找家政打扫过,没多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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