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4/8)

    「早安！」

    姜烨一如往常地下楼准备出发上班，就在他准备穿上鞋出门时，从背後传来的声音令他楞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今天怎麽会这麽早起来呢？」姜烨转头对着她。

    「就……这时间刚好起床。」梁牧妍解释道，眼神往旁边游移，「这个是早餐跟中午的便当。」她把手中的东西交到姜烨手上。

    见姜烨yu要开口，梁牧妍赶紧打断，「听沈司机跟帮佣大婶说……你中午经常吃外食，早餐也常常为了赶时间出门忘记吃，这样久了身t会不好。」

    梁牧妍羞涩的样子，让姜烨会心一笑，「谢谢你的用心，我会把它们一口都不剩地吃完。」

    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下意识地往梁牧妍的方向伸去，然後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

    「我出门了。」

    「嗯。」这一次梁牧妍没有闪躲，眼神也是，「路上小心。」

    一走出家门上车後的姜烨，用幸福的眼神看着手中的便当盒。

    「少爷今早心情特别好。」沈司机见状後调侃几句。

    「多亏沈司机多嘴不是吗？」姜烨盯着後照镜的沈司机说。

    「夫人都这样问我了，我能说谎话吗？」沈司机答完便发动车子。

    梁牧妍仍站在原地，回味头上的余温。

    她其实很喜欢看见，在姜烨那冷峻的面容出现笑容的瞬间。

    在很之前，那一天在花店亲眼目睹後，她就会期待看到姜烨的笑容。

    或许……在这两人的内心，有某处开始改变。

    某日，外面下起狂风暴雨。听气象预报说，这几天的天气都不怎麽好。

    待在家的梁牧妍看着外头的因风大而左右强烈晃动的树木便开始担忧，希望沈司机开车能够注意点，外面天雨路滑祈祷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妈妈，我好无聊喔……」因为下雨无法出外跑跑跳跳的小乐，鼓着腮帮子郁闷嘟嚷着。

    「没办法，下雨天……只能乖乖待在家。」梁牧妍一边对着儿子说话一边摺着衣服。

    「好无聊喔好无聊喔！」小乐开始闹别扭，梁牧妍停下动作无奈地看着儿子。

    「如果无聊的话，我们去书房找找看有没有想看的童话书。」梁牧妍放下手边的衣服，将儿子一把抱起，「听帮佣大婶说，爸爸这个月有帮你订几本新的童话书。妈妈念故事书给你听。」

    「好哇！」小乐把脸埋在梁牧妍的颈肩，他最喜欢听妈妈念故事了。

    进到书房，里头仍充满书香与桧木的味道。梁牧妍很喜欢桧木，当姜烨知道这件事後便把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换成桧木。

    「里面好大喔！」第一次进到书房的小乐雀跃地在里面跑来跑去，「大到可以玩躲猫猫！」

    「不要跑来跑去。」梁牧妍督促儿子，「等等撞到头怎麽办？」

    「好！」母亲的警告，小乐立马停下动作，开始一步步地漫步在这书房里。

    他探头探脑，决定不玩躲猫猫的游戏改玩寻宝游戏。

    梁牧妍则是认真地帮儿子寻找适合他的童话书，当她发现姜烨这个月帮小乐订了许多本的童话书时，她在心里默默夸赞姜烨是个疼小孩的好父亲。

    「这本好了。」就在梁牧妍决定好的时候，小乐在不知不觉地乖乖站在自己旁边一脸神秘对自己笑着。

    「小乐，怎麽了吗？」看到儿子这笑容，梁牧妍大概臆测他可能是要恶作剧，就在她准备要训斥他时，小乐把藏在身後的手冒然伸出然後张开。

    「登愣！给妈妈一个惊喜！」

    梁牧妍的视线往小乐的手心望去，看到的是一个有波斯菊图案的发夹。

    「这在哪里找到的？」梁牧妍收下那个发夹，仔细端倪，看出这发夹并不是新物，有些生锈的痕迹。

    「秘密！嘻嘻嘻……」小乐露齿一笑，「我来帮妈妈戴上。」

    小乐小心翼翼地把发夹夹在梁牧妍那略长的浏海，「好漂亮好漂亮。」

    梁牧妍淡然一笑，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声地说：「谢谢你，妈妈好喜欢。」

    「喜欢就好！妈妈选好故事书了！」看到梁牧妍手中的童话书，小乐眼中一喜，他摇晃着梁牧妍的手，「快快，我想要赶快听故事！」

    「好、好……不要急，我们回房间吧。」梁牧妍站起身牵着小乐的手走出书房。

    将故事念完後，小乐已经熟睡正做着甜美的梦。梁牧妍小心翼翼地下床，尽可能的不把儿子吵醒。

    她瞄向镜子里的自己，额上的发夹进入她的眼帘。上头的波斯菊装饰与姜赫送她的那一个项链是同一个样式。

    只是这个发夹的质感b较劣质，但梁牧妍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当她走出小乐的房间时，看见楼梯口站着这时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姜烨，露出惊诧的神情。

    「下班了？」梁牧妍问。

    姜烨颔首，「嗯，因为风雨太大了，所以为了员工们的安全，让他们提早下班。」

    「怎麽不通知一声？」

    「想说给你们一个惊喜。」姜烨笑道。

    梁牧妍嫣然一笑，「可惜小乐刚睡了，要是他知道爸爸会提早回来，我想他肯定会兴奋到睡不着并且在客厅等你。」

    「抱歉。」姜烨听到小乐睡着的时候表情有点失落，看样子他是为了小乐回来的。

    就在这时姜烨注意到了别在梁牧妍浏海上的那支发夹。

    「那发夹……」姜烨的视线停留在发夹上。

    「喔，这个阿……好像是小乐在书房意外找到的，说是要给我一个惊喜送给我的。跟我的年纪有点不符，看起来怪怪的齁？」梁牧妍有点害羞的说，她伸手0向那发夹，「我一直想要拔下来，但怕小乐会难过所以没有拔……」

    「不会奇怪。」姜烨阻止梁牧妍，他温柔地看着梁牧妍，「很漂亮。」

    听见姜烨称赞自己，梁牧妍发觉自己的脸有点烫，「是吗？」

    「嗯。」他点头，「要好好收着不要弄丢了。要是不见的话，我会跟小乐告状的。」

    「怎麽这样？」

    姜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含笑转身走下楼，梁牧妍愣了几秒後，把那支发夹从自己的头上取下放入自己的衣服口袋。

    「晚餐……想吃甚麽？」梁牧妍叫住姜烨，姜烨停下脚步回首仰望梁牧妍。

    「只要是你亲自准备的，不管甚麽……我都喜欢。」

    「小乐。」

    「嗯？」

    「等等上钢琴课要认真上，有什麽事情就呼叫帮佣大婶，妈妈待会儿要出去可能会晚点回来。」梁牧妍一面帮儿子整理衣服一面交待他事情。

    「咦？」小乐不悦地嘟起嘴，「我不想上课想要跟妈妈一起出门。」

    梁牧妍万般无奈，心疼地0着儿子的头，「没办法，乖孩子就是要乖乖上课。妈咪会买蛋糕回来给小乐吃，就当作不能带小乐去的赔偿。」

    听见有蛋糕可以吃的小乐，立刻收起不开心的表情，笑咪咪回应：「好！」

    “叩叩─”就在这时房门传出敲门声。

    梁牧妍旋开门把打开门，对站着门口的钢琴老师点头微笑，并侧身让钢琴老师走进房间。

    「老师您好，小乐就麻烦您了。」梁牧妍有礼地说。

    钢琴老师充满气质地微笑，「没问题。」

    「妈咪拜拜！」梁牧妍在关上门之前，手一直挥动未停下来。

    来到咖啡厅门口，梁牧妍便从店外的玻璃窗看见正等着自己的那个人。

    那个人一见到梁牧妍，随即立即起身开心地向她招手。

    「好久不见，小妍。」

    「是啊，哇……肚子这麽大了呢！」梁牧妍不亦乐乎地走到那个人的前座，拉开椅子坐下，「几个月了呢？」

    「七个月左右，快八个月了。」于敏希笑道，双手0着自己凸起的腹部。

    在这五年期间，她们俩仍保持联络，只是鲜少像今天这样约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彼此时间往往总是难以互相配合，于敏希这次的主动邀约让梁牧妍心里满是期待。

    毕竟于敏希算是她众少朋友里最懂她也最知心的。

    「跟店长感情不错吧？」梁牧妍挑眉。

    于敏希闻言，两颊泛红，「如果感情不好的话，怎麽会有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呢？」她微微吐舌，用手b了b肚子。

    这五年间，于敏希跟店长成功变成男nv朋友，甚至现在还变成了很恩ai的夫妻。想到当年于敏希勇於追ai最终仍得到回报，现在充满幸福的样子让梁牧妍感到欣慰。

    「小妍你呢？」这时两人的饮料上桌，「跟丈夫的感情，融洽吗？」

    知道梁牧妍过去那段感情的于敏希，在这方面总是不敢过问，梁牧妍也并未让于敏希知道她现在的丈夫即是姜赫的哥哥，因为不管是谁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很荒谬。

    梁牧妍打开n油球和糖包将其两者缓缓地加入黑咖啡搅拌，脑海中浮现的是姜烨嘴角漾起一抹微笑的模样。

    她也是，嘴角微微g起，「不错，一开始就像一般夫妻一样，总是会有摩擦，但现在……感受到他对这段婚姻的真诚。」

    「那就好。」于敏希听见她这麽说才放下心中的忧忡，「当初知道你结婚的消息，可是让我跟我老公给吓一大跳。」

    「怎麽说？」梁牧妍顺势问道，「话说蛮想看店长吓一跳的表情呢。」

    「哈哈哈很ga0笑喔！他现在因为开始认真赚n粉钱，已经开始散发出浓浓的大叔味了。」于敏希x1了一口n茶，「该怎麽说呢……毕竟当初你选择无预警地离开，我跟他难免会猜测离开的理由究竟是为了甚麽。直到从某个客人听到，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对吧？」

    「嗯。」

    于敏希的话一点也没有错，自从嫁入姜家後，梁牧妍就再也没有跟舅舅家那边联络过，只有偶尔一年两次会打电话过去报个平安。

    这是她跟表哥约定好的，因为表哥担心舅母会看上姜烨的钱开始咬着梁牧妍不放。而她也会从表哥那边得知舅舅的身t健康状况，若是有个万一她也想尽可能地帮忙。

    「我还以为……是因为别的男人的关系，才离开的。」

    梁牧妍的动作微微停住，这细微举止于敏希并未注意到，「所以今天约你出来，不只是想要跟你说我怀孕的事情，而是想要告诉你……」她从包包中拿出一本摄影展的介绍手册。

    「这个。」于敏希说，「是不是很熟悉？」

    梁牧妍的目光被那本手册封面上的照片给x1引住，上头照片里的花卉与风景，紧紧缠绕住她的x口，窒息感瞬间窜上她整身。

    「这是前几天我跟我老公去参观的一场花卉摄影展，每一张照片都很x1引人，且拍摄手法十分独特。」她说，「充分地将人物与花融为一t，刚开始看时总觉得有点熟悉……直到看到那位摄影师後我才恍然大悟为甚麽。」

    「因为他就是姜赫。」于敏希粲然，「很厉害吧！这麽久未见，他已经成为了一位鼎鼎大名的国际摄影师了。」

    梁牧妍听而不语，她接过那本手册，手微微颤抖，「这我可以收下吗？」

    「当然。就是希望你去看，才告诉你的。」于敏希直视梁牧妍，「说实话虽然小妍你现在结婚有了家庭了，但我还是想要你去把当年的误会告诉姜赫……」

    「为甚麽？」梁牧妍抬眼，真挚地看着于敏希，「会这麽说？」

    不知不觉间，梁牧妍的双脚自动地走到了那本手册上附有的地址。

    看着展览馆外的广告宣传，梁牧妍的眼神一刻都未移开过。

    「等到你去看了这个摄影展……就会知道了。」

    于敏希的话，不停来回徘徊在梁牧妍的脑海中。

    她害怕去发掘于敏希话中的答案，却又期待。

    当她知道姜赫回来台湾的时候，不安跟喜悦相b，喜悦略胜一筹。

    这样的她很自私，但她还是想要偷偷地知道，现在的姜赫过得无恙是否？

    就在她准备踏进展览馆时，她却步了。

    「牧妍小姐，不觉得很自私吗？」

    「当初你也是用同样的方法这样对待姜赫学长不是吗？」

    「当年，姜赫学长什麽都没说就这样离开台湾去到国外，不就是为了彻底忘记你这个人吗？b迫别人忘记你，却又想要对方记得你，真是有够好笑。」

    「劝你别做出太多无谓的举动，难道你还要伤害姜赫学长第二次。」

    那天墨允泽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她抓紧包包背带，深呼x1决定转身。

    走没几步抬起头的瞬间，她发觉远方有个熟悉的人正看着自己。

    「姜烨……」梁牧妍叫唤那个人的名字，「怎麽在这里？」

    姜烨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在附近与客户见面，刚结束准备离开。」

    他步步走向梁牧妍，「要顺便一起回家吗？」

    梁牧妍颔首，她下意识地将手册塞进包包，勉强挤出笑容，「嗯。」

    在车上两人没有太多的交集与对话，梁牧妍的视线落在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心思则是驻留在包包里的那本手册。

    姜烨也是，虽然他的目光是直视前方，却时不时会偷看後视镜的梁牧妍。

    注意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其实他说谎了，他并不是与客户见面，而是和梁牧妍抱着相同目的前往那里。经由沈司机的告知後他决定ch0u空去那里瞧瞧，是否如尤品洁所说的……姜赫他真的回来台湾。

    殊不知正巧在那边与梁牧妍碰面，这也证明了尤品洁说的话千真万确。

    他的心思杂乱，更多的情感是愤怒与不安。

    姜烨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向坐在副驾驶座的梁牧妍，他的手包覆她的，紧紧握着。

    梁牧妍虽被姜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但随即没有多做其余反应，而是任凭姜烨牵着自己的手。

    「妈咪，你回来了！」一回到家小乐就热烈地冲到门口欢迎梁牧妍，他看到在梁牧妍身後的姜烨双眼为之一亮，「爸爸也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姜烨一把将小乐抱起，亲吻他的脸颊。

    「妈妈，有客人来罗！」小乐乐开怀地说。

    小乐的话让姜烨跟梁牧妍两人微楞几秒，这时梁牧妍才注意到门口一双摆放整齐的男用皮鞋。

    在梁牧妍意识还未转过来时，帮佣大婶就从厨房出来，用错愕的眼神跟他们俩交集着。

    这时有个人跟在她身後走了出来，那张熟悉的面孔对梁牧妍跟姜烨而言永远无法忘记。

    「哥，大嫂，你们好。」他的笑容未变，仍如yan光般耀眼。

    变得是他的外表不再像五年前那样稚气，多了点成熟感。

    「我回来了。」

    梁牧妍跟帮佣大婶两人待在厨房准备茶水，可以听到从客厅传来小孩嘻笑的玩闹声。

    但梁牧妍此时此刻无暇去注意儿子的笑声，而是把注意力放在跟小孩玩耍时另一道较爽朗的男声。

    「姜赫少爷无预警地跑回来，让我着实吓一大跳。」帮佣大婶说，「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姜赫少爷过得如何，但见他长得如此健康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嗯……」

    「夫人您，一定跟姜赫少爷没有见过几次面吧？」

    「嗯。」梁牧妍视线直盯手中茶杯里的茶水颜se。

    「难怪夫人您对姜赫少爷一点印象都没有。」帮佣大婶自顾自地说得开心，「姜赫少爷的个x跟姜烨少爷相差甚远，b较平易近人。啊，不是说姜烨少爷不好……姜烨少爷也有他的魅力在。」

    「大婶。」梁牧妍打断帮佣大婶的话，「茶好像泡好了，我先端出去。」

    「……好、好的。」

    「飞机咻咻咻！」

    「哇哇哇，撞到我了！好痛好痛。」

    「哈哈哈哈哈，赫叔叔好夸张好夸张！」

    小乐手拿玩具飞机乐滋滋地和姜赫玩成一片，跟小乐玩耍的姜赫不像个大人似地像小孩般一样。小乐整个人扑在姜赫的身上，笑得开心。

    而这一幕正好被换好衣服下楼的姜烨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神冷冽地扫着姜赫全身，这样的他犹如五年前一样。

    「哥。」姜赫见姜烨出现後，赶紧把小乐放下，坐正身姿。

    「爸爸！」小乐开心地冲向姜烨旁边，抱住姜烨的腰部。

    「你知道你现在正处在不属於你的地方吗？」姜烨无视小乐的热情，冷冰冰地瞪着姜赫。

    「我从亲戚那边听来了，你把父亲的公司收购的消息。」姜赫踏着缓慢的步伐，走到姜烨的面前，「来这里之前，有去探望爸跟妈。他们状况挺好的，所以很放心。」

    「所以呢？」姜烨冷笑，「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

    「你觉得呢，哥。」姜赫笑答，「对我来说，哥就是哥。做弟弟的久久从国外回来，没有看哥哥一眼，有点不太好吧？」

    姜赫的视线跟姜烨平行，眼神改变不像五年前一样，少了胆怯。

    「而且也想见见五年没见的嫂子。」姜赫收起笑容，转成严肃的神情。

    姜烨压抑他此刻yu要爆发的愤怒，他努力调整呼x1，试着让心情平静下来。

    但不管怎样当姜赫用无惧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姜烨的愤怒就越无法平息。

    「爸爸……我们来玩吧！」还不会看眼se的小乐，拉着爸爸的手晃啊晃，「赫叔叔很好玩喔！人多一起玩更好……」

    「给我安静！」姜烨低头大声喝斥小乐，「大人们在说话，小孩子在旁边吵什麽吵！」

    「……爸爸……呜呜呜！」被爸爸突然凶斥的小乐，手里的飞机掉落地板，便开始嚎啕大哭。因为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爸爸在他面前b0然大怒责骂自己。

    「小……」

    “啪！”

    惊觉自己做错事的姜烨，正要安慰儿子时，先一步被端着茶水冲上前的梁牧妍赏了一巴掌。

    她含泪愤怒地瞋着自己的丈夫，打丈夫的那只手还停在空中颤抖着。

    「你懂甚麽该说，甚麽不该说吗？」梁牧妍冷声道，「懂甚麽该做……甚麽不该做吗？」

    「牧妍……」

    「现在……消失在我的眼前。」梁牧妍一字一句咬牙说道，「立刻、马上！」

    姜烨没有多做反驳，而是顺从梁牧妍的话，一把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和鞋柜上的车钥匙，离开这个家。

    「妈妈……」小乐哭着紧抱自己的母亲。

    梁牧妍放下手中的东西，将自己的儿子拦入怀中，「乖，是爸爸不乖，爸爸坏坏……」

    「呜呜呜……」

    现场空气瞬间凝结，就连在厨房的帮佣大婶看见这一幕都觉得突然，吓得躲在一旁偷看不敢出声。

    毕竟现场就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为何姜烨会这麽反常，而为何梁牧妍会打姜烨一巴掌。

    「姜赫。」梁牧妍叫着这许久未喊过的名字，「今天真对不起，让你听到难听的话。」

    她直视着姜赫，「真抱歉，可能要麻烦你改天再过来拜访。改天我跟帮佣大婶再好好招待你，今天先离开吧。」

    不等姜赫的回应，梁牧妍便迅速抱着小乐上楼，去到小乐的房间。

    独留姜赫一人，又像五年前一样。

    「你还是……不听我的劝诫，跑去见她了？」

    墨允泽手拿着咖啡，无言以对看着不听自己劝告的姜赫，「结果呢？听到想听的，看到想看的吗？」

    「做到想做的。」姜赫苦笑接过墨允泽的咖啡，「惹怒了我哥。」

    「天啊……你竟然进化到可以惹怒那个恶魔。也是挺强的……」他默默点头，佩服姜赫的举止，「然後呢？感觉你跳过重点不说。」他坐下沙发，等着姜赫的话。

    「他们有孩子了。」姜赫喃喃，「长得很可ai。」

    「既然有孩子了，就代表当初她跟你说分手的原因是千真万确，为何还要不相信，跑去找罪受呢？」

    「那不是真正的原因。」

    「你看你又要欺骗自己了……」墨允泽摇头，对姜赫的振振有词觉得无药可救。

    「我知道真正的原因，阿泽你以为我这五年的期间甚麽都不做，就真的只在国外学摄影吗？」姜赫的眼神变得认真，「我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老天还是给我机会去找到了。但是找到的真相，总是b谎言还要来得残忍。」

    「人果真……会在被b得无路可退时，选择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方法往前直行……即使那方法是要付出自己所有一切也在所不惜。」语落，姜赫仰头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妈妈，爸爸真的生小乐的气永远不回来了吗？」在睡前小乐这麽问梁牧妍。

    「不会的。爸爸这麽ai小乐，不会抛弃小乐不回来的。」梁牧妍如此回答小乐。

    等到小乐睡着後，梁牧妍便到客厅等待姜烨回来。

    她想她那时候果真做得太过火，说的话也很过分。但当她看见姜烨将怒火发泄在自己儿子身上时，她也实在是忍不住那口气。

    因为那瞬间，她在姜烨身上看到姜烨跟姜赫父亲的影子。

    打电话给沈司机，沈司机也找不到姜烨的下落，现在也还在外面找。

    他既不在公司，也不在沈司机身旁……那麽他在哪里？

    担心逐渐掩盖过愤怒的梁牧妍，手里紧握着手机不放，姜烨的电话也一直未接通。

    直到门口传出开门声，梁牧妍心中的大石头才放下。

    她赶紧起身冲到门口，以为是沈司机找到姜烨，殊不知并非如此。

    「你好，好久不见。」是个nvx。

    「你好。」梁牧妍微楞几秒後，仔细端倪着眼前nv人的面容，她大抵知道她是谁。

    那nv人扶着姜烨走了进来，「沈司机在外面，是沈司机载我们回来的。」

    「要把阿烨放在客厅还是要帮我一起扶进他房间呢？」

    「谢谢品洁小姐的协助。」梁牧妍走向尤品洁的旁边，把姜烨接过去，「接着我自己来就可以的，夜se这麽暗了，nv孩子回家有点危险，我叫沈司机载你回去。」

    「喔？」尤品洁的眉毛微挑，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明白了，那麽阿烨就拜托你了。」

    然而在她转身之前，她像突然想到甚麽似地，转头看着梁牧妍。

    「虽然我这样问有点ygsi，但还是很好奇……」她说，「但你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什麽事情，会让阿烨伤心到喝这麽醉，而且你的电话来了都不接。还要酒保打电话来通知我这个青梅竹马过去接他，这样旁人看到可是会闲言闲语几句，虽然我不在乎。」

    尤品洁对梁牧妍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毕竟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很喜欢他，阿烨也知道。原来发生事情的当下，他想找的人是我而非自己的妻子，就代表对他而言……我b较值得信任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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