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怕什么我会保护好你的”|室外草后X隔门露出(4/8)

    原弈走的第二天,他来店里问原弈去哪儿了。叶平央实话实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叶平央看起来瘦小,容易欺负,黄毛叫嚣着原弈之前打了自己,砸了他的店,并警告说找不到原弈就会找他。后来报警后黄毛被送进了少管所,过了一段时间他出来后,便常常光顾叶平央的店,虽然不再惹事生非,却也没事就呆在这里,成了店里的一个固定存在,有时甚至会趁机驱赶其他顾客进店。

    “出去。”叶平央指着时钟旁边冒着一个半圆形摄像头,毫不客气地说:“店里现在都有监控,你们闹事也该有个限度。”

    “我们干什么了。”黄毛装着一脸无辜,摊着手问叶平央:“这不是商店嘛,我们来买东西啊。兄弟们今天我买单,你们随便看随便买。”

    身后几个“彩虹头”接到黄毛的指令,立马窜进各个货架前把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

    叶平央没接话,而是掏出手机打给村里派出所相熟的一位警察,电话刚刚拨过去,黄毛就抢过叶平央的手机摁了结束通话。

    “你干嘛。把手机还给我。”

    黄毛高举着手机,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我看看啊,这什么牌儿的啊,哟没见过。”

    叶平央推搡着他并伸手去抢手机,他的表情显得很焦急,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无奈和挣扎。

    “给我!”他猛地一推,黄毛后背正好抵在了墙沿边,叶平央抓住机会,迅速而果断地伸手夺回了手机:“我现在就报警。”

    “兄弟们,挑好东西没,我买单走人喽。人家老板还得做生意呢。”

    紧跟在黄毛身后的“彩虹头”们齐刷刷地说着啥也没再去别家看看,然后跟着黄毛一起走到店外。他们一边互相打趣自己捏了几包饼干,自己扎了几包面包。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气得脸颊涨红的叶平央。

    “老板,你们家店的货太少了,没有我兄弟们需要的东西啊。下次能不能多进点货,满足一下我们这些群众的需求啊。改天再来哈,祝您生意兴隆赚大钱。”黄毛撇着嘴,略带嘲讽的语气透露出一股不屑。

    店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货架歪七扭八地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仿佛是蝗虫过境了一样。叶平央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他喘着粗气,眼神里闪着愤怒和无奈。

    未成年,最严厉的惩罚也只是送进少管所,法律对他们束手无策,更别说叶平央现在还是一个人,连个帮手都没,所以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意被毁,把监控交给派出所也只是得到一句“这个确实是没什么好办法,我们只能跟小孩儿家长沟通看看怎么给您赔偿。”

    而且砸十次能赔一次都算是不错的了,家长只会说跟孩子断绝关系,要钱也别找他们。

    这两个月光是店里毁掉的东西也有上万的价值了,卖不出去的东西要不叶平央就送给村里相熟的人家,要不就自己带回家吃掉。

    叶平央坐在店铺的角落里,捡起已经被踩得变形的奥利奥饼干,撕开包装,将碎屑倒入自己的嘴里。

    原本一片片的圆形饼干现在变成了碎屑,饼干的形态发生了变化,但是味道没有改变。可是,叶平央觉得自己尝不出来味道,甜腻的感觉里混杂着委屈的苦涩,他呆坐在角落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原弈。一个短暂和自己生活过的混蛋,撂下句等我回来就再也不见踪影,自己还要承受他留下的麻烦。

    “混蛋。”叶平央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低沉嘶哑。

    时间总是会淡忘一些伤害和痛苦,记得更深地反倒是曾经的美好和快乐回忆。到家时亮起的灯,温暖的被窝,还有那些已经不再排斥的做爱,以及现在受了委屈想要找他诉说的心情。

    自从跟着叔叔原汜离开白村后,原弈直接就被送到了一处医院里。一开始,他只是配合着取血工作,一日三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血液纯度和提取量不够,取血次数增加到了一日五次。最终,他甚至被直接安排住进了医院,以随时进行采血。

    一处病房里,原弈的手脚被固定在病床上,四周无窗,墙壁周身都被特殊软性材料包裹起来,任凭房间里的人怎么喊都不会被门外的人听到。病房门上只是简单地挂了一个时钟,时针和指针走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原弈已经逐渐习惯24小时天花板照明灯的刺激,但是长时间的照射下让他的眼睛干涩和模糊,脸颊和额头的皮肤被强光照射出现了明显的红斑和出血。

    但比起生理的感觉,那股焦虑和愤恨的情绪堆积如山却无法发泄的暴戾更加明显。

    想回家,想那个人,不想在这里。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滴滴滴滴滴。”病房大门密码输入的声音响起。

    原本安静的原弈故意不停地用力扭动着身躯和四肢,像是一头因为受伤而被围困的野兽。指节因用力而隆起,手腕处已经结痂的淤痕和血迹因为用力又开始渗血,肌肉因为紧绷而明显凸起,仿佛要将束缚彻底撕裂。

    一个护士推着一个铝制小推车走了进来,然后反手关上了房间门,“诶诶诶,您别动。”

    护士快步走到原弈病床前,果断地摁住了他的手脚,然后从小推车拿出来一个装满紫色液体的针管。原弈的眼睛紧盯着那个针管,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滚!”

    护士手中的东西美名其曰是每日需要注入的营养剂,但是实际上是放松肌肉的麻醉剂。这是原弈之前逃跑那次发现的。

    开始住院时,原弈是在单人套间病房,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严加看管,他的出行也不受人限制,直到他撞破了他叔叔原汜和医生的对话,事情才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从一开始的配合再到后面三番五次的要求,原弈早就不耐烦了,那天抽完血后,他就打算悄悄地溜走。

    他简单收拾后就离开病房,迎面而来的是他叔叔原汜和自己的医生。原弈下意识地背过身,躲避两个人。

    “再看看他的情况吧,实际上每日注射的东西里还带有提升血液纯度的作用,而且献祭并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我觉得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那个医生恭敬地对并排走在一起的原汜道。

    “好,尽快进行吧,原弈恐怕要发现了。”

    经过原弈身侧时,他伸手拦下了两个人,然后挑眉问:“解释一下吧,小叔。”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是要从叔叔的口中揭开一层深藏的谜团。

    两个人怔愣了下,医生眼神有些躲闪,只是眼角的余光时不时地看向原汜,闭口不言好像是在等待对方给自己下一步指令。原汜倒是比医生稍显镇定,他转向原弈,没有直接回答原弈的提问,而是笑着问道:“小弈,这是要出门嘛?”

    原弈轻哼一声,“回答我的问题。”

    “嗷嗷,你别误会啊。我们刚才是在谈论另外一件事。”原汜朝着医生摆摆手,然后又扭头朝对方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心领神会道:“我还有点事儿啊,你们先聊,你们先聊。”

    话音刚落,医生就转头离开了,剩下两个人在医院走廊里对峙。

    “小弈,你先跟叔叔回病房,然后我慢慢解释给你听,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说。”

    病房宽敞明亮,公寓式的装修并没有传统医院病房给人的拘束感。一进去入眼可见的便是落地窗外的群山脚下的城市,沿着走廊左拐便是主厅,原弈走到主厅的皮质沙发上坐下,原汜越过他,走到水吧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弈,我最近有些忙,好多事儿都等着我处理呢,所以没有来得及来看你。”

    原弈和他这个叔叔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叔叔是原弈父亲的亲弟弟,也算是蛇族的主要的代理人,小到生育交配大到蛇族换届,几乎是包揽了一切事物。这次族里选出的负责安抚同净子的人也是他叔叔原汜。

    虽然原弈在小时候受到他的照顾颇多,但长大后,他的性格浪荡,不喜欢受人约束,常年游离在外,和叔叔的联系并不频繁。如果不是因为叶平央,他根本就不会再关心族里的事务。

    “能别再废话了嘛。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你们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想听。你只需要解释你刚才说的献祭到底是什么意思。然后我今天就走了。”原弈抱着手臂,瞥了眼正在喝水的原汜。

    原汜放下水杯,眼神微动,似乎在思索着如何解释这个问题。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略带沉重地说道:“这个事其实是这样的,族里已经找到了一个备选的献祭品。我们是担心你的纯血不足以压制同净子,所以才出此下策。现在处在关键时期,虽然你的血已经被送到了实验室,但是具体的模拟效果还不确定。所以如果你能多留几日自然是好的,但是叔叔尊重你的意思,你随时可以走,但是”

    一个但是,让原弈的心情又提了起来。他知道原汜又要提叶平央。他确实不想,以他的能力对付于其他的族人自然是绰绰有余,但是怕就怕在叶平央这个人身上。

    “还需要几日。”原弈突然开口道。

    “快了,一周左右。快等到模拟结果出来后,情况可以的话我们就直接用你的血,如果不行你也可以走。”

    病房的门铃响了,这是每日的例行抽血时间。护士进来后,熟练地给原弈手臂打结取血,然后又拿出一个装着紫色液体的针管。

    原弈眼神落在那个奇怪的紫色针管上,然后又问护士:“这是什么。”

    “这是额外的营养剂,医生说您身体抽血过于频繁,所以从今天开始每日多加一支营养剂。”

    原弈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接受了护士推进去的紫色液体。他转向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的原汜。

    “最多一周,到时候你们就随便吧,想要动叶平央就试试看。”

    这不是在威胁,只是原弈在平静地叙述,不带一丝感情但又带着一种说到做到的威压,就好像是掌控了所有局面一样。

    护士的工作完成后离开病房。病房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原汜还在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原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理石桌台:“那是自然,可能不用一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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