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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昱斐温声征询他的意愿:“siran他们包下了大球场,bb想去玩吗?”
由于罗昱斐态度过于良好,周窈安也不是那么得理不饶人的性格,宽容地揭过罗昱斐“不早朝”的事情,大度地允许罗昱斐将他抱回腿上,重修旧好。
周窈安拣出一款游戏,连接电视。隐藏式的电视自地板升起可旋转的基座,数块折叠屏幕似屏风般顺滑地伸展开来,严丝合缝地组为一面完整的巨屏显示面板。画面呼之欲出,鲜活得可怕,仿佛电视在看人,游戏在玩人。
“agnes要过来玩。”霍斯朗在空气里陡然投下一枚深水炸弹,话音未落,已经皱着眉向烟雾缭绕的方向低吼道:“别抽了霍思叡。还不快想办法遮遮你那两条癫狂的手臂,别把纹身放出来吓他。”
室里空间太宽绰,罗昱斐进衣橱换身居家服的空当,周窈安便以为他已经同私人司机离开,撑起身兀自静了静,被关在金丝笼里也十分懂事地知道自娱自乐。因为轻微紫外线过敏,周窈安习惯性避阳光如避蛇蝎,也被男人用遮阳伞近乎每时每刻保护过度,眼下看着就像只宅家生活的小吸血鬼,被养得乌发雪肤,唇红齿白,在固若金汤的安防系统下开始了独自活动的时间。
“别说得像是女朋友专程来看你踢球。”
等到尹致洲回来,他都在这一片加冕野球皇帝了。
“嘴巴是不是欠扇了?”
望罗昱斐迷途知返,周窈安试图唤回前一天那个成熟稳重的他,语重心长道:“我更喜欢有事业心的类型。”
“霍斯朗同我们开口像唤狗一样,谁知天天背地里怎么求人家不要和别的男生说话。”
“哦,小妹妹扮大人。”
周窈安快意浅笑,唇边扬起童心未泯的弧度。凭着一骑绝尘的铲技将游戏玩出逝况足球的传奇版本,五分钟四张红牌杀死比赛。
而罗昱斐很配合地听完,微微低头受教的姿态给足了老婆面子,谦逊地接受批评,嗯一声表示知道了,忍着笑意,温柔地检讨、保证:“明天就照常六点起,赚钱给安安买包包。”
周窈安想,easyaspie。佩顿那句垃圾话怎么说,过他们就像过清晨的马路。
周窈安不明白,难道罗昱斐这种自控自律的男人也到了屈从诱惑“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了?
周窈安满意地扔掉手柄。伸了伸懒腰,掩唇打了个呵欠,哼一段疑似卡通配乐的旋律助兴,歇口气再换一支球队蹂躏。
但游戏终究是虚拟的,还不够过瘾。既然关在家里闷闷不乐,罗昱斐有心带他出去透透气。对待心尖尖的保护工作做得再好,他仍是体弱容易生病,也该舍得让他锻炼锻炼体魄。
罗昱斐又拿这种话逗他。对于罗昱斐给他买包这件事,周窈安的反抗十分幼稚,买一个用指甲划一个。但偏偏不知更幼稚的究竟是谁,罗昱斐包包送得更勤,仿佛专为给他刮蹭着玩,乐此不疲地自爱马仕进货“磨爪玩具”。
只余下旁边人如遭重创,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他是不是疯了啊……霍思叡被人下降头了?”
“是罗生携娇妻过来,一句话一共几个字也能漏掉重要人士?无话可说。”
“还没见过能有什么态度?太子爷一以贯之的冷脸漠视咯。”
“什么时候的女朋友?借我喂两天?”
“年纪还没caesar大,装什么妈咪?”
一直到许铭曜,通通都是清晨的马路。遛着狗都能过,根本不足以为惧。
对“宵小之辈”逐一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惨无人道的蔑视,周窈安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副黑超架上秀挺的鼻梁,巴掌一点大的脸庞遮住了大半,准备行头出门散步,口中淡淡应道:“好吧。他们最好不要搬救兵来。”
“过来怎么了,难不成还要你亲自管接管送?谁那么大的面子?”
周窈安骨软筋酥地躺倒在沙发里,毫无攻击性,指尖操作却行云流水,十足暴力美学。
对面连人带球,前仆后继,翻滚为西瓜虫的可悲形态。一阵犯规旋风呼号登陆,化友谊赛为任意球地狱专项训练。
罗昱斐伸手给小朋友按摩几下肩膀,顺势低下来吻了吻他光洁的颈侧。
微痒的触感引得周窈安略微诧异地仰头看过来,babyface沉下表情,一脸严肃:“你怎么还在。”一副“集团将董事长开除了?”的语气。
“……caesar的小妈妈?!”
周窈安地毯式地分析每个人。霍斯朗是清晨的马路,霍思叡是清晨的马路。
施展拳脚前,周窈安在屋里轻飘飘地游荡了一圈,再折回来重新跌进美人榻躺尸,沿途将小小魔爪伸向了某个男人喝威士忌用的切子纹紫萤石洛克杯,拿来不伦不类地装他的可可奶。而罗昱斐显而易见地默许,并十分享受着这种可爱的“侵入”。
霍斯朗刚接完一通电话,球衣还没来得及套上。赤裸的上半身线条精悍,收束着力量,熨着年轻人蓬勃的体温。
“罗昱斐已经没有事业心了”,这种话说出去,牌友的面膜都要咯咯笑掉。
罗昱斐平日里明明那么繁忙,有许多次,罗昱斐惯例给他早安吻的时候,周窈安都尚在睡梦里浑然不觉。
caesar,至于caesar,caesar……
一群门庭赫奕的公子哥,名校里混不吝的捐楼一派。时尚社论的宠儿,奢侈品的座上宾,外文繁琐的奢牌因被其穿上身而荣幸,打通二代圈的活广告。更衣室里放眼望去尽是高大有型的身材,私服无一例外很是前卫,硬生生将这里变成了时装周后台。
罗昱斐在他身后默然见证了“激动人心的时刻”,轻声笑了笑,呼吸的气流声低低的。想到生意场上的伙伴打趣说道,罗生这婚结得辛苦,还得亲自把老婆养大。
绿茵场风云变幻,11人制的开头,7人制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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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恶人模式暴戾上演,让渡球权只为彻底干掉对方。王的领域,王来散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吃黄牌,换力量后卫,继续极限滑铲,毫无悔改之意。周窈安眼里没有球,眼里又尽是球。卷人成球,对手算逑。飞铲门将,一脚直红。
caesar还在美国,最快也刚到巴尔的摩国际机场。
……
“谁来看siran?就是那位吗?”
更衣室宽敞明亮,设施现代,整排实木衣柜与球员座位浑然一体。在热身之前,一队人马在里面更换运动装备。
“这话说的,我怎么敢替caesar尽孝?”
“崔巍别踢了回家吃饭吧妈妈想你了,辛苦罗生带agnes特地来一趟就欣赏你那个满场梦游的球技?把我们脸都丢尽。”
更衣室里一众二世祖闻言瞬时嗅到了不止一处新闻爆点,声音敏捷地跃过来加入话题:“谁。谁要来?”
再待五分钟,必能踢碎他们的儿皇梦。到时候他们一个个去找妈妈的膝盖哭……在家称王称霸的儿子都受了欺负还怎么一起玩牌?周窈安可想自己再不必上牌桌补习数学。
最纤细的手指,操纵场上最激烈的身体对抗。堪称动作大片,荷里活巨制:报废我的对手。
“有必要啊。”霍思叡似被说服,散漫地伸手截下飞落过来的绷带卷,衔着凉烟,垂眼松松地捣鼓了几下,埋头开始给手臂上乱爬的牛鬼蛇神做愚蠢的包扎。
这班人只跟着中心人物的喜恶站队,即便尹致洲并不在场,亦有声音不忘同他表忠心:“caesar对他什么态度?”
“都记得礼貌点,这辈子能帮caesar招待小妈咪的机会并不可多得,都表现得人模狗样一点。”
周窈安蜷进罗昱斐怀里,任由罗昱斐手法爱怜地梳理他的发丝。兴趣缺缺地踢掉了游戏手柄,纤秾的眼睫垂着昏昏欲睡的弧度。
或许是无知者无畏,周窈安灵光一现,瞳孔蓦然放大,突发奇想道,足球是工人阶级的芭蕾alfgar,自己怎么说也是从小习舞,芭蕾技巧,足尖功夫,上场一分钟怎么也够那群和他相比起来左脚像长了两只的公子哥学一辈子。
“agnes?罗生的新晋夫人,caesar的空降oy?”
“听讲我们霍少都自跌身价玩起倒贴了,在人家面前可像个便宜货色,玩具礼物三天两头送上门乞公主欢心。”
“那叫一脚尽显忠诚大气,球能飞去大洋彼岸传给caesar,替我们和清晨的为他创造一个无菌环境?有那种必要吗?”
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个人能上来锁喉他?想都不要想。
他的一颦一笑牵动罗昱斐的思觉。方才游戏时间他流露出来的些微笑意算是愉快的,罗昱斐希望亮晶晶的笑容在他脸上停留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