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散仙（24卷）云深不知处（9）不如归去(2/3)

    第二天一早，武翩跹就开始为强闯结界做准备，分发给小玄与红叶各十余道辟风、避火、御雷等符，又在云水车身及五头猼訑身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防护类法符，几乎将能用的法符全都用上了，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传送法阵的灵能比传送符不知强了多少倍，竟然同样无法传递出去，这下问题可就大了。

    武翩跹微叹了下，道：“你从未修炼过，仅凭体内那点天生灵力闯入三灾结界，只有落得个粉身碎骨的结果，绝无侥幸可言。”

    小玄凝眉听着，等她往下说。

    红叶见它煞是可怜，便从武翩跹手里接过小瓶，塞到小鬼手里，温声道：“拿好，莫要摔破了。你可是舍不得我们么？那下趟进来，我们就来看你，到时还要让你当个向导。”

    武翩跹沉吟良久，终道：“之前我们收集到不少相关此处的情报，均言天庭在此处筑造了一殿一坛，是这个隔绝内外的结界中枢，我在想……”

    “明天。”武翩跹终于开口，似乎决心已定：“我们尝试一次，看看能不能从结界冲出去。”

    武翩跹欲言又止。

    虚耗小鬼在一旁张皇地望着他们，没敢吱声。

    “你也眯会吧，我看着车子。”小玄悄声道。

    小鬼却没接瓶子，瞄了红叶一眼，哭丧着脸道：“小的不要解药，小的情愿永世服待仙妃娘娘，只求娘娘带小的一起走吧！”

    两人默不作声，就这么无言的凝视着。

    “不后悔！”小玄即道，赶忙将之前的彷徨与沮丧掩藏起来。

    武翩跹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分辨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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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玄点点头，道：“那就只有继续寻找了。”

    小玄朝后座的玉人望去，心底一阵怜惜：“师父外柔内刚，素来坚强。可是这种坚强，也许全是硬撑着的，她的每一次坚强，只怕都会留下无数看不见的内伤，不定什么时候会承受不住。”

    在这期间，小玄曾悄悄试用役妖令召唤罪妖，果然也是毫无反应，心中暗惊，愈感封锁这秘境的结界强大非常。

    “不会真出不去了吧？按说那一殿一坛是天庭筑造，必定宏巨之至，却为何连影子都没瞧见，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吧……”他心底隐感希望渺茫，不禁一阵胡思乱想。

    “师父，你怎醒啦？乏了就好好眯着，车子有我看着呢。”小玄温声道。

    小玄心中怦怦悄跳，鼓起勇气迎住了她的目光，生怕一个躲闪，便会给瞧出什么破绽来。

    红叶怔了怔，抬手揉揉它头顶的毛发，笑道：“你到底几岁啦？怎么还哭起鼻子来啦，羞不羞啊！”

    车上的干粮终于吃完，好在山中物产极丰，小玄同红叶便打猎摘果为食，倒也没给饿着。

    小玄目含询色地望着她。

    小玄见她每趟归来，脸色都不大好，也不知寻出了多远，似是消耗极巨，不禁暗暗担忧。

    “好！我倒要瞧瞧天庭布下的这个结界有多厉害！”小玄用力地挥了下拳，为了能够出去，这险值得也必须冒。

    他心潮如涌，心中万般伤感，只觉今生今世憾事太多，不由长叹一声，忽感觉到什么似的转过头去，见武翩跹已不知何时坐起，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两人对视一眼，轻叹一声，都瞧见了彼此眼中的心疼。

    “嗯？”小玄应了一声。

    小玄心中暗惊，不动声色问：“还有其它办法吗？”

    这夜，红叶忽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小玄转过头去，心中骤然一紧，原来武翩跹竟没如同往常一般打坐培元，而是歪在后座里就这么睡着了。

    “走吧。”武翩跹道。众人上车，红叶朝小鬼挥了挥手，小玄扬起驭兽鞭，驱车朝天际冲去。

    “你后悔吗？”武翩跹轻声问。

    “如果能找那一殿一坛，将之毁去，或许还有一线脱出的机会……”武翩跹道。

    今夜天气难得的好，分外清朗，四下一片静谧。

    他忽然难过得无以复加。

    武翩跹眉心紧锁地颔了下首。

    眼前的妙目灿若星辰又深邃如渊，冷冽却醉人，他不觉敛住呼吸，仿佛整個人都沉入了她那宛似碧波寒潭的眸子里，心魂皆栗。

    小鬼一听，险些就要哭出声来：“可是……可是那仙妃娘娘给小的服下的那颗药怎……怎么办？”

    要知道常人渡劫，也不过是撑上那么少时片刻，而要闯过一个以三灾天劫构成的结界，个中凶险，怕是足以用九死一生为形容。

    然而常羊山虽名为山，然却大的匪夷所思，他们加快飞速接又搜寻了几日，却连这个秘境的边都没有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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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张了张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找不到那一殿一坛，就只余强闯一途了。”武翩跹平静道。

    小玄微微一怔。

    “外面不知怎么样了？倘若在这秘境里耗上个三年五载，日后纵能出去，只怕也已物是人非山河变色了，玉京不定早给方小子占去，迷楼多半也保不住……皇后有她爹爹和师公护着，安危多半无虞，只是心中……难免对我失望之极！”他愈想愈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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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玄。”武翩跹唤。

    直至准备妥当，武翩跹方把它叫到跟前，道：“此处是你诞生之处，就留在这里吧，不必同我们一块冒险了。”

    “这趟跟我出来，你后悔么？”武翩跹问。

    “强闯？”小玄错愕。

    红叶点点头，取出那领墨色衮袍，半裹在身上，不一会也睡着了。

    “师父师姐阿萝婀妍她们……也许全都再也见不到了……”一个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倩影在脑海里浮现，清晰得宛如就在眼前。

    武翩跹心底越来越急，开始频频离开车子，不惜耗费灵力以过天虹独自往各处搜寻。

    悄悄算了下日子，距进秘境之时，已经半月有余，同皇后约定的归期早就过了许久，心底不竟有些沮丧。

    小鬼再忍耐不住，望着她泪水滚滚而下。

    一行人又上了车，飞驰各处寻找。

    武翩跹取出只小瓶，道：“这是解药，每隔五日分三次服下，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