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从今往后你穿行而过的所有寂寥都是我的声音在追赶着你(1/1)

    记忆是个很玄幻的东西,我始终觉得这才是判断一个人生存与否的标志。人的大脑是如此的脆弱,只要某个现了一偏差,就像是一粒沙掉了大海,你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那个自己。

    从外表上看,你还是那个你,你发的卷曲、笑起来嘴角的弧度、说话时的重音都与以前没有差别,但是你不知照片里的你是和谁在一起又因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也不会知为什么通讯录里有的人不再联络,也不记得便签上画着圈记来的日代表着什么。

    那些错过的时光是属于另一个你不认识但是又和你有着同一的人的。

    这一夜我没有再梦,当我醒来后觉得比昨天好了。季川正坐在床边的椅上,上半趴在我的被上打盹,发凌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想着为什么我记得关于季川的事却认不来他就是我哥呢。奇怪的是从小到大的每件事我都能说得来,但我是怎么喜上他又是怎么变成现在的关系,我对此毫无印象,就像是有人拿着橡沿着一条线去了所有的记忆。

    我没有叫醒他,就让他在难得的空闲里休息一吧,他一定累坏了。

    病房的光线不断变幻,墙上的光影由暗转明,我看着空气里漂浮着的微尘,似乎我们俩就在这里过完了一生。

    闭上睛,觉到季川就在我边,就像梦里一样不会再离开我,我们来到了新的节,或许这次车祸是天意,我们都需要一个崭新的份才能丢掉那些如跗骨之蛆般的过往。

    边的人忽然动了,季川醒了。他第一时间望向我,用手搓了搓脸睛说:“哎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饿了吧,我去买饭。”

    我一改昨日的冷漠,柔声对他说:“还好,你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一会。”我打算先不告诉季川我知了他就是我哥,我也很想知如果不我哥,季川到底对我是什么态度。

    季川明显有若惊,说:“不用不用,我去买饭你等我回来。”说着就像个贴周到的男友一样急匆匆地门了。

    我品味着他不轻易外的这一面,所以我哥在恋里是这样的吗?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就好像偷窥到了大人的世界。

    就这样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医生说我差不多可以院了,外伤好得差不多了记忆的事只能随缘了。

    在路上季川圆话说要把我送到家,这几天我都没有再问起我哥,现在要回家了是瞒不住了,我心里觉得好笑想着一会他要怎么解释。

    到了家门,季川好像有焦躁一直在门外来回踱步,还时不时歪看但就是不去。我自然地走在他前面,在门突然站定回看着他笑着说:“来吧哥,自己家你还怕什么。”

    季川像是被到名的小学生,一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求助似地望向我,脸灰暗去了像是氧化了的苹果。

    他蠕动了,用有些失落的语气说:“你都想起来了?”我看着他的反应觉得很有趣,说:“没有,只是知了你就是我哥,别的没想起来。”

    他像是放心了似的舒气,言又止,最后憋来一句:“那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轻松的摇摇,说:“等我记忆恢复了的吧,虽然我不知我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但是我猜过去的那些记忆一定很痛苦不然我也不会忘记了。”

    他的脸又变得很难看,像是犯了错误正受人批评似的,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的鞋说:“让你觉得……痛苦吗?”

    看着他的样,我忽然一阵心痛,那熟悉的不想让他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我不自然地岔开话题说:“屋吧,别在外面站着了。”然后便转门了,没敢回看他的表

    现在我脑里一片混,我还没有整理好自己对季川究竟是什么,我像是被人重置了的电脑,过去的事好像是上辈发生了的一样,只有季川孤独的守着那些回忆像是渡边等待远方不知能否归来游人的人。

    一天里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我哥一直坐在门的台阶上烟,就那样从太落山直到星星在天上闪烁。

    我在屋里也觉得惴惴不安,可我不想在没找回记忆之前和他说些什么或者承诺些什么,现在他还是那个一直保护我关心我的好哥哥,但是不是那个季泽想要的人。我接受不了关系突然的变化,可能季川觉得心里委屈但我也同样面对着一个退两难的困境。

    但我忍不住想去看看他,我走到外面来到他边坐。他没理我,继续叼着嘴里的烟看着远速公路上的车灯一闪一闪。

    我正搜刮肚想说些什么让气氛变得好一,他突然开说:“二十年,我等了快二十年才终于自由了。”

    我愣了一,什么二十年,难他指的是季建军的死?他接着说,绪有显而易见的激动,眉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癫狂,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

    “我告诉我自己,一定要等到你考上大学,我没文化没那个机会也就算了,我一定要让你走去远离这个家,不要变得和我一样这辈只能窝在这个小县城,一辈困在这里和我最恨的人生活。

    每天我都想过要不就这样去死,但是为了你我都持了来。你知吗,你刚生的时候我很不开心因为我觉得你会分走他们对我的,但是后来妈走了,她走的时候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你,可我也是她的孩啊,我也才十二岁。

    那时候我就知了原来他们谁都不,你只是上天觉得我可怜又分给我的家人。”

    说到这儿,他好像说不去了,有些哽咽,手指夹着快要燃到尽的烟,整个人也好像要烧尽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主动提起妈,我没有问起他她离开时的场景,在她上我还希望得到什么呢,每个人有自己选择的人生,只不过她选择了另一

    他平复了,又烟看上去冷静了来,但是我知他没有。“我就想等你考上了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后来你跟我说你喜我,我觉得你疯了你知吗?因为见过他们的婚姻,所以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我们就这样一辈兄弟不好吗?我给不了那么多,我心里面是空的你懂吗?

    我都不知究竟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你表现得好像只要我存在就够了,这让我很安心,有时候我也想什么都不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接受你,但是不行。我的人生已经一团糟,我不能让你也走上老路。

    后来我看到你浑是血昏迷不醒的样,我才知自己错了。已经太晚了,我差一就失去你了,差一又什么都没有了。我祈祷着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你想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

    现在你又跟我说你什么都忘了,明明是你先求着我喜你的,现在我愿意了你又想退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这是什么?”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冲着我吼来的,我被这烈的扑面而来的绪冲击到说不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拨开无动于衷的面纱,季川心里埋着如此多的苦闷,一层一层堆积了多年已经凝聚成了结。他嘴里呼气扑到了我的脸上,我甚至能看清他颤抖的睫

    一刻,他低把烟用力地弹在了地上然后搂住了我的脖恨恨地吻了上来。

    淡淡的烟草味混着季川的味占领了我的腔,和医院温柔安抚的额吻不同,这个吻更像是他对我的控诉和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挽留。

    尖上的觉传至大脑,刺激着受伤的层,那些曾经刻意遗忘掉的记忆在脑中蠢蠢动,像是黑暗中的火苗忽明忽暗,随着他攻的越发,终于远方飞散的碎片一齐召回像是龙卷风般在脑海里席卷,为季川的名字通上电

    第一次梦遗时的惊慌不解,和他一起洗澡时的悸动,夜相拥时的满足,在校门望着他远去背影的惆怅,看到他受伤后的心痛还有第一次和他肌肤相亲时彼此的生涩和那些灭,以及在荒山上留给他的最后的遗言,太多太多……

    一瞬间魂归故里,那些醒来后的无措怀疑此刻都烟消云散,季川的每一个主动的亲吻和神都在向我传递着的讯息。

    幸好我哥还在这里等着我仿佛守着空旷的车站,当火车在别安睡。

    我捧住他的脸反客为主加了这个吻,季川觉到了和我分开,看着我的神他知我想起来了,一时扑簌簌地掉几滴泪。

    我抹去他角的泪珠,轻声说:“哭什么啊,我都想起来了哥。我没不要你,不会的,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

    他终于哭声来,趴在我的肩了我的衣服,用拳地捶打着我的后背说:“你满意了吧,把我成这样你很得意是吧。”

    我心都要碎了,又觉得幸福来得猝不及防任由他宣绪,只是地抱住他抓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夜空倏地有一颗星划过,我抱着哭的厉害的季川看着它消失在天际,并没有闭上睛许愿,因为这世间我最想要的人就在我的怀里。

    曾有太多的孤独和星光属于两个忘记如何相的人,生命里这些又薄又小的痛苦锐利得像一把剑动在我们之间。这都不是我们造成的,如今我们小心翼翼地走着以某方式我们将会帮助对方活着。

    我们的份注定了要么一个憎恨,要么一个死去,要么两人都沉溺于稠密的满足。而今,最亲的,越过澎湃的海洋我们归返,像两只盲鸟飞回墙,飞回遥远天的窝巢。我们都确信无需言辞就已经存在,必将失去的我们从来就懂得珍惜。

    季川的呼放缓,斜过来,靠着我的,就像我们小时候一起坐在河边,四条在明亮的面上摆动,相互慕着对方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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