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被笔JX喷水(盛宣予场合)(3/8)
闻鸣说:“好像是他管的地盘有问题,被匿名举报了,有人来查,让他爸知道了,给关家里了。”
“什么问题?”虽然家里的事从没麻烦楚小少爷操心过,但楚尧听得懂有人来查是什么意思,估计问题不会太轻,对丁杨的嫌弃更上一层楼,“怎么不直接把他给抓了,省得他为祸人间。”
闻鸣笑了笑。
体育课只正经上了半节,然后体育老师就宣布自由活动,可以自己去借运动器材。楚尧让陆弦歌跑去借了篮球,不准他回教室,坐在场边看自己打。
楚尧生得精致漂亮,但一点不纤弱,他一米七八,矫健的筋骨覆着一层薄而有型的肌肉,形状优美,线条流畅,皮肤又白,阳光下像发着光的艺术品。
他一上场,围观的女孩子都多起来。
“好帅好美!好美好帅!”
“他好白啊,怎么能这么白的。”
“想和他早恋,你说我有机会吗?”
周围的声音飘进陆弦歌耳朵,他拿着楚尧的衣服坐在场边,看着看着,出神了。他不懂篮球,眼睛跟着楚尧转,但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必背古诗词。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辇来于秦……
后面是什么来着。
陆弦歌小声嘟囔着。
“朝歌夜弦,为秦宫人。”一道柔和含笑的声音提醒道。
对,朝歌夜弦,为秦宫人。陆弦歌想起来了,抬头一看,闻鸣在他身边坐下来,支起长腿。
“楚尧不是让你看他打球吗,让他知道你分心背书,他又要生气了。”
陆弦歌抿了下嘴角,“我看不懂。”
“很多人都看不懂。”闻鸣看了一圈篮球场周围围观的人,最后落回陆弦歌身上,勾着笑,“但他们都看得很起劲,因为他们看的不是球,是人。你不看球,也不看人。”
陆弦歌看着膝盖上楚尧的衣服,没有说话。
“丁杨找你麻烦,是因为你是双性人,是吗?”闻鸣看着场上楚尧矫健的身姿,语气如春风,轻描淡写。
陆弦歌扭头看他,闻鸣嘴角挂着笑,和煦极了,像云,像风,温柔得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陆弦歌没有回答,闻鸣也不强求他回答,摘了眼镜也交给他保管,自己也上了场。
只在俯身的一瞬间在陆弦歌耳边留下一句话。
“我只是好奇。别怕。”
陆弦歌看着他的眼镜,发现并没有度数,然后抬头看篮球场上,闻鸣利落地抢断了楚尧的球,拍回篮板。
他一上场,周围的欢呼声更大了。
陆弦歌擦了擦被热气拂过的耳朵。
这场球打到了体育课下课,下一节英语课快上了才结束,楚尧一头汗,转着篮球下场,却没有看见陆弦歌的人,他的衣服和闻鸣的眼镜也不在。
把篮球扣在手里,楚尧咬着牙:“别让我知道那蠢蛋偷跑回教室了。”
“应该没有。”闻鸣并不近视,没有眼镜的折中圆融,那双凤眼的秀丽尽显,眼波流而不动,上翘的眼尾天生含迷人的笑意,勾得被他问话的女生面红耳赤,按着噗通噗通的心脏结结巴巴说坐那儿的男生去校园超市了。
“他去超市干嘛?”楚尧的五指抓着篮球,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语气不善,“坐着看还能看饿了?等他回来的,我……”
就在这时,陆弦歌回来了,还乖乖抱着楚尧的衣服,手里还拿了两瓶矿泉水。
他把其中一瓶递给楚尧,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细声道:“细则我有记的。”
预估主人的需求,提前准备好服务。这是二十条细则之一。
小蠢蛋开窍了。
“……”楚尧轻咳了一声,“还差得远呢。”他把篮球抛给陆弦歌,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晃了晃瓶子,“比如这个时候你该买冰的。”
陆弦歌哦了一声,转着手里的另一瓶水。
闻鸣拿过自己的眼镜戴上,无框眼镜的透明冷质感遮去了他双眼超限的姣丽,清雅隽永的温柔占了上风。
“这不是给我的吗?”他问陆弦歌。
陆弦歌没回答,眼睛却看楚尧,楚二少爷愣了愣,才明白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因为楚尧说过,他的跟班只能为他一个人服务。
这窍开得不止一星半点。
楚二少爷的毛被捋得顺顺溜溜,心情极好,用瓶口遮住略上翘的嘴角,一扬下巴:“给他吧。”
陆弦歌便把另一瓶水递给了闻鸣。
“真乖。”闻鸣眼角含笑,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乖。
陆弦歌去还了篮球,和楚尧闻鸣一起回教室。
楚尧说:“下次你别光坐着了,也上去动动。”
陆弦歌说:“我不会。”
“不会就学,没人天生就会,我教你,还有闻鸣,他也可以教你。闻鸣,你没意见吧?你可是喝了他买的水。”
“没有。”闻鸣的视线落在陆弦歌身上,温温柔柔的,“我很乐意。”
“谢谢。”陆弦歌抿了抿嘴角。
一只黑色的猫迅速地从三人眼前蹿过,钻进路边草丛里,不见了影子。
陆弦歌说:“猫。”
“野猫,有什么稀奇的。”楚尧没放在心上,“走了,上课了。”
陆弦歌望了一眼,收回目光。
英语是陆弦歌的短板,短得显而易见,是再典型不过的聋哑英语,的分基本全拿,听力的分基本全丢。虞妙对此十分扼腕,她才出来工作没几年,育树高中一大部分是她惹不起的刺头,好不容易碰见个又乖又听话还努力学习的,她很想在他身上教出成绩。陆弦歌是个好苗子,离成绩的金字塔尖就差一点,就那么一点,虞妙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上去。
“听力材料其实不难的,让你‘看’你觉得很简单对不对?”得到陆弦歌的点头,虞妙继续道:“你只是习惯了用眼睛去理解而不是耳朵,克服这一点,听力对你来说就不是什么难题。”
她字斟句酌,语气谨慎,以鼓励为主,生怕打击了陆弦歌对英语的兴趣和信心。
“现在离高考还很远,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多用耳朵,多听多练,哪怕每天多听懂一句话都是进步。有困难的地方你可以来找我,我很乐意为你解答。如果你嫌跑办公室麻烦……”她沉吟了片刻,“我们班课代表楚尧的英语不错,虽然他……,但他人不错,我看能不能给他说说让他带带你。”
陆弦歌认真道:“谢谢虞老师。”
让陆弦歌回到教室,虞妙懊悔得直搓脸,她竟然夸下海口要让楚尧去带别人英语,那可是楚家二少爷!虞妙怕惹事,对于这些金尊玉贵的少爷小姐,她向来是能避则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但话都说出去了能怎么办呢,不论结果如何,总得试试。陆弦歌真的是个好苗子,英语成绩拉上去,他能上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大学。
虞妙找楚尧谈了一次。
楚二少爷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虞妙没费什么口舌他就答应了:“带就带呗,不过他要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我一分钟也不在他身上多浪费。”
“不会的,”虞妙惊喜不已,“陆弦歌同学很聪明。”
楚尧哼了一声,哪儿聪明了,蠢蛋一个。
答应归答应了,但这帮扶的学习对子到了周末前一天才结起来。
问题出在……很难说是谁的问题,但楚少爷坚定认为是因为陆弦歌太笨。
和虞妙谈过之后,楚尧没有去找陆弦歌,他等着陆弦歌主动来求他。他是帮的那一个,已经很给面子了,哪还能巴巴地跑到蠢蛋小瞎子面前说“喂,快让我帮你”,跳楼大甩卖都没有这么跌份的。
可他左等右等,右等左等,期间他又带着陆弦歌和闻鸣吃了一次饭,小蠢蛋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楚尧气煞,去问了虞妙。原来虞妙以为她当时对陆弦歌说了让楚尧带他,陆弦歌就会主动去找楚尧,便没有再特意告诉陆弦歌楚尧已经同意了的事。而陆弦歌那个笨蛋,虞妙不说,他不问,也不向楚尧提。
楚尧:“我就说他笨得要死!”
虞妙啼笑皆非,赶紧让陆弦歌去找楚尧。
放学后,楚尧没有急着走,抱着手臂,一脸高傲的不爽坐在位置上,收到了来自蠢蛋小瞎子的道歉。
“对不起。”陆弦歌眼尾下垂,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很小心地在道歉。
回家的回家,吃饭的吃饭,此刻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俩,在夕阳余晖下格外安静。
楚尧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蠢蛋抿了抿嘴角,在兜里掏了掏,向楚尧摊开手心,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那手掌并不细嫩,手指侧腹带着长年累月握笔磨出的茧。掌心躺着两颗糖,闪亮的塑料包装透着廉价。
“用这个就想让我原谅,也太便宜你了。”楚尧开了尊口,扬了扬下巴,“哪来的?”
陆弦歌睫毛一颤:“买的。”是买喂猫猫的火腿肠的时候为了凑整顺手拿的。但陆弦歌没说,他福至心灵,难得机灵一回,觉得说了楚尧会更生气。
“你爱吃糖?”
“……嗯。”
于是楚尧又哼笑一声:“大男人爱吃糖。留着你自己吃去吧,我不吃。”
“哦。”陆弦歌愣愣的,剥开糖纸,含进一颗糖到嘴里。
他还是没说出那句话,楚尧简直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塞了多少榆木疙瘩。
“你到底来干什么?”他忍着脾气,就差明说了,“没事我回家了。”
陆弦歌将糖抵在颊边,瘦削的脸颊鼓起一个小圆弧,他表情诚恳,含着两分祈求:“请你教我学英语,可以吗?”
“不可以。”
“……”糖在陆弦歌舌尖滚了两圈,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意外,金红色的夕阳从窗户外洒进来,落在他的眼尾,半晦的阴影像垂下一点失落。
“哦。”
“因为你太笨了。”楚尧哼笑,带着戏弄的愉悦,“我不教笨蛋。”
陆弦歌小声辩驳:“我不笨的。”
“我就没见过比你更笨的。”
楚尧翻开英语书,随便指了课文中的一句话让陆弦歌念。
舌尖含着糖,甜得发腻的味道在口腔蔓延,陆弦歌看着那句话,把糖顶到侧颊,磕绊着念了出来。
楚尧没有对他的发音做出评价,自己重复了一遍,然后问陆弦歌:“有什么区别?”
陆弦歌低下头:“你念的好听。”
“因为你的发音不标准。你连正确的该怎么读都不知道,怎么能听懂别人在说什么?”说罢,楚尧用手指搭上陆弦歌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别老是低头行不行,本来就是个矮子。world和word,发一遍。”
矮子陆弦歌看着他,嘴唇略嘟,快速地发了两遍没有区别的音。
“不对,舌头。嘴型张大,让我看到你的舌头,要……”拇指尖传来的柔软湿意让楚尧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维持捏着陆弦歌的下巴的动作僵了两秒,耳朵浮现红晕,气急:“你舔我干什么!”
这是个意外,陆弦歌不是故意的,他听楚尧的话张大嘴,伸出舌头,恰好楚尧的手指抵上他的下唇,就被舔到了。
陆弦歌抿了抿嘴角,说对不起。
“笨死了!”楚尧没有洁癖,被舔个手指不至于让他大发雷霆,他只是……不舒服,湿热柔软,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简直,简直……
夕阳也有灼人的温度,晒得楚少爷耳朵发烫。
他顶着耳朵上未消的红晕,故作镇定:“反正也被你舔了……嘴张开。”他凶巴巴命令,叫陆弦歌张嘴,手指伸进他嘴里,抵着舌头帮他找正确的口型,“舌尖翘起来,抵我的手。”
一开始是完全正经的教学指导,不知道在哪个节点,因为什么,这场原本正经的指导就变了味道,楚尧的拇指压在陆弦歌的舌面上向舌根深处滑,欣赏陆弦歌即便很难受也乖乖地张着嘴让他弄的温驯的表情,嘴角流下含不住的涎液,舌头柔软,没有一点抵抗,双眼含泪,像一只幼弱的鹿,眼里盛着可怜的柔顺。
太笨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无可名状的愉悦让楚尧着了迷,手指越搅越过分,拇指贴着颊边磨过后齿列,被唾液浸湿,指尖几乎摸到陆弦歌悬垂的小舌头,惹来生理性的干呕,泪水盈满眼睫,在眨眼时被睫毛切落。
陆弦歌的视线被晕得模糊,他的下巴被捏起,在水光朦胧里,他看见楚尧漂亮精致的脸越靠越近,愣怔着张大了眼睛——
那颗糖已经彻底融化,楚尧在陆弦歌的舌尖尝到了过分劣质的甜,人造香精造出十分腻人的香甜,连唾液都变得粘稠,在舌与舌的交缠间牵出细细的黏丝。
陆弦歌看着楚尧,优越的长相让他在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都不显奇怪,眼睛半阖,夕阳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浅色的琉璃眸浸在入神的迷离里。
陆弦歌发现他左眼皮上有颗褐色的小痣,正好在双眼皮的褶皱里,垂下眼才能看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弦歌被猛然推开,楚尧如梦初醒,震惊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不可置信。陆弦歌抿了抿发麻的唇,抿掉唇上的水光,视线垂落地面,没有说话。
时间凝滞,橘红的夕阳像树脂,将这一刻的教室定格成了琥珀,安静得落针可闻。
直到有人回来,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今天的落日好漂亮啊!”
楚尧撞开陆弦歌的肩膀,一阵风似的卷出了教室,背影仓惶,似落荒而逃。
“哎,楚,楚尧?”那人走进教室,问陆弦歌:“楚尧怎么了,跑这么快。”
陆弦歌摇头,捡起被楚尧撞掉的英语书。
真烦。
又是一个周末,陆弦歌依约去找盛宣予。
“小歌,你在哪儿啊?我到处找不到你。”
“怎么了?”陆弦歌背着书包,一边打电话一边爬楼梯,气有些喘。盛宣予的房子在十二楼,电梯坏了,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他只能走楼梯上来。
“下周就是月末了,问你回不回家啊。”苏幼禾听到陆弦歌的喘气声,“你在干嘛呢?喘这么厉害。”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