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剧情(2/8)

    “那是自然。”

    这话说出来太矫情，洛饮川把句子咬在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一片沉默中，他听见顾青岸叹了一口气。

    洛饮川按照师兄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告诉溯溪先生师兄是伤口裂了，结果秦溯溪听完，毫不犹豫地往顾青岸的帐篷走去。

    洛饮川忙里偷闲，捉住师兄绞着床褥的手，十指相扣。

    他已经思考不了任何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师弟的力气早已超过他，而他也不能运气反抗，这会真的伤到师弟。

    但顾青岸不这么觉得。他从高潮后的失神里缓过来的法的操弄搞得又痛又爽，听见他不住地问“好不好”，便胡乱点了头。

    洛饮川咬了一下嘴唇，没有做声。他看向烟尘弥漫的战场，片刻之后，忽然挣脱了秦溯溪的手，不管不顾地窜了出去！

    洛饮川被这段直白的抱怨搞得小脸一红，顾青岸揉了一把师弟，神色如常地回敬：“保持住你文化人的形象，千岛长歌得意弟子。”

    秦溯溪一时语塞。

    营帐内，昨夜搞得乌七八糟的被褥已经换掉了。秦溯溪径直走进去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也未觉得有何不对……直到顾青岸姿态别扭地从帐篷门口走回来。

    “……”

    “我明白的。饮川，这是人之常情，”他轻轻哄道，“告诉师兄，你想离开吗？从战场离开，今后远离这一切？”

    这一声宛如平地惊雷，震得洛饮川不可置信地侧头！

    因为他的的确确，有那么一瞬间这么想过。

    “对面帐篷住的是个点心师傅——他曾经是——很胖，一点儿不像能打的样子，私下教了我好几个菜式，不过都是纸上谈兵。作为回报我告诉他太虚剑意的吐纳心法，可他好像并未听懂。”

    “……小洛，走罢。”他道。

    这一年腊月过半，洛阳失守。

    “大唐如何，轮不到我忧心；安贼如何，我也管不了，又不能现在冲出去给他一剑，”少年人打开了话匣子，气急之余，似乎有些哽咽，“我只是想……只是怕……”

    喉口软肉挤压到冠头的刹那，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洛饮川是疼的，伴着一阵干呕似的痉挛；顾青岸则是爽的，他从未体会过这样紧致灼热的刺激，被喉口一夹，竟就这样颤抖着交了精！

    “啊啊啊！饮川！不……！不要……呜啊……！！”

    但这不是洛饮川想要的。他的小孩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教顾青岸猜不透了——他甚至不知师弟半夜爬起来朝他发一顿火到底是为什么。

    “他那伤还是我给包的，伤成什么样我不清楚？”秦溯溪眉头紧锁，肉眼可见地急了，“你师兄意识清不清醒？出血么？有没有发热？”

    最后几十下，他操弄得极快。不过十来下，他师兄就被顶得口涎都收不住，翻着眼睛抽搐着射了个干净，精水全喷在自己的腹肌上。

    秦溯溪上下打量他一番，方才松了口气：“你这……吓我一跳。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秦溯溪冷笑一声。

    说不定明天回不来的就是他——或者他师兄，谁都可能——如果说这就是生命中的最后几日，还有什么理由不去亲吻他的爱人？

    狼牙军涌入洛阳城，清洗城中势力。降者拉拢，不降者格杀；洛饮川和义军残部且战且退，最后留守城西，掩护安西节度使转移。

    可是他怎么能走……怎么敢走！

    “去洗干净，然后明天留在营地歇息……老李头他们问起，就说我伤口裂了，”顾青岸无力道，“明天你不会想去打仗的。我也不去。”

    这个力气有些小的藏剑姑娘是站着死去的。两把长枪交错将她支住，她始终牢牢握着它们，狼牙军许久也无法掰开她僵硬的指头。

    顾青岸的眼睛猛地睁大！

    洛饮川不耐烦地贴近了，吻上了师兄喋喋不休的唇瓣。在他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里，从未有一刻钟比现在更不想听师兄开口——既然听不明白，那就不必明白了，左右师兄不可能咬他。

    只是怕有一天醒来，发现师兄也不见了。

    结果，就在这短暂的片刻犹疑里，洛饮川强行冲开了穴道，猛地喷咳出一口鲜血。他连擦都来不及擦一下，便迈步跑了出去。

    跑出数百尺之后，秦溯溪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他依旧往营地的方向追去，却已不指望将洛饮川追回来。

    “……我不管这些，”洛饮川狠狠地瞪了一眼秦溯溪，挣扎着想要离开，“你不愿去找他，那便算了——但你为什么要拦我！你们不是至交吗！”

    “营地回不去了，我们被卖了，”老李头沉着脸宣布，“全都撤走，不要再回去。我们去潼关！”

    “那你待如何？”他无奈地问，“要留下来，就早些歇息，战场上形势瞬息万变，休息不好精神不济的话……唔！”

    洛饮川被这一股浓精呛了一下，本能地吐了嘴里的东西；结果没有泄尽的残精尽数喷到了他的脸上。洛饮川眨了眨眼，觉得眼皮一沉，应当是有东西挂了上去，精液特殊的腥膻味在同时淹没他的感官——从内至外，每一处。

    他的中衣也没有系紧，好死不死在这时滑开来，教秦溯溪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处刺眼的红印。

    ……追不上了。

    “你说什么？什么不回去了！”他急道，“营地里还有人在啊！”

    “叶依依，我知道，”顾青岸接道，“她……很勇敢，我眼见着她越过拒马冲进军阵里。”

    还是在营地帐篷里！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人听见，再退一步，就算没有吵人清梦，这两兄弟就没有考虑过他可能会突然回来吗？！

    至于会不会讨厌他……洛饮川不想管了。

    那声音像发情的狸奴一样，隐忍又甜腻。

    洛阳守不住，就守潼关。他们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顾青岸不愿意，但在高热潮湿的口腔刺激下，他可耻地勃起了。

    “溯溪先生……”洛饮川支支吾吾，眼见着秦溯溪就要走到帐篷了，他心一横，几乎要坦白出来，“师兄他其实……”

    简陋的床铺发出了“咯吱”一声，紧接着便是下地的动静。洛饮川一步一步走到了师兄床边，又不敢贸然坐下，只好站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秦溯溪眼睫微颤，亦是不忍。但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压下心中隐痛，伸手按住了洛饮川的肩膀。

    在同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的年纪，他终于半推半就地失去了他的童子身——体验糟糕得令人发指，对象也是难以言喻。

    滞涩的气劲忽然灌入洛饮川的经脉，将他生生定在原地！

    结果就是洛饮川将他按在床褥上脱下了衣裤，亲吻他裸露在绷带以外的身体，并且……含住了他的阴茎。

    顾青岸一眼就瞧见好友手里还抓着两瓶麻沸散，也不知是情急之下随手拿的还是没来得及放。他笑了笑，招呼秦溯溪：“进来说话。”

    “师兄，你当真不知我在怕什么吗？”洛饮川平静道，“我有时觉得你真的很会装傻，就像你假装不知你的剑穗是谁做的、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些师姐妹们给你的玩意儿都哪去了，假装不知道我心悦你……”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安禄山清算完城中反抗者后，准确地报出了义军营地所在的位置，下令清剿这些蝼蚁——他这口气憋了很久了。这伙义军数量不多，力量却不小，早在战中，他就不堪其扰，又不能将攻城之计搁置去打一个小小的、不知藏在何处的营地；直到现在洛阳被他收入囊中，还没等他下令寻找，就有人向他报告了营地的位置。

    “……这我又看不见，倒是觉得有些热痛。”

    然而洛饮川说的是：“师兄，做我道侣好不好？”

    “跟他一个帐篷的是个养马人，算半个兽医，教过我一些识别草药的方法。我问他那是治什么的，他告诉我治马匹窜稀，人吃了不一定有用，但保底不会吃窜稀。打仗的时候他拿着大棒，给马正骨用的，后来被狼牙兵一刀劈折了，连人带棒一起。就折在我旁边。”

    洛饮川不想理他，狠狠地吸了一下嘴里的玩意儿，再次成功地让师兄闭了嘴。

    ……他被还没及冠的小崽子操得神志不清地丢了，还两次。顾青岸抬手遮住眼睛，简直是不堪回首。

    但片刻之后，他又有些后悔。师兄忍受不住时就会咬自己，免得发出那些糟糕的喘叫；可他大约不知道自己叫床的时候有多诱人，洛饮川光是听着，就已经硬了个彻底。绷在裤裆里都勒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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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开。”顾青岸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没有师兄在场，洛饮川反倒没了后顾之忧，拼杀起来凶狠得连蛮兵的战狼都会呜呜叫着退却。他知道师兄在营地里，很安全，便不必再分心去找师兄的影子，一心扑在战斗上。

    顾青岸也动了。他坐起来，不自觉地摆出一个端正的跪坐姿势，表示自己做好了认真倾听的准备；也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十八岁的少年人竟是这么高了……甚至给了他一种不合时宜的压迫感。

    顾青岸不知道怎么办。

    顾青岸的脑袋被这一段震得“嗡”了一声，好半天才不大清醒地开口：“饮川……的确是长高了……”

    还没说几个字，他就窘迫地住了嘴。没有比这更糟的发言了——顾青岸咬了一下嘴唇，觉得自己可能是天底下最差劲的兄长。

    “若将我送走，”洛饮川看着师兄，一字一句地道，“师兄是打算一个人回来，再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吗？……觉得我瞧不见，就不会伤心、就可以像个稚子一样，以为师兄只是远行未归，是吗？”

    “别……饮川，吐出去，”顾青岸无措地向后躲，“那处脏……哈啊！嗯……”

    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明天还要打仗，自家小孩半夜不睡觉给他来这出……情感问题可以换个时间谈吗？

    “……师兄。”洛饮川小心翼翼地拱他。

    “他也没机会懂了，昨天就没有回来。”

    得知顾青岸一上午没出帐篷的秦溯溪非常担心。

    “……我不是小孩了，师兄，”洛饮川垂着头，“你看，我跟你一般高了。可你还把我当那个十二岁的小崽子。”

    哪怕是单方面的。

    顾青岸便住了嘴，静静地听师弟说话。

    秦溯溪一时竟按不住他，只得翻出古琴追上去：“小洛！回来！”

    顾青岸看着好友发青的脸色，便知道他已经看明白了。他轻咳一声：“溯溪？来都来了，有缓解肌肉酸痛的方子么？”

    洛饮川丝毫不怀疑，这时候只要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犹疑，就会立即被师兄送走——战事只在洛阳城，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抽身回华山，依旧是不难办到的事。

    可是于事无补。

    “那处不红不肿不出血？……小洛我没说你，顾青岸说话。”

    得来全不费工夫。

    忽然，他感到眼前一花，接着整个人又回到了原地——秦溯溪收起回梦音域，“铮”地弹出一个音节。

    顾青岸无法反驳。

    洛饮川畅快淋漓地疯了一晚上，而后自食后果，接下来的几日都得自己去战场。

    不知算巧还是不巧，这一日战事焦灼，能行动的人都到了——包括两个医师。而还留在营地的只有行动不便的伤患，哪怕这样说很残忍，但现在实在不适合……回去救人。

    “……”秦溯溪抹了一把脸，“忍着，至多三日便好了。你们……完事之后洗过了罢？”

    而洛饮川被不规律地痉挛的后穴夹得头皮发麻，低喘一声，也将精水交进了师兄深处。一时间滑腻的液体充满了柔软的肠道，又慢慢地顺着洛饮川的茎身往外流。洛饮川抱着师兄轻轻摇晃腰臀，用软下的茎身摩擦那肉道，直到他师兄终于从眼前发黑的高潮里回过神来，无力地推了他一把。

    洛饮川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几乎要被他师兄气笑出来。

    顾青岸怎么会觉得他是怕死——他整个人从心法到剑招，哪一点像个会怕死的？！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干这档子事儿？！

    顾青岸的尺寸很可观，完全勃起之后，少年能含住的部分只不过半。洛饮川本能地想教那物再捅深些，不断试探着角度，最后竟无师自通地给师兄做了几次深喉。

    随着他的话，洛饮川环顾四周，张了张嘴，却哑然失声。

    “小洛！洛饮川！！”秦溯溪焦头烂额地追了几步，连传了几个疏影横斜，却被洛饮川绕着弯子强行甩掉，少年人运气起落的样子同他那气宗好友如出一辙。

    形势越发紧迫。短时间内集结的唐军本就不多，一月消耗下来，已至强弩之末。

    好像听见了他的心声，洛饮川顿了顿，再张口时，的确换了个话题。

    顾青岸不知道这小家伙还有什么脸跟他装可怜，可是……好罢，他吃这一套。

    “师兄，”洛饮川有些不耐地打断了师兄的大道理，“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可洛饮川不但没有回头，还跑得越发快了。他得回去，洛饮川心想着，师兄被他们抛下了……可他唯独不能被自己抛下！

    顾青岸的话头戛然而止。

    洛饮川感受着师兄根本没有用力的推拒，不管不顾地将舌头探进了他的嘴里。

    “好得很，就是行走不便，怕到战场去跑不脱。”听见动静的顾青岸掀开帘帐，看似好端端地现身了。

    “妈……”秦溯溪深吸了一口气，“待会儿给你拿点消肿的药膏来自己涂。这几日别出去了，知道的知道是你把你师弟睡了，不知道的一看还以为你被轮了一晚上。”

    只盼来得及捡那小家伙一条命……秦溯溪心一边赶路，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好你个顾青岸，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得到答案的洛饮川欣喜万分，连带着胯下的造孽玩意儿都涨大了几分。这么大的东西，无需刻意去找，都能准确刺激到顾青岸最要命的地方，操得顾青岸眼前阵阵发黑，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这小子凿穿了。

    秦溯溪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他知道小少年此时听不进劝，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小家伙打晕……

    “……没办法了，”老李头艰涩道，“不跟着将士们一起去潼关，我们剩下的这些人也活不了。”

    “哦……”

    “你回去做什么，来不及了，”秦溯溪喝道，“安贼下令围剿营地已经是两炷香前的线报，到如今……已经……”

    “……”

    他点了头。

    “……”

    而罪魁祸首静默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从他里面撤了出去。离开时肠肉挽留似的一夹，弄得洛饮川轻嘶了一声。

    “还有隔壁帐篷的一姑娘，从西湖边来的，剑使得还凑合，因为重剑很重所以只带了轻剑来。她念叨了不下十次早知道拖也要把重剑拖来……师兄，你后来见到她了吗？”

    洛饮川倒是不介意，毕竟是师兄的东西，总比什么血液碎肉来得干净。

    城门是日暮时分被攻破的。如血的残阳挂在天边，天地皆红。近日没有雨或雪，城门边的地面却是泥泞的，将士们的热血一蓬又一蓬地浇在地上，在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上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洛饮川对他所做的，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含弄。少年人根本没有经验，看话本子知道了这事儿可以用嘴，却没有学到任何技巧——然而，就只是这样含着，都足以让顾青岸失去思考的能力，反弓着腰背，几乎要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