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一下(2/8)

    “妈实话实说,要是小晨在的话,我们也不会生下他!”

    常人在情敌眼前给心上人跪下会有羞耻心,但默默在心底发疯的谢旸不仅跪得干脆,还非常知情识趣地配合学几声狗叫讨他开心。

    他看向虞擎悠,微微下垂的眼里带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疯劲:“daddy,求您了。”

    薄渡给虞擎悠口交到一半被迫来给谢旸开门,他唇角被玄关的灯映得亮晶晶的,带再明显不过的色情性暗示意味。

    他是真的怕他像父母爱谢晨那样爱上薄渡,只因感情培养这件事先来后到;也怕他喜欢上另一张新面孔,仅因讲不通道理的一见钟情。

    在谢旸先前的十九年里,他一向可以平静处理所有问题。哪怕把姐姐前男友整退役,都是他深思熟虑后将人带到无监控区后毫无意气用事的行为。

    虞擎悠没趣进行弯弯绕绕的拉扯,他对这回答不置可否。

    谢旸乖乖膝行上前。

    他处理完七零八碎的杂事,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还不算太晚,便同前台问了虞擎悠的房间号,乘电梯到房间前,整理好心态,按响门铃。

    若谢曦二十一岁,她会将事情处理得更妥帖,她会耐心劝导父母,正确塑造弟弟的价值观。

    同谢旸不熟的人均夸他谦逊有礼,与他有几面之缘的人却常在背后嘲他虚伪傲慢,讽他天天戴张精致到令人作呕的假面具。

    他已无暇分辨自己眸色中是否荡漾出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丑陋情绪。他清晰感知到心脏在不受控“嘣嘣--嘣嘣--”的跳,跳到快溢出胸腔。

    “总经理的理念我个人是非常认可的,”张全小心翼翼提醒,“我是想着总经理第一次到这来,可能对咱们宾馆的配备不太了解。咱们的医疗室平时有理疗服务,偶尔也会帮处理紧急病症,您要是工作劳累有这方面需求,随时可以打前台电话。”

    薄渡被谢旸逼急了,兔子逼急了能跳墙;谢旸被这一群人逼疯了,疯狗被逼疯了还是不咬主人的狗,但不代表他的精神状态不会咬自己几口。

    被贬低的团子眼睛蒙上水汽,但还是努力对姐姐笑:“我不乖,没有考好。”

    “不够好,就仔细看他是怎么挨操的,好好学。”

    虞擎悠低头见小狗瞳里的亮色,轻笑一声,勾了勾指,逗狗似的示意他上前些。

    他笑得阳光,却对上薄渡不情不愿的眼神和略显欲求不满的脸。

    不过,他父母口中那位所谓“别人家的孩子”,不是别人,是他哥。

    虞擎悠眼睛总是挺冷,就连温和笑时都也带点冷色调。但若用雪来形容这双眸太清也太女气,这双眼像夜空,深邃,蒙着一层被称作厌世感的薄纱,带着致命吸引力。

    所以她将弟弟护在身后,歇斯底里对父母喊:“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你们当家长都还没及格,凭什么要他满分?”

    看着这双眷念又患得患失的眸子,虞擎悠轻叹气,哄:“回去吧,乖。”

    他一时间又疯又茶,嗓子都忘了夹,嗓音低沉掺了哑:“爸爸,我和薄先生谁让您更爽啊。”

    他下指令时向来挺懒散,语气淡,不太凶,不作声注视对方眼睛时,总会给对方一种仿佛他就是他全世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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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说人风凉话这事通常藏不住,谢旸听过不少刺耳的难听话,但对此无任何感触。

    至于谢旸怕什么,就算他不开口说,虞擎悠清楚,就连仅听这点谈话的薄渡都心知肚明。

    因为谢旸没有恋爱经验,所以他进入一个误区——暧昧的拉扯不会发生在其中一人恨不得将心腔剖开,向另一人证明他爱他时。

    亲哥,同父同母的亲哥。

    “宝宝,能不能让他先走,”薄渡跪趴在床,高高翘起臀,微微晃着,用两丘之间的缝隙去蹭虞擎悠的性器,桃花眼里填着哀求,“我有点害羞。”

    他冷眼看薄渡被精液射到捂嘴呛咳的淫态,心中嘲讽他真没用,连爸爸的精液都兜不好,还不如换自己来。

    “我初来乍到,对这些事也还在摸索阶段,非常欢迎大家提出看法,集思广益。”

    他仰望虞擎悠的衣领,心乱如麻,一时间无心分辨他说的是玩笑还是真心话。与对亲情的淡漠和无所谓相反,他本能去讨好:“我学东西很快的,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直至今日。

    谢旸狠狠挑了挑眉,拳头硬了硬。

    “旸旸是第一名,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这么想谢晨,把我们俩赶从家里出去啊,养我们干什么啊。”

    虞擎悠对这第一次的评价总归是不错的。但后来他再和薄渡做爱时,却总觉得差点意思。

    他冷眼看被关上的门,抬手,舌头一划,面无表情将血液舔干净。

    怎么所有人都喜欢daddy。

    “哎呀,这是被爸爸妈妈骂了?”谢曦以为弟弟考试没有及格,想起他平日的努力,小大人一样笑眯眯rua他脑袋打包票,“没关系,旸旸考多少分都是姐姐的骄傲,姐姐来帮你签字好不好?”

    挺可笑的,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给daddy口,竟是和daddy的初恋配合分工。

    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薄渡含着虞擎悠的柱身舔弄冠状沟和马眼,那谢旸只能跪在一边小心舔着虞擎悠的睾丸,近距离观察薄渡是怎么舔鸡巴的。

    “爸爸。”谢旸依恋又孺慕,像个孩子。

    谢旸闻言后知后觉察觉到手心的痛,他挑眉看了眼血痕,顿了一下,笑着说:“是吗?我了解了。”他不动声色将话题转移到张全的成就上,一套场面话把财务部张主管夸的乐呵呵离开会议室。

    “在害怕,”虞擎悠手上施了力,强迫谢旸脖颈近乎折成直角来仰望他,语气带点不怒自威的劲儿,“怕什么,和我说说?”这话分明是友好的疑问句,从他口中说出,却带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既然这样,”他收回手,将薄渡带到床上,懒洋洋瞥谢旸一眼,指了指床边的地毯,“跪这。”

    他察觉到薄渡指尖偷偷划过他脚踝处的十字架纹身,半偏头不咸不淡看他一眼,示意他别闹。

    察觉到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谢旸,成功在会议后收到派人打探的,小舅舅与虞擎悠的那些过往。

    “是这样啊…我会努力学的。”回忆似潮水般湮没谢旸,他喉咙如同堵住石块,嗓音干涩,整个人恍惚如坠海底。

    谢旸安静站在姐姐身后,紧紧握住她的衣角,不声不响,乖得像只人偶。

    会议后,财务部主管亲眼目睹温和礼貌做事周全的谢旸在收到不知名消息后,微笑一手将签字笔掰断的场景后,胆战心惊叫他:“谢总经理。”

    他本就是快感至上主义者。因此他让薄渡在图书馆负一楼楼梯间给他口交,也在午休时压着薄渡在天台上做爱,在春游时按开塞在男友穴中的小玩具。

    少有人知道,谢旸并不是谢家第二子。当然,其中也不存在什么龌龊事,而是他哥哥十四岁因车祸去世。

    他内心波涛汹涌,也因此压根没察觉到那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痛,也忽视掉手心涓涓流出的血。他闻声看向这位要进行短时期共事的下属,微笑问:“对会议的内容,张哥是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他轻佻将烟蒂熄灭在他喉结处,冷淡道。

    前面也说过,和人做爱有和人做爱的法儿,玩狗自然也有玩狗的法。

    只要是这双手,哪怕是被掐死也没有关系。

    “我可以成为他们。”

    他张了张口,方欲再补救些什么,却听到情敌明目张胆在他面前撒娇赶人。

    所以虞擎悠嗤笑一声答应了。他无视掉薄渡眉心微动后慌乱受伤又充满妒忌的神情,指了指脚边,漫不经心命令:“跪过来。”

    他迷恋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恨不得用脖颈取代那支被两指夹住的烟。

    年幼的谢旸见姐姐不说话,以为姐姐也像爸爸妈妈那样嫌弃他不用心,童音含浓浓的哭腔,解释说:“对不起姐姐,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哥哥”这物种在父母口中永远是谢旸无法超越的存在,哪怕他哥历史巅峰成绩班级第七,而他谢旸四校统考永远第一。

    嗯,会被爱的人有很多,但他不会是其中之一,他一直知道的。

    薄渡闷在虞擎悠怀中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气息,摇头:“我能不回去吗?”

    只是,让一个自傲的人在情敌身旁向心上人撕开自己假面,坦露阴暗想法,从某种意义上讲比杀了他更令他难以忍受。

    闻言,谢旸不可思议抬起头。他眸子睁大睁圆,一想接下来的场景,窒息到头昏。

    “对对对,谢晨语文是考过满分,可他数学从小到大没超过八十!”

    但就这样不择生冷的一个人,从未同虞擎悠说过半句谎话。

    年仅六岁的小团子谢旸曾被父母言语pua打压,满脸泪痕地藏起试卷,同姐姐寻找安全感。

    每人儿时都有位共同的仇人,那人统一被称做“别人家的孩子”。即便是理科、语文、科创竞赛奖项囊收到手软的永远第一名,在这事儿上也没法免俗。

    没人在对虞擎悠细节动作了解上能胜过谢旸。他主动退出战场,拿起烟和打火机,将烟请到虞擎悠唇边,态度恭顺地替他点上。

    所以他那些自以为增进感情的交锋其实通通不奏效,而他也只会回回被虞擎悠随口调侃和羞辱拿捏得心七上八下。

    谢旸没有半点孟伊雨所说的男绿情节,但他的雄竞心理令他悄悄用肉棒讨巧地蹭着虞擎悠的脚底,将他的鸡巴给虞擎悠当脚踏玩;他舌头舔得卖力,虽在动作间多次同薄渡磕碰到额头,却丝毫不避让,只为让性器的每一寸都被照料到。

    但现在,薄渡、陆思齐、封陵然…还有他的小舅舅,这些人短时间内的高频出现令他的情绪处在崩溃边缘。

    “谢旸,”虞擎悠察觉到脚边人的过激反应,指骨强势地抵住谢旸的下巴,“看着我。”

    烦,好烦。可是要装的乖些,一定不要打扰daddy的兴致,惹daddy生气。

    “他。”

    但那双眼睛的雾气再也没凝起过。

    只是实话比假话更伤人。

    果然,谢旸默了默,否认道:“没有害怕,”他重新露出标准的笑,“只是担心做的不够好,让您不够满意。”

    谢旸也不例外。

    谢旸平静说:“薄经理,来没来晚你说的好像不算。”

    虞擎悠有点犯烟瘾,他方伸手臂想去捞烟盒,就见脚边两只抢来抢去恨不得撕起来的狗同时柔情蜜意看向他,不禁无语拧眉。

    在长子谢晨去世第二年,世上有了谢旸,被父母寄托一腔对长子思念的谢旸。

    谢旸乖巧点头。

    于是谢曦接到两张满分以及一张九十八分的试卷。

    情敌太多,不担心,但好烦。

    这不是夸张话,是事实。

    毕竟,他们恐惧的事物从某种意义上是相同的。

    这是实话。

    “不要不喜欢我好不好。”

    他不把他们放在眼中,自然不会对他们的评判有回应。虚以委蛇怎样,谎话连篇又怎样,能达到目的,他愿意不择手段。

    “怎么啦乖乖?”谢曦见到幼弟委屈极的模样,哄问。

    但他意识到自己方才已经惹虞擎悠不快,因此不敢吭声。

    “你来晚了。”

    但她那年也只有十一岁。

    李雪莹心累看女儿狰狞的面孔,因为人母的尊严,她忍无可忍放出影响谢旸一生的狠话:“是啊,小曦,他在我们眼里就是比不过小晨。小晨对你那么好,才过七年,你就把他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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