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4/8)

    「嗯，不过正豪很喜欢吃凉圆，我想说等等顺路拿过去。」温祖安边说边拿出钱包跟老板结帐。

    「对噢，豪哥今天一个人上班。」梁彩瑄突然有点同情他，温祖安每次休假都让林正豪叫苦连天，他实在是很不喜欢自己应付那麽多客人。

    「你跟豪哥感情是不是很好？」等老板包装凉圆时梁彩瑄看着温祖安的侧脸问。

    「怎麽样算是感情好？」温祖安没有转头的反问，让nv孩感到措手不及的慌张看向她，显然nv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温祖安浅浅地笑了一下，并不打算为难她的说：「就是同事，普普通通吧。」

    梁彩瑄听着这平淡的语调，总觉得内心有点小小难过，却又有种怀疑在心里头，在梁彩瑄眼里温祖安说的话跟她实际上的行为还是有些差距，并不像她本人所述的那样冷漠。

    她想起温祖安说过她不懂ai，那麽或许温祖安也不懂温柔的定义吧？

    才会不知道她在别人眼里有多麽温柔。

    梁彩瑄真希望自己可以是帮助温祖安认识这些情绪与情感的人。

    「还想吃点什麽吗？」温祖安稍微提高了手中的几个塑胶袋问，而梁彩瑄摇了摇头，「你有吃饱吗？看你好像没吃多少。」

    「我真的很饱了。」梁彩瑄笑着说。刚刚跟温祖安吃完铁板牛排後她就已经很有饱足感了，更别说温祖安怕她只是在客气，又买了不少小东西给梁彩瑄就怕她饿到，她回去後还有很多东西要吃呢！

    「那我们就往工作室出发吧。」温祖安说。和nv孩一起往停车位走去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歉疚地看着nv孩说：「我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好吗？」

    「嗯！」梁彩瑄点点头，便乖乖地在原地等着走到一边接电话的温祖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话中的温祖安，她猜通话对象有很大的可能是江婉蓉，因为她的眼神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起温和许多，也许温祖安自己也从来没意识到这点吧？

    「梁彩瑄！？」突然的男音出现让梁彩瑄转过头，王世杰跟她对上眼的那瞬间表情从惊讶转为恼怒，劈头就冲着她问：「你！你知不知道我被你们害得多惨！？」

    「阿杰好了啦不要在这麽多人的地方吵架！」与王世杰同行的男生夥伴们来到他身边劝说。梁彩瑄在王世杰的社群页面见过这两个男生，是他的高中同学。

    「不！」王世杰用力甩开兄弟们的手，气愤地指着梁彩瑄的鼻子说：「那天你朋友来我的教室闹事，ga0得我现在在学校几乎抬不起头，你们怎麽可以这麽过分！？」

    梁彩瑄皱紧眉头抿了抿唇说：「不这麽做的话你会放弃吗？」又转头看了眼他的兄弟们，她不是圣人，尤其在王世杰一连串让她恶心至极的行径後她是真的永远无法原谅这个人，於是她选择了残酷的在他兄弟们的面前揭开事实，「你朋友知道你曾经在我家楼下徘徊好多天，甚至还动手拉我吗？」

    王世杰的兄弟们听完皆是愣了一下，显然他们也没想到王世杰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我只是想跟你谈谈！」王世杰满脸胀红的瞪着她，到了此刻都还在说些牵强的藉口。

    「我已经说过了跟你没什麽好谈的，为什麽还要一直缠着我！？」

    「你根本没听过我解释！我都说我很後悔了，也想要改过自新！为什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王世杰情绪一激动起来又试图要拉住梁彩瑄的手，梁彩瑄闪过一次，王世杰不放弃的又伸手紧紧抓住她。

    「放开我！」梁彩瑄疼得皱紧眉头挣扎说。

    「阿杰！真的够了！」王世杰的兄弟们见情况不对也开始动手要拉开他们两个，无奈王世杰力气太大，连他们两个都抓不太住他。

    「你闹够了没有？」随着一声不耐烦的语气和飞向王世杰颜面的红茶，温祖安终於出现的挡在两人中间，她看着被拨了一身红茶而往後跳开的王世杰说：「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来纠缠彩瑄，我保证有你好受的。」

    在温祖安身後的梁彩瑄看不见她此时的面容，可是她从来没听过温祖安用如此冰冷的语气说话，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蕴藏在言语中的愤怒。

    「我们真的很抱歉！」两个男生似乎真的被吓到的退了两步说，接着两人一起把王世杰给拉走。

    「还好吗？」温祖安确定男孩们都走远後才转过身来关心梁彩瑄，她主动拉过梁彩瑄的左手臂左右看了一下後叹口气说：「我来晚了。」

    梁彩瑄感到很不好意思的ch0u回手，用右手掌盖住手臂上的红se抓痕说：「我没事啦还好有你帮我解围，谢谢你。」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先来我身边，知道吗？」温祖安轻拍nv孩的头说。

    又拍人家的头了梁彩瑄抬眼看着双眸带点愧疚跟担忧的温祖安，突然觉得x口紧缩了一下。

    「知道了。」梁彩瑄低下头小声地回。

    「走吧，去完工作室我们就回家休息。」

    「嗯！」

    工作终於告一段落坐在门口ch0u菸的林正豪看见温祖安的ne开过来时有种看到救星的感觉，他走到车窗旁边等着车窗摇下，看到梁彩瑄也在车内时他很热情的打了招呼说：「唷！妹妹，听说你搬去跟祖安住了？」

    「对啊。」梁彩瑄笑了笑，把手中好几袋食物递给了林正豪。

    「唔，这麽多？」林正豪倒是挺惊讶的说，他以为温祖安只会买凉圆给他，没想到这麽丰盛。但事实上温祖安确实只有买凉圆给他，其它的是原本买给梁彩瑄的，不过被王世杰一闹过後胃口都没了，正好转送给林正豪。「没有饮料啊？我还以为你有帮我买红茶。」林正豪发现手中没有搭配的饮料时探进车里问。

    只见温祖安微微一笑说：「没了。」

    「没了！？」林正豪睁大了双眼，一头雾水的抠抠太yanx说：「这间夜市的红茶这麽夯喔？居然会卖完！？」算了，这样吃其实也无所谓，配水就好。林正豪耸耸肩说：「好吧，你们要回家了？」

    「嗯。」

    「两位nv士，路上小心。」林正豪相当浮夸的退开两步弯腰鞠躬，逗得梁彩瑄喷笑一声，温祖安则是瞥了眼这个浮夸男人後就转了方向盘开走了。

    「正豪哥真好骗。」梁彩瑄呵呵笑着说。

    「他就是太好骗了才会走投无路找上我的。」

    「唔怎麽说？」

    温祖安带着笑意看了眼身旁的好奇宝宝，在驶回家的路上跟她讲起了林正豪与她相遇的故事，梁彩瑄很是意外温祖安居然会告诉她这些，毕竟温祖安感觉就不喜欢说些有关自己的事，但也许故事主角是林正豪所以无所谓吧。

    听着林正豪是在多麽艰困的状况下遇见温祖安，从而有了翻身的机会，梁彩瑄心里很替林正豪高兴。

    「如果没有遇见你，豪哥现在不知道会在哪里？」梁彩瑄看着路上花花绿绿的灯光，感慨地问。

    「也许会有另一条出路吧。」温祖安淡淡地回，「也不一定他跟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选择。」

    梁彩瑄转头看着温祖安被街灯照亮的侧脸，她可以感觉到温祖安藏在冷淡外表下的那份关心，就算温祖安自己感受不到，对梁彩瑄来说她是温柔的。

    是个温柔的人啊。

    「至少豪哥看起来很快乐。」梁彩瑄笑着说。

    「嗯。」

    「王世杰这家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我看他是没学到教训！」丁雅筑听完梁彩瑄描述昨晚在夜市发生的事後气得立刻拿起手机打算打给丁崇昇，梁彩瑄见状赶紧伸长了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两人因此停下了脚步。

    梁彩瑄有些顾虑的看了看四周来来去去的学生们，她们两人正在离开校园的路上，丁雅筑现在的情绪有点激动，她怕一个不小心会引起周围的人注意。「算了啦，安姊都帮我教训过他了。」她捏捏丁雅筑的手臂安抚说。

    「g嘛对他这麽好啊？你看他像是有悔改或害怕的样子吗？」丁雅筑很不能理解的回。

    「这都不重要了，真的。」

    「啧」丁雅筑看着梁彩瑄坚定的眼神，态度也软化下来的拍拍她的肩说：「我只是舍不得你，你知道的。」

    「我知道。」梁彩瑄放心地露出笑容来，改为环抱住她的手臂说：「你最好了。」

    「三八！」丁雅筑被逗得轻笑几声，嘴上这麽说却也还是因为梁彩瑄的撒娇而感到心暖的捏捏她的鼻子说：「我们是最好的姊妹耶！」

    两个nv孩g着手往校门口走去，今天她们打算在梁彩瑄去剧团排练前先去吃晚餐，吃完後丁雅筑再顺道载梁彩瑄去排练。

    她们选择吃两人都很喜欢的小火锅，在等待食材熟时丁雅筑一手撑着脸颊带点暧昧地笑着说：「话说回来，你们团里那个叫果冻的男生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唔？」梁彩瑄放下筷子，因为太饿的关系她已经先吃几口白饭了。「有吗？」

    「有啊！已经有好几次我送你过去或载你回家时都看见他在门口等你或跟你一起走出来，我可没漏看唷！他眼里根本充满了恋ai的粉seai心！」

    「不要乱说啦！」梁彩瑄皱起眉头责备地看着她说。「你跟剧团里面的人一样ai闹！」

    「哦？看来不只有我这样觉得啊？那肯定有鬼！」丁雅筑更坚信自己的猜测了。

    「反正反正」梁彩瑄垂下眉眼，表情很明显感到困扰让丁雅筑见了忍不住g起嘴角。

    她们真的是好姊妹，因为光是这麽一个表情就让丁雅筑能看出她的想法，「我知道了，你不想在乎，对吧？」

    很残酷的一句话，梁彩瑄吞了口口水，却无法否认的点点头。

    那个男孩在梁彩瑄的心中确实没有半点存在感，梁彩瑄自己也心知肚明，可是要承认这样的真相是很残酷的，如果可以，梁彩瑄希望她可以不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也希望果冻不管心里在想些什麽，都不要告诉她

    她更情愿他的心里话就一直放在心中就好。

    「那安姊呢？」丁雅筑带着笑意改问。

    温祖安的名字一出现让梁彩瑄的x口震了一下，她慌张地看向依旧满脸笑容的丁雅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紧张，一时之间她也说不出话来回答丁雅筑。

    她只知道自己从昨晚开始只要想起温祖安的身影x口就会一直出现难受的感觉。

    她们回家後，温祖安在她进房休息前轻声叫住了面露疲惫的她，在她转身面向温祖安时头顶立刻就被温祖安温柔的手掌覆盖，听见她微笑着对自己说：「好好休息。」

    梁彩瑄没想过温祖安也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而她似乎可以明白为什麽江婉蓉会这麽深ai温祖安了。

    明白这些的同时带来的却是一种心痛至极的感受。

    连陪伴她多年的江婉蓉都走不进她的心里，更别提只认识温祖安一阵子的她了。

    那只是我单纯不想看到谁受伤害而已。

    温祖安的一句话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梁彩瑄垂下眉眼，如果温祖安说的是真的，那麽是不是也代表温祖安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单纯的关心呢？

    丁雅筑看着梁彩瑄的表情渐渐黯淡下来後也知道自己开错了话题，歉疚地笑了笑後赶紧转移她注意力的说：「我问问而已，都煮好了，赶快吃饭吧！」

    「嗯」梁彩瑄拿起筷子，缓慢进食的过程中很明显心思已经不在这了。

    她知道自己对不该心动的人动心了。

    温祖安此时刚完成一名客人的刺青，客人离开後她选择到门口ch0u根菸，像往常一样看着街上来往的人们。

    「跟妹妹住在一起都还好吗？」林世豪走出来也点根菸的笑着问。

    「嗯。」

    「我觉得她很不一样。」

    温祖安往後斜睨他一眼，回过头吐了口菸说：「你有老婆了。」

    「别闹！」林世豪翻了个白眼回：「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

    温祖安选择沉默，nv孩的出现确实给她的生活带来些许不一样的火花。

    可是温祖安就像一片毫无动静且si寂的湖泊，梁彩瑄还不足以让这片湖泊出现波动或涟漪。

    她知道nv孩总有一天还是会离开的，对她来说这是个理所当然的事实。

    所有人都会离开。

    就像那道门无数次的在她眼前阖上，她晕厥前看到的永远都是他们离去的背影。

    温祖安打开大门走进家里，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nv孩侧躺在沙发上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叠纸。

    她望向时钟，时针已经接近十二，nv孩会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似乎也可以理解。

    她走近nv孩身边，看来一直到睡着前都还在背剧本呢。

    在不惊扰nv孩的情况下她小心翼翼地ch0u走了nv孩手中的剧本，放到桌上後从另一边的单人座沙发上拿了毯子盖到nv孩身上，nv孩轻扭了一下，但还好没醒过来。

    温祖安关上了灯走回自己房里，盥洗完後也接着休息了。

    杂种！

    每看你一次我就恶心！

    你这该si的贱货！

    为什麽？

    温祖安大喘一口气的惊醒过来，她坐起身，随即袭来的冷意让她知道汗水又浸sh了她的衣服。

    无法摆脱的噩梦或许会紧紧跟着她一辈子，她所经历过的痛苦至今都还在折磨着她，像是怕她忘了她经历过这一切的sisi缠着她。

    选择冲澡换取一身乾爽的她离开房间走上yan台，在yan台上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都市景se，ch0u着唯一能让她好受许多的菸。

    每每从噩梦中惊醒後她背上的伤痕总是会跟着发出阵阵疼痛，她知道那只是一种错觉，是身t在回忆当时那些毫不留情的伤害。

    什麽时候才可以停止这一切？

    其实她很清楚，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离开。

    她只是还在等

    等一个她可以感到解脱的机会。

    「你还好吗？」

    nv孩的声音出现在身後，温祖安转过头，看见nv孩用毯子包裹住自己，站在落地窗口担心地看着她。

    温祖安转过身，把菸往小桌子上的烟灰缸熄掉後问：「我吵醒你了吗？」

    「我听见脚步声看到你走到yan台时脸se不是很好，觉得还是问一下b较好。」nv孩眨了眨眼，明明还是困意十足的模样让温祖安无奈一笑。

    「我没事。」

    nv孩走上yan台，r0ur0u眼睛问：「做恶梦了吗？」

    「嗯。」

    随後nv孩伸手抱住了她，这让温祖安愣了一下，看见靠在她x口的梁彩瑄是闭着眼睛的，她以为nv孩只是又睡着才瘫在她身上时却听见她说：「小时候做了恶梦我妈妈都是这样抱着我，很快就不怕了。」

    听着nv孩的话，温祖安也想像出小nv孩窝在妈妈怀中的画面，那画面看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因为那是她没有t会过的感受。

    或许就像之前带江婉蓉和小诚出游回程时小诚睡在江婉蓉怀里时一样吗？

    nv孩的t温真切传导到温祖安的x口，nv孩拥抱的意图很单纯，虽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彩瑄？」温祖安轻轻拍了梁彩瑄的背。

    nv孩没有回应，这让温祖安知道这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看着怀中的梁彩瑄，她失笑。

    还真是不知道该拿你如何是好呢。

    梁彩瑄并没有向温祖安显露出自己对她的小小心思，她也还不敢咬定自己就是喜欢上温祖安，觉得也许只是因为温祖安屡次帮助她而让她产生的好感，说不定之後就会慢慢消退了呢？

    总之她选择先别想那麽多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身上，於是日子继续，温祖安专注着她的事业，梁彩瑄的剧团随着演出日期接近也将排练时间增加许多，使得她也开始早出晚归了，但一定都会在出门前准备好温祖安的便当。

    温祖安在中午时分醒来，梳洗完便准备要出门的她在穿上黑se皮夹克前想起什麽似的回头往客厅桌上看一眼，nv孩准备的便当盒依旧摆在桌子正中央的位置，这一个多月来温祖安还是偶尔会忘记带上便当出门，一旦忘了，回家後被nv孩发现又会被她耳提面命的提醒三餐一定要正常，每次被nv孩训话时温祖安总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感，却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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