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1/1)

    陈章和牵着路蔓蔓的手，把她送到了病房门。他用手理了理路蔓蔓的发，朝她笑了笑。”蔓蔓，不要苛责自己。这些不是你能控制的。她也不希望你这样，明白吗？““我知了。”路蔓蔓鼓起勇气，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她正要推开门的时候，又转看了陈章和一。陈章和仍站在原地，朝她鼓励一笑。路蔓蔓这才推开了门，走了去。她努力牵起嘴角，对着床上的人笑着叫了声“妈”。床上的人听到这声熟悉的妈，愣了一愣，过了一会儿，才晃过神来，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她想要附去够床旁边的椅，却怎么也够不到。路蔓蔓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把椅拉到了她的手。顾母这才够到椅，她拍了拍椅：“坐，坐，你坐。”路蔓蔓把椅放到一旁，一pi到了病床的边沿，握住了顾母的手。可顾母却怯怯地把手缩了回去。她倔地指了指椅：“你坐那里。”路蔓蔓一握住她的手，就发现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她的手好像只是骨上附了层薄薄的面。肤已经包裹不住她的经脉，那些血脉全都浮了上来，突兀地撑开肤，就像冬日嶙峋的枝桠。“我上有味，不要把病气传给你。乖，你去坐那边。”她太瘦了，瘦到路蔓蔓不敢和她拉扯，生怕自己一用力，她就想一个空骨架一般一碰就散。

    路蔓蔓听话地坐到了一旁的椅上。她咬了咬，才又挤一个笑容：“妈，这次我和我爸妈去北欧那边玩，可好玩了。等你院了，我再带你去，那边我都熟了。哪里的中餐好吃我都知了。”“蔓蔓，你知的，我去不了了。我没多久了。”顾母的神哀伤而平静，仿佛她正在宣告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路蔓蔓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妈，你别说。你之前不都好好的，你之前都熬来了，这次也可以的。”路蔓蔓说着说着，泪却又忍不住掉了来。她飞快地转，用手蹭掉脸上的泪，又拧了一把自己的大，才又从脸上挤一个难看的笑。“蔓蔓，我的病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也知足了。这日我过够了。”“怎么够呢？我们之前说好了，要让顾修远带我们去环游世界的。我们说好了的，你答应我的。”路蔓蔓像个不依不饶的孩，抓住顾母的手不肯放。她把脸贴在顾母的手心里，企图用自己的温给那枯的手传递一生气。顾母颤颤地从被中伸另一只手，放在了路蔓蔓的。“蔓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路蔓蔓一听她的话，抬起来看她，她的泪迷蒙了双。顾母的影在她前模糊了起来，仿佛一秒就会消失不见。“妈，你说什么傻话，你哪里有对不起我！”“蔓蔓，你先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妈没有太多力气了。”“妈知自己没资格让你原谅顾修远，可还是想请你帮帮他。他没有别的亲人了。如果他以后遇上什么过不去的槛，你要帮帮他。”顾母突然间用手地握住路蔓蔓的手，她手间凸起的骨攥得路蔓蔓生疼。她似乎是在用她生命最后的力气向路蔓蔓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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