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3)

    头骨碎裂,鲜血顺着头顶流下来,流过他瞪着阎狩的眼睛,最后淌入衣领之中。

    但他的剑光甚至没法突破萧瑟的扇刃,就已经被打了回去。

    初一又是一声痛叫。

    萧瑟斜睨白茸:「白师妹,方才有不少地方是你去找的,是不是你看见了什么,却故意说没看见,我可记得你好像与沈峤还有交情的。」

    「我不认识什么叫沈峤的!你们这帮人讲不讲理,上来就动手,我们师徒好好地在这破地方招谁惹谁了!」

    阎狩:「嗯,是有点像。」

    「初一!!!」观主目眦欲裂,撕心裂肺,想也不想提着剑就扑向阎狩。

    观主嘿嘿冷笑:「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莫说我不知道什么沈峤,就算我知道,冲着你们杀了我徒弟,如此这般对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以为武功高便能为所欲为……呸!有本事杀了我,终有一日,你们会得报应……!」

    话方落音,阎狩便一掌印在初一头顶上。

    但初一已经死了。

    萧瑟忽然笑道:「阎长老,您看他这一手,像不像泰山碧霞宗门下的?」

    白茸先进了方才观主走出来的房间,过了片刻出来道:「裏头也没找见什么机关,想来人不可能藏在那裏。」

    萧瑟手中摺扇刷的展开,连带扇骨上根根利刃也跟着冒出来,闪烁令人战栗的寒光,他手腕一扬,摺扇便自动朝观主飞了过去,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将他团团围住。

    观主满心悲痛,剑法竟发挥出平日裏没有的水准,当年在碧霞宗,他曾被认为资质平平还不肯努力,成日游手好閒,所以「东岳十九式」裏,他始终练不好最后那几式,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师长满意。

    萧瑟没了笑容,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缓缓抹去自己脸上的血沫,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观主的左耳削下来。

    他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咋咋呼呼惹人厌烦,不会耍赖偷懒不干活了。

    观主心一横,咬牙冷笑:「不错,我正是碧霞宗竺冷泉,如今的赵宗主是我师侄,诸位若与碧霞宗有往来,还请放我们师徒一马,它日我自当请宗主出面,代为致谢!」

    一个不察,手腕被扇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他不由自主鬆了手。

    沈峤紧紧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半点声音,即使自己也在流泪,却死命扯着他往后走。

    在对方锐利的目光下,白茸似乎不受分毫影响,兀自笑吟吟道:「真没找到,不信的话,阎长老与萧师兄去找找?兴许是我找漏了。」

    白茸忽然笑道:「萧师兄,你何必与他废话,他就算要藏人,指定也藏在这道观裏头,我们四处找找不就得了?」

    萧瑟蹲下来与他平视:「合欢宗的手段你也体会到了,一个沈峤,值得你不惜性命?说出他的下落,我放你一条生路,我们大家都好。」

    眼前这个人,哪里有半点资质平庸的影子?

    「应」字还未落音,他头顶就已经被阎狩拍了一掌。

    观主双眼通红,招招俱是杀气凛然。

    「你现在也瞧见了,我们没有跟你来虚的,你徒弟已经死了,你想必不会想步他的后尘,对罢?」萧瑟笑吟吟道,「沈峤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不惜性命也要替他隐瞒?」

    阎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便是默认她的话了。

    地窖裏,沈峤和十五的穴道已经解开了,后者泪流满面,浑身颤抖。

    观主心头一颤,手也跟着一抖,被白茸觑中空隙一掌印在胸口,吐血蹬蹬后退三步。

    萧瑟收回扇子,手肘顺势击向对方胸口,趁着观主后退之际,抓住他的肩膀又往前拖,瞬间将他胸口三处大穴封住,令他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初一口鼻出血,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将封存了不知多少年的石门打开,将十五拖曳出来,又在隐蔽草丛裏摸索到机关,照观主先前的吩咐,从外面将石门关上。

    阎狩皱眉:「别吵了!」

    死不瞑目。

    她又对阎狩道:「不劳阎长老亲自动手,我与萧师兄这就去找。」

    观主呵呵地喘着气,耳朵上还在汩汩流血,浑身狼狈,惨不忍睹。

    他望向观主:「你说不说?」

    阎狩不耐烦虚耗下去:「给你半炷香,再不说就死。」

    阎狩没有动,动的是萧瑟。

    半炷香很快过去,白茸萧瑟陆续回来,都说没什么发现。

    两人撞撞跌跌,在黑暗的密道裏一路前行,沈峤大病未愈,经脉甚至还没有修復好,要拖着一个不比自己轻多少的十五,浑身骨头都在发作着痛楚,像是被人用铁索牵扯皮肉,一步一步,仿佛用尽毕生艰难。

    可是如今,若已故的碧霞宗诸位长辈在此,看见他使出来的剑法,怕是要大吃一惊。

    白茸不怒反笑:「萧师兄这话说得好生稀奇,我与沈峤能有什么交情?若说交过手就是交情,那萧师兄岂非与沈峤也有交情了?」

    萧瑟:「你……」

    阎狩看也没看那尸体一眼,转而望向白茸:「方才你什么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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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瑟:「泰山碧霞宗的人,如何会跑到这裏隐姓埋名,莫不是被逐出师门的弃徒?」

    观主朝他吐出一口血沫:「呸!什么沈峤张桥,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做完这一切,沈峤鬆开十五,倚着石头剧烈咳嗽,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疼,像刚刚受尽了酷刑一般,竟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待吐出几口血之后,方才觉得滞闷的胸口舒畅一些。

    这道观残败破落,但胜就胜在地方大,如果哪个隐蔽处藏了人,一时半会还真未必能发现,更不要说这种年岁久远的道观一般都会有逃生密道。

    如此一来,就算阎狩等人发现密道追踪到尽头,从裏面也是打不开石门的。

    被点了哑穴的观主却连惨叫都发布出来,只能张大嘴,双目圆睁,死命瞪着他。

    伴随剑光绵绵不绝,剑身荡漾出令人炫目的光影,如果初一在这裏,肯定会大呼小叫,说「师父,我可从没见您这样微风过啊」。

    观主没说话。

    剑当啷一声掉落下来。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解开观主的哑穴。

    师徒两人的尸首相距不过咫尺,却永远不可能再靠近半分。

    萧瑟找了其他几处,也都没什么发现。

    十五起初挣扎得厉害,直到观主被杀,他方才像是失去最后一丝力气,毫不反抗地任由沈峤将自己拉走。

    萧瑟哈哈一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与碧霞宗没什么来往,而且今日之事,反正你左右都会记仇,我们何妨将事情做得更绝一点呢?」

    也不知走了多久,可能并没有多久,但沈峤觉得自己走过了半生一样。

    再看十五,还沉浸在极度悲伤之中,蜷缩身体环抱膝盖,将脸埋了进去,哭得浑身颤抖。

    而密道外头则通向白龙山另一面的山脚,这中间的时间足够他们找个地方躲藏起来,或者从容逃走了。

    沈峤叹了口气,摸上他的脑袋:「对不住,若不是因为我,竺兄和初一也不会惨死。即便是为了他们也好,我们现在先离开好不好,等一切安全了,我由你杀由你打,你想怎样都可以。」

    「我说过……我不认识沈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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