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少年,与旗帜】(4/8)
溜到白皙的颈,从温润的胸滑到挺翘的臀。青春期独有的躁动鼓弄着胸腔,让少
年不得不时常按住胸口降温自己滚烫的脸。
有一次,少年想要抬起头偷瞥海伦娜,却不巧与她视线相交。少年看到在少
女的瞳孔中映出自己的脸,从头顶红到了脖根。
日子就这样继续着,有了海伦娜的陪伴,少年忙碌的日子便不再感到疲倦。
港区在他的努力下慢慢变好,少年祈祷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伴随着少年的港区逐渐繁荣,从海军总部发来的任务也愈发艰巨。总
部发来的文件,命令着少年不断前往更远更深的海域,逼迫着他前往一个个死地。
少年乘着海伦娜的船,在更为凶险的海域经受着炮林弹雨,游走在生死的边
缘。有时候,弥漫的硝烟涌入鼻腔,少年在呛咳中会产生幻觉,看到海伦娜满身
血泊地倒在自己身边,红宝石一样的双眼失去了色彩。
那时,少感到年胸中那团黑色的火焰在奔涌而升腾。但更多时候,少年感到
的是恐惧,他逐渐变得不再想要海伦娜在出航时跟着自己。即便那意味着一天之
中,大半的时间少年要在海上独自漂泊,只要在傍晚归来时能在港区看到她的脸,
少年也心甘情愿。少年时常这么想着,但纵观港区,却发现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能
够替代海伦娜的人选。
直到那个少女的到来……
那天,总部发来了电讯,会派遣一艘航母来到少年的港区,少年不清楚是总
部的鞭子与糖,亦或是穿插进来的眼线。那天,少年带着海伦娜亲自到港口,准
备一探究竟。港口处,走下舰船的是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的少女,少年一边查看
着手中的资料,一边看着她。无疑的,少女和她的舰船有着出色的性能,放在当
下的港区也是无出其右的水准。
这样的话,就算带着她……
「列克星敦级航空母舰1号舰,列克星敦在此。司令官,感受到海风的气息
了么?」在提督还在低头思索的时候,少女走到了跟前,右手的食指抬起少年的
脸,清澈的眼睛注视着少年的瞳孔。被有些俏皮的表情注视着,让少年不禁为刚
刚的想法感到羞愧。但即便心怀愧疚,少年还是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只要海伦娜能够……)
自从那天起,少年再没有登上海伦娜的舰桥。
【(视角结束)】
【插叙:(列克星敦视角)】列克星敦知道海伦娜。
在海军总部,海伦娜一直是舰娘们议论的焦点。作为第一艘应用深海技术培
育出的舰娘,海伦娜自诞生起,就有着与众不同的身份。只不过,这种身份并没
有给她带来任何好的境遇。
在总部的舰娘眼中,海伦娜是异类,是少数。不需要更多的理由,单单这一
点就
足以成为被排挤的原罪。
但若论数量的话,列克星敦显然也是少数派的那一方。和其他舰娘不同,她
并非从试管和机器,而是由人类和舰娘共同孕育出的爱的结晶,而她这样的例子,
在整个总部屈指可数。因为,大部分时候,舰娘对于总部的人而言更多的是工具
而不是爱人,能够相爱并孕育生命更是凤毛麟角。但同样作为少数的一方,比起
海伦娜,列克星敦显然是幸运的。她的父母深爱着彼此,在他们的陪伴和教育下,
养成了列克星敦活泼可爱的性格。
因为父亲是海军总部的长官,所以列克星敦自出生起,就是众星捧月的千金,
身边总是伴随着簇拥的人群。
但在列克星敦眼里,海伦娜和自己,以及和同那些同海伦娜一样伴着基因,
胚胎,培养皿诞生的舰娘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海伦娜的培育过程掺杂了些深
海的技术。但是周围的人时刻告诉着自己不要与她接触,列克星敦也因而没有与
她产生过交集。
至于海伦娜给列克星敦的感受,简而言之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印象中,列
克星敦没见过海伦娜哭过或者笑过。即便被一群人围住踢打,最后也只是自己颤
抖的站起身,脸上也只有麻木的表情。平日里,她不会主动与人接触,而对想要
接触的人也会明显的回避。
最后一次见到海伦娜是什么时候,列克星敦已经记不清了。直到后来听说海
伦娜被发配到别的港区,列克星敦便不再关注这个少女。
而这天,是列克星敦时隔许久,第二次见到海伦娜。
列克星敦不知道自己前往的是曾经海伦娜前往的港区。当走下舰船面对迎接
自己的两人,列克星敦上前行了一礼并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明明是来迎接自己的,两人似乎并没有给自己太多关注。眼前的少年没什么
兴趣似的,偶尔看自己一眼,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手里的资料。
一旁的海伦娜则让列克星敦第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认错了人,还记得在海军
总部那个冷若冰霜的少女,现在正在用温和而柔情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少年,嘴角
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个表情让列克星敦想到了自己恩爱的父母,也让她第一
眼就看穿了少女心中的情愫。突然间,想要捉弄一下的想法闯入了列克星敦的大
脑。
「列克星敦级航空母舰1号舰,列克星敦在此。司令官,感受到海风的气息
了么?」列克星敦凑近少年,右手纤细的食指挑逗似地抬起少年的脸。
余光瞥向一边的海伦娜,刚刚还满含柔情的眼波,如今充满着惊讶,困惑,
隐约还透露着一股怒气。
(真有意思。)
列克星敦心里想着。
【(视角结束)】
一天,接到总部的命令,少年要奔赴一片海域阻击一批深海的援军。凌晨,
天还没亮,海伦娜还在睡梦中时,少年就登上了旗舰列克星敦,奔赴了战场。
傍晚,战斗结束的舰队归来,在港口苦等许久的海伦娜迟迟没有见到少年。
即便少年没有再登过海伦娜的船,但每次战斗归来,少年依旧会和在港口等待自
己的海伦娜一同回到办公室,唯独今天,海伦娜却哪里都没有见到少年的身影。
直到最后,旗舰列克星敦才缓缓驶入港口,战舰的侧边装甲布满了密密麻麻
的弹孔,飞行夹板中心也被豁开了一个大洞,舰桥也只剩半边,隐约向海伦娜传
递着一份不详的征兆。当战舰锚定,第一个被抬下舰船的是担架上的少年。少年
紧闭着双眼,嘴唇没有了血色,担架上包裹着的白单,半边已经浸透了鲜血。医
务人员一边驱散着港口的人员,一边快速地将担架运往港区的医院。
手术室外,海伦娜遣散了其他所有人,只留下自己焦急的等待着。
战斗报告记录着,战斗中,敌方战列舰的一枚流弹划过舰桥击中了列克星敦
的甲板,飞散的弹片刺入了少年的左腹后便失血昏迷。
等待着的海伦娜坐立不安,直到手术室灯灭,海伦娜才冲上去抓住军医的胳
膊。
「指挥官,指挥官他……」海伦娜颤抖的语调带着哭腔。
看着她的样子,年长的军医呼了口气。
「已经脱离危险了,可能需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意识,之后再休息些时日应
该就没问题了。」听到医生的回答,海伦娜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一股脱力感
袭遍了全身,向后踉跄了几步扶住了身后的墙。
当晚,海伦娜一整夜都陪在少年的病床边。
大概是麻药过了时效,依旧没有恢复意识的少年,微张着嘴痛苦地喘着气,
紧紧地握住海伦娜的手。额头上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海伦娜的左手
被少年紧紧地握住,右手用毛巾拭去额头的汗珠。海伦娜看着
少年痛苦的表情,感到像是自己的心脏也被挖去了一块,正滴答地淌血。少年的
痛苦甚至让海伦娜有些迁怒到列克星敦,当时如果是自己的话,如果是自己和少
年的话,如果……
海伦娜沉默了,回港时,列克星敦战舰的那副惨状历历在目,如果那枚流弹
不是落在列克星敦号而是落在自己的舰船上……海伦娜脑海中浮现出舰船炸成两
段,自己和少年被火焰吞没的景象。
(你保护不了他。)
(所以他才没选择你。)
(你是个废物,这点你从出生时就该清楚了。)
(他把你留在身边是对你的怜悯,不要自作多情了。)
(你留在他的身边他只会更加危险。)
(那个女孩比你般配的多。)
(你一直都该是一个人。)
海伦娜感到胸口像压着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
「是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两行眼泪,从海伦娜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啊,啊……」少年微张的嘴发出嘶哑的声音,紧闭的眼睛似乎努力地想要
睁开。
「醒了吗。」海伦娜的身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海伦娜转过头,列克星敦在
身后轻声搭话到。
「列克星敦小姐,你怎么来了。」海伦娜别过头,用手臂擦了擦眼泪。
「我是来探病的,已经过去一天了。」列克星敦说罢,海伦娜才回过神来,
窗外黑夜已经散去,阳光正逐渐透过玻璃照射进病房。
「哈……啦……啊……」少年声音更大了一些,似乎就要恢复意识。
「交给你了。」海伦娜突然松开少年的手,不顾脸上的泪痕,冲出了病房。
只留下列克星敦呆呆地站在原地。
回到卧室的海伦娜,独自一人缩在床上。已经是临近夏日的时节,海伦娜却
感到如同寒冬一样冰冷,如同回到了那间逼仄的禁闭室。
黎明的阳光透过窗框射入卧室,抚过海伦娜的脸。海伦娜抱起膝盖,埋下了
头,更加蜷缩起身子。
曾经,在自己的父亲,那个老者离开自己以后,海伦娜的心已经死了。
被殴打,被孤立,被泼冷水,被关禁闭。海伦娜都能够忍受,生活对于她而
言早已如一潭死水——直到少年投下了石子,在她的生命中泛起了波澜。
「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我也许会忍受黑暗。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照
耀的更加荒凉。」——艾米莉·狄金森
【插叙:(少年视角)】命令发来时是当天的傍晚,少年看着总部发来的命
令,阻击战是次日的清晨,算上路途时间,少年在次日凌晨就要出发。而需要阻
截的敌舰数量是己方的4倍。
(这不是叫我去送死。)
(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
少年胸中黑色的火焰炽烈地燃烧着。
(早晚有一天,连同深海和你们,我要……)
「长官,怎么了?你的脸色很难看。」海伦娜温柔的声音响起,将笼罩少年
的阴暗氛围吹散。
「又是作战任务吗?」「没有。只是在考虑港区的一些预算。」少年下意识
的撒了谎。
「海伦娜,你先回去吧,今天早点休息。」「嗯。」少年催促着海伦娜离开。
待到海伦娜离开后,少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至少写封信)
少年开始动起了笔,可写着写着,少年的脑海里都是海伦娜的脸。停下笔,
将写了一半的信握成了纸团扔到了纸篓里。
(我要活着回来。如果这次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定……)
少年心里默默起誓。
海伦娜还在睡梦中时,少年出发了,清晨时分,少年带领舰队赶到了阻击地
点。
战斗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数次来回拉锯之后,少年还是艰难的取得了
胜利。
然而快要收尾的时候,一枚流弹贯穿列克星敦号右侧舰桥,在甲板掏了个洞。
爆炸的音波带来的剧烈耳鸣和眩晕感,让少年感到天旋地转。稍微缓解后,
少年的眼睛试图重新聚焦,却感到左腹一阵剧烈的疼痛。低下头看了一眼下意识
捂住左腹的手,已是满手的鲜血。
「哈啊,哈」喘着粗气的少年,感觉到嘴里也蔓延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慢慢地,意识逐渐消失,周围的叫嚷,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渐渐地远去一
般。
「哈,啊,海伦娜……」这是失去意识前,少年的最后一句话。
【插叙:(列克星敦视角)】来到少年的港区以后,列克星敦发现自己没有
干过一次轻松的活。
少年有着自己的秘书舰,但每次出航却要自己打头
阵。如果是普通的扫荡还
好,大部分任务还都是在鬼门关逛一圈的难度。
而且这次的任务,阻击4倍的敌舰,在列克星敦看来已经不是在鬼门关走一
遭,是可以直接去报道的程度了。
列克星敦不知道少年是哪里得罪了总部,但既然是命令,不论是自己还是少
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
战斗开始后,少年的战斗素养让列克星敦感到钦佩。虽然已经看过多次了,
但今次的苦战,少年的指挥明显更加缜密优秀。
优先到达距离阻击海域一定距离后,全舰队开启了无线电静默,随后航母舰
队远距离保持待机,战列与巡洋舰队开始向两侧分散,潜艇舰队从两侧向更远处
迂回。而驱逐舰们保持复纵的队形向前挺进。
先头驱逐舰队遇到敌舰队的瞬间,立刻保持阵型撤退向航母舰队靠拢,而少
年所在航母舰队打开无线电,在信号暴露后,敌舰队开始向航母群逼近。随即退
回的驱逐舰队在航母周围展开防空弹幕阻击地方的机群,同时两侧炮舰一边对进
入射界的敌舰进行饱和式炮击,一边根据敌舰动向选择援护航母群或者支援断后
的潜艇舰队。
战斗比想象中结束得更快。
然而,就在战斗进入收尾,列克星敦长吁一口气的时候,依旧在负隅顽抗的
敌舰开始胡乱的开火,一枚流弹不幸击中了列克星敦的舰桥。
列克星敦回过神来的时候,舰桥的装甲被贯穿,而少年指挥官也躺在了血泊
里。
列克星敦慌忙地撕下一侧袖子按住少年血流不止的左腹,一边呼叫着医护。
而倒在血泊的少年,用微弱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海伦娜的名字……
当到达港区,少年躺在担架被医护抬走时。刚刚走下舰船的列克星敦就被海
伦娜拽住了衣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伦娜少有的冲着列克星敦怒吼着,那是列克星敦
印象里从没见过的表情,曾经舰队总部那群小姐说的血红色双眼,大概说的就是
这个时候吧。
列克星敦被拽紧的领口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右手挥着记录的战斗报告。
海伦娜则一把抓过报告后,立刻向医院的方向跑去。
列克星敦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空旷的病房里,海伦娜紧紧地握着少年的手。当列克星敦上前搭话时,转过
头的海伦娜已经眼睛噙满了眼泪,脸颊也满是泪痕,很难想象她哭了多久,心碎,
痛苦,悲伤的情感糅杂在一起全都表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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