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散仙（26卷）天地棋局（5）天地猛药(2/3)

    堂中的灯火前多了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

    “嗯，听娘娘说了。”小玄应。

    “怎么？”小玄问。

    “天都要亮了。”红叶掩嘴一笑,“不如用了早膳再走。”

    纱帐一分，红叶披衣而起，下了床。

    “不用不用。”小玄道。

    此时的她眉目依然，面目如故，丽色却陡增了千百倍，平日里那无所顾忌的骄蛮情神全然不见，整个人沉静如水。

    小玄含笑望着她。

    “你能有什么奇物，神神秘秘。”阿痴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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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厉害吧？”小玄有些得色道。

    “怎么可能。”小玄柔声道，“我会挂记着她……”

    “就那里。”小玄道，“我与娘娘前阵子去的地方。”

    此时尚未天明，四下一片静谧，皇后俯瞰着空无一人的街市，心潮起伏。

    红叶暗自懊丧。

    女孩玉靥薄晕。

    小玄点头，道：“你和娘娘路上小心。”

    “娘娘待你如此，你会不会把她忘了？”话到嘴边，红叶终还改了口，没敢说出原本想问的话。

    “我要将它们打造成一尊尊无敌大将军二世！”小玄心忖:“如能修复，在来日的大战上，一定用着它们！”

    待察看到巨像身上的某个断裂处，阿痴终于动容，低低念道：“雷池玉、蛊螺壳、旋龟甲、金罡髓、金精石、昆吾石髓……这铸造工艺极其久远，是机关‘形、意、械、自然’四大脉系中的‘意’之一系，怕是太古之物。”

    红叶轻嗯一声，转过身快步朝阁中走去，紧绷的俏靥忽地如花盛开，绽放出一朵动人无比的笑。

    小玄天生便对机关术有着某种近乎执念的痴迷，此后每日都挤出时间，除了去栖霞宫与雪妃相会，便到仪真宫跟阿痴泡在一起，将在花湖底下的秘殿中收集到了二十一尊太古机关尽数取出，同他一道剖解研究，接又开始尝试修复，不觉间，机关术的造诣又大有进境，愈发精湛。

    夜寂如水。

    “娘娘赶的。”小玄有些郁闷道。

    武翩跹与红叶走后，不到两日，小玄便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不知不觉来到仪真宫中，见见黎姑姑与阿痴，漫无边际地东拉西扯，聊解思念。

    “听娘娘说，这一趟，可能要去很久。”红叶道。

    “哎哟！”红叶突然叫了一声。

    阿痴走上前去，神情凝重地仔细观察。

    “我们走了，到时你会不会……”红叶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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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闭上门，取出了道符，开始默默祷颂，不过须臾，脚下忽地生出光亮，如水似焰般柔柔升起，当中滚涌着无数符文，由低至高徐徐裹住了她的全身。

    “你会不会忘了……忘了……”红叶吞吞吐吐，只觉耳根烫得利害。

    小玄轻叹了下，满怀惆怅。

    小玄在阿痴的工匠坊里泡着，见他埋头摆布着那颗大小如同间小屋子的巨首，忽地心中一动，当即将阿痴拉到旁边的空旷处，笑道：“痴叔，我与你个奇物瞧瞧。”

    鸾凤金霞帐忽尔分开，一双略嫌丰腴的美腿前后钻出，两只白得耀目的雪足落到地面，踩在绣鞋上。

    此时天已朦朦白亮，草尖叶角悬挂着晶莹的露珠，凉风习习。

    “瞧瞧这是什么。”小玄含笑道。

    小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见她乖乖巧巧的异样贴心，一副把自己当姑爷般侍候的模样，不由暗暗欢喜，加之武翩跹的原故，更是爱屋及乌。

    果然是机关大家！”小玄竖起大拇指。

    “和你。”小玄道。

    “怎么这时候走？”红叶轻声道。

    “嗯？”小玄目含询色。

    武翩跹生怕他给一早就要过来的黎姑姑撞见。

    这期间，他还挤出时间，以少国师的身份，回了几趟枕水阁，同暂寄那里的众散仙饮酒欢聚，问些山海异事化外奇闻。

    小玄笑笑不语，默颂真言，打开了如意囊。

    阿痴心中乍跳，只一眼，便知面前的巨物绝非寻常。

    光芒很快便到达了至亮，然后迅速转淡，紧接着朝四下散化，直至完全消逝，皇后的窈窕身影重新显露出来，但周遭已换了个景象，置身于一间宽敞的厅堂之中，摆设古雅而珍罕，灯火明亮而柔和。

    “识货，痴叔

    坊中蓦地光线一暗，一尊奇异的巨像悄无声息地出现空地之上，左右两边各有八臂，条条如同梁柱，一十六只大手上寒光闪耀，分持刀枪剑戟等凶厉兵器，头顶几乎抵到了工坊的棚顶。

    她瞥了眼长案前的一只空蒲团，转身信步走开，来到一围雕刻着奇兽的碧色栏杆前，眺目望外。

    “我现在就去弄，很快的。”女孩若无其事道。

    “那我送你出去。”红叶道，迳去取了支灯笼儿，提在手上照着路，亲自将他送出阁外，朝宫门走去。

    两人默默地走着。

    “从哪搞来的？”阿痴深吸了口道。

    小玄瞧着她。

    女孩来到他跟前，惺忪地打了个哈欠，似乎犹在半醒半梦间。

    小玄脸上微微一热。

    “那件袍子，忘记还你了！”红叶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取。”

    阿痴没再言语，毕竟那个地方连名字都是说不得的禁忌。

    皇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勾好鞋，拢上罗衣，眼角掠了下帐中酣睡的小玄，也不取灯，便自悄悄出了内阁，幽灵似地穿过数屋，来到一间静僻的偏室。

    红叶满面红晕，慌乱道:“到门口了，我要回去了！”

    然而小玄却看见她眸子清亮，面上还有一丝可人的薄薄晕红。

    红叶身子一震，胸口猛地剧跳起来。

    “不用了，你留着吧。”小玄忙道。

    这是一个离地数十丈高的所在，下方是片倚河而建的街市，高地错落栉比鳞次，街道铺着青石板，河道夹着绿垂柳，无不弥漫着淡淡的薄雾，世俗又仙气。

    厅堂中的光亮似乎微晃了一下，皇后徐徐身。

    小玄见她这意思是要亲自下厨，忙道:“真不用了，你回床上去好好睡觉，还能眯好一会儿呢。”

    红叶望了望他，甜甜一笑。

    “过会，我就随娘娘走了。”红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