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2)

    不知不觉间，裴皇后已经走到了宋长翊的身边，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哀求般的语气，“长翊，放过你妹妹，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襄南王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原来太子殿下是要出尔反尔了。”

    从前跟在自己身边，一刻不停惹祸的那个小姑娘，仿佛再也寻不见了。

    他依旧冷硬着语气，不肯有丝毫回寰，裴皇后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裴皇后看着床榻上昏睡着的宣成帝，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阿棠是我和你父皇唯一的女儿，自幼娇养长大，没有受过半分委屈。纵使会太过骄傲，但是长翊你扪心自问，难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她看向萧琢，轻声道：“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

    在宋长翊的心里，她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天真幼稚，而如今……

    “她如今已经有了身孕，再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母后只求你，放过阿棠。”

    宋枕棠的确憔悴了许多，从前的她何曾有过如今这幅模样，她从来都是立在枝头最娇嫩明艳的那一支海棠花，如今却苍白的仿佛覆了一层雪，眉宇间都凝着愁，哪里还有从前的半点风华。

    “凉州苦寒，又离京城那么远，你……”

    将军府？

    看他气急败坏的程度，似乎是想冲上去将人摇醒，“难道这江山，你不想要了？”

    看着她的动作，宋长翊微微一愣，有一种被刺痛的难堪。

    他这般概不认账的态度气得襄南王手都在抖，好半晌才恢复过来，指着宋长翊冷笑道：“还好我早就知道你软弱不堪大用，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也就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了？”

    宋长翊一怔，“阿棠她……”

    宋长翊不知从哪掏出一枚令牌，在襄南王面前晃了晃，“皇叔说的是这个吗？”

    “只要你在，多远都不算远。”

    一个月后，含章殿。

    萧家满门忠烈，世代忠良，今日却为了她，在长治殿阶上剑指东宫。

    他的小妹妹，竟然要当母亲了。

    宋枕棠摇了摇头，“我不怕。”

    宋枕棠察觉到他的目光，不由得警惕起来。

    棠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抓住萧琢的手往他怀里钻。

    萧琢一愣，然后就听宋枕棠继续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京城的生活，凉州才是你的故乡。”

    她抬头去看萧琢，而萧琢也只是安抚一般地将她抱在怀里，“别怕。”

    不用看，宋长翊也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无非是他最近给宋枕棠和萧琢加恩的旨意，他面色不变，甚至亲自给襄南王倒了杯茶，“皇叔何必这般生气？”

    其实有被子盖着，有萧琢伸手护着，什么都瞧不见，可她仍是不放心地要伸手来挡。

    还不待宋枕棠去想这话中深意，宋长翊已经离开了。

    想起裴皇后方才的话，他忍不住去看宋枕棠的小腹。

    在这一刻，宋枕棠忽然什么都不愿想了，她看向萧琢，问：“等这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回凉州生活吧。”

    宋长翊正在批折子，殿门忽然被人推开，襄南王面色冷峻地走进来，宋长翊抬头，见是他，立刻撂下笔，亲自迎了过去。

    侧殿内，宋枕棠刚刚醒来。此时正靠在萧琢的怀里吃药。

    她抓住萧琢的衣领，使劲往下一拉，吻在了他的唇角，好似扣上了一枚印章。

    她的动作异常明显，宋长翊清晰地捕捉到，这明显的戒备姿态让他心口一揪。

    “她只是一个公主，对于你想要的权力不会有半点影响，母后今日只想求你，放过她，放她离京。”

    襄南王紧紧盯着宋长翊的表情，“你果然手软了，是不是？他还没死，你下不了手了是不是？”

    “长翊，我知道，你并非真的冷面无情，至少对我，对阿棠，都是真心以待的，不是吗？”

    攥着卷轴的手指不自觉用力，骨节之间已经泛起了青白，宋长翊平复了许久，才开口道：“母后这时候把遗诏拿给我看，是想要什么？”

    “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长翊，这些年，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她心中，你是她最依赖亲近的兄长，她如何待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后半句她犹豫着没有说出来，宋长翊也等不及听完，直接抬步走了出去。

    身孕？

    裴皇后抹了一把眼泪，“她刚刚淋雨晕了过去，太医来把脉，说是已经有孕，但是近来身心憔悴，怕是……”

    宋长稷和宋枕棠的年龄差了太多，为人又严肃板正，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宋枕棠就喜欢跟在宋长翊身边，哥哥长哥哥短，即便是长大之后，两人也从未疏远过。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不冷不热地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明日我叫人送你们回将军府。”

    宋长翊微微一笑，“皇叔这是哪里话，孤本来就是太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这皇位也本来就是我的。”

    宋长翊茫然地反问，“出尔反尔？这话是何意？难道我从前和皇叔约定过什么吗？”

    襄南王将他推开，从袖中掏出一卷圣旨摔到他身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宋长翊从门外走进来，宋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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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哥……”

    “机会？”

    “皇叔怎么亲自来了？”

    宋长翊自然也察觉到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将视线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