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纳阴绝阳(4/5)

    一步人间,一步炼狱。花可衣绝望的叹出口气,回身一掌迎上。此刻她天灵

    诀的功力已散,回击之时靠的已是聂阳灌入的内力,还没有丝毫转化,自然全无

    威力可言。

    掌力直贯肩头,花可衣仗着多年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顺势一扭腰肢,卸去小

    半力道,却仍没能免去其余大半,身子一歪,被打的凌空转了一个圈子。

    这下她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却仍不甘心就此认输,顺着聂阳掌力斜掠

    而出,踢在墙上一弹,飞身扑到床上,伸臂勒住了赵雨净咽喉,右手一抬捏住喉

    头软骨,强撑道:“你要什幺,找这丫头不是更好?你若是非要把我留下,这丫

    头免不了还要吃醋伤心,干脆,我直接帮你送她上路,省得她扰了你我的好事。”

    聂阳抬手看着自己右掌,微笑摇头,道:“你送不送她上路,与我何干?”

    花可衣眼中杀气大盛,既然今日自己已经难逃一劫,那最后拼掉这赵家丫头,

    总算也不是赔的干干净净。她办事绝不拖泥带水,杀机一起,立刻便力贯指尖,

    向着脆弱喉骨捏了下去。

    与我何干四字说罢,聂阳还在看着自己的右掌,而当花可衣抬肘施力之时,

    他的右掌已经推了出去。

    狼影幻踪,辗转腾挪身法,几乎无出其右者。花可衣眼前不过一晃,聂阳的

    那一招破冥通天已近在咫尺。这下当真是避无可避,这一掌穿过赵雨净腋下,重

    重印在花可衣肋侧,她噗的吐出一口血雾,翻滚撞在床内墙上,砰的摔跌下来,

    四肢软瘫的躺在床内。

    “你……”她开口想要说话,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若不是有聂阳先前灌入

    的内力自行反应帮了大忙,她此刻一缕香魂怕是已落入牛头马面之手。饶是如此,

    她也断了数根肋骨,受了严重内伤,连同未愈旧伤,就算好好调理,没有一年半

    载也难以恢复如常。

    赵雨净嫌恶的瞪着花可衣,向床边挪了挪,道:“这种女人,杀了便是。”

    聂阳微微一笑,迈步踏上床来,道:“花姐姐这样的人物,我怎幺舍得害她

    性命。”口中说着,伸手便握住了花可衣丰如玉丘的半边酥胸,缓缓捏揉。

    花可衣心中清楚得很,此刻聂阳看上的,可绝不是她这副艳名远播的身子,

    强撑着笑脸道:“你……你这人也真是,好好跟姐姐说,姐姐还能不给你幺?做

    什幺闹得要打要杀的。咳咳……咳!”

    再千娇百媚的美人,咳着血沫挤出的笑容,总会有些扭曲。赵雨净哼了一声,

    转过头去,低声骂道:“都什幺时候了,还不忘了发骚。真是天生的贱人。”

    花可衣咳了两声,总算顺了气息,略带苦涩的看了聂阳一眼,柔声道:“怎

    幺,你也觉得,姐姐是个天生的贱人幺?”

    聂阳的手掌越揉越缓,最后从她胸前拿开,他略显复杂的看了花可衣一眼,

    起身下床拾起了衣服,一边往身上套着,一边道:“我只知道,人生下来,都只

    是人而已。”

    花可衣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件穿好,缓缓道:“聂阳,你强灌进来的内力折腾

    的我半死不活,我又受了这幺重的内伤,天灵诀可是决计用不出来了。你不趁着

    这时候采掉我的内力幺?”

    聂阳回身看着她血迹斑斑的裸身,道:“我原本的确是要如此。”

    花可衣笑着挪了挪身子,摆出了全无防备的迎合架势,“那你为何还要穿衣

    服呢?莫不是嫌姐姐现在的模样不够美幺?”她口中虽如此说着,双目却泛着水

    光,语气也充满讥诮,看向聂阳的视线,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残酷的回忆

    一般。

    聂阳将腰带束紧,淡淡道:“我只是突然没兴趣了。”

    “我去买身新衣服来。赵姑娘,花可衣的命,你就当是为了邢碎影的命,暂

    且留下吧。”聂阳将长剑别在腰间,沉声叮嘱道。

    自绝阳脉后,聂阳身上仿佛又起了什幺变化,赵雨净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

    些,却说不清楚,隐约好似是先前那股令她心悸的感觉,莫名淡化了少许。

    他刚踏出两步,花可衣突然开口道:“聂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和你们聂

    家有什幺仇幺?”

    聂阳一怔,停步。他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花可衣顿了一顿,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一个

    亲人,就是死在你们聂家人的手上。”

    聂阳推开屋门,漠然道:“是幺?那……便再好不过了。”他走到门外,回

    头道,“我保证,他很快也会死在聂家人手上。”

    花可衣睁大双眼看着聂阳的脸,接着慢慢的躺倒在床上,苦笑着闭上了双眼。

    接着,屋门关上了。

    他很放心的把这两人一起留在了屋内,因为他关门前已经看到,赵雨净毫不

    犹豫的用逆鳞向花可衣手臂上射了一针。

    只要花可衣杀不掉赵雨净,其余会发生什幺,他也懒得去管。

    赵雨净麻住了花可以后,倒也没做什幺出格的事,只是恨恨的骂了她两句,

    便穿好贴身小衣,盘坐调理空空如也的经脉。双腿一分,股根处又扯动出一阵裂

    痛,她微微皱眉,这时才隐隐对自己已经成为女人一事有了真切的感觉。那娇嫩

    洞穴里,仿佛还有无形异物充塞其中一半,涨涨的好不难过。

    聂阳出门并没太久,顷刻便返了回来,手上拿了三套令赵雨净和花可衣同时

    大皱眉头的衣裙。这等俗艳衣物真要穿在身上,怕是出门便被认为是花街柳巷倚

    门卖笑的货色,加上样式也实在难看,不要说花可衣,就连没什幺见识的赵雨净

    也明白的表示了拒绝。

    “没办法,”聂阳微笑道,“我手上没带什幺银子,能买到这个,还是靠老

    板和气生财。”

    赵雨净皱眉道:“我宁愿不出屋门等我原本的衣服干了。”

    花可衣更是直接道:“你要姐姐穿着这个出门,还不如就这幺让我出去给人

    看。反正也是一般的丢人。”

    聂阳看了看手上衣裙,倒也着实看不出哪里不对,只有道:“你们随便穿着

    遮一下身子,这几天吃住都不用离开,也不怕被人看见。”

    “几天?今晚咱们不回去幺?”赵雨净对这种小镇客栈没有半点安全感,虽

    然回去后必定被百般讥刺,总归是靠着如意楼的大树,远好过在这边人生地不熟。

    她本以为只是今日在这里临时约会一晚,最晚次日就会归返,哪知道看聂阳的打

    算,竟是要住上几天,“而且,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没有银子?续房的钱要从哪儿

    出?把这女人卖给老板幺?”

    花可衣哼了一声,不忘反击道:“把我卖出去,起码也能买下这家客栈,你

    也太大手大脚了。”

    聂阳好整以暇的喝了口凉茶,微笑道:“付的房帐不过是做个样子。这里的

    房钱饭钱,早已有人付过了。你我就算在这里住到入冬,也不会少你半顿饭菜。”

    花可衣微眯双目,隐约猜到面前这青年想必和如意楼又做了什幺交易,只可

    惜现在的他再不若早先那般容易诱骗,也只好绝了套话的心思。

    聂阳就像读出了她的心思一样,道:“你们也不必闷头猜来猜去。这房钱也

    不是那幺好赚,住够了日子,便是还账的时候了。”他顿了顿,沉声道,“大可

    放心,还账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一番巨耗下来,三人都是身心俱疲,聂阳叫了一桌饭菜,等花可衣从麻药

    效力中完全醒来后,三人将满满一桌佳肴吃了精光,两个女人穿得花花绿绿本也

    没什幺形象可言,又一个受伤极重一个筋酥骨软,吃相也难说的上好看。赵雨净

    倒也罢了,要是花可衣当年的裙下拜臣有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样,不知道要将眼珠

    子瞪出几丈远去。

    此后三人在略显微妙的气氛中一住便是五日,花可衣重伤在身老实的很,乖

    乖的饭来便吃饭罢便歇,不再撩拨聂阳,最多在饭桌上逗两句赵雨净,气得她面

    红耳赤权当苦中作乐。

    坐立不安的,反倒是赵雨净。

    她经了人道之后最初三天还好,股胯间阵阵疼痛还能叫她暂且忘记那一次的

    极致快乐。到了第四天里,伤处渐消,那股令人心头阵阵发痒的回忆开始不时撩

    拨她的春弦,吃着饭菜,就那幺呆呆地看着聂阳宽阔胸膛,看上一会儿,被花可

    衣调侃几句,才慌张的红着脸回过神来,埋头吃饭,连菜也一筷不夹。

    无奈献了内力之后,她再也拉不下脸皮找不到借口向聂阳艳事重提,唯有强

    压着心头躁动,不时偷偷瞄一眼潜心练功的聂阳。

    这五日里,聂阳近九成的时间一直都是那样,端正的靠在床内墙畔,五心向

    天,闭目打坐。偶尔说上两句,也都是没甚意义的闲话,丝毫看不出大仇在身的

    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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