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1/1)

    他好像有一丝理解了伏嵊的话——他的失败和伏嵊毫无关系，就算没有他，他也迟早会这么痛苦。他和陆晴, 一直都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蜷缩在袖中的手悄无声息攥成了拳, 指甲毫不客气地嵌了掌心，殷红的血珠顺着伤淌来。很烦燥。就算明白了更多, 看到了更多, 也依然没有觉到快乐。愤怒和不满像关在笼里的鸟, 在膛里横冲直撞, 却迟迟找不到。想要杀戮，想要发，想要毁灭一切。现在要什么呢？再回去找伏嵊吗？……苏白璟离开传送阵附近，漫无目的的随意行走。他不想回去找伏嵊。他也不想回那座雪山。他在想陆晴刚刚脸上展的微笑。苏白璟的脚步顿了一。不……他不是在想陆晴。他只是在回忆, 他只是在分析自己的失败。一个优秀的猎手，应当敢于直面自己的失败，并从中获取宝贵的经验。他悄无声息勾了勾，继续抬脚往前走。所以……陆晴, 她……会上另一个人吗？不是妖，是一个人, 一个和她志同合，并肩作战的人。比如……她刚刚边那个叫尤逸的男人。苏白璟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知，他对陆晴有好。也是，她这样丽又肆意的，自然会引路过的蝴蝶蜂留留恋的目光。可是，真恶心。明明对陆晴有好，却还要抢走她唾手可得的明心果，还和边的师妹拉拉扯扯。哪一比得上他？苏白璟顿了一，漂亮的眸心虚似的偏了偏。虽……虽然在某些事上，他确实是欺骗了陆晴。但是……他难不也为她了很多吗？他难不是保护了天光城？他难不是救了她父亲？……他本来不打算涉及到妖族和人族的争端中去。可他还是和她说了大量的信息，甚至拿到了应运之石。难还不能功过相抵吗？所以，本原因其实还是因为——陆晴是一个“人”吧？苏白璟曾经这样想过——如果陆晴是一只妖就好了。现在，这一瞬间，这个念更加无比的烈。或者……如果他是一个人，似乎也不错。可惜……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人和妖如何转变……呢？苏白璟叹了气，抬眸望向碧蓝的天空，明明是湛蓝的晴空，却少见的万里无云，空的像是一张蓝的画布。

    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失去了陆晴的日，实在是空而又乏味。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有的只有无尽的孤独。陆晴说的没错。他没有崇的理想，没有尚的灵魂，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他只有本能和望。低级趣味可以被轻易满足的时候，生活就变得空而乏味。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他不曾见过光明。可真正验过那发自心的，稠纯挚的愉，便再难以忍受这样枯燥乏味的痛苦。好吧。苏白璟想。他错了。或许，他真的她。是一怎么样的觉？那是一虚伪的、毫无意义、不该存在的东西。弱小的人才会需要与被，才会需要来维系人与人之间的纽带。羊成群结队，而猛兽则总是独行。如果是曾经的苏白璟，他会这样回答。如果是现在的苏白璟，他会说——是所有绪的集大成。快乐，痛苦，愉悦，不满……绪，不需要依靠也能得到。但是，就像一面放大镜。它很奇妙，它能放大人腔里的一切绪。它能将一份的快乐放大到十份。它也能将一份的痛苦放大到十份。它可以让绪像在过山车，上上，起起伏伏。真正的，让灵魂战栗的绪。绪是人的琴弦。是执琴者。人生活在绪的牢笼里。验过真正的味，会过那极致味的绪，普通的就变得脆弱而无趣。陆晴说错了。他确实不懂，但他似乎真的上了她。他应该早一承认的，他应该早一认识到。他之所以想要陆晴和以前一样，不过是在汲汲于求陆晴的，不过是因为——他早就上她了。可是……怎么办？空的心房里蔓延起一叫恐慌的龙卷风——他现在才认识到，他还有希望吗？当然还可以。陆晴在意的，无非是他曾经的欺骗和谎言，无非是人和妖之间的份差异。但倘若，他能为此而赎罪，他能将谎言变成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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