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人下蛊(5/8)

    云惜寒道:「好,我明白了。」

    李长风环顾四周,道:「我去附近巡视看看,顺便找些食物。」

    云惜寒讶然道:「莫非李师兄身上没有辟谷丹?」

    李长风怔了怔,答道:「辟谷丹食之无味,吃久了会腻,我还是喜欢尝些野味。」

    云惜寒道:「原来如此。」

    过不多时,李长风的身影消失在了溪畔。

    云惜寒站起身来,乌黑的秀发宛如清涧般倾泻而下,她将身上衣衫尽数脱下,只留下了一件绫罗抹x和丝质短k,粉臂yutu1,suxi0ng丰t毕现,她那美好得几乎全无瑕疵的躯t,骄傲地挺立在溪水之上。

    月光温柔地泻在云惜寒身上,她的肌肤晶莹剔透,如同绸缎般透着光,一双浑圆而修长的腿,线条浮凸,呈现出极致的优美t态。不知是出於个人喜好,又或是方便活动,她身上那件抹x薄如蝉翼,完美贴合娇躯,融为一t,若不仔细看,彷佛以为她身上毫无衣物,浑然天成。

    虽说修士有净衣术可清洁自身,但沐浴盥洗,入水浸泡,更能放松身心。云惜寒这几天先是亲眼目睹程允身si,尔後逃脱董昭魔掌,方才又遇上王成殊si一战,种种压力积累下来,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如今在四周静谧的溪水中梳洗,伴随着摇曳的月光,心中涌起一片令人感触横生的清宁恬静。

    云惜寒纤手合拢,代替玉盆,掬起一片清水往身上淋浇,水珠从她的秀发流淌而下,滑过玲珑浮凸的曲线,穿过浑圆饱满的大腿,重新回到溪河之中。如同天地之地,周而复始,云惜寒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溪水带走身上w浊,来回往复,直至她sh漉漉的光滑t0ngt,一尘不染,她才缓缓停下手来。

    便在这时,溪畔旁传来少许动静,云惜寒美眸闪动,秀眉微蹙,尚未扭头瞧去之时,一道身影已倏地窜到她旁。

    云惜寒心中大讶,俏脸失se,骇然往那道身影望去。

    但见那人身形颀长,宽肩结实,神目如电,照理来说应当是名男子。男子用黑布蒙脸,身子挺立如山,伫立在大石之上,向下俯视着云惜寒。令云惜寒更为讶异的是,男子虽蒙住脸面,但他身上的服饰毫无疑问是七玄宗,甚至腰间甚至挂着宗门令牌,弄假不得。

    云惜寒先是美目圆睁,小嘴半张,难掩震惊之se,确认对方身分後,俏脸一寒,宛若冰雕。不到半晌後,她眸子一紧,立即拾起放在石头上的长剑,摆出架势,觑机而动。她本想先发制人,忽又想起自己衣不蔽t,春光乍现,霎时间惊羞交集,不知该出手还是该退後。

    云惜寒鼓起勇气,娇喝道:「你快快让开,否则待我李师兄回返回此处,必定取你狗命!」她抿了抿唇,目光游移,显然有些心虚模样。

    换作平常,云惜寒岂会甘愿受制於人,必然是纤腕一翻,刺出数剑,势要将其斩於剑下。但她现在一边用手遮挡身子,不肯向前,一边举剑威吓,b其退後,矛盾至极,有些自缚手脚。

    蒙面人目光上下打量,发出低沉的声音,道:「好一个标致的小美人儿,难怪我那王师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忘却我的忠告,擅自对你出手,真是牡丹花下si,做鬼也风流。」

    云惜寒顿时一怔,脸se剧变,失声道:「你、你是那贼人的师兄!」她想起王成si前曾提及过自己那筑基境的师兄,俏脸现出慌张之se,手中的长剑随之颤抖起来。方才她还思索着自己可稍作抵抗,待李长风回来之後,二人合力制伏此贼,如今对方修为乃是筑基境,纵使他们拚si一搏也胜算渺茫。

    很快地,云惜寒做出了决定,她暗忖就算自己今日命绝於此,她也要使尽全力让对方负伤。如此一来,若是李长风归来遇见此人,兴许能够更容易逃走。

    念及至此,云惜寒不再迷茫,她双目坚定,握紧手中长剑,一副视si如归之姿。

    倏忽间,她身形一动,整个人弹了起来,冲天而起,剑芒化为璀璨繁星。

    长剑未至,剑气罩定蒙面人,冰冷杀意刺骨生寒,使人如入冰窖一般。转瞬之间,云惜寒果断变招,剑作雷鸣,嗤嗤作响,掌中长剑朝蒙面人疾刺而去,势若闪电。

    云惜寒在空中迅速变招,冷不防施出惊雷剑法,剑光惊现,暴闪而出。

    两人之间,尺尺之遥,按理来说避无可避,孰料对方目光淡定,身形疾闪,倏地窜後,步伐滑如流水,轻若鬼魅,恰到好处地化解她这攻势极其凌厉的一招。

    云惜寒杏目圆瞠,大吃一惊,她原本还心存一丝侥幸,如今蒙面人闪过这一招,她感到事情b她预想得更坏。这一招她先发制人,施尽浑身解数,双方距离又是如此接近,剑尖却连对方衣角都碰不着,如此可怕的身法,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如今势成骑虎,她长剑既已刺出,俨然再无退路。她很快地稳住心神,屏除杂念,全神贯注投入战斗之中。她身形飘落之际,脚尖猛地一点大石,身子如疾箭般s向前方,掌中长剑化为一抹银光,挟带无锋冷意,再次朝蒙面人砍去。

    蒙面人紧盯这一剑,脚步交错,身形挪後,轻易闪躲开来。急切之间,云惜寒无暇惊叹对方高超的身法,刷地一剑,仍是强攻,她向右斜走三步,纤腕一抖,剑尖一挑,疾风一起,水花四溅,气势俨若惊涛骇浪。蒙面人仍是只守不攻,云惜寒连攻数招,月光下剑影幢幢,噗哧水声不绝於耳,数回合後,双方依旧未分高下。

    云惜寒银牙一咬,剑势抡圆,施展落霞剑法,剑招看似飘渺如轻烟,攻势却劲急如狂浪。无奈蒙面人身形一起,便似离弦之,腾起时快若疾风,落下时轻似飞絮,身法倏忽,来去如电,纵然没有夜se遮掩,云惜寒也深知自己根本伤不着对方。

    这是她,当初他尚有一儿,早早便成家立业。他的儿媳妇刚生下他的外孙nv梁小屏不久,身子尚未恢复气力,便给曹嵩这恶贼看上。他的儿子不肯让曹嵩将人带走,惨遭对方活活打断双腿。

    最终,他的儿媳妇在遭受非人般的凌辱後,因身子不堪折磨当场si去。他的儿子报官无果,颓丧地回到家後,整日郁郁寡欢,半个月後心力憔悴,选择投井自杀。

    梁章一个白发人送走两个黑发人,当下心痛不已,若非外孙nv梁小屏尚在襁褓之中,需要有人照顾,他只怕也不想苟活於世了。

    听完梁章的说法,云惜寒面se一沉,如罩寒霜,冷冽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芒,忿忿道:「如此卑劣之徒,所做之事令人发指,惨无人道,他若不si,天理何在?」

    李长风虽然心中颇有感触,但他见多识广,对这种不公之事倒是司空见惯了,故而没有像云惜寒这般表现强力。他思索片晌後,问道:「倘若你所言为真,恶蛟帮曾加害於你儿,致使你们天人永隔,那你为何要留在此处呢?你对他们怀恨在心,却又无法报仇,待在这里徒增痛苦,何不另寻他处生活呢?」

    梁章叹道:「此事谈何容易,纵使我愿意,恶蛟帮也不肯放人。」

    云惜寒问道:「这是何意?」

    梁章面露无奈,凄凉一笑道:「他们若真要杀我,我根本毫无反抗余力,他们迟迟不肯出手,并非是不敢,而是不想。他们留我一命,就是想折磨我,并且让世人看见。」

    云惜寒皱眉道:「若说是折磨我倒能明白,但让别人看见又是为何?他们这般恶劣行径,当真不怕引来众怒吗?」

    不等梁章答话,李长风迳自地说道:「因为恐惧。」

    梁章闻言苦笑,轻点了头,道:「上仙说得不错,他们留我一命,便是要让众人知晓此事,藉此恐吓众人莫要与恶蛟帮为敌,否则後果自负。这做法确实奏效了,许多人见我惨状,再瞧他们仍逍遥法外的模样,心生畏惧,甚至连在背後说坏话都不敢。」

    云惜寒咋舌道:「如此可恨之人若继续活於世间,岂非又要涂炭生灵,迫害百姓!」

    梁章见云惜寒如此愤怒,心中一动,倏地跪倒在地上,他连忙磕了三个响头,道:「我这条贱命残存於世,除了为了我外孙nv,还有一点便是想亲眼见证这群恶贼si去。今日有幸遇上落霞宗的两位上仙,实乃天可怜见,还望上仙出手除害!」

    云惜寒瞧他如此诚恳,动容道:「放心,虽说朝廷律法规定宗门不得擅自介入世俗斗争,但这些人作恶多端,相b七玄宗和妖邪丝毫不让,我们若是将其斩杀,那也是为民着想,当中绝无掺杂半分私情。」

    梁章闻言大喜,正要出言道谢,李长风却打断了他,道:「此事言之尚早,尚须从长计议,不可c之过急,以免出现变数。」

    云惜寒问道:「莫非李师兄是担心宗门责罚?」

    李长风摇了摇头,道:「这些人si不足惜,就算真全杀了,宗门那边顶多念个几句,朝廷深知理亏,也不敢以此作文章。」他一双目光锐利如刃,紧紧攫住梁章,正se道:「你口口声声要我们帮你,言语中却有隐瞒,如此不坦诚相见之人,有何颜面求助於人?」

    梁章心中大惊,诚惶诚恐道:「我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上仙不信可去问其他人。」

    李长风目光故作上下打量,道:「你虽然藏得很好,但我仍能看出来你是一名修士。」

    云惜寒讶然道:「此人竟是修士?」

    梁章脸se大变,他知道瞒不住了,只得承认道:「不错,我是一名炼气境的修士。」

    李长风道:「若你是手无寸铁的老人,我相信你纵然不甘心,但也对此事莫可奈何。但你是一名修士,我不相信你没想过报仇,而你却没这麽做,其中必有隐情。」

    梁章似是完全被看穿了一样,道:「阁下年纪轻轻,观察细微,我不得不佩服。」话音方落,梁章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外观与李长风的宗门令牌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此腰牌为铁制,并非用墨玉打磨而成。

    李长风讶然道:「这是落霞宗记名弟子的令牌,莫非老先生是记名弟子?」

    梁章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云惜寒一脸茫然,纳闷道:「李师兄,何谓记名弟子?」

    李长风道:「所谓记名弟子,是指入过落霞宗外门,最後没有晋升成内门弟子,选择离开宗门返回世俗之人。他们虽不在宗门之中,但受过宗门指点,故而被赋予记名弟子令牌,若宗门在外有急事,可寻求其帮助,反之亦然。」

    云惜寒道:「原来如此。」

    李长风望向梁章,道:「你既是宗门记名弟子,为何不寻求宗门帮助?」

    梁章摇了摇头,苦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恶蛟帮势力庞大,背後又倚仗官府之威,落霞宗也不好对付他。」

    云惜寒道:「这怎麽会,落霞宗怎会怕一个小小的帮派?」

    梁章道:「按照当今圣上与落霞宗的协议,若无绝对必要,落霞宗不得轻易g涉世俗。倘若恶蛟帮不主动挑衅落霞宗,不g结妖邪,仅仅是欺负寻常百姓,落霞宗难有理由对付恶蛟帮。恶蛟帮向来狡猾,又仗着官府替其收拾烂摊子,就算被抓到现行,顶多也是只是交出替si鬼,根本不会伤及根基。」

    云惜寒忿忿道:「这未免太过可恶,简直天理难容!」

    李长风略作沉y,望向梁章,问道:「你既是修士,纵然没有宗门相助,按理来说也能对恶蛟帮造成威胁,为何迟迟隐忍不发?」

    梁章叹了口气,道:「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那些恶贼,可是那曹嵩与我同为修士,如今我又年事已高,真要一决雌雄,只怕我胜算不高。此外,恶蛟帮二当家刘仲也是修士,甚至他们大当家扬彪已是筑基境修为,纵使我拚上这条老命,恐怕也只是白白送si。」

    云惜寒惊诧道:「恶蛟帮居然有筑基境修士,你是说真的吗?」她原先听完恶蛟帮的恶行,感到义愤填膺,但当她听见筑基境三字,又彷佛被人浇下了一盆冷水,整个人僵在原地。当然,她并非贪生怕si,只是她曾与董昭交过手,太清楚其中的无力感。

    李长风道:「难怪官府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确实有嚣张的本钱。」

    梁章以为李长风打退堂鼓,慌张道:「只要你们能帮我,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哪怕要赔上我这条老命也无妨!」

    李长风略作沉思,缓缓道:「事关重大,我必须请示g0ng师姐。」

    便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惨叫声,李长风和云惜寒来到三楼的回廊上,往下眺望。街道上,人声鼎沸,彼此交头接耳,手脚来回b划,以人墙围堵呈一道扇形。

    二人循声望去,人群的目光锁定在河岸旁,准确的说,应该是河上一具nvx0屍。0屍似是被停靠在沿岸的扁舟卡住,无法顺流而下,只能随着流水不停晃动。

    李长风眼力异於常人,经验又丰富,一眼便看出这名nv子没si多久,屍身不仅保持完整,甚至没有浮肿的迹象。若是定睛一看,不难发现这名nv子生前应当颇有姿se,螓首蛾眉,面如鹅蛋,腰肢纤细,年纪多半不到二十。

    一般而言,屍t浸水多时,肺部积水,会先下沉再浮起。但是,0屍并未浮肿变形,意味着她落入水中时间不长,漂在水面上不免有些古怪。

    李长风目光一转,很快地找到原因,0屍手脚处分别被人用树枝和麻绳缠绕住,再绑在两艘扁舟的船橹上,这才得以固定於中央,使其看似漂在水上。此外,这两艘扁舟并未栓绳,说明并非原先便停靠在岸旁,而是与0屍一同漂泊水上,因为碰到了阶梯处,这才恰好停了下来。

    李长风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为何凶手要这般大费周章?

    按理来说,凶手抛屍於水中,目的便是湮灭证据,掩人耳目。可是凶手非但没绑石头让这具0屍下沉,反倒明目张胆将其绑在岸旁,好似巴不得让人瞧见一般。

    同样站在三楼旁,那名跑堂的少年目光露出怜悯之se,轻叹道:「唉,早就跟许三说过结婚别大铺筵席,一切低调行事,他就是不肯听劝,这下好了,才刚成婚不久,结果下场变成这样。」

    李长风瞥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何认为那具0屍是许三的妻子?」

    少年耸了耸肩,无奈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个弱nv子还能在他们手上折腾多久,寻常人能撑上三天已是不错,许三的妻子可是足足消失了七天。当初就跟许三提过此事了,只怪他虚荣心重,y是想向街坊邻居炫耀娶了个美娇娘,这下反倒引狼入室。」

    云惜寒蹙起秀眉,冷然道:「不管他是否虚荣心作祟,他可是受害者,你为何这般检讨他,却不去指责那泯灭人x的凶手?」

    少年被云惜寒这一骂,顿时一征,连忙低下头去,不知是羞愧还是畏惧。他咬了咬牙道:「小的先去忙了。」言罢,他如同一阵风般匆匆下楼,彷佛想逃离这里一般。

    云惜寒目光冰冷,忿忿道:「恶蛟帮如此过分,残暴无道,今日被我撞上此事,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李师兄,今晚你不是要潜入他们的船只,可否带上我一人?」

    李长风摇了摇头,道:「我此次前去,目的是要打探他们是否g结七玄宗,顺势找寻证据,你若陪我一同前去,届时大开杀戒,岂非打草惊蛇?」

    云惜寒略作沉y,道:「我只杀曹嵩一人如何?」

    李长风道:「这一切源头为恶蛟帮,无论是有意或无心,帮内上下无人可脱得了关系,你仅杀一人没有意义。方才梁章也说过,曹嵩为恶蛟帮三当家,他若一si必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岂非又走漏风声,不便搜查证据了。」

    云惜寒道:「说不定杀了他,恶蛟帮方寸大乱,反而更有利找寻证据。」

    李长风摆了摆手,道:「先不说你的想法是否为真,你可莫要忘了曹嵩也是名修士,甚至他们的大当家乃是筑基境,你觉得我们二人联手,真能杀得si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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