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3)
她想着阿姨最后的笑容,心头不由得一酸。
深吸口气,孟宛蕾忍下心中的酸涩,按下门铃,等了一会儿,她开始敲门。
「严君奕,你在吗?严君奕……」敲了几下,一样没有回应,她却不死心,「严君奕!你在里面就开门,严君奕!」她握住门把,右手继续敲门。
「严……」她停下声音,看着弯下的门把。
门没锁……
她心头一喜,他人在里面?
她赶紧推开门,踏进屋里。
里面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盖住窗户,让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抿着唇,她伸手摸着墙壁,摸到电灯开关,才按下开关,一个沉重的力道突然压向她。
「啊!」孟宛蕾吓了一跳,灯也亮起,她一时适应不了灯光,侧首瞇了瞇眼,鼻间闻到浓重的烟酒味。
「妳来做什幺?」严君奕张手困住她,混浊的黑眸盯着她,身上的酒味重到连说话都有酒精的味道。
适应了灯光,孟宛蕾看向他,向来干净俊美的脸庞此时满是胡渣,黑发杂乱,身上的衣服又皱又干,整个人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
他身上的酒味好重,她看到地上全是空酒瓶,他是喝了多少酒?
抿了抿唇,她抬眸与他相视,声音淡然,不因被困在他和墙之间而胆怯,「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
「哦?」他哼笑,「那看到了,我还活着,妳可以滚了。
」他摊了摊手,转身走向沙发,随手拿起一罐啤酒,将整个人甩进沙发,仰头灌着啤酒。
看到他颓废的模样,孟宛蕾咬唇,走上前抢过他手上的啤酒。
「妳做什幺!」被抢了酒,严君奕抬眸瞪她,却见她张口将剩下的啤酒喝完。
「咳咳……」她喝得太急,不小心呛到,啤酒的苦让她皱眉,她抹着嘴,将空酒罐丢到地上。
「你以为喝酒就能改变一切吗?」
「不关妳的事。
」严君奕伸手要拿另一瓶啤酒。
孟宛蕾看到,急忙抢过、然后打开拉环,将啤酒全部往口中倒。
「孟宛蕾!」她的动作惹怒了他,严君奕起身抓住她的手,谁知她却低头咬他,他痛得松开手。
「哦!」
孟宛蕾乘机张手抱起全部的酒,跑到门口,将啤酒全往外头丢,然后用力关上门。
「孟宛蕾!」没想到她竟敢这幺做,严君奕瞪大眼,气得扑向她,将她压在门板上。
「怎样?」孟宛蕾抬起下巴,冷傲地看着他。
「想打我吗?动手呀!」
「妳!」她的挑衅让严君奕扬起右手,可看着她冷然的小脸,手却迟迟无法落下。
他又恼又怒,这女人凭什幺管他?她以为她是谁?擅自进来他的地盘,又擅自将他的酒丢掉,现在,又擅自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朝她吼。
「不然呢?眼前的你只是个没用的可怜虫,我真替阿姨感到难过,竟然有你这种没用的弟弟。
」她讥嘲,神情尽是同情。
「闭嘴!妳凭什幺这幺说?她会死还不是你们孟家人害的!」他怒视她,脸庞俯向她。
「她到死都不知道,在她痛苦的时候,她最爱的
那个男人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为严君仪的傻感到愤怒,更气孟志德那该死的家伙,姊姊抛弃一切跟着他,他却没好好珍惜。
「至少阿姨是幸福的。
」
「幸福?」严君奕嗤笑,「连个婚礼都没有,没名没份的,这叫幸福?」
「至少爸爱她……」
「是吗?」他伸手抓了一堆报章杂志丢向她。
「看看这些东西,再把妳刚刚的话说一次呀!」
孟宛蕾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报导,上头全是父亲这些日子闹的花边新闻,她霎时无语。
「怎幺?没话说了吗?」严君奕冷笑,粗鲁地抓住她,他拉开门,用力一推,「滚!」
「不要!」见他要把门关上,孟宛蕾将手伸进门缝。
「啊!」门板夹到她的手指。
严君奕急忙松开手,抓住她的手,「有没有怎样……」关心的话一出,他立即噤声,恼怒地甩开她的手。
该死!他在做什幺?他爬梳着头发,烦躁地瞪着她。
孟宛蕾握着受伤的手,看着微红的手指,对他摇头。
「我没事,你别自责。
」
「妳……」严君奕闭了闭眼,「回去!」他的声音放冷,转身离开客厅,可却听到后头跟着脚步声。
该死?他低咒,受不了地转身抓住她,粗鲁地将她压在墙上,黑眸怒视她。
「孟宛蕾!妳不离开是想干什幺?」
她没说话,无法诚实地说出她放不下现在的他。
他像头受伤的老虎,她无法放他独自一人舔舐伤口,无法放他一人承受亲人去世的伤痛,她想陪他……因为……因为她爱上了他。
她不得不承认,她爱上他了!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
「说话……」他吼,而她却仍然安静,仅睁着一双大眼啾着他,那如水的眼神让他情绪波动。
严君奕瞇眸,唇瓣扯起一抹狞笑。
「独自来我这里,妳就不怕我对妳怎样吗?」他威胁地贴近她,手掌贴住她的腰,往上挪动,几乎要碰到她的胸部。
他在吓她,要她因害怕而逃离。
「不怕。
」她回答,对他,她从来不怕,她怕的是爱上他的自己,一旦承认,就是万劫不复。
可此刻她心甘情愿,就算受伤也无所谓,她自愿沉沦……
「妳……」他瞪她,她的话让他愤怒,她的冷静让他抓狂,他气得扣住她的下巴。
「这是妳自找的!」他厉声警告,低头粗鲁地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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