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之人(1/8)
「你的手下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此简单的任务都无法完成,我还能奢望你做什麽?」
王g0ng中,敬月王朝六王子中排行老二的月靖远寝殿里,两道身影正在交谈,一人面光一人背光,而背光的白衣男子虽然看不见脸,却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淡淡的不悦。
「这主意本来就不好,要动手就该在路上动手,为何你偏要坚持一定要等人到了市集里才动手,人那样多,失手也是必然的。」月靖远也是不悦。
「如不在市集动手,要怎麽把那个人的si用混乱抹去,甚至嫁祸给其他两国的人?你难道不明白只有这样,那个人的si才不会被深究,才会草草结案,我们才能藉此除去一个心腹大患吗?」白衣男子的嗓音中显示了他的怒气正在上涨。
如果不是有这些打算,那要杀就在g0ng内杀就好,何必大费周章?
「……是我手下无能,行了吧?那麽接下来要怎麽做?」听了这番话,自知自己理亏,月靖远也只能认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决定要帮你是对还是错了。」白衣男子的嗓音渐渐变冷。
「只是一次失败,不需如此贬低我吧?」月靖远刚降下的怒气又慢慢上升。
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怎可能一击即中?
「在我来此之前,你本不就打算在秋狩再次动手?」白衣男子一点也不意外月靖远会这样筹谋。
「是,不觉得是个好主意吗?」月靖远倒是对此很满意。
「你以为那个人是傻子?有了第一次经验,又知道主使者是你,你觉得他会没有防备吗?」白衣男子冷笑回道。
人如果差点被杀又查到想杀自己的人是谁还傻傻地没有防备的话,那不是傻子是什麽?
「我们的对手是月靖朔,不是普通人,他在朝中影响力看似不大,不如你背後有窦氏,月境誉背後有尹氏,但他到底在朝中埋了多少伏兵,手底下到底有多少暗卫这件事,我们尚无法得知,你手下的一次大意失误,就等於给了他一个雷击般的警惕,往後要动他更难了,你懂吗?」见月靖远没有答话,白衣男子毫不保留又继续道出事实。
「所以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月靖远开始有点不耐烦。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到底要怎麽做才行?
「什麽都别做。」白衣男子突然给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
「什麽?」月靖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什麽都别做。」白衣男子又重复了一次。
「秋狩这麽好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他?」月靖远怎麽也无法接受。
「没听懂吗?我说你什麽也别做。」白衣男子的嗓音添了抹不耐。
「我当然听懂了,你要我什麽也别做,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说着说着,月靖远忽然噤声。
难道……
望着白衣男子的背影,月靖远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想法。
「终於懂了吗?」白衣男子唇角浮上一抹嘲弄的冷笑。
「好,我什麽都不做就是了。」相较於白衣男子唇角的冷笑,月靖远倒是笑得开怀多了。
「放心吧,这次他必si无疑。」语毕,白衣男子随即拂袖而去。
「哼,等我当上敬月王,你也必si无疑。」目送白衣男子离开後,月靖远眼底闪动着残忍的光芒。
互相利用的世界,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後就该回归秩序,谁是王者谁就能号令天下,忍一时之气得往後青云之路,月靖远认为很值得。
只是,谁生谁si,最後谁能得意的笑,又岂是在现在混乱的局势中可以探知的一环。
一切,都还在未定之天,不是吗?
离开敬月王城之後,胡蝶青走了好久好久,终於回到了宝地跟小山子一行人相聚。
只是当大家都沉浸在重新相聚的欢乐中时,诉说受伤经过及伤後被救种种的胡蝶青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却是让张大娘当场愣住了。
「儒易?你是说儒易吗?儒家的儒,容易的易?」张大娘脸se微变,抓着胡蝶青的衣袖直问。
「我是不知道是不是儒家的儒容易的易,不过如果是这两个字的话,是挺适合我口中的儒易。」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叫如意吧?
在这种地方,胡蝶青觉得如意该是ㄚ环的名字,儒易则b较适合男子。
「那……你说的替人被刺伤,是替儒易的主子被刺伤吗?」张大娘的脸se变得更难看了。
「嗯,是啊,是这样没错,儒易是认那个人为主子没错。」胡蝶青有点丈二金刚0不着头脑,但是看张大娘如此急迫,也就老实回答了。
这是怎麽了?她完全被弄糊涂了。
「天啊……」听完之後,张大娘整个人怔住了,嘴里不断喃喃唤天呼地,反常的模样让胡蝶青跟小山子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张大娘,你是怎麽了?」小山子终於忍不住问了。
「是啊,儒易跟他主子您认识啊?」胡蝶青也觉得好古怪。
基本上她是很感激张大娘他们没有把她的事情说出来,反而为了保护她而说谎,不过她不懂为什麽张大娘可以接受她在此地听来实在太过怪力乱神的说法,却在听到儒易及月靖朔的事之後,好似受了非常大的打击。
「不……当然不认识,那种富贵人家的子弟,我怎麽会认识呢……」虽是否认,但张大娘的语气很空虚,可信度完全不高。
「是这样吗?」不是胡蝶青要找碴,而是任她怎麽听,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听起来明明就是认识然後不想承认,她觉得好奇怪。
「就是就是,咱们怎麽可能认识那种人呢?别想太多了,你张大娘大概是把自己认识的人跟你说的那个人ga0混了吧。」李大爷忍不住站出来替张大娘解围。
「老李说的没错,你张大娘如果认识那样的人,何必跟咱们一起在这儿乞讨呢?」王大叔也跟着出声了。
「也是,如果认识那样的人,张大娘一定每天锦衣玉食,哪还需要乞讨呢?」李大爷跟王大叔的说法,很快地被胡蝶青给接受了。
然後,一行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吃着胡蝶青带回来的食物,谈天说笑好不开心,直到夜幕低垂,两个年轻的抵不过瞌睡虫,双双倒地不支後,三名长辈怕吵到两个小的,遂才移至b较远的位置继续谈天,但内容可就跟刚刚很不一样了。
「看来敬月内部的王位之争,是正式开始了。」先说话的是李大爷。
「我明白终究会有这一天的,只是……一出手就是杀吗?」张大娘的脸se瞬间凝重了起来。
「在争夺战中,杀是最快的方法。」王大叔此话虽然听起来残忍,却也是事实。
与其在那斗得天昏地暗也不知会不会获胜,倒不如直接除掉来的痛快,历来皇室之争总是掀起腥风血雨,又有哪位帝皇不是踩着成堆的屍骨上王位的呢?
「这我明白……可是……」虽然明白王大叔说的是事实,但张大娘不能接受。
「其实若不是原本守护敬月王朝的神巫一脉断了,这王位根本不需要竞争,你们应该听说过数百年前,敬月王一位由谁继承一向是神巫一脉说了算吧?」王大叔想起了这个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传说。
「嗯,是听说过,听说神巫一脉是月神的後裔,能与月神交流,传递月神的旨意,以前的敬月王事事都得经由神巫一脉请示月神,神巫一脉的权力可见一般。」李大爷听到的内容是这样的。
「但这也代表敬月王如同虚设,或许……这也是後来为什麽神巫一脉会被消灭殆尽的原因吧。」王大叔是这样猜想的。
「老王,你认为神巫一脉会灭绝是敬月王朝先代某一位帝王下的毒手?」张大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对此感到很讶异。
「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觉得可能x很大。」不能确定是不是事实,王大叔当然不能肯定的回应,不过在他看来,机率真的不小。
虽然他们听说来的内容是因为神巫一脉有次忤逆了月神的旨意,所以被惩罚,在短短三年间,神巫一脉一个个走入si亡,最後导致灭绝,但他并不这样认为。
「老王这麽说也有道理,就我看来,我也不认为神巫一脉会自寻si路去忤逆月神,毕竟他们这一脉就是靠月神在族内巩固地位的,在敬月族内原本是很崇高的存在。」李大爷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唉……现在说这麽有什麽用,断了就是断了,现在的敬月王朝,也就是跟历代王室一样,用g心斗角来争夺王位,不择手段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月神这个名词,只怕在他们心中早已不存在分量了。」想到这个,张大娘就觉得不胜唏嘘。
「也是,断了的血脉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东山再起了,我觉得那些尘世的纷纷扰扰,我们还是远离的好。」无事一身轻,是王大叔认为最快乐的事了。
「同感。」李大爷一脸颇有感触地点点头。
「我是回不去,你们两个是回的去不回去,置身事外真的好吗?」张大娘没辄地看着其他两人。
「好!怎麽不好了?能远离纷争是最幸福的事了。」王大叔说的有点激动,但这正是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好好好,反正咱们就带着小山子继续这样过下去,至於蝶青……」说着说着,张大娘的视线望向了熟睡中的胡蝶青。
「说到这个我就好奇,你们两个是真的相信蝶青所说的话?」李大爷一直对此很疑问。
「我是信,你们呢?」王大叔马上就斩钉截铁表明立场。
「另一个世界啊……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就这阵子跟蝶青相处下来,我相信她,老李你呢?」思考了下,张大娘也是投相信一票。
「那孩子在星空下出现,我当然信。」李大爷笑得一脸古怪。
「那我们该怎麽帮她?」老是看着孩子思乡也不是办法,既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就得想法子让人回去才行了,王大叔觉得纵使他们再喜欢胡蝶青,也不能强留人下来。
「我想,我们不如到她出现的地方再去瞧瞧,上回去了找不着线索,或许我们是遗漏了什麽,这次去再仔细瞧瞧吧。」现下除了此法,好像也别无他法了,王大叔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替蝶青找找上回她在市集听到怒吼声的主人。」张大娘很清楚,那就是胡蝶青会突然跑过去的原因,却没料到自己会因此受伤,差点没命。
「好,就这麽办吧,蝶青这孩子跟我们如此投缘,我们是该帮她。」李大爷是最後拍板定案的人。
一席冗长的谈话在此告一段落,三个长者也累了,席地躺下就着月光睡了,可因为沉睡得太快,所以没有人发现,今晚的月光有点古怪。
瞧,那皎洁中透着淡淡的红光,又是代表什麽意思呢?
每年到了秋季,敬月王朝都会举行秋狩,为期五天,是敬月王朝王室相当重视的例行公事之一。
每回到了这个时候,王室子弟都会藉此展现出自己骑s狩猎的实力,而其中尤以最後一个环节「王子之争」竞争最为激烈。
尤其今年,因为王位继承人之争渐渐浮上台面,在这个时刻是否能让父王对自己刮目相看是很重要的,所以撇除了一向懒洋洋的三王子月靖凯以外,其他三人可是卯足了劲要获胜,赛况也因此越趋白热化。
最後,本来就打算这次绝对要获胜的月靖朔,在儒易的安排下,此次无安全之虞的他,终於夺下了胜利,洗刷去年沦为第二的耻辱,得到了父王的赞赏。
「大哥,这次赢得漂亮。」在月靖朔的帐中,懒洋洋的嗓音响起,三王子月靖凯躺在月靖朔的榻上,含笑赞道。
「这次大哥再不赢,脸面可挂不住。」连续拿了六年的第一,去年被中断,今年怎可再输,月靖朔神情愉悦,心情看来极佳。
b起其他两个弟弟,这个三弟算是月靖朔b较愿意亲近的存在,毕竟全敬月王朝都知道,这位三王子对王位是没兴趣的,所以既然没利益冲突,对方又似b较ai跟他亲近,他倒是不排斥,虽不会太热络,但兄弟俩聊聊天谈谈笑下下棋喝喝酒倒也无伤大雅。
「大哥,每次都拿第一真的有趣吗?」在月靖凯眼中,这一点都不有趣。
「有趣的不是拿第一,是看到我拿第一之後别人的表情。」拿不拿第一对月靖朔来说其实不很重要,不过为了看到另外两位吃鳖的表情,这个第一势必是得拿下的。
「原来有趣的是这个呀,也是,看到二哥跟四弟的表情,大哥你这个第一拿得很值得。」说完,月靖凯毫不客气放声大笑。
「别说我了,倒是你,听说被父王训斥了?」这点小事,月靖朔是不可能不知情的。
「反正也不是同一次,我习惯罗。」月靖凯满脸不在乎。
不就是秋狩不想上场装病罢了,他又不是第一次,无所谓,被训斥也不是第一次,更无所谓。
「人各有志,父王是不该勉强你。」少一个对手多一个手足当然是好的,月靖朔可不会傻到去劝老三该对王位之争多上心一点。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我还真想到崇星国去生活。」月靖凯眼底映满无奈。
「的确,崇星国是很适合你,现在大哥是该说你被生错地方,还是该说你在敬月是异类?」月靖朔不禁失笑。
「都好,反正我被当异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当王这件事一点也不适合我,我呀,就喜欢弄些花花草草,闲来无事就练练字、画画风景,这种生活才适合我,要不是我母妃不允许,我早就奏请父王把我降为平民了。」这种愿弃江山归平凡的惊人字句,也只有月靖凯会如此直接平淡地挑明着说,且毫无顾忌。
「靖凯,你说这种话可别让父王跟你母妃知道,要不又是一顿责罚。」不是月靖朔要危言耸听,不过这种话真要让人听到了,只怕他父王雷霆之怒又起,後果不堪设想。
「我明白,所以我只在大哥面前说,我知道大哥不会出卖我。」月靖凯言语间皆是信任。
「你这小子……」月靖朔笑着摇头,但下一秒却见到月靖凯倏地起身就要往外走。「怎麽?不是说好要在大哥帐内跟大哥一起用午膳吗?」
怎麽说走就走?
「大哥,反正秋狩结束了,吃完午膳就要拔营回g0ng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乐子?」月靖凯转头,给了个提议。
「找什麽乐子?」内容让月靖朔好奇。
「大哥,你听过琉璃血花吧?」一般平民可能不知道,不过身为王室就不一样了。
「琉璃血花?那是已灭绝的神巫一脉过往用来替人治重伤的神药,说是有起si回生的功效,外表晶莹剔透花芯却是血红se的,但神巫一脉灭绝後,整个敬月王朝就无人知晓怎寻得此花了。」这是月靖朔所知的部分。
「对!就是那个,我在神巫一脉留下来的典籍里研究了好久,终於发现怎麽找到琉璃血花了。」月靖凯笑得有点得意。
「典籍?你……进了禁地?」月靖朔有点不敢置信。
「嘘,大哥,别说出去,你知道典籍里纪载,琉璃血花除了起si回生的功效外,无病无痛的人吃下後,对身子骨会有极大的帮助吗?更甚者说,似乎能延长寿命、青春永驻呢!」这麽神奇的东西,月靖凯好奇极了。
「真有此奇效?」这番言论,也引起了月靖朔的好奇心。
「嗯,而且典籍上记载,琉璃血花产於沙漠,喜好出现在毒物聚集地,每九十九年出现一次,一次仅生一株,仅开花两朵,今年恰好是琉璃血花出现的时刻,所以如果真找到的话,我们一人一半,大哥您可进献给母后娘娘,我可进献给我母妃,大哥你意下如何?」这可是当孝子的好机会。
当然,如果不怕si的话,可以考虑进献给他们的父王,但前提是得交代得出来,为什麽只有神巫一脉找的到的药材,却被你给找到了。
「好,我跟你去。」如果真能找到神药进献给母亲,月靖朔认为对母亲是很有帮助的,毕竟他母后身子骨一向不是太好,但不求青春永驻长命百岁,至少活在人世的时候,可以无病无痛是最好了。
「那我们走吧,你带上儒易,我带上柳颐,我有把握可以找到,耗不了多少时间的。」说走就走,月靖凯兴奋得很。
「好,那就走吧。」既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月靖朔当然想把握,唤来儒易,又让其他人先拔营回g0ng,这就真的带着儒易跟月靖凯主仆二人离开了秋狩林场。
四人一行,对父王禀告说是两兄弟要到月神殿去为国祈福,数日後才回g0ng,真正的目的完全保密,就这样踏上了寻找琉璃血花之路。
然而,前途艰险,情况之艰困绝对是此刻的月靖朔始料未及的事。
说好了要替胡蝶青找到回到原来世界的方法,李大爷、张大娘、王大叔三个人说到便想做到,他们总共五个人兵分四路,各自出发去打探了。
张大娘以尊日皇朝为目标,李大爷往敬月王朝方向前去,而王大叔目的地则是崇星国,至於满心感激的胡蝶青带着小山子回到离宝地不远,也就是她小山子他们被发现的地方,想找找有什麽蛛丝马迹,毕竟能回家对她而言b什麽都重要,既然没有头绪,那就从头开始,这是李大爷交代的话,她也觉得有理,就带小山子过来了。
只是,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小山子……那边躺着两个人对吧?是人对吧?」
不远处,有两个不明物t一动也不动躺着,让胡蝶青有些紧张,
怕自己遇上了什麽不该遇到的东西。
「好像是耶!我过去看看!」小孩子天不怕地不怕,或者说是不知道要怕,话一丢就这样奔了过去。
「小山子!」胡蝶青吓si了,眼看孩子不知轻重地狂奔,她不得不跟着跑,就怕孩子遇上危险。
然而,等她跑到了那躺着的两人身边,她却当场大吃一惊。
「儒易?大恶魔?」
没错,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她面前的就是月靖朔跟儒易,但糟的是他们双双七孔流血,且儒易腹部有一道极深的刀伤,而月靖朔更惨,一把刀子直挺挺cha在他x膛上,两个人看上去都像没了气息,在她看来,可以说是已经si了。
「儒易?青姐姐,这个人就是儒易哥哥?那另外这一个是儒易哥哥的主子吗?」听过儒易二字,小山子当然有印象,至於另外一位,假如他没猜错的话,就是他想的那个人应该无误。
「对对对!我们现在怎麽办?要救他们吗?他们还活着吗?我们要怎麽拖他们回去?还是已经si了就………就地埋了?可是这样可以吗?要……要弄个墓碑什麽的吗?还是……」胡蝶青完全慌了,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怎麽会这样?跟她分别前儒易还好好的不是吗?
还有,大恶魔既然可能是富贵人家子弟,怎麽会伤成这样被丢在这里?
胡蝶青完全ga0不懂,但她非常慌张也很害怕。
「青姐姐,你镇定一点,我们先探探他们还有没有气息。」b起胡蝶青,小山子可就镇定多了,手一伸,先探鼻息b较要紧。
「怎麽样?还活着吗?」胡蝶青最想知道这一点。
「嗯,但是两个的气息都很弱很弱,我们得先把他们弄回宝地去才行。」小山子很明白任人躺在这儿什麽是也不能做的。
「可是怎麽弄?我们两个人哪拖得动这两个大男人?」这是个大问题。
「是啊……那怎麽办呢?」依然镇静,但这样的情况让小山子觉得头痛。
好巧不巧,三个长辈都出门不在了,在这滚滚h沙中,得跑好远才能找到人帮忙把人弄回宝地去,问题是,好像没那个时候让他耗啊。
「是……是谁……」
就在胡蝶青跟小山子两人手足无措的时刻,躺在地上的儒易却开口了,让胡蝶青赶忙低下头听听儒易说了什麽。
「儒易,我是蝶青,胡蝶青,你还记得吧?你还好吗?」儒易开口说话让胡蝶青很开心,但他的状况又让她很担心。
「主子……主子……」儒易忍受着椎心刺骨的疼痛,心心念念还是只有他的主子。
「呃……你主子他……」胡蝶青不知道怎麽跟儒易说,离他约一步之遥的月靖朔看起来情况非常不乐观,甚至说不准只剩刚刚小山子探的那口气而已。
「怎麽……他怎麽样……了……?」儒易很艰难地继续问着,身子不停动,看来似乎是想起身查看。
「你不要动,你七孔流血你知不知道?还有腹部那个伤口也一直在冒血啊!」胡蝶青急si了,压着儒易的身t不让他起身。
可惜儒易不愿意听话,眼一抬,望着胡蝶青,接着撑着气力鼓起力量伸手ch0u掉她系在腰间的腰带,用尽气力绑住自己腹部伤口暂时止血,然後在胡蝶青的搀扶下靠近了月靖朔。
「主子……主子……」即便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但儒易却无法眼睁睁看月靖朔就这样si去。
「他……情况在我看来b你还糟……」被儒易的忠心感动,胡蝶青顿时觉得心有点酸。
「有……有地方可以……安置他吗?」无论如何,儒易也不愿意让月靖朔就这样si去。
「儒易哥哥,我们平常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小山子马上抢先回话。
「那拜托……拜托你们……先把他弄到那里……安置……我无妨……我……可以等你们折返……」儒易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下去。
「好,我知道了!」虽然很不放心,但胡蝶青知道自己没有犹豫的时间,唇一咬,跟小山子一起小心翼翼把地上的月靖朔扶起来,两个人非常吃力的搀着月靖朔毫无反应的躯t,一步一步走回宝地。
然而,安置完月靖朔以後,胡蝶青跟小山子以最快的速度又马上奔回原地把儒易也弄回宝地,但接下来才是大难题,没有任何药材,要怎麽替他们两个人治伤?
况且,就算胡蝶青不懂,可月靖朔跟儒易流出的血偏黑,她也能猜到是中毒了,这下情况更棘手了。
不过,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小山子居然从身上拿出了几颗药丸,而且很快速地一人一颗,往月靖朔跟儒易的嘴里丢去,非常冷静地和水让他们服下,且看着他们双双咽下才松了一口气。
「小山子,你给他们吃的是什麽?」胡蝶青当场傻了。
这个神医的节奏是什麽?
「解毒丹啊!是李大爷给的,他说沙漠里有毒蠍子之类的毒物,从小就要我带在身上预防万一的。」小山子老实回答。
「喔……那李大爷怎麽会有这个?」胡蝶青呆愣的点点头,虽然知道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听张大娘说李大爷年少时是学医的,医术好像很不错。」小山子随口答了,然後看胡蝶青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遂又道:「我说青姐姐,你别光站着,去汲点水来,我去采点草药来敷两位哥哥的伤口,不过另外那位哥哥,x口那把刀真是棘手……」小山子眉头皱了下,就一溜烟奔到远处去采药,留下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的胡蝶青乖乖听话汲水去了。
接着,是一阵忙碌,只见小山子东忙西忙,先是把采来的药材捣碎,一部分敷在月靖朔x口的伤口上,一部分敷在儒易腹部的伤口上,然後又喂儒易喝了几口水,接着又撕破自己的衣裳弄sh,替两个伤者擦拭脸上的血迹,几乎一气呵成的动作让人差点忘了,他还只是个快十岁的孩子而已。
「小山子,你给他们敷的是什麽?」看情况好像勉强稳定了,胡蝶青连忙好奇的问。
小山子好神,她在旁边看着都想大喊神医了。
「可以止血的草药,我们这个宝地宝贝很多的,这都是李大爷教我的,以前我们也救过被毒蠍子、毒蛇咬伤或是受伤的旅人,我看李大爷都是这样做的。」看过就不会忘记,是小山子的优点。
「你好厉害!」胡蝶青是发自真心佩服。
「这没有什麽啦,不过那位哥哥x口那把刀我实在没辄。」拔与不拔都是难题。
拔了,怕人就这样去了,不拔,对伤口不好,可是小山子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能拔了然後人没事呢!
「那怎麽办呢?我想我们还是去找人帮忙吧?」既然情况看似暂时稳定了,那他们可以趁这个空档去求援,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青姐姐,我去找李大爷回来,他应该还没走很远,我应该追得上!」找别人不如找自己人,既然知道李大爷医术很好,小山子觉得找他回来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万一他们两个情况有什麽变化怎麽办?我不会处理啊!」不是胡蝶青想推卸责任,是她不愿意看人就在她眼皮底下si去。
「我会用最快速度追上李大爷,你就在这儿看着他们,解毒丹还有一些,你每隔两个时辰就让他们吃一次,懂了吗?」小山子细心的交代,接着又像大人般拍拍胡蝶青的手背,然後就离开追人去了。
「啊……我……小山子!」根本来不及说什麽,小山子就跑了个不见人影,被留下的胡蝶青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她真的好怕自己ga0砸。
基本上儒易现在看来b刚发现他的时候脸se好一点了,但是另外那一位在她看来还是不太妙啊!
拜托!都不要si!两个都不要si啊!
对着天空拼命祈祷,胡蝶青跪坐在月靖朔与儒易两人之间,观看着他们的情况,内心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你别si……不要si啊……」
转头看着月靖朔喃喃说着,胡蝶青忽然觉得他好可怜。
上回有人要暗杀他,是她替他挡了一刀,现在他却又是这个模样,让她不禁摇头,眉头紧皱,就这样一直守着月靖朔、儒易二人直到天黑也没有动摇。
「哈哈哈哈哈哈……」
夜晚,从月靖远的g0ng中传来一阵仓狂的笑声,而这笑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月靖远自己,而他会笑得如此放肆的原因,当然是听到了心腹大患被除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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