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梦中(3/5)

    “您的意思是,让我不去在意母亲对我的冷漠吗?可是……”

    “arian,我不是要让你忽视自己的感受。你当然可以感到悲伤、失落,甚至痛苦。你可以大哭一场,如果可以,我会递给你纸巾。”

    他本来想要说给她肩膀,然而理智瞬间回过神来,制止了这句有些暧昧的话。

    “但在情绪得到发泄之后,你要学会让悲伤和泪水一起,顺势流向大地,而不是在泪水的海洋里沉溺,止步不前进。那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陈岂岩已然泪水盈眶,只是她习惯了无声的哭泣。

    谢之白那敏锐的感知力,瞬间捕捉到了她默默流泪的细微动静,心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又如烟云般迅速散去,使他难以捉0。

    但他还是决定先不继续讲下去,就在此刻陪她哭泣。

    片刻之后,他终于没有听到丝毫啜泣声,才轻声问道:

    “好些了吗,arian?”

    “嗯,”陈岂岩用手背拭去眼泪,随即想到什么,立刻问道,“主人,您怎么知道我在哭?”

    问完后,她的心中闪过主人那无所不知的敏锐,却没想到主人会给她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陈岂岩回想起刚了解这个圈子的知识时,总会被一些言论刺痛——

    “无论什么时候,nv贝应当全心全意服务于主人,nv贝的存在意义就在于主人……”

    这种剥夺个tx的言辞,令她极为反感。

    做谁的附属,成为谁的奴,这样的要求于她,犹如将一个完整的灵魂生生撕裂。

    她固然享受调教中带来的快感,却始终清醒地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一段纯粹的ds关系。

    在这场关系中,主人与nv贝的互动终究是一场游戏,一场为了满足彼此yuwang的游戏。

    也只有在这场游戏中,她才愿意臣服于主人,但这种臣服的权利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

    一旦出现不适,又或者说,一旦游戏结束,她会毫不犹豫地推翻对方,拒绝让他成为她的主人。

    因此,她从不将主人神化。

    因为神坛即是祭台,神化对方就意味着将对方妖魔化,把他的人x烧毁。

    其实说到底,主人也只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而她也知道,一个正常人,尤其是一个正常男人,一旦被认作主人,必然会拥有上位者的优越感,这也是他享受这场游戏的乐趣所在。

    她理解,也愿意满足这种需求,只要他同样能够满足她的yuwang。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的是,brian竟会说出“我是你的主人”这样的话。

    “主人”这个词语,本身就暗含着等级之分,而“我是你的”这一说法却削弱了这种等级感,反而带来了某种意味深长的附属感。当两者结合,便呈现出一种奇妙的平等意味。

    brian没有说,她是他的,nv贝;而是强调,他是她的,主人。

    这一句话,在陈岂岩听来,也许是他无意识中透露出的观念——他们之间是平等的关系。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在她心中层层叠加,最终完全包裹住了她的灵魂。

    而事实上,谢之白的确是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这么说,甚至都无法解释其中的意味。

    但在陈岂岩看来,她已然领会了其中的内涵。

    他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正是因为他尊重她,想了解她,更关心她,这也解释了他为何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她内心的波动。

    不过,冷静下来后的陈岂岩,也重新思考了主人的建议。

    她向来聪慧,自然理解主人说的道理。

    她也明白,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的泥沼中,而应着眼于当下与未来。

    可是,对于母亲,她却始终难以释怀,总会忍不住格外在意。

    或许因为,她自幼便跟着母亲长大,她的一切成就都深深扎根于母亲的支持当中。

    她无法坦然接受母亲不ai她的事实,宁愿一次又一次地挣扎,试图换来母亲那微弱的关注,哪怕只有一丝。

    所以,尽管道理早已明白,情感却依旧难以自拔。

    但好在她知道,不能再让自己越陷越深,而是要学会在迷途中找到出口。

    此时此刻,她细细品味着主人的话语——不该用他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人无法改变别人,唯有改变自己对事对人的看法与态度。

    她咀嚼着这份启示,渐渐明白,也许,她可以尝试着做些什么,来拯救自己。

    “主人,我在想,也许我该试着不去想母亲的事了。我会将它搁置在一旁,等到任务完成后,再来面对它、解决它。您认为,这样是否可行?”

    如果暂时无法承受这份残酷,那就将它封存吧,待时光稍稍抚平棱角,再去触碰。

    “可以的,arian,这也是一种智慧,你很善于思考。”

    “谢谢您,主人,我会努力去做到的。”

    “嗯,我相信你。那么,接下来我们要面对下一个问题。不过,在此之前,你想先去洗把脸,还是继续听我说下去?”

    陈岂岩的眼泪尚未完全g涸,此时此刻她如同一只脆弱的小猫,根本无法离开主人片刻,只渴望听他继续分析问题,于是她抬起sh润的大眼睛,低声道:

    “请主人继续说下去,我想听您说。”

    “好,arian。你提到上一个项目做得很失败,导致你对接下来的挑战失去了信心。那么,我想问,你是否有从中获得过什么经验和教训?”

    赛后的复盘不算走马观花,而有对每个细节都反复咀嚼。

    关键问题有两点:一是陈岂岩的心态,二是她的身t。

    这两个方面如同针尖与麦芒,一齐向她刺来。

    至于搭档的问题,她当时心烦意乱,根本无心去细听。

    而在单打b赛里,心态和身t的问题就像两座大山,横亘在她面前。

    解决这两个问题,绝非几句宽慰之言或几副药方所能化解,而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与治疗。

    陈岂岩思索片刻,简洁地回应道:

    “有的,不过根本问题在于我自己,得调整心态、调养身t。”

    “很好,你已经从过去的失败中提炼出智慧。那么就可以将其翻篇,而不是拿它来打击自己。arian,失败只是成长的一部分,不代表未来的你无法成功。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主人顿了顿,才继续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暂时没办法自信,那么至少你要知道,主人相信你能做到。”

    陈岂岩再次哽咽,不知所措。

    她的喉咙充斥着无言的感激与惊讶,因为从未有人能以如此轻盈的语调,安抚她内心那沉重的挫败感。

    主人在向她传达一个深邃的讯息:失败不过是人生的过客,不必因其驻足于心。

    这种对待失败的方式对她来说无b珍贵。

    因为她总习惯于从失败中感受到教练的不满、观众的黯然、朋友的宽慰,而自己则陷入自责与愤怒。

    身边所有的面孔都在隐藏或显露着失望,唯有主人,对她的失败既“不动声se”却又“郑重其事”。

    主人希望她对失败能不动声se地面对,而他却将她的困境看作心头重事。

    陈岂岩感到无b幸运,庆幸自己找到了他,让他成为了她的主人。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被他一一接过,身t与心灵的沉重得以缓解。

    她想对他表达谢意,也渴望了解他的烦恼,但似乎只有在主人主动开口时,她才能跨越那道微妙的界限。

    就在陈岂岩走神之时,主人轻柔的问话再次传来:

    “arian,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嗯?哦,理解倒是理解了,但主人,您真的相信我能做到吗?”

    “是的,我相信你,”主人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温和且坚定的确信,“通过与你聊天,我能感受到你的思考能力、自觉x,还有……执行力。你有能力做到,只是你没有意识到。”

    “可是,我的身t……”

    “嗯,身t的问题,正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聊的。arian,你提到过你已经复诊,那么,身t情况是否有所好转?”

    “有的……”

    “那你仍然担心,是因为出现了什么意外?”

    陈岂岩早已习惯了主人的敏锐,面对这层层剥开的关注,心里不再惊讶:

    “嗯,主人,我之前提到过公司里有个让我感到紧张的人,实际上,这个人就是给我治疗的医生……我的治疗是在公司里进行的。”

    她并不担心会被主人听出任何破绽,毕竟在一些大型企业中,医务室或理疗师的存在已是司空见惯。

    果然,主人并未起疑,只是淡淡地继续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尽管你在接受治疗,但因为那位让你紧张的医生,你无法专心投入,治疗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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