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3)
严君仪笑了，摸摸她的脸，最后看向丈夫，看到他脸上的愧疚，她柔了目光，「我想跟志德单独……」
「不……」孟若乔摇头，急忙跑进急诊室。
「妈咪……」孟若乔咬着唇，看了妈咪一眼，这才转身跟小舅一起离开。
＊＊＊＊＊＊
「来！把耳朵靠近我。
严君仪抬眸看向弟弟。
停下脚步，孟宛蕾看着眼前的公寓，她查出他住的地方，虽然乔乔好像也来找过很多次，都没碰到人，不过她还是决定先到这里找他。
「你这样只会让阿姨走得不安心。
严君奕紧抿着唇。
她将额头贴着墙，闭上了眼。
」
急诊室的门在此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乔……」严君仪睁开虚弱的眼，勉强扯开笑容看着女儿。
严君奕抱着外甥女，黑眸冷视着孟志德。
他是连阿姨的傻也恨下去了吗？孟宛蕾叹口气，阿姨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父亲低迷了一阵子，不过最近又故态复萌，三不五时就看到他搂着不同的女人。
」他扶起外甥女。
她知道严君奕和阿姨的感情向来好，阿姨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可是她没想到他会就这幺消失，也没想过他竟然连阿姨的最后一面也不见。
他们迅速走上前，却见医生摇了摇头。
」严君仪睁开眼，声音更是虚弱。
「我要跟小舅……」孟若乔哭着道：「我要跟小舅住一起。
而姊姊却一点都不知情，这时候还在为他说话，他为姊姊感到不值得！
她闭上眼，可他的眼神仍然让她受了伤，不是她的错，他们都明白，可是，他需要一个愤怒的对象。
「我要带乔乔离开。
」她抬手想碰女儿的脸。
严君仪微微一笑。
「你做什幺！」她一惊，想上前却又停下脚步，小脸努力维持着冷淡，声音更冷。
」
他们等待着，直到里头传来孟志德的哭声。
「妈咪！」孟若乔一惊，迅速冲进急诊室。
「不行！」孟志德立即开口。
「我不要……」孟若乔摇头。
「就麻烦妳了。
孟宛蕾没进去，她看着严君奕，他仍静静站在原地。
「医生！」
「奕……别怪他，不是他的错……」她看向丈夫，给他一记笑容。
「乖，别哭。
」
看着他离去，孟宛蕾伸手摸着墙上的血迹，那是他方才愤怒捶墙留下的，愤怒……眼泪从眼角滑落。
「乔，来。
看到弟弟愤怒冷然的双眼，严君仪轻叹口气，疲累的眼眸缓缓看向孟宛蕾，「蕾，妳过来。
」
「你们别吵，这个时候……让阿姨说话好吗？」
若公寓没人，她连他常去的夜店还有时常出没的地方也查出来了，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找。
「姊！」严君奕开口，可看到姊姊脸上的恳求，他瞪了孟志德一眼，不得不妥协。
「乖。
」严君仪疼爱地摸着女儿的头，抬眸看向弟弟。
孟宛蕾走向她。
严君奕没说话，他垂下手，黑眸轻扬，冷冷地看她一眼，他没再进去看严君仪，反而旋身跨步离开医院。
这是阿姨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讶异地看向阿姨，却瞧见阿姨眸中的了然。
他离去时的眼神她记得，那幺悲伤、痛苦、她知道，他痛得哭不出来……而她，替他哭。
「奕……别这样，这是意外，不是谁的错……」
「妈咪！」孟若乔握住她的手，「妳不要离开我……妈咪……」
」
「蕾……」孟宛蕾转头，严君仪对她温柔一笑。
孟宛蕾走在最后，严君仪突然叫住她。
自那天在医院后，孟宛蕾就没再看过严君奕，学校他没去，连阿姨的葬礼他也没出现。
严君奕没说话，他不能原谅孟志德，姊姊根本不知道这该死的家伙做了什幺，在她出事的时候，他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孟宛蕾照着她的话做，严君仪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她耳畔悄声道：「蕾……别一直压抑自己，要开心……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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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孟宛蕾受不了了，她打断争执。
孟宛蕾红了眼眶，转身走出急诊室，她看着乔乔抱着严君奕哭泣，她和他对上眼。
可是也找不到他的人，乔乔急得每天都泪眼汪汪，孟宛蕾不得不承认，她也很担心。
孟若乔咬唇，眼泪不停往下掉。
」
阿姨早就看出来了吗？在她还不知道，还在逃避时，阿姨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只是不说出口，温柔地守在身后。
「乔乔乖，妈咪不在，妳要乖乖听话……」她顿了顿，闭了闭眼。
孟若乔咬唇，不得不点头。
「阿姨……」最后一句话让孟宛蕾睁大眼，惊愕地看着她。
阿奕……就拜托妳了……
「抱歉。
他的目光森然，淡淡垂落，不再瞧她。
「乔乔是我女儿！你凭什幺带她离开？」
她听说乔乔有去找他，到处找她的小舅。
「乔乔，待到大学毕业好吗？毕业后再跟小舅在一起，好不好？」见女儿要拒绝，她又道：「妈咪求妳，好吗？」
」
「妈咪……」
「乔……别让妈咪担心。
只是……对于严君奕，她却无法办到。
她想，若严君奕有在注意报章杂志，一定也都看到了吧？他一定更气了吧？也一定更恨他们孟家人，想到这，孟宛蕾扯出一抹笑，对父亲的行为她不知该说什幺，只能选择漠视。
「乔乔……」孟志德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
严君仪感激地朝她看一眼，再慈祥地看着女儿。
听着外甥女的哭声，严君奕握拳，抡起拳头用力捶向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