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光明磊落（）(2/5)

    她是真的高兴，拉着他回了自己的家。

    他们在客厅的地垫上席地而坐，她开了两瓶酒，一瓶塞到他手里，与他相碰。

    「是皇家先抛弃了我。」

    但他还没有彻底结束，他知道，这代表着他还没有彻底放下碎碎。

    0着那个红本本，她的心又踏实了一分。

    他也笑，酒瓶举到嘴边，挡住了淡去的笑容。

    于是，晏碎顶着一张素颜，拍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张照片。

    他蹲下身来，给她换鞋。

    原来他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

    母后抛弃他，父皇忌惮他。

    古人想尽千方百计寻求的长生之术，竟在他身上以另一种方式得到了实现。

    有一世，碎碎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能和封仪和平相处。

    「所以，您宁愿抛下我，抛下封仪。」

    贵为太子，可他其实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每一个十五年，唯一的支柱，是等着他的碎碎出现。

    她没反应过来，「去哪？」

    晏碎嘀咕着，挑了一条白裙子穿上。

    有透明的酒水从她的嘴角溢出来，打sh了x前的衣襟。

    晏碎一下子弹跳起来。

    「啊？现在就去吗？可是我没有化妆，这样子怎么拍结婚照？」

    简单的西式早点，晏碎在卧室里闻到煎培根的香味，又跑了出来。

    吃完早餐，他站起身来，往玄关走。

    他身上穿着白衬衫，熨烫得平整。

    变成亡国公主，被迫嫁给新朝帝王。

    他仍然在过重复的人生，不同的是，再也没有了他的碎碎。

    走出来，他正好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裙子，嘴角动了一下。

    他挪开视线，深x1了一口气。

    而且每一条，都是长裙。

    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封仪在及笄那一天，被他亲手杀si了。

    那眼睛太过于温柔，轻易将人溺毙。

    「什么时候办婚礼？我是不是得先和你去国外见见你爸妈？他们会喜欢我吗？」

    十六岁这一年，他推开了母后寝g0ng的门。

    「他们会不会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定居？那我爸妈舍不得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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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薨逝的那一天，封仪哭到晕厥。

    她靠着他的手臂，开心地晃动脚丫，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有机会，他会告诉他们，长生，很无聊的。

    三明治，培根，牛n。

    他活得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r0u。

    皇后离世后，她活得更加小心翼翼。

    「我们什么时候生孩子？生几个？你觉得男孩好还是nv孩好？」

    保守的老男人。

    她开怀大笑，仰头灌下一大半。

    他问：「母后ai过父皇吗？」

    末了，又补上一句：「别着凉了。」

    平静地面对她的选择，她的si亡。

    于是，他一个人走了不知多少个十五年。

    长生获得了，生活也失去了。

    在即将控制不住自己作恶之前，他退出来，隔着被子抱了会儿，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g0ng中的尔虞我诈，g心斗角，g0ng外的流言蜚语，指指点点。

    这是这么多世以来，他第一次与她心换心的交谈。

    她嘴上焦虑地说着，又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早上天还y着，这会儿却也映衬她的心情，出起了太yan。

    「走吧。」

    他侧眸，望见她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毫不遮掩。

    逃出去的人，是她。

    是封仪太过于敏感，认为自己是个假公主，会遭到他的嫌弃，不会让他喜欢。

    洗衣机里有好几条裙子，一0就价格不菲。

    每次睁眼，都只是为了去经历重复的一天。

    他看着她的眼睛，「都听你的。」

    皇后轻笑，像是自嘲。

    也不知道他问没问过，能不能机洗。

    每一次碎碎刚出现的时候，也很怕他，b封仪更怕。

    不亲近，但也不到针对的地步。

    亲情，在他身上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他从最初的一开始，对封仪本就没什么意见。

    因为，这都是他的诉求。

    慢慢的，他开始平静地si去，平静地睁眼重来。

    因此他一回头，又看见她未着片缕，甚至不穿鞋子，站在门边看他。

    哪怕他每一世都能再见到她。

    于是常常躲着他。

    把新买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他去厨房做早餐。

    「衣服应该好了，去穿上。」

    「庆祝我们终于修成正果！」

    从他第二世明白这些以后，母后对于他而言，已经成了一个渐渐远去的人。

    可他毫不意外。

    「不用化，就这样很好看。」

    「所以您要先解脱，哪怕今后我与封仪兄妹相残，哪怕东g0ng和前朝遭世人诟病。」

    他停在那里，静静看着她。

    可是，这个支柱也被掰断了。

    封铭果然还是重来了。

    在碎碎出现之前，他知晓封仪想要毒si他之后，确实动了让她毙命的念头。

    封仪也不喜欢他这个皇兄。

    外面夜凉如水，他看着窗外，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平静了。

    皇后脸se僵了僵，笑容消散，眼里的神se随之被伤感与无奈取代。

    给他看她住了那么多年的房子，里面的每一样小东西都一一介绍。

    哪怕，他每一世，都在暗中保护着她。

    他习惯独身了。

    晏碎没看到，他背过身去时，脸上的笑。

    「铭儿，我的一生，从来都由不得我选择。」

    她仰起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然后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走出卧室。

    「ai？有用吗？在g0ng中，ai是最廉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