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晚安(有小受紫砂情节注意避雷)(3/8)
“嘘。”唐凛直视弟弟的眼睛,“我不想听道歉,记住了吗?”
唐年怯怯地点头,“我,我知道了…对…”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他急忙将后面的字吞入腹中。
唐凛满意了,伸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他让唐年去学习,随后自己到书房处理事务去了。
唐年听话地找出课本,坐在桌子前对着它发呆。没几秒,他就开始小鸡啄米。不是他不想学,实在是吃药后困的不行,书上的字落在他眼里就和虫子在爬一样,他完全看不进去。
他就这么垂着脑袋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开门声惊醒。
“年年过来,洗澡水放好了。”唐凛站在门边对他说。唐年瓮声瓮气地回应,跟着哥哥进浴室。
“脱衣服吧。”唐凛看起来没有离开的打算,“算了,我帮你脱。”
“哥哥!我自己可以的!”唐年急急忙忙揪住自己的领子,满脸惊恐。
唐凛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别逞强,线还没拆。而且浴室里还没装防滑垫,别等会摔着了又去住院了。”
见唐年耳朵通红,他才意识到弟弟原来是害羞了,“羞什么,住院的时候不也是我给你擦身子的吗?在医院不方便洗,今天一次性洗干净点,快点。”
唐年迟疑一会儿的功夫,哥哥就已经把他的上衣扒下来了。“不要!”他惊叫一声。自己奇怪的身体怎么能让哥哥看见!
但哥哥还是看见了……唐年绝望地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垂着脑袋等待他的审判。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唐凛想帮弟弟解开衣服擦身体,但总是会被激烈地拒绝。那时候他顾及唐年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都是隔着衣服随意帮他擦身。
他能感受到男孩身体的奇怪之处,但他觉得自己并不会感到惊讶。他们小时候经常一起洗澡,唐年除了下体和一般男生不太一样也就没什么了。
可他想错了。唐凛有些讶异,面前男孩的胸前微微鼓起,微妙的曲线还带着青涩。胸前两点似乎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颤颤巍巍立了起来,是纯洁的粉色。
唐凛的视线如同蜻蜓点水,短暂地停留片刻,便移至那些大大小小的淤青上。他看见唐年的颤抖,于是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替他褪去裤子,把人抱入浴缸。
“手靠着,不要碰到水。”他把唐年的左臂架在浴缸边,看起来像举手一般,有些莫名的喜感。
唐年见哥哥面色正常,似乎对自己身体的怪异毫不在意。他没忍住自己不值钱的眼泪,他在哥哥眼里永远都不是怪物,他可以做回正常人。
唐凛并没有留意到弟弟的想法。他知道唐年会不定时情绪失控,他以为这一次也一样。他没有去问,而是拿起毛巾细致地帮他擦脸。
唐年很快平静下来,吸着鼻子不吭声。他乖顺地按照哥哥的指示抬头抬胳膊让他擦洗,眼眶红红的,瞧起来可怜极了。
等唐凛清洗到下身,他的脸也红透了,“哥哥…这就不用洗了吧…”
唐凛不容拒绝,掰开他夹紧的腿,“不行,你想脏兮兮的?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注意卫生很容易生病。”
“别说自己来。”他制止唐年开口,“你要是眼睛能摘下来放在下面看着洗,我就不帮你了。”
“嗯?”唐凛露出笑来,“你可以吗?”
唐年支支吾吾。不知是水压还是什么原因,看见哥哥的笑,他的心脏跳动得愈发明显。
这一次上手,唐凛轻而易举地打开了他合紧的膝盖。
也许是拥有第二套器官的原因,唐年的下体没有毛发,光滑得似刚剥好的鸡蛋一般。他的男性器官比这个年龄段得男生要小巧一些,头部也是没用过的淡粉色。
唐凛面不改色,就像清理自己一样替弟弟清洗。手中的小家伙因为药物作用看起来有些萎靡,软趴趴地被翻来覆去清理。
等拎起小家伙露出底下的缝隙时,他的呼吸才乱了半拍。
唐年又想哭了。他闭着眼,泡水中的脚微微蜷缩,在哥哥的手碰到那处时,终于发出一声崩溃的泣音。
唐凛下意识放轻了力道,轻柔地擦拭那两瓣微微鼓起的唇肉。动作间缝隙被揉开,隐隐能看到缀在其间的小巧蒂珠。
他仿佛被刺了一下,后知后觉这样的情景似乎有些不妥。他移开视线,不再去看扰乱他心神的地方,手上的动作加快,一点也没有开始的游刃有余。
手上软绵的触感过于熬人,方才还信誓旦旦说着要注意卫生的唐凛,此刻却草草清洗完那副女性器官,随后不着痕迹去看唐年的模样。
唐年闭着眼神情逃避,但左手臂却一动不动地架在浴缸上,意料之外的乖顺。
唐凛的心仿佛被戳了戳,抬手摸摸弟弟的脑袋,“好了,没事了。”
打完泡泡冲干净身体,再替弟弟穿好衣服,他仿佛找回了小时候和唐年依偎的那段时光。
内心不可控制地柔软下来,他拿出吹风机,对唐年道,“过来,帮你吹头发。”
唐年坐下。哥哥打开吹风机,手指穿插在头发间,带来奇怪的痒意和温暖。
一如当年。
唐凛从工作中抬头,左右扭就脖子,视线汇聚到桌面上的钟表上——快凌晨三点了。他揉揉干涩的眼睛,站起来活动肩膀。
难怪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原来都已经这个点了。
公司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这次缺席了很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不去公司撑场,没了他公司仿佛不会运转了似的。看来公司发展得还不够好,那没本事的秘书早点换了才行,唐凛面无表情地想。
将毛巾挂回架子上,他踩着拖鞋走到床边倒下,正准备去关灯,突然间想起这个家现在不止自己一人。家里锋利的东西已经叫阿姨收拾好了,但桌子的边边角角还没来得及包好…唐凛有些不放心,掀开被子往外走。
唐年房间昏暗又安静,他站在门口伸头往里看了看,床上隐隐约约有一个微微鼓起的包。唐凛捏捏鼻梁,还是悄悄地踏进房间。他怕唐年不注意压到了手,要是伤口又裂了就不好了。
离床越近,心里的古怪就愈发明显。等站在了床边,他才发现那鼓鼓的包分明是放在被子里的枕头,床上哪里有半个人影。唐凛心跳慢了半拍,抬手摁下灯的开关。
房间大亮,但床上和房内都没有看见唐年。他下意识以为唐年从窗户跳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趴在窗户边往下望。
唐年的房间靠着花园,从窗户看下去,满眼都是大片大片的花丛。没有在花丛上看见明显的坠落痕迹,唐凛猛地松了口气。
“年年?”唐凛喊道。
没有人回应。
“跑去哪里了…”他大步往外走。
夜色正浓,别墅区此时都陷入了沉睡。唐凛的影子打在墙壁上,在灯亮起的一瞬间消失。厨房,杂物间,厕所……所有地方唐凛都去找了一遍,可还是没能找到唐年。
他打开家里的门,外头月亮时隐时现,微凉的夜风吹过,带起一阵战栗。肉眼可及的地方并没有人,车库里安静极了,唐年并不在。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唐凛的心悬了起来。他急得不行,又上楼每个房间都再翻了一遍,不停地叫唐年的名字,但始终没有找到弟弟。
窗外夜色渐浓,就在他要拨下报警电话的前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唐凛大步跑回唐年的房间,握住衣柜的把手猛地一拉——唐年整个人蜷缩在衣柜的角落,两点微亮的光缀在他的瞳孔。察觉到哥哥的视线,他还往深处缩了缩。
悬着的心骤然降落,唐凛松了口气。“怎么躲在衣柜里?”他轻声说道,蹲下来去够唐年,“害怕?”唐年没有回应他,被他碰到的手臂正发着抖。
面对唐年他总是有十足的耐心,哪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他蹲着往前走几步,一只手环住弟弟的腰身,一只手卡着他的腿弯,轻而易举地将人抱起来。
等两人都处在灯光下,唐凛才发现弟弟眼里的不是微弱的光芒,而是代表痛苦的眼泪。他没有去问,总归是那些不好的事情。
“那就和哥哥睡好不好?”他口中问着,可腿已然迈开。
唐年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鼻尖红红的。他安静又沉默地看着哥哥把他床上的抱枕丢开,随后把自己塞进被窝里。
哥哥的床上有一股浅淡的清香,那是他年幼时便熟悉的味道。他就像找到主人的猫,炸开的毛一瞬间被抚平下去。
灯灭的一瞬间唐年绷紧了身体,随后哥哥上床将他搂在怀里,一点一点揉开他僵硬的肌肉。那股安宁的气味包裹了唐年,惶恐与不安仿佛消失匿迹。
“别怕。”哥哥在他耳边说道,手掌轻拍他的后背,“你现在很安全,好吗?”他柔软的唇如同轻盈的蝴蝶,在自己的脸颊上点了点:“晚安吻。”
唐凛实在困的厉害,干了一整晚的活还找了唐年许久,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么一惊一乍的。道完晚安他便合上眼入睡,眉眼间的疲惫十分明显。
唐年没有睡意,他睁着眼等待。等哥哥的呼吸逐渐平稳,他才小心翼翼地支起上半身,视线一点一点描摹男人的脸庞。
半晌,他低下头。
唇瓣将将抵达脸颊的时候他顿住,随后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将吻印在哥哥的唇角。
哥哥晚安。他在心里默念。
哥哥的怀里很温暖,轻而易举地抚平了他的恐惧。唐年启唇,喉结上下滚动,喉咙里只泄出几声无意义的气音。
没有安全感地揪住唐凛的衣角,唐年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直至天色蒙蒙亮起,清脆的鸟叫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唐年才感到一丝困意,缓缓合上眼睛。
……
……
唐凛有着自己的事业,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唐年。有时候出差一离开就是一周,他吩咐好家里帮忙煮饭的阿姨多照顾着点,一定要看着人吃饭和服药。
唐年乖乖呆在家里,有时候一发呆就是半天。哥哥帮他办了休学,他现在也不需要再去学校了。
家里的边边角角都包上了防撞条,地面也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只因唐年经常忘记穿鞋。唐凛对他越好,他就越有罪恶感。
也许这就是矫情吧,又当又立的。
“叮!”手机屏幕亮起。
唐年以为是哥哥突击检查,慢吞吞拿起手机。
看清消息的一瞬,他的瞳孔骤然缩小,呼吸变得急促。
宇:【休学?你想躲我?小怪物】
宇:【图片】
宇:【明天下午给我滚去那个地方,后果你知道的,照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吧哈哈哈,唐家的小少爷。】
唐年的双手克制不住地颤抖。
被欺凌了那么多次,他早就看懂了消息的意思。
手机掉落,屏幕正好朝着上方,上面的图片是他光裸的上身,和带着血的脸。
他抱住枕头,用力将脸埋进去,尖叫和嘶喊被棉花无声地吸收。
……
……
唐凛推开门,轻车熟路地来到衣柜前,伸手将柜门拉开。
唐年果然就躲在里面,一声不吭。
真奇怪,明明之前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怎么今天又躲进柜子里了?唐凛心底浮起一丝疑惑,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提前说要回来,他也就压下了那点怀疑。
熟练地将弟弟抱起来,他感受到手臂里的人儿猛地缩了一下,浑身僵硬,似乎有些不适应。唐凛有些无奈,“躲什么,抱了那么多次了,现在才不习惯吗?”
掌心的身体细细颤抖,似乎没有停过。唐凛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他将人放在椅子上掀开衣服,刺目的伤痕遍布腰腹,肋骨上紫到发黑的淤青仿佛下一秒就能流出黑血。
哪里是不习惯,分明是他着力的地方布满了伤痕,弄疼了弟弟罢了。
唐凛定定地看着那些新出现的伤。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唐年原先的伤痕已经消失了,精神状态好了那么一些。可如今,被他小心翼翼拼好的陶瓷娃娃因为他注意力的转移,再次被摔碎。
唐年拽拽哥哥的衣角,说:“哥哥,我好像有一点疼。”他没有哭,只是迷惘地看着唐凛,肚皮因为疼痛微微抽搐,呼吸轻微又短促。
“为,什么,会疼,呢?”他一字一顿,咬字有些奇怪,就像还没学会说话的小孩。
唐凛放轻声音,“年年,你去了哪里?”
“有坏人要伤害我,我,我跳下来……”唐年蹙眉,反应有些呆滞,“不记得了…脑袋疼。”
唐凛伸手去摸他的后脑勺,心沉了下去。
那里有一块很大的鼓包。
手中头发的触感干硬,唐凛收回手掌心朝天,上面粘着大小不一的血痂。
看见哥哥手上的血色,唐年害怕地拽他的衣服,“哥哥,我,会乖。可以不、让我去学校…吗…”
……
……
“患者颅骨有些骨折,引起颅内淤血。你看这里,淤血压迫到神经了。但不用担心,并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只是可能记忆会有些紊乱。”医生用笔指着一张脑部ct图,“配合药物治疗,情况会好一点,也许一两个月后会自行消散。”
“记忆紊乱这个问题我们也没有办法处理,大脑是很难说的东西。也许他会忘了一些事情,也可能会多出一些不存在的记忆。总之你们家属能做的就是陪伴,然后让人保持好心情,对治疗有益。”
他扯出单子一边写一边问,“你弟弟有什么别的病例吗?有些药不能和着吃。”
唐凛安抚了一下不安的弟弟,有些迟疑地说:“他最近有在吃一些精神类的药物,会有影响吗?”他拿出手机点开药方,随后递给医生,“这些……”医生扫了一眼,说了声知道了。
“那我弟弟说话怎么这样了,也是因为淤血吗?”唐凛接着问。
医生耐心回答:“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明明并没有压迫到言语区。但从你给的药方来看,也许是心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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