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老师与新手编辑(8/8)
元帅的心情也挺复杂，虽然被误会了实在是头疼，但是听到夏夜说要负责的话，内心竟然升起一丝愉悦。
可很快，他便冷静下来，解释道：“真的不是，我是来体检的，生殖科也在这里。”
他说着，生怕夏夜不相信似的，从光脑里拿出体检报告：“已经检查完了。”
“哦！”夏夜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才二十五岁，要做父亲实在是太早了，甚至说要成家也太早了，他完全没做好组建新家庭，承担新生命的心理准备。
还好没有真的弄出虫命！
夏夜如蒙大赦般拍了拍胸口，想到刚才元帅说的话，动作顿住，有些迟疑地问道：“生殖科……？”
“嗯。”元帅已经合上了光脑，压低帽檐，似乎很怕被认出来的样子。
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夏夜顿感不妙，忍不住凑上去小声用耳语般的气音问道：“是因为那天？……你的、你的虫屌真的坏掉了？”
虽然雌虫的虫屌完全是和乳头一样的装饰物，但被质疑虫屌不能用的元帅还是差点忍不住动手打虫。
眼前这位是夏夜阁下，是雄虫阁下，不能打，不能打！
元帅做了个深呼吸，才咬牙切齿道：“不是！检查的不是阴茎功能！”
“那是什么？”夏夜有些好奇，不检查虫屌，难道检查雌穴？
难道他的生殖腔被自己插坏了？
眼见夏夜的表情越来越怪，元帅急忙道：“别问了！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没有任何问题！我没有病！”
要让他说出真正的体检理由是不可能的，对着亲近的下属他都说不出口，他甚至不敢去军方医院，只能乔装打扮来到这里。
想到刚才的问诊过程，他面罩底下的脸变得通红，实在是太羞耻了。
……
“您是说您的生殖腔不在发情期时也会经常打开？”
“唔，其实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是非常正常的生理现象。”
“您说没有信息素刺激也是这样？”
“您有雄主了吧？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雌虫渴望雄虫是天性，不需要担心。”
“没有雄虫？唔，请恕我冒昧问一句。”
“您是不是也看了那位仲夏夜之梦老师的作品？”
“最近有很多雌虫因为看了他的作品而突然进入发情状态，甚至提早进入发情期，其实这都是非常常见的生理现象。”
“他的作品能极大程度刺激到虫的精神，让虫产生交配欲望，提高了帝国的生育率，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抱歉，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其实我也是梦老师的粉丝……”
“对，总而言之，您不需要担心，您的身体很健康。”
“但经常自慰对身体还是不太好，以后您还是稍微克制一下欲望比较好。”
……
医生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元帅以手覆面，不太好意思见虫，更不好意思见夏夜。
但偏偏命运就是这么巧合，他前脚刚从问诊室出来，后脚就迎面撞上了夏夜。
而且还被第一眼认了出来，被他抓着问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
元帅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热，后知后觉突然开始好奇夏夜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的视线在他身后扫了一圈，还是那熟悉的三虫组合，夏夜、修吉和吱吱，每次来军部的时候他们也是一起来、一起走。
那个长得过分美丽的雄虫应该是个仿生机器，这一点元帅还是看得出来的。
那另一个长相可爱的亚雌……他是谁来着？
元帅蹙眉，看着似乎在生气，其实是在思考。
他不太擅长处理虫际关系，对不关心的虫更是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因此在刚进入军部的时候招惹了不少仇家，但最后都被他打服了。
在脑海中搜索了半天都没回想起这只亚雌的身份，元帅开始发散思维。
这只亚雌难道是……夏夜的雌虫？
这样形影不离地带着，平时对他很纵容的样子，难道是他的雌君吗？
雌君……
元帅感觉内心有些闷闷的，却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凶恶，完全没注意到被他盯着的修吉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
虽然不明白这份心情是怎么回事，但元帅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行动派，他将自己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
“您今天是来陪您的雌虫看病的吗？”元帅的声音平静，完全听不出里面的疯狂醋意。
如果副官在这里，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因为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然而夏夜他们并不了解这一点，夏夜还没有说话，被一直死死盯着的修吉求生欲爆棚地连忙开口。
“不不不，我不是夏老师的雌虫，我是他的责任编辑、生活助理以及家政管家！”
家政管家是他为了近距离瞻仰夏老师的工作状态，奉献了自己的甜品制作技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一份无偿工作，简称免费保姆。
“嗯。”夏夜点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解释了一句，“他不是我的雌虫，我家里还没有雌虫。”
如果是在平时，面对其他的虫，夏夜必然不会解释这些。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嘴巴它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把话说了出去。
然后便看到元帅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许多。
明明还是那副凶得要吃虫一般的蹙眉表情，甚至看不见他的大半张脸，却仍旧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愉悦。
夏夜也不禁嘴角微翘，语气轻松地道：“对了，你事情办完了？待会儿有空吗？我今天来是为了取材听讲座，你也一起？”
“正好之后……任务会用到，你也可以一起听一下。”
“嗯。”元帅沉静地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好。”
莫名其妙地，夏夜出现了元帅身后有一条红色尾巴在疯狂摇动的错觉。
海报上的讲座时间其实早已结束，但夏夜持有最高规格的取材许可，让预约排到明年的产科权威专业老医师硬生生挤出了一天时间来招待他们。
医师是个将近两百岁的老雌虫，已经进入了绝育的老年期，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看上去就像前世公园里见人就打招呼的老大爷。
“您好，夏夜阁下！”老医师热切地将他们迎进研讨室，“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夏夜对付不来这种虫，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您好，您也看过我的吗？”
“那当然！整个帝国应该没有虫没读过您的作品！”老医师赞道，“用语言文字就能刺激虫的身体与心灵，您真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当代大文豪！”
“过奖过奖……”大文豪夏夜尴尬地接不住话，急忙给旁边的修吉使眼色。
修吉看懂他的求助，急忙上前拉住老医师的手：“您好您好！我们夏老师也久闻您的名声，这次终于找到机会预约到您的时间了！”
两只虫互相吹着彩虹屁，场面非常和谐。
打败热情似火的虫的方法就是派出同样热情洋溢的虫，用魔法打败魔法！
寒暄过后，终于进入正题。
“您这次来是想了解哪方面的内容呢？是备孕事项，还是孕期护理？”
上学期间几乎翘掉了所有课程，没朋友地生活了二十五年，整天待在家里导致虫族社会常识趋近于无的夏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唔、还是先从基础开始讲吧。”
“基础？您是指……”老医师有些迟疑。
“虫蛋是如何产生的。”
话音落下，几只虫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专业写色情的文豪梦老师会问出这种小学生都知道的问题。
好在老医师见多识广，很快便反应过来，依照他的要求讲了起来。
“虫蛋的产生依靠的是雄虫与雌虫的交配，雄虫的精子与雌虫的卵子结合，成为受精卵。”
夏夜点点头，这和他认知中的人类繁衍方式差不多。
“受精卵会在雌虫的孕宫里滋养三个月，孕育成外壳坚硬的虫蛋，之后被雌虫产出，送到虫巢里等待孵化。”
夏夜疑惑：“虫巢？”
“是的，简单来讲就是帝国官方的孵化中心。”
夏夜震惊：“虫蛋都是被送到帝国官方机构进行孵化的吗？没有亲自孵化的？”
医师有些意外，但还是道：“我们虫族的亲缘观淡薄，帝国成立之初就是统一孵化的机制。”
“不过随着我们与星际其他文明接轨，也融合了许多其他种族的文化，比如说兽族的后代抚育方式，现在也是有很多家庭愿意亲自孵化并抚养虫崽的。”
“难道夏夜阁下您不是虫巢出身，而是由双亲抚养长大的吗？”
夏夜砸吧砸吧嘴：“不，我是雄育院出来的。”
医师道：“虫巢里的虫蛋在经过两个月的孵化期后便能破壳，破壳而出的虫崽会被送到各地的抚养机构，雄虫由于非常珍惜，所以会被送到专门的雄虫抚育院，就是您说的雄育院。”
夏夜扶额，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父母祭天，法力无边”的孤儿开局，所以才会在福利院长大，虽然那个福利院真的很豪华……没想到原来那是大部分雄虫的标配。
暴露了自己的没常识，夏夜叹了口气，转移话题。
“继续跟我说说孕期吧，怀蛋期间会有怎样的表现？”
“雌虫的孕期有三个月，最初的一周时间不会显怀，之后就会渐渐显现孕肚了，就像您里写的那样。”
夏夜听到这个就忍不住脸红，他真的一点虫族生理常识也无，只知道基本的信息素、生殖腔，什么孕肚py都是直接将前世的人类设定生搬硬套，他甚至以为生虫蛋要十个月。
夏夜问道：“那我听说孕期雌虫的交配欲会格外强烈，并且雄虫精液可以滋补虫蛋，都是真的吗？”
医师点头：“这确实是有科学依据的，但雄虫精液只能让虫蛋更健康，保证后期的孵化过程更为顺利，坊间那些射得越多、越容易得雄，或者虫崽精神力等级越高的传言都是假的。”
修吉震撼：“原来那是假的啊？”
医师叹气：“当然是毫无根据的谣言，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能生出雄虫，现在帝国内的雄虫也不会这么少了。”
夏夜挠头：“那、虫蛋是怎么生出来的呢？”
顺产？剖腹产？
他虽然没常识，但是知道一颗虫蛋大概有多大，就差不多前世保龄球那么大，让他感觉雌虫生产挺辛苦的。
不料医师却道：“由于虫蛋体积较大，雌虫生产时首先需要将身体虫化，我们虫族的本体非常坚韧，这样生产比较无害。”
没常识的夏夜：“……？”
“等、等一下，虫化？”他有些结巴道，“不是说虫化会丧失理智，攻击性很强，很危险的吗？”
元帅适时解释道：“您说的那种是精神力暴动导致的失控虫化，雌虫完全丧失理智后无法控制身体，进入永久虫化状态，无差别攻击周围的生物。”
吱吱点头：“嗯，夏夜，周围发生虫化事件我会通知你的。”
吱吱就像是虫形光脑，拥有警报提示的作用。
夏夜点头，继续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虫族平时也可以虫化？”
“当然，我们虫族的本体就是虫体，随时可以切换形态，不过由于大部分虫体的外貌过于丑陋，很多雄虫，以及部分雌虫并不喜欢显露虫体。”
夏夜恍然大悟，实在是由于认识的虫不多，再加上生活在安全的帝星，他从未见过有虫虫体化，平时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所以导致他忘记了大家本体都是虫这一点。
“虫体、虫体……”
他喃喃自语，转头看向一旁的修吉和元帅。
“你们有自己虫体的照片吗？”
修吉、元帅：“……？”
修吉结结巴巴道：“夏、夏老师，您想干什么……”
“就让我看看嘛，没关系的吧？”夏夜实在是太好奇了，他隐约记得自己虫崽期是什么样子，丑萌丑萌的，但从未见过成年期的虫体长什么样。
“取材嘛，让我长长见识吧。”他眨巴眨巴眼。
修吉为难道：“虫化……我自从幼儿园毕业以来就没虫化过了，没、没有照片啊……”
旁边的元帅却沉默着。
作为军雌，他当然是虫化过的，而且在战场上时经常虫化。
实在是虫体的强度远超人体，不仅攻击力、防御力更高，还能自由飞行，小规模遭遇战的时候一开虫体就等于进入了无双割草模式，整片宇宙没有一合之敌。
可……那样的战斗方式实在太野蛮了，看起来丑陋不说，还非常血腥，元帅有些拿不出手。
见两只虫都不太乐意，夏夜也不会为难他们，这个话题暂时到此为止。
之后夏夜又问了些奇怪的问题，比如说雌虫孕期会不会产乳之类的，得到了老医师“我们不是哺乳动物”的回答。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小学生式傻瓜科普问答之后，夏夜终于放过了表情逐渐扭曲的老医师，起身告辞。
走在回去的路上，夏夜在沉思。
他陷入思考的时候是不注意外界的，这时陪伴机器吱吱会起到类似“导盲”的作用，拉着他左拐右拐上下电梯，一路回到医院门口。
直到要上飞行器了，夏夜才回过神来。
“那我就先回军部了。”他听到元帅这么说道。
“噢、噢！”夏夜恍惚点头，很快又添了一句话，“下次任务就是最终任务了，嗯……我构思了一些想法，你可以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
元帅一愣，夏夜花里胡哨的玩法有多复杂他算是有一定了解的，硬着头皮问道：“是什么样的想法？”
“是秘密。”夏夜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写大纲了。”
说完，他潇洒一挥手，坐上飞行器离开。
只留元帅站在原地，看着远处飞远的飞行器，心情复杂。
为什么会有这么不详的预感……
还有，他刚才说了最终任务吗？
最终？是最后一次了？
本应该如释重负的内心此刻却无比沉重，元帅摘下帽子，挠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心情烦躁。
……
另一边，飞行器上。
全职生活助理修吉同时兼任了司机的职务，一边驾驶飞行器一边问道：“夏老师，您已经想好最后一卷要怎么写了吗？”
“您之前说什么怀孕？您打算写什么？”
修吉同时还是夏夜的责编，讨论剧情这种事情还是可以跟他说的，于是夏夜剧透道：“嗯……本来打算写个正常的孕肚py，但现在有点新想法了。”
“可能想试一下……虫体py吧。”
修吉：“……”
飞行器内陷入沉默。
直到飞行器停在夏夜家公寓楼顶，修吉停稳才忍不住回头对着后座的夏夜尖叫。
“夏——老——师！你在说什么啊——！”
吱吱捂住夏夜的耳朵，让他免受音波攻击。
等修吉稍微冷静一些，夏夜才掏掏耳朵，语气平静道：“虫体py，有那么难接受吗？”
“可、可……虫体好可怕的啊！”心思敏感几乎如同雄虫的修吉眼眶里都蓄着泪水了，“就连我都受不了虫体，您……”
“放心，就试试看而已，如果实在太难以接受就弄个半虫体。”
“虽然我口味确实比较重，但读者实在受不了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们的。”
“但……异种奸啊，是我的xp呢。”
军部基地的待客室。
如今的夏夜在这里简直像是在自己家那样自在。
他瘫坐在沙发上，往嘴里塞着副官准备的小曲奇——这位副官在得知偶像梦老师喜欢吃甜食后，特意准备了一大堆甜食放在待客室。
“夏夜，吃太多甜食对身体不好。”吱吱担忧地劝道。
“唔，没事，待会儿就要执行最终任务了，需要补充能量。”夏夜“咔擦咔擦”咬着小曲奇，含糊不清地道。
他的对面，元帅艾尔文听着他的话，内心却不平静。
最终任务……
自那天医院门口分别之后，元帅回来想了很久，自觉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这种胸口闷闷的，仿佛喘不上气的心情，分明就是不舍。
他想了将近一个礼拜，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和夏夜，是一起完成了多个高难度任务的，战友关系。
所以任务即将结束，他对战友产生不舍情绪，是非常正常的。
但铁血的元帅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绪，蹙着眉头兀自感伤着，低气压仿佛能在他头顶具现化出乌云，看上去像是在压抑怒火。
夏夜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还以为是上次的预警给了他压力，以为他在担心这次的最终任务。
扫荡完桌上的曲奇，夏夜又端起放了六颗方糖的红茶，润了润嗓子。
“咳，不用太紧张，最终任务其实也没那么难，你看我这次连空间钮都没带。”
元帅闻言，想起上次夏夜从空间钮里倒腾出来的那一大盒情趣用具，顿时红了耳朵。
“嗯。”他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问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是怀蛋py。”夏夜云淡风轻地道。
元帅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怀蛋py。”夏夜不明白他在震惊什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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