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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兰瞳孔一缩。
“好久不见呀，神父大人。”
“可以。餐厅在一楼，不认得路的话可以叫仆人带您去。”
莫兰一怔。
莫兰目光森寒，语气凶狠：
曼德斯笑得更开心了。他招了招手转身欲走，走之前顺手在莫兰蓬松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反应这么大干嘛……我承认其实是我喜欢查尔斯喜欢得不得了，他倒是成天对我爱答不理的……他还想抓我！”
他的脸一下子爆红。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伯爵的背影许久，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祝您好梦，伯爵。”
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跟你们一起就行。”
莫兰一怔。
“嗯。”
曼德斯吐字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有失态吗？”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突然想到什么般，转身正对着莫兰。
“是你把圣——使——大——人——引来的吧？”乔舒亚说。
他不由发自内心地惊叹一下伯爵的体贴程度。对方一定深知他是个怎样的性子，并且最大限度地考虑到了他的感受，所以才会这么安排。
莫兰闻言愣了一下：“什么？”
忽地，他唇角一勾，开心地笑了起来。
他又补充了一句：“您看上去体面极了。”
乔舒亚一脸奇怪地看了下莫兰的反应，然后像突然想到什么般眉眼一弯，开心地笑了起来。
曼德斯却没有回头。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背在身后。他脚步稳健，身姿挺拔，看不出半分醉态。
莫兰点头。
“时候也不早了……祝您好梦，神父。”他说。
“这个房间有配套的卫生间，就在那里。”曼德斯指了个方向。
他自顾自地说：“感谢你能把那个天使叫来——哎，他可是躲了我好久，要不是你，鬼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作为报答，伯爵的精液我也不要了——那个老古板哪有圣使大人诱人。”
“哎，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查尔斯那个老古董跟我是老相识哦……我跟他一百多年前就认识了，他对我一见钟情，又苦于身份的悬殊不能跟我在一起，他也是个痴情种，爱我爱到——”
他微微倾身，敛去了笑，墨绿色的眼睛与莫兰对视，看上去十分认真道：“神父，我有失态吗？”
但莫兰知道他喝醉了。
莫兰猛地上前一把扯住乔舒亚的衣领把他重重地撞到了墙上。乔舒亚被撞得痛叫一声，一阵剧痛过后肩膀都在发麻。
他在说到“圣使大人”这四个字的时候将尾音拉得很长，带点挑衅，带点不屑，甚至——还带点提到恋人名字时的旖旎意味。
他又接着说：“我还为您准备了些换洗的衣物，就放在衣柜里。我不太清楚您的身体数据，就按您的身高买的，可能不太合身……”
乔舒亚看上去格外委屈，看上去都要哭出来了：“我都那么喜欢他了，对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他居然威胁我说，如果我再对他纠缠不休，他就要拿圣水泼我……”
注意到莫兰的到来后那人从床上跳起，一蹦一跳地走到莫兰的身前，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说：
“——闭嘴！”
“早餐您是要在哪吃？”
曼德斯又仔仔细细地在这个房间里转了一圈，确认没有疏漏的地方。
莫兰带着睡衣进入了卫生间。他脱下衣物，对着被绑在大腿上的尾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放出来。
曼德斯微微歪头，双眼紧紧盯着莫兰看了一会，似乎是在评估莫兰那句话的真实性。
莫兰心不在焉地扫了房间一眼，就点了点头，说：“我很满意。”
衣物沾了水紧贴莫兰的躯体，隐隐约约间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
“报复？”乔舒亚不解地眨眨眼，“怎么会呢，我都说了我是来感谢你的呀。”
伯爵走后莫兰打开房间里的衣柜，看到里面摆了两套睡衣，两套衬衫长裤，甚至还备了一件常服。
莫兰抬起头，余光扫到一个人影，然后——猛地呆住。
莫兰换好衣服就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他低头用浴巾擦了下头发，水滴从发间坠落，顺着他漂亮的面孔滑到脖颈处，沾湿了胸前的布料。
“你说什么！？”
莫兰的神色沉了下来。他没去管对方向他伸出的手，冷冷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那就好。”曼德斯自言自语道。他直起身，笑着向莫兰道了别。
到了明天他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笃定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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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喝醉了……”莫兰自言自语地说。
莫兰仔细地想了想，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点距离，回答：“没有。”
“圣使大人……这次说什么也要睡到他……”乔舒亚笑嘻嘻地说。
被束缚了一整个白天的尾巴总算是被释放了出来，兴奋地在空中转了个圈。莫兰没管它。
他现在看上去心情好得不得了，背着手在莫兰面前转了个圈，然后突然凑近，笑嘻嘻地说：“我来感谢你呀。”
他简单地洗了个澡，洗完之后就把尾巴绑了回去。
那人正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地低头玩着自己的尾巴。
“没事。”莫兰淡淡地说。
他取了一套睡衣下来。睡衣布料舒适却并不昂贵，价标还没拆。莫兰看了下，是他能接受的价格。
这个念头令莫兰感到荒谬。他后退一步，冷声道：“怎么，你要报复我？”
曼德斯想了想，又嘱托道：“您换下的衣服明天会有仆人帮您解决，您不用管，放在那便是。”
“你胆敢再污蔑圣使大人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乔舒亚被他吓了一跳。他被莫兰的目光看得头皮一炸，悻悻地拨开莫兰揪住他衣领的手，干巴巴地说：
“感谢？”
乔舒亚撇了撇嘴，满不在意地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