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别哭,你的眼泪,我没有办法。

    他微微抬了下手,门缓缓关上,室内只剩落地窗倒影出的瑰色夜光。

    陌生人问我多少钱一晚,我甚至有种冲动,想要吼出来免费行不行,随便是谁,让我痛一痛,或者简单的给我生理上的快乐。我需要刺激,我的身体和灵魂都需要,我走不出来,我忘不掉,我很脆弱。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我身侧吊带的拉链。他的声音在我耳畔,迷离又柔情。

    要在这里待多久?他的声音不似以往温柔,清冷之下带着可查的怒气。

    乖,如果怕,就闭上眼睛。

    她明明对他说,自己有多想见他,明明说过,有多想拥抱他。

    根本没有给他说一句话的机会,女孩的身影就逐渐于他的视线中缩小,最终消失在出租车里。

    他说了什么我没听到,然后就被上前纠缠的陌生人扯着挂掉了电话。

    虽然远远看上去,我依旧是一只水灵的水蜜桃,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颗桃子内里已经烂透了。

    不过,我们被鸽了。

    而他张开双臂,却只有无尽的夏日晚风。

    他拦了一辆出租,同我一起摔进后座,报了地址后,便拉过我继续吻,我几次看到司机的视线从后视镜落在我们身上,脑中还思考了一下这么分心会不会又出车祸。

    我始终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眼中拔出,那是我见过最温柔的眼睛,然后在心跳的挑拨下,我投降了,踮起脚吻上他微微干裂的唇,只不过,先伸舌头的人是他,加深这个吻的人也是他,把吻以后的剧情开发出来的人还是他。

    他把我的小臂攥得生疼,目光一刻都没从我脸上移开,我看着他,突然就流出一滴泪来,他愣了下,用指腹轻柔拭去。

    然后我用力甩开了陌生男人拉我去旅店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带着狠劲儿用拇指比出割喉的姿势,他果然有些退缩,骂骂咧咧走开了。

    我看到和他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晚,停留在。我突然记起自己灵魂对于爱情的渴望,想起某个只有模糊轮廓的背影,想起满心满眼都是某人的心境。

    就这样,我们像连体婴一样过了三天,我在他实验室里抓耳挠腮的研究名词,他倒是清闲,偶尔看看书,偶尔······看看我。

    我抓着他腰侧的衬衫,慢慢点了点头。

    我没有叫任何人,从酒吧出来便趴在花池边吐。

    其实,他们的相遇要比她想象的更早。

    从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我只上过他两次课,一次是因为想看帅哥,一次是看错了课表。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他西装革履,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头发被精心打理过,看样子是从饭局出来的模样。

    和你无关吧。

    三天,我准备的很充分,毫不夸张,被灌输了那么多知识,现在要我自己用德语去做一场,脑细胞电传导的最新研究报告,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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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电梯吻到家门口,打开门后,我有些吃惊,这是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正对大门的是一扇能有二十平的落地窗,现在是十一点半,窗外是不灭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车河人潮。

    我抽了两下,生生把眼泪压了下去。酒精在大脑横行。

    司机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不过中途抽过一只烟,或许两只。

    这是询问,我很清楚这扇门关上后房间里会发生什么,而此时此刻他把选择的机会交给了我。

    Mirror

    那是他来到学校的第一天,她神色焦急的跑出校园,与站在门口的他撞了满怀,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姑娘,自一众清冷的黑白灰之间,她是唯一的色彩。

    我不明白他为何也像是个需要发泄的人,吻的痴缠又绵长,不时发出那晚在宿舍楼下,我们一起听到过的亲吻声。

    为什么,会有心疼?我一时间慌了神,张牙舞爪的表情做了一半在脸上,毫无威慑感,倒是可爱和滑稽各占一半。

    人脑在某些时刻会异常放电,我想那晚,我有。

    我头疼的厉害,任由秋风把发丝吹的凌乱,我假装不认识他。

    他捏着口袋中的平安结,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还在为眼前的一幕震惊,他就掰过了我的脸,低头抵上我的。

    那天是父亲的生日,我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哭一场,在酒吧里一杯接着一杯,却还是觉得空落,距那场车祸已经四个月了,可我仍忘不掉父亲侧身护住我的情景。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父亲曾是我的全世界,而如今世界被颠覆,我亲眼看着他从活生生的人变成植物人,又从植物人变成了一捧灰。

    他的语音电话打过来,我抽泣着接通电话,哭的用力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我说他推荐的酒吧太难喝了,难喝哭了。

    而我对他的认知也越来越清晰,很难相信他竟然真是靠才能做的教授,因为我前十年都没有搞清楚过的有机苯环反应机理,他竟然只用十分钟让我开了窍。

    网友A的消息很及时,就在一个长相略贫瘠的陌生男人和我搭讪的时刻。

    背单词时看到窗边的尤物,心想这大概是我与那堆单词对抗的全部动力。

    午餐和晚餐都是他订的,到了饭点他就会喊我到天台吃饭,燕窝,鸡汤,鱼翅······我甚至会觉得他在养孕妇。

    再然后,就是那天。

    嘶一双手把我拉了起来,我踉跄的摔倒在他胸前,愤愤的抬起头看他,想要予以威慑,却只见他皱着眉,满目的心疼。

    卢卡斯教授先在北京着陆,继而在第二天,他当地朋友的健康码变成了红色······

    我蹲在花坛旁,含着一把口气清新剂,把自己缩成一团,像草地上一颗孤单的蘑菇。

    唔,抱,抱歉。女孩喘着气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水雾。

    呵,天意吧。讨论会改成了线上,也不需要我来翻译了。

    我要关门了。饱满的胸口起伏着,唇边是我口红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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