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2)

    费渡好像默默消化了一会:「张春龄他们收容通缉犯,所以你变成把自己变成通缉犯,成功打入到他们内部。但进去以后,发现这个组织比你想像中还要庞大,你还是个边缘人物,所以你和费承宇各自心怀鬼胎,一拍即合,互相利用——他想削弱组织,自己掌控,你想让他们全部去死……范老师,我真是欣赏您这种丧心病狂。」

    费渡略带轻佻地朝她扬起眉:「哎,姑娘,我得罪过你吗?」

    费渡吊儿郎当地耸耸肩,闭了嘴。

    范思远的信徒们一个个已经成了人形的「以牙还牙」,脑子里基本装不下别的东西,听他这种时候还敢大放厥词,简直怒不可遏,打算群起而上,在他身上踏上一万隻脚。

    呼啸的警笛包围了罗浮宫旧址,那里几经转手重修,已经成了个集电影院、大超市、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城市综合体。

    推轮椅的女人目光如刀,顷刻间在费渡身上戳出了一打窟窿:「你这种欠债的人渣应该被判刑!」

    燕城市区——

    陆有良头皮直髮麻,他听说费渡是个十分靠谱的人,接触起来也一直觉得他除了心机深以外没别的毛病,稳重得不像个会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小青年,没料到自己成了第一个被他坑的爹!

    「老师,」推着轮椅的女人用憎恨的目光看着费渡,「这种垃圾不值得您费神。」

    「他们根本不知道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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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无声的对峙,一个中年人衝进来,弯腰对范思远说了句什么,下一刻,外面响起了枪声。

    他这句话几乎带起了「民愤」,四面八方传来七嘴八舌的声音——

    这话一出,週遭顿时一静。

    值班负责人战战兢兢地跟在警察后面,一脸莫名其妙:「警官,我们这十点才开业,没人来呢,守夜的保安就这么几个,都在这了,您要找什么?」

    费渡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面对这种千夫所指的局面,最初的剧痛忍过去以后,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了起来:「不见棺材不落泪……噗……哈哈哈,女士们先生们,不瞒诸位,我就算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的。」

    陆有良一看这地方就觉得不对劲。

    「法律算什么狗屁东西?根本分不清善恶,这种人说不定交点罚款就能无事一身轻,照样有权有势,继续害人。」

    费渡话没说完,一颗子弹突然从高处打了下来,直接贯穿了他的脚踝。

    「欠债?我欠谁了?」费渡看着她笑了起来,桃花眼一弯,眼睑下自然而然地浮起一对轻飘飘的卧蚕,「我从来不欠漂亮姑娘的债,除非是……」

    尖锐的疼痛将他整个人都折了起来,费渡闷哼了一声,全身的血好似化成冷汗,从他身上漏了出去,他双腿痛苦地收缩回来,地面上立刻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变了调子的喘息又加剧了他肋下的伤,费渡再也保持不住坐姿,瘫在地上

    「这些东西,越瞭解你就会越失望,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一些人给你慰藉,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希望的,这个系统里还有让你留恋的东西,你做一点事,不是完全徒劳无功。」

    范思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监控,周围所有监控!」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走过来,粗暴地将他拖了起来。

    「范老师,」费渡在众怒中翻了个身,把受伤的脚踝随意地戳在一边,自己放鬆身体躺在地上,閒散地半闭上眼,在一片要把他扒皮抽筋的声浪中不慌不忙地说,「麻烦您也管一管,我可是很容易死的,再碰我一下,我可就撑不到诸位审我的罪了。」

    「一枪打死他太便宜他了,应该凌迟!」

    「毁掉一个人、一个家庭,实在太容易了,你觉得那些充满恶意的垃圾该死,他们却能轻易逍遥法外,即使受害人够走运,让恶魔伏法,那又怎么样?杀人的大部分不必偿命,该杀的大部分只要在监狱里白吃白喝几年,他们付出的代价根本不足以赎罪。」

    「十四年前那场大火之后,我这辈子仅剩的意义,就是让该死的人都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

    夜色平静如水,快进的监控记录被来回翻了多少次……

    一颗子弹倏地与他擦肩而过,范思远一掀眼皮:「我不大想从你嘴里听见他的名字。」

    范思远他们根本不在这!

    范思远没理他,那老人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透过洋灰水泥的墙壁和吊顶,好像落到了很远的地方:「很多时候研究犯罪心理是一件让人很不愉快的事,因为你越是瞭解,就越明白,那些人——特别是罪大恶极,最丧心病狂的那些人,即便被缉拿归案,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后悔,有些人甚至会沾沾自喜于自己掌控别人的生命,就像你一样,费总。」

    范思远抬起头,只见高处一个长相近乎憨厚的男人手里拿着枪:「老师,您看见了,这种人根本不见棺材不落泪!」

    「呸!」

    费渡:「您说的不会是顾……」

    费渡这回不用装,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一个「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唔……您这是不拿工资的义务法官?」

    费渡扬起眉:「哦,久等的客人到了——你说他是先毙了你,还是先毙了我?」

    「你们每天意/淫自己是正义法官,高/潮就是别人在你们面前痛哭流涕,跪在地上忏悔,绝望又后悔地等着诸位冷酷无情不原谅的宣判——对不对?罪人怎么能寿终正寝呢?怎么能从容赴死呢?怎么能不经你们审判定罪,就轻易地私自去死呢?死人反正什么都感觉不到,对不对?」 费渡满不在乎地侧头吐出一口方才自己咬出来的血沫,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只有虐待狂才能知道虐待狂在想什么,怎么样,我瞭解你们吧?」

    费渡感觉自己这时候最好闭嘴,于是只好微笑。

    商场、地下停车场,乃至于方圆一公里之内所有交通路网和天网的监控全都被调出来,所有人捏着把汗紧急排查——什么都没有。

    「他根本不能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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