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2/2)

    他俯下身，抬手触碰她的脸，仔细凝视、端详，绝不放过每一寸已经长大的肌理。

    海德堡还只是下午五点，幸运的是和夜晚毫无分别。窗户里，灯光一直模糊亮着。

    抬手几乎想要锤门，生生忍住了，只是轻柔敲一敲。

    他同样死死望着她。

    “你……你去看我给你发的东西。”呼吸里有细微的急促，“看完不管想问什么，都不许问。我不要回答你。”

    “有点记不清你的样子……”她轻轻咬住唇，还是哼唧一声，“偶尔偷偷想一想。”

    她心尖重重一烫，被来自很多年前的小箭击穿：“……你不生气？”

    她胸口起伏的频率更加剧烈，目光依旧望住他，却又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同一个人，二十一岁的他自己。于是眼神潮湿，朦胧浸润在时间的流里：“只有可能是你……一一很坚强。”

    错愕看着他。

    她不自觉做了吞咽动作：“你不是……”

    其实看不清脸，是这站得笔直的纤细身影和下颌低垂的乖巧弧度，如出一辙。

    “十八。”

    手指落在他肩上，颈侧开始承受亲吻：“因为是你，才会、才会什么都想要。”

    “在、在开始喜欢你。”她望着他，只是望着，嗓音轻柔。

    “我不问。”

    大衣早就不知去向。他解到衬衫，声音冷静：“一直在吃药，对吗？”

    他猛地推开车门。

    “万幸。”皮带被迫切抽出的细微金属声，“在北京的话，现在我会疯掉。”

    她静静看着这短短十五秒。

    他停下来，抬手去攥她的颈后：“现在我只想做一件事。”

    “对呀对呀，就是太浮夸了嘛，跟我不是一路人。”

    他一眼就认出来。

    柔软的身体陷进小床里，只有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睛，因残余的茫然而微微睁大。

    “……我也是，”声音还是小小的，“我想你，喜欢你，爱你。很爱你。生日快乐。”

    早有准备。拿卡刷开楼栋门禁，直接大步奔向二楼。

    门被重重甩上锁好。

    电话如约打过来。

    原来一直都没有变过。

    “对……博礼南路这边，靠近花园停车场的入口。”心脏怦怦跳动，“2019年6月11号，下午五点半到六点之间，红绿灯摄像头。麻烦您了。”

    “如果你一开始这么对我，就好了。”

    “后来没有再见到你了……”她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但还是喜欢。”

    还有——

    目光炙热到她只想遵循躲避本能，却不能：“……几岁了？”

    “……已经画不出来了。”她开始胡言乱语，“但是、但是他们都没你长得高，也没有你好看。”

    母亲问：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如果那天不是你，我不会那样求你的……我自己可以解决。”

    电话被挂断。

    “十七。”

    时隔多日的结合原本应该让两个人都疼痛，但这一刻所有艰涩都奇异地消失，只剩下必须立刻融为一体的决意。他甚至直接进到极深的位置，抬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十四岁在想什么？”

    她提过这件事。长期服用短效避孕药，用来调理经期、缓解生理期疼痛，是很常见的一种药物手段，一般没有什么副作用。她还是疼，所以去开了叁个月的剂量。

    她咬一咬唇，胸口起伏的频率和他一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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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被他养得不错的，深层性格明显有变化。尽管预算有限，却咬一咬牙给自己租了很漂亮的单人公寓，在靠近老城市中心的地段。

    也确实不会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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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他伸手，开始扶她的腰肢。

    他回来了。

    十九岁的一一乖巧坐在他怀里，鼓起勇气：“你会喜欢我吗？”

    “十八岁……”她哭出来，一口咬在他肩上，“是你的了。”

    “我是喜欢过一个男生……但是他坐劳斯莱斯来上学。就不喜欢了。”

    “一般都是商务用车，学生上学装什么。”

    又搞什么东西。季允之还是打开视频。

    “我一直很坚强，不怕事的。”

    他不至于认不出自己。

    十二月十八号，最后一分钟。

    季允之坐在车里，抬头望向那扇小窗户。

    十八岁的第一秒，他在她的身体里，重重顶入：“认识我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正常认识，能不能谈恋爱呢？”

    下一秒，整个人僵直在原地。

    他低着头。

    “……十五岁？”

    “但我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需要你努力去够，我就感到无法忍受”

    不接受跟人合租，幸福指数就会显着提升。现在她也习惯不让自己受委屈了，不需要苦难教育。

    沉默半晌，还是笑起来：“……听到了。”

    “生气？”他笑了一声，“我只想——死你。”

    他跟她说要去北京，她没有多想，应一声就过来开门：“hallo——”

    狗男人的人生巅峰了。。。

    正在下雨，画面泛着某种陈旧的阴。但少女一一的裙摆是明亮鹅黄，撑着伞，背着书包，在等红灯。

    “如果我暗恋别人算的话，你就不是初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