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忐忑(4/8)

    他之后尝试着这种做法,能让自己在这短暂的窒息中放松一会儿。

    其实在水盆里也能达到这种感觉,但是之前出租的房子里水费也是可以节省的一项内容,后来就习惯了。

    他站起来,活动手臂和肩膀,伸了伸懒腰。

    开启了房门,下楼,开始做饭。

    算得上是循规蹈矩的生活开始了。

    做饭,打扫卫生,在这月底用青棠丢来的卡支付电费水费煤气费的同时,自己账上打来五十万,随后把这个费用的二万二转给了照顾自己母亲的蒲香小姐,想着之后去一趟银行,把剩下的再打到医院的医保卡里。

    青棠还是一如既往待在书房,除了吃饭外出来。

    当然还有她的四弟几乎每周不定时的‘赴约’。

    会带书或者其他的东西,甚至会带她出去走走。

    这种事情柳丹青已经可以尝试着熟视无睹了。

    毕竟这是在上次电话中李京洛都算“默认”的事情。

    时间在厨房的忙碌锅碗瓢盆里,在书房笔耕不辍的笔尖上,悄悄溜走。

    手机打来了电话,在厨房忙碌的柳丹青放下正在搅拌的粥看了一眼,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但是还是没有备注。

    这次直接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

    “hi。”和先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语气不一样,但凭音se还是认出了他。

    “嗯,……京洛少爷。”柳丹青舌头打结了一下,还是第一次现实这么喊。

    而不是某种情景py,让他一时间没适应过来。

    “我在门口。”

    这么算着日子,好像的确也很长时间了。

    “好的,马上来。”他放下电话按上门前的大门开门按钮,快速跑出去。

    面前人一身黑,凑近了看,整t气质和先前出发的时候颇具潇洒的气韵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不知名的黑se冲锋衣穿在身上,兜帽很大,盖住他半张脸。

    柳丹青心想:一副意志颓然的样子。

    他接过李京洛的行李箱,很轻,像是没装什么东西。

    “青棠在哪?”一副无力质询的声音,从李京洛嘴里说出。

    柳丹青看了一眼他,下巴处有着明显的胡渣,低下头,说:“在书房。”

    随后李京洛便自顾自走了。

    留下柳丹青在他身后愣了愣,慢慢拖着行李箱走了上去。

    进了房门,看到了李京洛放在门后的平板鞋,那个标志是匡威的,上面落了一层灰。不是长久堆放某一处才形成的。

    他印象里,这是曾经在城市奔波的时候才有的鞋的样子。

    他的身份不可能四处打工。

    如果柳丹青继续想下去,他会想到。只是柳丹青已经不再深想了。

    他不是观察者,他只负责打扫卫生和洗衣做饭。

    书房被打开,青棠听到了,但没有抬头。

    她知道是谁。

    如果是柳丹青会先敲门。

    橐吾不喜欢进二哥的房间,一般进到客厅会喊她的名字。

    只会是他。

    李京洛看着趴在他的书桌上读书的nv孩,她应该是听到了,但是没抬头。

    他没有穿鞋的双脚ch11u0着,踩在书房的松软地摊上,静静地走向她。

    青棠看到她的书面暗了一下,接着又回归到原来的亮度。

    是被遮挡住yan光了,好在只是一小会儿。

    有什么绒绒的发丝贴上了她的大腿,青棠感受到重量。

    她放下书,低头看着二哥的身躯蜷在她的腿旁,头垂在她的腿间,一副无力的样子,像是被人掏空了灵魂。

    又像是孤苦无依的被雨淋sh的小狗,靠着仅有的温暖。

    青棠抚0着他的细软的发丝,轻声道:“戏拍完了?”

    李京洛没答话,而是定定的看着桌下两条雪白尽头的黑暗:“青棠,我是谁啊?”

    “你是二哥。”

    “你是二哥,青棠的二哥。”

    李京洛仍旧安静地看着某处,没有动。

    青棠不厌其烦,低下头继续和他轻声道:“你是独孤家的次子,你是青棠的二哥,你是独孤京洛,你是李京洛,你是我的二哥……”

    “你是……二哥。”

    李京洛阖上了眼,嘴里缓慢着呢喃道:“是,我是独孤京洛,我是你的……二哥……”

    像是在给自己下上的身份诅咒。

    青棠每次都这样想。

    很多次了,在没有离开家之前,李京洛在拍完戏后都会这样。

    在李京洛踏入影视行业起步,他的演艺天分就开始显现出来,只是有时候的情感入戏太深,每次杀青结束后回家都会这样问她。青棠刚开始是信的,但有一次被她识破了。就像说多了的“狼来了”的孩子,在识破谎言之后再次做只会被忽视。

    直到某次影视杀青后的李京洛来找她,看着她的二哥直愣愣的样子心里不耐烦地想着又是这样,所以再次被她忽视。后来得到消息二哥发生了车祸,跑到他病房时他惨白的脸和病房的颜se几乎是一个样。

    青棠叹了口气。

    之后,无论是不是李京洛杀青后装的样子,她都坚持着,义无反顾的相信。

    她成了那个盲羊补牢的人。

    但好在羊还活着。

    她没什么不满足的。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

    她没什么不满足的。

    她,没什么,不满足的。

    手里松软的黑发触感,发质很好。明明烫染过很多次。

    应该是他身边经纪人的缘故,对待他的外形标准和行程安排异常严格。

    指尖在发丝间弯弯绕绕,从来没打过结。

    yan光在背后洒满房间,温暖传在指腹,大脑在这种暖意下开始困倦,眼皮也开始变沉。

    二哥的头搭在她的腿上,像一个晒过的被子,暖暖的。

    “你是ai着我的……不是吗?”风吹起nv人深蓝se的群裾,在吹动下如燃烧的蓝se鬼焰。

    “不是。”不,不是的。

    “我从来没ai过你。”ai着,我还ai着,仍然ai着。

    “为什么在我想吻你的时候你躲掉?”

    “……呵,没ai过为什么要回应吻?”尾音甚至会颤抖,诉说着他的违心。因为我在害怕,我怎么敢让你被我家族的血海里生存。

    可是周围的海声遮盖了他。

    一段长时间的寂静。只有背后的大海呼啸着击打千疮百孔的滩石。

    “陈毅!我诅咒你!你玩弄我的感情,我诅咒你ai的nv人永远不会ai上你,你会感受削心蚀骨之痛!如我这般,不得好si!”

    诅咒的快感如砂砾般搅着痛苦,让人窒息。

    “我诅咒你ai的nv人,不得好si!”

    “不得好si!”

    李京洛瞪大了眼睛。

    是梦。是自己……不对,是陈毅,是他的角se,那个nv人是他的“恋人”。

    他的恋人,是个疯狂的罪犯,可怜的nv人。

    谁又能想到呢。

    都能想到。

    这就是戏剧。

    时代没怎么变化,戏剧也是。

    谁把情感写到缠绵悱恻,演员演技足够到位,让观众感同身受。谁就成功了。

    但是,如果跳出这个圈子。“疯子演给傻子看的”这种话也不是没有传到过李京洛的耳朵里。

    充满1un1i和悖论的角se放在电影里供人品尝角se的情绪,这个电影发行会拿到很好的票房,导演自信说道:“下次戛纳的电影的奖项仍然有我。”

    当时的李京洛愣愣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致是当时沉浸在戏里的自己失去ai人的思绪里。

    悲伤、痛苦、解脱等一系列情感如同酱汁混杂在一起,尝出来满心的苦味。

    他已经是一个出se的演员了。角se所需的心境他能很快带入。

    他有演员的天赋。那是从小到大演出来的好哥哥,好儿子,都是他的练习。从过去演给家族的人看,到现在演给大众看。

    “看电视的人是傻子,演戏的人是疯子。”在影视学院的老师这样讲着,对别人夸赞着:“京洛这个学生,不仅聪明,演员这一天分上,实在是个疯子。”

    这种赞美,从自己开始演戏时就没断过。

    自己x格着实恶劣的很,这也是有目共睹的。

    约pa0、打人、ch0u烟、嗑药。

    圈内人心知肚明。

    也不知多少人想扒出来他的一层皮,爆出来他的料,在群众唇齿间的热火烹饪。

    “李京洛”的姓也属于同样恶劣的nv人,嫁给了独孤萧之后,生下了次子,随后又离了婚,过自己快乐日子。

    他的父亲谁都不ai,李京洛醒悟了过来。

    他的母亲也不ai他,发现独孤萧的真面目后,毫无顾念离开了儿子,连带着他一起厌恶。

    他依靠了他的身份和血缘,他们保他这辈子衣食无忧。

    只是这样。

    足以让他在“乐园”风生水起。

    但是现在,远离家族的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总结两个字——傻b。二哥在心里又默念一遍。那个导演也是傻b一个。

    现在依靠在青棠腿上的李京洛已经脱离了角se的情绪。

    在首尔拍完戏后,没有理会经纪人要求的的杀青饭邀请,行装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赶紧套了个外套离开。

    经纪人陪同坐车回来和自己坐车一个显着的区别是,慢悠悠的回家和来回周转但迅速的回家。

    但他撑不住了。角se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他需要青棠。

    和往年一样。

    青棠是药,也是毒。

    他们之间差了四岁。

    在他大一期间的课上正式接触了演员的这一职业。

    而他与演员的这一职业的练习由来已久。

    这源自于大哥。

    还只有独孤家次子独孤京洛的时候,他的恶劣只是通过玩弄身边朋友为乐,身边的狐朋狗友一多,便开始压抑不住娱乐场所的游玩。

    他接触了恋ai,知道什么是身t抚0产生x1nyu。

    分化期到的时候,他一如所然成为alpha,他的家族都是alpha。

    也不是没有alpha和alpha在一起的先例,只是没有亲人互通的婚姻就是了。

    这种在本国现代称为陋习的近亲结婚,被日本皇室无所保留的传承下来。

    他们的面容和身智发展成为联合国的谈资和笑柄。

    独孤家的三nv理所当然知道这些,她也不会认为近亲结婚是可以被允许的,长子独孤葳蕤也是如此。

    呵呵,只有自己道德1un1i感下限低得可怜。

    他的大哥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那次装着可怜被忽视后冒了一次险,就被大哥扔在家里的沙发上,讨论了几秒。

    也就几秒。

    他们之间向来话少。

    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知道他们的三妹烈的很,这种已经在三妹的原则之下。

    谁都不会去t0ng破他们认为的这层窗户纸。

    偶尔身t接触的亲昵,成为克制而又疯狂的养料,滋养着内心的没有多少的ai意,直到他被她sheny1n声填满。

    像一直汹涌的堤坝。

    终于被开了闸。

    现在的她还在眯着,身后落地窗洒进来的光晕给她镀上了一层边缘金,李京洛搁在她的腿上望向她的脸,像是希腊的雕刻的nv神,神圣得不可侵犯。

    腿间的尽头,被李京洛自发地认为着是诱惑。

    青棠是被不适感弄醒的。这种不适感源于自己sichu发热。

    接着一gu柔软的带着轻微颗粒感的东西轻轻碾过y蒂。

    她醒了。

    接着她听到自己嘴里自发的轻呼。

    好舒服。

    “二哥……”

    李京洛这时在y处重重x1了一口,青棠瞬间扬起修长的脖颈。

    “醒了?”

    再低下头的时候,对着还停在sichu的眼睛,对自己充满占有yu的眼睛,伴着上挑的眼尾,油亮的唇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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