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2/5)
杭锦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缓了缓，这才掀开身上厚重的被子，起身下床。
照镜子时，她看见自己苍白病态的脸，想起睡梦中陈霖抱着她，用额头蹭她的脸试体温，她将毛巾全部盖住整张脸，在毛巾底下叹了口气。
他偏头不去看，用手将她的领口往上拉了拉，随后拿袖子擦她下巴上的水渍。
她迷迷糊糊半睁着眼看他，嘴里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到底抵不过沉沉睡意，又再次睡了过去。
被她亲过的耳朵，像着了火，一层红意沿着耳根径直蔓延到他整个脖颈。
随后才咳了声说：“好，我马上，马上过去。”
陈霖无奈地又抠下一颗退烧药，低声说：“这是退烧药，你在发烧，把药吃了，明天就好了。”
陈霖搂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
“吃药，把药吃了再睡。”他碰了碰她的脸，将药塞进她嘴里，她皱着眉，将嘴里的苦涩药丸吐了出去。
滕平反应很大：“啊？”
杭锦被呛得咳嗽起来，弯着腰往外吐了几声，除了水，别的什么都没吐出来。
“啊？”滕平今天?
她扫了一圈，回到餐桌前，伸出手，拿起碗里的那只勺子，将粥送进嘴里。
他并没有走，就坐在床沿，隔一会试试她的体温，见她出了汗，又去洗手间拿毛巾给她擦额头脖颈的汗，她热得蹬被子，他又替她一遍遍盖上。
杭锦见他穿得花里胡哨，把滕平准备的礼物塞到他手里，说了句：“新婚快乐。”
“我吃过早饭了。”杭锦坐进车里。
她身上很烫，只穿着一件纯白的睡衣，刚刚被喂药时挣扎得领口大开，露出没穿内衣的胸口，陈霖只要低头就能看见那片白嫩的起伏。
手指搭在门把上那一刻，她忽地偏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随后折身走了回来。
杭锦很少生病，上次生病还是去年，滕平把药放在她包里，提醒她回家记得吃，她点了点头，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回到公寓，发烧三十九度三，还在抱着电脑敲?
陆运复穿着一身酒红色西服，外面披着一层白色皮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贵妇，走近了才知道是他。
陈霖仍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以为她在呓语，便将她抱在床上，用被子将她包裹严实：“没事，盖上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杭锦听到这段传闻的时候，也只是中肯地评价了句：“打得好。”
“杭总，你生病了吗？”滕平说，“车子到楼下了。”
据说之前还把他大哥周铎的儿子带出去看内衣秀，事后被周铎打得爹妈都不认得。
越发后悔让他住进来了。
她探出手臂，摸到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是滕平，她滑动接听，放在耳边，声音很哑：“喂。”
滕平车子刚到，杭锦就过来了，他打开车门，冲她说：“汉堡可能冷了。”
餐桌上放着煮好的百合粥，还有一小碟咸菜，水杯旁边放着退烧药和润喉糖——厨房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但陈霖收拾得很干净。
杭锦皱着眉，灯光刺得她眼睛睁不开，脑袋更是晕得难受，开口的声音像蒙了一层雾，又轻又哑：“别……碰我。”
衣帽间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的款式，她很少住这儿，也就没置办什么新的衣服，她挑挑拣拣，随便选了件白毛衣和纯白的羽绒，搭配着同色裤子，将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踩进白色靴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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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在厨房熬粥，有香味飘出来，听见声音，他走了过来，迎面看见杭锦仍穿着白色睡衣，又立马背过身：“你，你醒了啊？我熬了粥，已经好了。”
脑袋仍不是很清醒，有种大病初愈的沉闷感，脚下虚浮，四肢的骨头都发着软，没什么力气。
杭锦看到他的反应，低头看了眼自己，领口松垮，白嫩的乳肉露出一小半，睡衣薄薄一层，从外面看能看见粉色的奶尖。
杭锦经过刚刚那么一遭，意识清醒了几分，她半睁着眼睛想从他怀里起来，但身体没什么力气，眼皮也恹恹的，看了他一会，声音沙哑地说了句什么。
昨晚陈霖抱着她，喂她吃药的画面一点一点从记忆里钻出来，她皱着眉打开衣柜，将里面的枕头拿出来丢在床上，随后开门出去。
宴会她也去了，毕竟陆运复人脉广，来往的宾客各行各业什么人群都有，杭锦的圈子里也有不少人过去，大家最近都忙着各自的工作，很少聚在一起吃东西聊天，杭锦也没怎么犹豫，给陆运复回了消息说会准时到场，便让滕平准备了礼物，从公司直接赶了过去。
平安夜当晚，陆运复攒了个局，邀请他圈内的所有好友过来吃饭喝酒纯聊天，说是庆祝平安夜，实则他就是爱玩爱热闹，隔三差五就寻个由头找人出来嗨皮。
杭锦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来电话了，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他没听清，耳朵凑到她唇边，不小心凑太近了，整个耳朵贴到她唇上。
见她来回踢，他索性隔着被子把人抱住。
大门关上，冷空气钻进来一缕，杭锦的脚步像被风止住，她停在那顿了几秒，才重新朝门口走去。
他缩回脑袋，张着嘴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喉结重重滚了下：“我……不是故意的。”
她眉毛皱得更深了。
“嗯，马上。”杭锦从床上起身，看见房间里的布置，这才想起自己不在公寓，左手撑着额头冲电话那头道，“我在盛世华庭。”
他重新喂进她嘴里，又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吐出来，随后动作强硬地灌下半杯水，弟弟陈雷生病拒绝吃药时，他也是这样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