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1)

    林晚倾忍着悲痛给他上药,当她的手触到那伤的时候,根本止不住颤抖。

    她蓄势已久的眼泪终是掉出眼眶,有几滴落在了陆寅的背上。

    “都是阿寅不好……阿寅不该调皮捣蛋……惹母亲生气……母亲……对不起……”

    陆寅趴在榻上,气息微弱。

    他理解林晚倾,也并未怪她。

    陆寅忍受着创伤药接触伤口时的痛,他痛得汗流浃背,气也喘得厉害。

    “母亲……阿寅知道错了……母亲不要再生……阿寅的气了……”

    他痛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可心里依然念着自己的母亲。

    林晚倾泣不成声,她将脸别到一边,擦干了眼泪、调整好情绪,才回过头来继续上药。

    “对不起……母亲……对不起……”

    “是母亲不好……阿寅乖……”

    母子二人相互道歉,相互理解。

    林晚倾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后面再帮他擦净身上的污秽。

    夜里,陆寅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还因为伤势而发起了低烧。

    林晚倾打湿毛巾帮他退烧,一整夜都陪在他身边。

    “夫人……”

    此时秋果走进来,春芽连忙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林晚倾坐在榻前,累得已经合上了眼。

    但她听到了呼唤自己的声音后,又睁开了眼睛。

    “夫人,厢房那边的下人来报,那位李氏生了个小子。”

    一边的春芽听秋果说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

    她还以为什么事呢,还要大半夜来报,原来是这个破事。

    “姑爷现身在何处?”

    “应该还在厢房那儿……”

    “知道了。”

    林晚倾疲惫地换了个姿势,涣散的目光回到榻上。

    她摸着陆寅的额头和脖子,还是有些烫,她又拿起毛巾,帮孩子降温。

    “哼,不就是生了个孩子吗,又不是姑爷的骨血,姑爷还真就当个宝了,什么玩意儿,我们夫人也能生!”

    “就是,生儿子有什么了不起,那不也是个野种吗?”

    春芽的嘴巴刚停下,夏草便紧随其后,两人为林晚倾和陆寅委屈,一个劲儿的在一边抱怨。

    这要是平时,林晚倾早便斥责她们口无遮拦、没大没小了。

    然而现在的林晚倾已没了那个精力,她一心全在陆寅身上,其他人和其他事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只希望陆寅不要再痛苦了。

    在林晚倾和婢女的悉心照料下,陆寅的烧渐渐退了下去。

    过了这个难关后,林晚倾疲惫地直接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

    春芽和夏草看着她这样睡,担心她会着凉,正想着办法把她抬回榻上。

    这时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进来,她们吓了一跳。

    当看清来人那张清俊的脸时,她们正要张口,却看见陆航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陆航之静静地注视着已疲惫不堪的林晚倾,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不想吵醒她,便轻声地走到她身边。

    “那小子怎么样了?”

    “夫人回来后便一直给寅少爷擦药,寅少爷方才有点低烧,夫人便帮少爷退烧,一直都陪在少爷身边,夫人一整晚连杯水都没有喝过,现下怕是睡着了。”

    春芽的声音不敢太大,说完后便安静地杵在一边。

    陆航之伸出手,想要抚摸林晚倾,可在最后一刻的时候犹豫了。

    他挂念着她的身子,便回来看看。

    看到她掏心掏肺地为着那孩子,他的心莫名拧巴。

    陆航之心疼地抬起她的身,想要抱她回榻。

    但他才触碰到她的时候,林晚倾便醒了,她睡得不是很深。

    “阿寅?!”

    她以为是孩子出事了,一阵惊慌。

    “是我。”

    陆航之扶着她的肩,让她看清自己。

    林晚倾朦胧间,望着眼前和自己说话的人。

    陆航之那张干净明朗的面容近在咫尺,她愣了半拍,随后又想起了孩子,目光快速转回到榻上。

    “你看上去很疲惫,相当虚弱,快些休息吧。”

    陆航之想起不久前她才病倒,现在又硬撑,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林晚倾并未按照他说的去做,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陆寅。

    “李氏可还好?”

    “都好,他们母子平安。”

    “那就好……”

    林晚倾睡得迷糊,已经不大记得先前婢女便来报过厢房的情况。

    “我知道今日之事不容狡辩,但阿寅已经知道错了,请夫君谅解他这一回吧。”

    林晚倾不顾自己疲倦的神态,还是想着为陆寅求情。

    她相信经过此事陆寅一定会改正,只求陆航之再给他一次机会。

    陆航之阴下脸,冷冷地转过身子。

    “夫君?”

    “他的顽劣差点造成一尸两命,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寅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这孩子就是调皮了些,但绝不会有害人之心!”

    “那你就错了晚倾,这孩子可是口口声声说过会放狗咬她们的,你怎会认为他不是有意为之?”

    “我认为阿寅那时说的只是气话,他那时分明是在气头上,说些气话也是正常。”

    “那我算他当时说的是气话,可招财是拴在狗窝的,若非他主动去牵,招财会跟他走?他既有心让招财和他走,由此可见他就不是冲动行事,而是有预谋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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