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2)
陶然一愣：「怎么？」
陶然想了想，简短而有力地做出回答：「穷。」
……没看见骆闻舟贱兮兮地把这段话录下来了。
费渡把听筒凑近耳朵。
陶然：「那其他……」
「费渡好像还差俩月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
陶然思考良久，得出结论：「我要是女的，现在应该没时间搭理你俩，整天都得发愁怎么跟我妈出柜。」
咨询师把话嚥下去，微笑着示意他自便。
费渡：「……」
这期间他抬头研究过站牌，足以让骆闻舟和陶然认出来，他就是何忠义。
此时，一处心理咨询诊所的营业结束时间到了，最后一个客人站起来，温文尔雅地和咨询师道别，拿出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辛苦了白老师，我觉得这个味道您应该会喜欢，带来给您尝尝。」
「嘘——悄悄的。」骆闻舟竖起一根手指在他嘴边，几不可闻地说，「一个很讨人嫌的小青年寄给我的。」
儘管骆闻舟儘量地憋了，却还是没憋住，露出了一个刚偷了鸡似的贼笑：「选我，你确定？」
陶然嘆气：「知足吧，你家里人想得很开了。」
「选我，你确定？」
骆闻舟没忍住，笑了起来。
骆闻舟按着他的后脑勺，把陶然的脑袋拧回原位：「附近有没有别的线索？」
骆闻舟：「没柜，女人都死光了。」
「假设，你是个女的，我跟费渡你想嫁给谁……其他男人都死光了，就我们俩。」
「假设——我是说假设，你是个女的，」骆闻舟说，「我跟费渡你想嫁给谁？」
陶然莫名其妙：「什么。」
六十多亿人口在骆闻舟三言两语里灰飞烟灭，陶然嘴角抽了抽，最后生无可恋地说：「那还是你吧。」
公交车站的监控没能捕捉到疑似何忠义的人是什么时候进到承光公馆附近的，但给了他们俩一个莫大的惊喜——九点左右，拍到了那个人从小路走出来，而且径直走到站点，等候几分钟后，上了34路公交车。
骆闻舟：「今天晚上查到的任何线索，先不要对外说，包括队里的同事。」
陶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不一样的严肃，忍不住偏头看了看他。
「不怎么，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分局就会打报告申请移交，」骆闻舟说，「到时候你专注何忠义这件案子，其他的事都不要管。没查到确切真凶之前，张东来可以让他多『嫌疑』几天，让他长点记性也好。」
陶然掐着手指算了算，说：「只能选你，费渡好像还差俩月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你干嘛？」
只要不是承光公馆那种私人地盘，市局的人调个监控还是挺方便的。
「哦，你等等。」陶然说着，翻出了一张标註过的地图，「这条路只有两个方向，一边是承光公馆，一边是公共区域，这人离开后显然没有往承光公馆方向走，而是去了另一边……出去以后是大马路，有个公交车站。」
陶然：「……」
骆闻舟：「假设。」
骆闻舟好似取得了重大胜利，靠着座椅靠背笑起来。
骆闻舟用车灯打了一下交通指示牌，发现离目的地不远了，他的目光平静地望着前方路面：「你还有女神？」
夜色浓重，露水已经快要下来了，骆闻舟把车载空调关了，打开车窗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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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闻舟面无表情地一耸肩，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半开的车窗上：「哪那么多靠谱的？再说我爸还没退，他老人家虽然没说什么，总归影响不太好，过一两年等他退下来我再考虑正经找一个吧，自己跟自己过惯了也挺好的——那老东西真是上班有瘾，实在不能理解，我早就想退休了。」
陶然完全不理解他在得意什么，回想片刻，被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摇摇头下车了。
骆闻舟眼角轻轻地翘了起来：「孤男寡男，你再这么看我，我可要禽兽了。」
「其他男人也都死光了。」骆闻舟说到这，自己没绷住，先笑了起来，「就我们俩。」
「那还是你吧。」
陶然震惊了：「你怎么……你从哪……」
「我喜欢公共区域，」骆闻舟微笑起来，「随时能查，不用跟那些有钱人矫情。」
第一条非常简短：「多谢。」
「笑什么，我那点工资也就够还房贷的，穷是客观事实。」陶然不怎么在意地扒拉了一下他的鸟窝头，「不过能东拼西凑出首付，好歹有了相亲的资格，我觉得这辈子也就差不多了，不见得非得娶到女神。」
五分钟以后，骆闻舟停好车，陶然正要下车，骆闻舟突然转过头对他说：「我问你个挺严肃的事。」
陶然看起来更震惊了：「你们俩休战了？」
两人立刻从市局出来，直奔公交车附近的交警队。
费渡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发现手机上来了两条信息。
陶然：「催也没有。」
骆闻舟看了他一眼：「我是爱好小众，你又是什么问题？」
骆闻舟听话听音，立刻问：「你家催婚了？」
咨询师已经习以为常，这个名叫费渡的客人非常会讨人喜欢，甜言蜜语不要钱，从不随意迟到延时，从不情绪失控，经常带一些精美又不昂贵过分的小礼物来，连诊所里的清洁工都认识他，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就看见客人的手机震了两下。
骆闻舟说：「哦，留学去了，去意大利学中文。」
「高中时候隔壁班的同学，长得像赵雅芝，」陶然说，「好多年了没联繫过了，可能已经嫁人了吧，没嫁也轮不上我——快到了，等我打电话跟值班的哥们儿打个招呼。」
第二条夹带了音频，留言是：「礼尚往来。」
陶然差点让唾沫星子呛死：「怎么这么不靠谱？」
「调戏我免费是吧？」陶然十分大方地一摆手，「对了，好长时间没见你跟谁出去了，上回一起打檯球的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