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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莱哦一声，没再问了，只是用那双黑玻璃珠似的圆眼睛看着她，希望她能主动多说一点。

    方简坐在一边，摘了帽子，过长的刘海往两边拨拨，笑眯眯托腮看她。

    她呜咽一声，娇嗔情人的不体贴，我好辛苦，上了一天班还不能休息。

    方简手一紧，还在南洲吗？

    方简哼一声，凡尔赛。

    方简岔开话题，酒水的提成是多少？

    方简不屑，那我也比你高。

    方简只是笑，她常常这样无声地抿唇笑。

    那和我试，感觉好吗？

    粗略算算，方简说：那今天还算不错？

    帽檐阴影遮住大半张脸，小莱仰头看她苍白的唇和笑起来尖尖的下巴颏，好像在这瞬间读懂了她。

    方简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回去小莱带方简走了另一条路，从一层商场正门进入，乘自动扶梯下负一层，来到罗马假日大门口，再从消防通道拐到停车场。

    还行叭

    白射灯劈在头顶时，三兄弟转战包房，跟方简在大厅依依不舍道别，托付她年轻人要好好生活、学习、进步。

    方简报了个外省的学校名字，专业却报了姐姐的金融学。

    方简挑了些无关紧要的，我可能比你大一点，我毕业了。

    像被霜打过的枫林，那一晚主动的她已将生命作为代价热烈燃烧，叶片经不起风雨摧残，在深秋的冷雨中脱离枝干，慢慢地死去。

    你很独立。

    方简却不再看她，垂眼盯着脚尖，帽檐遮住了眼睛所有的情绪。

    小莱问：那你现在工作了吗？

    看得出你有钱，有钱也不能乱造，有地方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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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莱不服气，你这鞋起码五公分厚。

    你帮我。方简说着手缩回袖子，在衣服里把内衣脱了。

    是你感觉好吗？她得意扬高下巴，毕竟我在上面。

    小莱终于有空跟她闲聊时，方简跟拼桌的三位中年大叔已经拜了把子，现场三位佳丽帮他们做了见证，方简正在听光头大哥吹嘘自己年轻时一系列光辉事迹。

    此类对话的开始意味着她们关系将更进一步，方简也应该主动说说自己，否则今晚的约会很可能会临时取消。

    声音在空寂的走廊飘飘转转，小莱拉开消防门，回眸间缓慢扇动两下睫毛，嘴角浮起与她幼嫩脸庞不符又微妙而恰好的一丝魅。

    小莱飞快抬头瞟她一眼，愣着干什么，你不擦擦？

    方简提议去酒店，小莱说车上挺好的。

    也就一个多星期。小莱说：我只是喜欢走，去不同的地方看看。我从高中开始兼职，每次都是不一样的地方，咖啡厅、西餐厅、电影院、火锅店很多很多。

    不错。小莱用脸蛋来回蹭她的下巴，非常感谢！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些钱我也挣不到。

    晚上喝酒了，不方便挪车，幸好这个点车库也没什么人，上车小莱先用湿巾把座椅通通擦一道，再用纸巾擦干水，才坐下来慢条斯理擦手、脸和脖子。

    瞧她那样儿。

    方简只能顺着她编造的金融学专业说：奥数。

    那怎么办？方简说：要打起精神来呀，你还得在上面。

    小莱瞪大眼睛，你高！高还不是在下面！

    揉揉眼睛，方简坐起来，小莱动动肩膀，她顺从把脸搁上去，睡一觉好多了。

    方简顺从地挺直腰背，打开肩膀，一下高出她不少。

    还不错。小莱说。

    方简摸摸鼻子，笑笑不说话。

    第5章

    方简把兜里的两百块钱掏出来给她看，结义三兄弟给的，正好请你吃饭。

    路灯把影子拉得细长，她们手牵手好玩地大幅度甩臂，小莱跟她说起自己的安排，再有一个半月我就走了，开学了。

    小莱说：在，南大，开学我就大三了。

    小莱突然逼近她，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藏在黑暗里的悲伤捕获，为什么不高兴呢？

    什么比赛？小莱看着她的眼睛。

    擦完的湿巾都集中丢进便利店带回来的小塑料袋，小莱先把自己收拾个差不多，靠过去，手心摊张湿巾，歪头坏笑一下，从哪里开始？

    好像很好玩。

    醉了呀。

    许久，分离时方简的吻仍留恋于她的睫毛，嘴唇能感觉到眼皮极细微的颤动。四处都静悄悄的，小莱抱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肩膀，全部的重量都交给她，今天好忙，有点累。

    醒了会儿瞌睡，小莱带她出去，这次从员工通道走，舞台后面的一条过道拐出去，经过后厨、化妆间、储物室，上台阶走出大门，凌晨两点的风带着夏日专属的干燥凉爽。

    小莱，我没有不高兴。她声音很轻的，至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

    你喜欢我在上面啊？小莱仰脸，嘴唇擦过她下巴。方简笑，比较享受。

    她不再深究，只是说：还是喜欢在车上。

    先去吃东西吧。

    她这种程度的精神病也上不了班，家里不支持，觉得没必要，承受的风险和收入不成正比。

    小莱说：你在室内室外都戴帽子，总是低着头。说着手拍在她背上，还驼背。

    事后方简万般庆幸，少惹了个麻烦不说，还给小莱拉了生意，这三人前前后后点了五六打百威。

    方简急忙解释，我现在没花家里的钱，是小时候就攒的压岁钱和我参加一些比赛得的奖金还有奖学金。

    小莱说：百分之五。

    方简发现了她的厉害之处，她的好奇不是刨根问题，是冷不丁冒出来的疑问句，问话时眼睛看着人，随便你怎么编，她有辨别真伪的能力，却很体贴不戳穿，只是谅解地笑一笑。

    回车上我给你按摩？

    方简鲜少给她这样对视的机会，那双习惯藏在帽檐和杂乱刘海下的眼睛，却是意料之外的幽静深邃。

    为什么老戴帽子呢？小莱晃晃她胳膊，又主动找话题，你的头发很好啊，软软的，不像我，又蓬又多。

    小莱闭着眼睛说：那时候我感觉你已经很生气，我想马上过来帮你解围，但问题很快又解决了。

    恋耽美

    有一下没一下接吻，避风的夹角温存片刻，小莱带她去附近的夜市，这个点都没多少人了，为了快点回到车上去休息，也只是匆匆填饱肚子，两个人分着吃了一碗炒饭，一份小龙虾，之后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大包的湿巾、口香糖和大瓶矿泉水。

    小莱很忙，有满桌的空酒瓶满地的垃圾等她清扫，方简蜷在沙发上睡了，被叫醒时大厅基本已经没人，小莱正弯腰用辫子扫她的脸。

    你来多久了，对这里好像很熟悉。方简问。

    方简只能说没有，这个撒不了慌，她白天睡觉，晚上约会，哪有时间上班。

    我请你让着了？小莱反问。

    我年纪比你大，你在上面，是我让着你。

    她们在商场背后一家咖啡店和服装店之间的夹角接吻，小莱后背抵着玻璃，被迫承受她的凶蛮撕咬，仰头露出脆弱脖颈，双手安抚性抱着她的头。

    方简大幅度扬唇，干涸心田涌出蜜泉，用力抱紧她。

    小莱点点头，在哪里念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