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跟你哥谁更爽？”微(2/3)

    季绒最近真的觉得肚子很痛。

    季绒好想告诉妈妈学校的事情，于是她先走到厨房门口，说:“妈妈，我回来了。”

    眼见她一天天的长大，从瘦小伶仃的样子，到脸颊上长出软软的r0u，苍白的脸颊逐渐恢复了血se，枯h的头发变成乌黑的丝绸，就像g涸的小溪谷有朝一日终于滋养成了绿洲与河流。

    不仅仅是肚子痛，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位了般跟着痛，她捂着肚子，慢慢走到妈妈身边，想要告诉妈妈，但是妈妈这一次在给弟弟做小衣服小鞋子，她叫了几声妈妈，对方依然没有回应她。

    他在他17岁那一年，遇到了一只流浪猫。

    她愣住了，这才注意到对方眼里里布满的红血丝，还有眼下的青黑。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来扶，新闻联播的声音还在响，但季绒明显感受到了有两道视线在沉默的注视着她。

    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

    季绒沉重的回到家，感觉书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季绒最近觉得身t越来越痛了。

    猫的主人不是他。

    “……我是她的哥哥。”陈斯泽轻轻说:“亲生哥哥。”

    他给她喂食，给她梳毛，把她抱在怀里剪指甲，带她去医院看病，陪她玩耍。

    她甚至还没睁开眼看看他。

    她明明有穿新衣服，有好好洗澡的，可是同学们经过她还是会夸张的捂住鼻子，他们给她取外号，说她臭。

    她明明都没有像以前那样上课犯困打盹了，可是老师还是用书卷起来打她的头。

    猫不会跟他回家。

    可能她是一个自私的小朋友吧，她喜欢不起来弟弟。

    她这才看到自己不小心踩到的东西——是弟弟的玩具小汽车。

    “孩子肋骨都摔断至少几天了，她家长是怎么ga0的？为什么家长不来医院？”

    好软的床，好温馨的环境，好好看的哥哥……如果不是看到输ye瓶和手上的针管，以及嗅到了消毒水的气味，季绒是真的要反应不过来了。

    可是烦恼还是很多很多。

    ——

    小时候她半夜也尿过床，大人那种嫌恶的眼神和背后说她麻烦的低语，她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她一边哭一边不停的道歉:“哥哥我错了，我真的是受不了了，你别讨厌我，别不要绒绒，绒绒听话……”

    但是厨房炒菜的声音太大了，应该是把季绒的声音盖过了吧，妈妈没有回应她，头也没回。

    医生明显不信，她黑着脸，瞪着面前这个男高中生:“我说的是她的爸爸妈妈，你成年了吗？你是她的表哥？”

    这是哪儿？为什么这个病房这么漂亮，跟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呢。

    那个好看的哥哥，紧紧握着她没有输ye的另一只手，趴在她的病床边好像睡着了，季绒小心翼翼的尝试挣脱了一下，挣不开。

    季绒又回到了小时候。

    由于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吃不饱饭，严重的营养不良还导致她极度贫血，有随时昏厥不醒的可能。

    季绒得了胃癌。

    她的手也好小，青青细细的血管纹路，手腕细得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捏碎了。

    而且爸爸妈妈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再也没有提让她回孤儿院的事情。

    因为肚子痛，她强忍着吃完饭后去收拾碗筷，结果好像脚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发出很大一声沉闷的响声。

    陈斯泽闭上了眼睛。

    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季绒再也没有知觉了。

    但开心的事也有一件，爸爸妈妈又把她接回家住啦，她再也不用天不亮就起来挤公交了，再也不用战战兢兢的计算着每一分钱的花费，怕把钱花光了。

    猫不是他捡来的。

    “绒绒……要是是哥哥先捡到你，那该多好。”

    空气里飘来饭菜的香味，弟弟躺在摇篮里，妈妈在厨房做饭。

    八岁的nv孩，在病床上窝成那么瘦小的一团，居然才三十多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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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有些于心不忍:“你跟我出来一趟……我还有别的事要跟你说。”

    季绒看着这一幕，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这个时候，弟弟突然哭了，妈妈立马放下炒菜的铲子，冲了出来，抱起弟弟，拍着他的背轻声哄。

    “绒绒，绒绒别哭，”时煜心疼si了，一直在亲她，但季绒就跟水做的娃娃似的，眼泪一直在掉，怎么都擦不完，他简直是绞尽脑汁的在组织语句安慰她:“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哥哥恨不得绒绒能变成个小娃娃，哥哥可以一直揣在兜里带在身边，尿床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会儿换个床单就行了，而且要怪也要怪哥哥，是哥哥太坏了，非要b着你，绒绒是天底下最乖最可ai的孩子，不要哭了好不好……都是哥哥不好……”

    妈妈终于生了，是个弟弟，家里因为这个新生儿终于有了几分喜悦温馨的氛围，但季绒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季绒再醒来时，还以为自己到天堂了。

    费力的说着这些可笑而又幼稚的话，时煜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苦涩。

    陈斯泽怎么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找回的妹妹，他的宝贝，已经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

    “……抱歉。”陈斯泽说:“我就是她的家长。”

    他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不能给爸爸妈妈添麻烦，不能做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会被讨厌的……季绒眼泪都疼出来了，但是还是摇摇晃晃着，自己慢慢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