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2)

    龙韵城的经理一口气提在胸口，只知道对方是总公司那边下来的，并不知道他们要看什么，犹犹豫豫地问：「是魏总叫您来查的吗？怀疑公子是交了什么坏朋友？我看这……这都是孩子们，好几个人还都穿着校服，没有什么吧？」

    经理亲自上前，飞快地调出了当天的监控记录，从魏文川呼朋引伴抵达开始快进后翻，一直翻到所有学生结伴离开，上菜的服务员来了又走，包间里偶尔出来个半大孩子往返卫生间——再没有别人靠近过这个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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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长出了口气：「喂，骆队……嗯，我在陆局这里。」

    「不能等了，」陆嘉沉声说，「骆警官，你还打算叫后援吗，你确定你叫来的是后援，不是给对方通风报讯？」

    陆嘉轻轻地咬住牙，一字一顿地说：「卢、国、盛。」

    骆闻舟察言观色，没再说什么，翻了翻手机，他偷偷连上内网搜了一下「陆嘉」这个名字，忽然一顿——「327案」中，最后一个、也是最惨的一个受害人，来认尸的家属登记的名字就是「陆嘉」，与受害人的关係是「兄弟」。

    陆嘉：「怎么？」

    他说到这里，蓦地想起了蜂巢那个在这个节骨眼上神秘失踪的司机，瞳孔骤缩。

    「骆闻舟，我是市局刑侦队的。」骆闻舟察觉到对方隐约的防备，主动搭了句话，「兄弟怎么称呼？」

    「妈的！」

    现在各方都在密切注意着警方动态，一旦警方查出了问题，他们可能会立刻让卢国盛以恰当的方式死亡，尸体丢给警察结案。

    陆嘉：「你……」

    查监控的人没理他，皱紧了眉头。

    骆闻舟「私人加油站？」

    在司机孙家兴面前口若悬河的胖子客套地衝他一点头，惜字如金地回答：「幸会，我叫陆嘉。」

    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饭盒，他经过的时候，原本在院子里打牌的几个人全都噤若寒蝉地紧绷起来。

    骆闻舟：「这人好像是几年前通缉的一个入室抢劫犯，瞎的那隻眼是其中一家男主人反抗时用菜刀砍伤的，目击者、证据和监控俱全，这个人就是从人间蒸发了，当时闹得很大，没记错的话那个区分局主抓刑侦工作的领导还被免职了，他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一隻眼』，他在给人送饭，地下室里是不是关了什么人？」

    骆闻舟猛地绷直了后腰。

    这时，加油站和烂尾生态园附近的航拍图像传回来了。

    没什么警察为什么会那么问，为什么会刻意误导他们？

    这时，陶然好不容易摆脱了疯狂的家长们，正在陆局办公室里听训，电话突兀响了，失踪了半天的骆闻舟终于再次和他们联繫上了。

    龙韵城中，面色镇定的女孩靠在墙角，听着旁边乱哄哄的脚步声，深吸了几口气，在他们过去之后小心翼翼地闪进员工通道，飞快地从后门脱身。龙韵城的经理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说：「魏少爷那天确实在这，叫了一帮孩子闹腾到下午，用的是『潜龙在天』那个包间。」

    骆闻舟一把按住那胖子的肩膀，也不见他怎么动手，陆嘉的电话就到了他手上。

    「不要快进，从头再查一遍，你们几个——周围其他摄像头的监控记录一起查。」

    陆嘉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一把抓起来，听了片刻：「费总，龙韵城的卫卫说，她看见经理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奔监控室去了。」

    不是班车停靠时间，停车场上空荡荡的，加油站也是门可罗雀，「生态园」虽说是建了一半停工的状态，后面依山而建的一排员工宿舍似的小民房却明显是常年有人的状态，好几户门口挂着衣服，几个男人在一个小院里颇为悠閒地打牌。

    骆闻舟：「不行，等等。」

    陆嘉：「费总，咱们动手吧？」

    一声「骆队」刚出口，陆有良就抬起头。

    镜头清晰度差了一点，但拍到了那男人的侧脸，隐约能看见他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整个贯穿半张脸，还瞎了一隻眼。

    那拎着饭盒的男人看也不看这几个人一眼，径自走到东侧，航拍器紧跟着转了个角度，拉近镜头，那里竟然开了扇小门，黑洞洞的，有个地下室！

    「对，附近有一些城中村，村民们平时用到一些拖来或者拉货车，一般也不往远处走，私营的加油站比那些的加油站便宜一些。」老陆说，他有些拘谨地对骆闻舟笑了笑，那笑容礼貌有余真诚不足，彷佛是看在费渡的面子上勉强压抑着对身边陌生警察的警惕，他仍然是一身暴发户的打扮，然而不装疯卖傻的时候，身上那股精明、内敛甚至有些凶悍的气质却显露了出来，身上的金链子和皮袄都显得厚重深沉起来，「我让他们放无人机航拍器看一眼。」

    距离西科技园最近的分局迅速接到命令，值班刑警们额外申请了配枪，赶往案发地，与此同时，数辆警车也从市局后门衝了出去。

    骆闻舟单手格开他，飞快地用胖子的手机拨了个号：「喂，爸，是我——」

    这时，旁边有个手下说：「等等，这不对劲，从十二点五分到十二点一刻之间的被人剪了十分钟，这里都不连贯了。」

    「让卫卫马上离开那。」费渡一脚油门下去，车已经超速到了时速一百八，抬头就能看见那小加油站了，「找人去接她。」

    卢国盛鬼迷心窍，私自替一个半大孩子杀人——杀就杀了，还出了纰漏。

    没什么？

    只见陶然脸色倏地一变，调门都高了：「什么？你确定？」

    「我要知道那天包间里都有什么人。」

    而就在这时，正在龙韵城里掰扯监控的「调查员」同步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他只听了两句，脸色就变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追踪到那的？蜂巢没有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