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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德斯肩膀一抖。
教廷。
他步伐坚定，身姿挺拔。
他不紧不慢地将衣袖捋下，袖扣扣紧，然后拿起书桌上的西装外套穿戴整齐。
那水蓝色的双眼仿佛一片温暖的湖水，温柔地将他包裹——身体与之接触的部位却燃起火一般的滚烫。
被圣水浇过的那条手臂还在颤抖，他浑身发冷，狼狈地苦笑了一下。
被称作圣使大人的查尔斯·戴维斯冷漠、高傲、不食人间烟火，三百年来游离于人间所有争斗之外。
曼德斯路上遇到了几个还没离开的客人，他风度翩翩地与他们寒暄了一会，还将他们请进会客室喝了杯茶。
那通透的水蓝色眼眸里悄然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此时正直勾勾地与他对视。
“是我疏忽了。”曼德斯说。
莫兰一时没听清：“什么？”
大把大把的冷汗从他的额头坠落，鼻尖凝满汗滴。
他头脑有些发热，强迫自己不去看神父的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他忘了带走圣水。
教皇这些年干的荒唐事他们都有目共睹。虽说心有愤恨，却也对此无能为力。
曼德斯胸口大幅度地鼓动着，衬衫被绷起，隐隐约约间勾勒出被藏在布料下的肌肉的轮廓。
莱拉幽幽叹了口气。
威尔逊摇了摇头。
“咔哒”一声，书桌的一角被他用掌心剐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最后孤注一掷，要扳倒教皇以了结这荒唐的一切的，居然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使。
曼德斯胳膊一阵发麻。他脚下不稳，身形一晃，浑身的肌肉紧绷，下意识将空出来的那只手搭在一旁的书桌上。
曼德斯头皮一炸。他仰头看向天花板，带着莫兰后退几步，将后背靠在紧闭的房门上。
一股电流猛地窜过被唇瓣接触的部位。
那水光潋滟的眼眸里隐隐约约浮现出心形的瞳孔，尖锐的犬齿在他手腕凸起的骨头处轻轻蹭了一下。
曼德斯呼吸一滞。
莫兰浑身一颤。他堪堪稳住身形，那双手又突然松开。
小腹被刻下淫纹的部位如火烧般燃起一股湿润的燥意，冰凉的触感滴上大腿。莫兰羞耻得脑子一阵发懵，差点摔倒在地。
他静静地看着那只还在不住发颤的手，忽地，咧开嘴，轻轻笑了一下。
撑在书桌上的手臂青筋暴起。曼德斯指节收紧，死死地扣在书桌的边角上。
汽车一路开到了劳伦庄园。
他强压下内心那些暴戾的冲动，闭上双眼，肩膀一阵颤抖，喉结滚动两下，居然——
“劳伦家族那边还是不愿意松口吗？”
做好这一切后曼德斯向神父露出了一个彬彬有礼的微笑，简单道别过后便转身推门离去。
他双手被攥成拳头，力道大到他骨头都有点发疼。
两人共同陷入了沉默。
他猛地向后退去，脚下一连几个踉跄，险些仰头摔倒。
关门的一瞬间，那如山般绷直的脊背瞬间倒塌。
曼德斯心神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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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环境空旷，室内装横朴素。窗帘被垂下，头顶的灯光大开。
曼德斯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他。
——就这么笑出了声。
“你也知道……查尔斯也是糊涂，在人间待了三百年，怎么就不知道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呢？”威尔逊说。
莱拉端坐在沙发上，她一身红色礼服，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曼德斯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盛放圣水的瓶子，手上微微一倾，竟就这么直接将圣水倒在了胳膊上。
他不知从哪掏出一只匕首，刀尖的寒光一闪，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婚礼已经结束，庄园内还有仆人在忙里忙外地收拾残局。
他身形晃了晃，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条正在流血的伤口。小腹部的淫纹在布料下隐隐发光，下腹一阵抽搐，饥饿感呈指数倍上升。
莫兰浑身一僵，那比之方才要浓郁千百倍的诱人香味扑面而来。
过了一会曼德斯出了会客室，将客人彬彬有礼地送出了庄园。他单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进了二楼的主卧。
他艰难地撑起腿，双脚像是踩在棉花上。
他面色如常，将圣水放回书桌上，取出手帕，顶着发黑的视野与剧烈的耳鸣将胳膊上坠着的水滴擦拭干净。
“圣使大人那边怎么样？”
他直起身，一脸歉意地说：“是我的问题。”
一股刺骨的冰意钻进神经，一瞬间曼德斯只觉得浑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觉。浑身的燥意被强行逼退，被圣水浇过的胳膊不受控制地颤抖。
曼德斯木着脸拔掉其中较长的几根，露出几个血洞。腥红的鲜血滴落下来。
莫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一脸退了好几步。他双腿一阵发软，被绑住的尾巴剧烈挣动。
莫兰的目光骤然恢复清明。
他抬起那只原本撑在书桌上的那只手，碎屑细细碎碎地滑下，有几根木屑径直扎进肉里。
他浑身的肌肉终于松懈下来，脚下晃了两下，一连几个踉跄歪到了床边，然后仰头倒了上去。
“他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那些可怜的……”
莫兰脚下几个大步迈到曼德斯身前，双手抓在那殷红的伤口两边，伸舌舔了上去。
湿热的软物在他的手腕处一阵游走，留下一路滚烫的触感。
滚烫的气流喷洒在他的伤口处，温热的软舌舔舐他的伤口，尖锐的犬齿刺进皮肤。
令人兴奋到战栗的电流不断在他的全身游走。
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再次抬头时曼德斯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英俊的伯爵踩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迈到汽车后座。他拉开车门，侧身坐了进去。
他猛地抬头看向曼德斯。
挡板被放下，曼德斯垂眸，脊背挺直，两手自然搭在大腿上，一条胳膊止不住地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