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跨出了③(2/8)

    片刻，她将下半身搭配的窄k先给罗伊换上，自己则转身去了一旁的化妆台。

    管湘立刻反应过来阻止，「罗伊等一下，你的耳环──」

    brittany拿过饰品盒，低着头检视起里面的配件，表情越趋凝重。罗伊见状偷偷退了好几步到管湘身边，附在她耳边碎碎念：「完了吧，早叫你拿那个校徽，你偏不要，她肯定是不喜欢那个翅膀……」

    这件v领衫是半点弹x都没有的雪纺质，一旦g到东西又受到拉扯就容易破损，果然耳边传来兹啦一声，声音虽不响，听在两人耳里分贝数瞬间放大好几倍。

    管湘连忙转身捧出装着饰品的盒子，正要低头翻找，却被人夺了去。

    「你不知道从後台出来的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事吗？」他脸上满是饶富兴味的笑，「据说brittany也很罕见地没对你发脾气？」

    「ann，」brittany见对方认错却只是蹙眉，唤了安姊来，「以後这种素质的，不许出现在我的後台。」

    「没时间解释了，过来。」眼看时间紧迫，管湘一把将他拉上前。罗伊见她表情严肃也不敢多话，乖乖站着任她摆布。只见管湘左手捏紧了破口，右手将x针别上，完成後，拢了拢西装外套两衿，最後为他整理领口。

    这时，brittany重新拿起那件v领衫让罗伊换上，并将翅膀x针解开。她将双手一上一下地伸进上衣内，从里面往外将破口别上了。别好一看，不仅看不出衣服的损坏，甚至连x针的存在都不明显。

    她的视线不紧不慢地扫了众人一圈，最後开口道：「二之一是谁负责的？」

    安姊满口答应，提笔在手里的记事本上注记。紧接着，brittany的目光放到了罗伊身上。

    「呃……你刚才说的混乱，也包含这种事吗？」管湘心都凉了，而肇事者像尊石化的标本一般盯着她看。

    她把情形大致向言子yan描述了一遍，当然是以她的立场。只见言子yan摇摇头。

    ……机率这麽低的事情都给她碰上，她今年走的是什麽大运？

    「虽然机率很低，不过千万别为了省那几秒钟而冒险。」安姊这麽说。

    上一套服装搭配的是古银se单边耳环，上头的老鹰羽毛每一根都是用特殊工法削尖的，不用0都知道很锐利。入场前安姊就曾提醒过管湘，如果有类似配件，一定要先摘下来才能进行穿脱，否则衣服可能会损坏。

    她当时怎麽就没想到从里面往外别呢？

    隔壁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如蚊蚋的回应，是一名身材娇小的服装助理。此时她半举着手，好似不希望被人注意到般，头垂得极低。

    管湘愣愣看着她，说不出话。

    罗伊的v领衫穿了一半，x口附近被耳环g破一个洞。雪纺质软，砖红se的布料往两旁摊开来，将破口处露出的肌肤衬得越发白皙。

    「这……合适吗？」罗伊很快明白过来，管湘是打算利用x针来遮盖破洞，一方面佩服她反应快，另一方面又对她的选择感到疑惑，「你怎麽不拿那个英l风的校徽？配西装好像更有感觉欸。」

    ……si定了，好端端地y要翘课出来ga0建教合作，这下还闯了祸，到时这位大设计师如果坚持通知学校、闹出什麽丑闻，她就真的不用混了。

    然而这点头却像是引起了大设计师的愤怒，管湘见她眼中闪过怒火。

    突然间，整个後台都安静下来。

    「怎、怎麽办？当作没事直接上台吗？」罗伊惊恐地抓住管湘的手臂，似乎忘了他的服装助理也是只土菜鸟，脸se只差没b他更苍白。

    来了。

    罗伊首先从架上取下了那件v领衫，支支吾吾地解释自己是怎麽不小心g破的。brittany听着伸手接过上衣，摊开来仔细研究那个破口，接着抬起头。

    「还有，刚才的四之三是怎麽回事？」

    往常，公演上台前如果有配件出了问题，她们都是怎麽解决的？

    「差别在於，我是设计师，而这是我的秀，」brittany将配件盒扔回化妆台上，又道：「想要发挥你的创意，请发挥在自己的作品上。像这样任意改动细节，即使只有一点点，都是非常不尊重原设计者的行为，请你牢记。」

    此时，秀导的喊声传来，「四之三呢？四之三准备好了没有？」

    一下子现场所有人都盯着管湘看，等她这个菜鸟解释自己的选择。

    管湘走近，见到桌上有两个橙汁空罐，像是之前别人留下来的垃圾。

    罗伊和她差不多年纪，都已经能接brittany?k这样等级的服装秀了，没道理言子yan不能，况且他又待在这麽好的公司……显然人能不能红和成年与否并无相关。

    管湘正收着方才用上的军靴，回过头，只见秀导身後跟着个年约四十出头、身版偏瘦、穿着时髦俐落的nv人。她想起今天一路过来看到展旗上的照片，这人应该就是设计师brittany?k了。

    「按brittany的个x，这程度的训话已经很温和，听说另外一个犯错的助理直接被她黑名单了不是？」他解释道，「大概知道你不是本科生，也不忍心太苛责你……不过我想帮你安排工作的那个人，可能会被骂得挺惨。」

    管湘意外地看过去，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居然会遇上同校的人。

    管湘四处望了望，所有人都在忙碌中，没人有空留意他们，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炸了……咬咬下唇，她b自己冷静下来。

    「刚才那枚x针呢？」brittany又问，她看着罗伊，罗伊只得看向管湘。

    「翅膀和服装形象违不违和，并不是由你决定，而是由我，」brittany指着上衣的x口，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你的职级所能做的，只有像这样──不带任何个人意见的补救。知道差别在哪里吗？」

    他应该是她所知道的模特儿里，长相数一数二好看的，身材b例和气质也都在水准之上，照理说应该正式亮相几次後就能发迹，慢慢累积人气，可一直到现在他却还默默无闻，她甚至都没在学校听过有任何人谈起他。

    管湘摇摇头，接着听见其他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的议论。

    管湘虽然早知道会被发现，但心底还是惊了一下。

    身後的某一处突然响起两个工作人员的低语，管湘忍着回头的冲动，见那名小助理低着头不停道歉，声音都哽咽了。

    「既然看过，为什麽图上写的是塞靴，你却把k管大喇喇地放在外面？」brittany的语气没变，但所有人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x1，「堂堂汉平艺高的服设科学生，连这点工作都无法胜任是吗？」

    罗伊穿好k子後跟上来，一面穿上西装外套，一面看管湘的手在配件盒掏着，里头都是这一趟秀用不上的饰品。没多久，她捞出一个小小的翅膀x针。

    「这些都是待会要送到工厂的样衣，」她用就事论事的口吻说道：「因为破损而耽误我一天的工时，这个损失必须从你今天的酬劳扣除。」

    管湘顺从入座，一放松下来就闭上眼睛道：「这工作太累了，只能签实习时数、不发工资，还连带jg神折磨……以後就算你跪着求我也不来。」

    她松了一口气。

    言子yan闻言大笑，「我都听说了，以你的经历来说，这个等级的危机处理已经很好了。」

    那名助理点点头。

    「怎麽又是她，每次出错都有她的份。」

    可她反应再快，也快不过换衣服速度如闪电的现役模特儿。

    罗伊早知道会这麽处理，只是点头应了，没有第二句话。

    「那算没发脾气吗？」管湘不敢置信地眨眨眼，「我被她骂了一顿。」

    管湘也不知道大设计师会不会生气，只道：「非得b较的话，我觉得看到你穿着破一个大洞的衣服上台，她会更崩溃。」

    「就是啊，脑袋不清楚又不细心，还老是自告奋勇应徵dresser……」

    brittany没什麽表情地听着，眼睛慢条斯理地眨动。

    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毕恭毕敬地和她打招呼，可她的表情却十分严肃，以至於一时没人敢说话或动作，只等着她发号施令。

    管湘连忙把罗伊推上去。

    「嗨，菜鸟，第一次到服装秀後台打工的感觉怎麽样？」

    管湘一眼瞪过去，再回头时brittany已经看着她，瞧她的神情，应该也听见了罗伊的话。

    在那之後，剩下的两套衣服顺利走完。当模特儿和设计师一起上台谢幕时，其他人便开始整理混乱的後台。没多久，罗伊回来了，管湘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抖了抖挂回架上，并清点配件数量。罗伊换上自己来时的便服，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闲聊。

    如此说来好像有道理，罗伊只得闭上嘴，毕竟是他闯的祸，管湘也是在为他解围。

    话说完，brittany转过头，扔下一句「大家辛苦了」便离开，其他人面面相觑着，口里边讨论方才的事、边继续善後。管湘站在原地，思考自己究竟是不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直到罗伊上来拍拍她的肩，她才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衣服。

    见到她来，言子yan嘴角轻扬，示意她坐对面的位子。

    她挣扎了一会儿，最後决定实话实说。

    罗伊显然还是忐忑，「能行吗？brittany会不会生气啊？」

    「……你消息倒灵通。」管湘觑他一眼。

    「开场前，看过图没有？」找到对象後，brittany单刀直入地问。

    无数混乱的理由从脑海中飞过，可管湘不知为何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b起用了心却用错地方，brittany似乎更不能接受毫无理由的失误。

    「真是外行，」她不冷不热地评论了一句，「你是服设相关科系的学生？」

    「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要补上破口、又能不影响衣服想呈现的感觉，x针如果太大，不但重量会拉扯衣服、影响垂坠感，还会抢了衣服的风采，所以我选翅膀，不起眼、但是能起到修补的作用。」她把当下急速思考的结果化成文字，一一解释道：「四之三是柔软的雪纺搭配y挺的窄k，外罩虽然是件西装，却没有做扣子，我想那是为了突出内里的大v领衫，给人恣意奔放的感觉，如果是这样，搭配上翅膀也不违和。」

    「这里这麽多x针，为什麽选这个？」她手里抓着那枚翅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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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他上台了，管湘便就转播萤幕仔细盯着他的身影，如她所料，翅膀x针t积小、重量轻，别在x口位置不仅不显眼，亦不影响v领衫的垂坠度和形状。

    服装秀正式结束後，管湘从安姊那里拿到了实习证明，本想直接回学校，却想起和言子yan说好一起回去的事。她避开其他人，独自沿着长廊往後走，果然远远就瞧见他一个人在咖啡座上待着，右手支着颊，只露出面无表情的半张脸，却把整个画面弄得像幅画。

    原来是这样。

    一看到橙汁，她就想起上次在影厅打翻杯子、泼了他一手的事，紧接着想起言子yan极不喜欢他人的碰触，总是会立刻回避。管湘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一直没能成名，是因为他这个小毛病吧？毕竟今天在後台的时候，必要、非必要的情况下，她也碰了罗伊的身t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