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散仙（23卷）起原（9）纵是妖魔(2/3)

    “这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何仙姑道。

    众魔怪奔到岸边，纷纷跃入水里，小玄也一头扎入湖中，只盼能借水遁。

    吕洞宾道：“尔是玄教门下？”

    “吕岩来了！”

    杨奕道：“那厮与魔秽一起逃窜，定是妖邪无疑，且与晚辈见过的一个大魔头后人十分相像，非得擒住问个明白不可！”

    杨奕见状，知这八位仙真认得自己手中的宝剑，心中得意，便即念动真言，只闻“锵”的清鸣，刹那间清光四耀，映亮了数丈湖面，却是祭出了清明宝剑，宝剑如虹纵起，长眼似地于湖上来回飞掠，不过片刻之间，便地将逃散各处的十余魔怪斩翻，湖水染红了片片。

    周纵起飞落，甚至擦肩而过，却总是没找到自己的头上，心中连呼侥幸。

    “这伙邪秽，曾于葛家庄见过，莫可饶恕！”有个清亮的女声道。

    夜风轻柔，一只红嘴鸥贴水掠过，荡起一串水波，朝远处飞去。

    杨奕诛了十余魔怪，却遍寻不见那个眼熟的身影，心中甚是迷惑，见八仙注目自己，遂将清明宝剑召回，神闲气定地收还鞘中。

    杨奕知是因所持的师祖配剑猜出，心中得意，然知对方乃是全真之祖，焉敢半点造次，面上尽是恭谨之色，抱揖道：“晚辈杨奕，确为玄教门人，洞玄老祖是在下的恩师！”

    除了张果老，其余六仙均露出个恍然的神情。

    另一个坐于花篮中的秀颜童子轻敲檀板，也随之纵声长歌：“踏歌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三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

    杨奕瞧见这湖上八人，心中一凛，立时知晓来者是谁，抱揖恭声叫道：“诸位上仙无须烦劳，区区这点邪秽，交与晚辈料理便是！”

    数魔怪失声惊呼，小玄躲在水中，心中一跳，抬头朝拦在前方的那八个人一一望去，尚未全部瞧清，便猛地想起名播八荒的八个神仙来，不禁大惊，本想硬闯过去，此时登然未战先虚了。

    玄教五人在空中收剿了数魔，即时飞身降下，杨奕一马当先朝小丘追来，众姝也提着被擒的虿嬛娘娘紧随其后。

    “纯阳宝剑！”

    水若何等冰雪聪明，立时会过意来，樱唇紧咬，没再说话。

    “走了？”张果老忽道。

    有个髽髻袒腹的汉子半卧在大如蒲席的芭蕉扇上，捂着大肚子吟道：“识取五行根蒂，方知春夏冬秋。时饮琼浆数盏，醉归月殿邀游。”

    杨奕也极眼尖，目如泠电地盯上了小玄的背影，心中疑惑，便即提骤真气，加速追来。

    水若自水中钻出，面上尽是不甘，她目不稍瞬地盯着湖上四望，靥上发梢挂满水珠，蓦有一滴自腮畔滑落，也不知是湖水抑或其它。

    小玄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女子立于荷叶之上，手持一支荷花，衣袂于夜风中轻轻飘舞，赫是在葛家庄外遇见的那个标致妇人，其旁还漂着个巨大的渔鼓，其上坐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也是昨早见过的。

    雪涵与李梦棠点了下头，身子却没有动。李梦棠握住她的手，背着杨奕眨了眨眼，悄声道：“你别急，不见得就是……他。”

    八仙朝他望来，目光齐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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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洞宾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吧。”

    “是他们！原来是他们！”小玄心中叫道，昨日仓猝间没有多想，此时齐见这八人，便立时猜了出来：“何仙姑，张果老……是八仙！”

    玄教五人紧追不舍，四姝倏地心中一跳，几于同时瞧见魔怪当中有个与众不同的身影，竟似无比熟悉。

    杨奕喜道：“多谢祖师指点，晚辈这就前去追剿，定教今趟犯飞仙岛之邪魔无一漏网！”

    湖面渐复平静。

    “我也瞧了，没看出什么不对。”端坐在云阳板上的曹国舅道。

    小玄心头一紧，猛见数仙似有若无地掠了这边一眼，暗叫要糟，顶上骤暗，忽给一张巨大的荷叶盖住，却是何仙姑不知何时到了旁边，以足下的巨荷遮住了他。

    小玄心头一松，在水下暗暗奇怪：“不知这八位仙真为何要帮我？”

    水若轻啊了一声，急朝雪涵与李梦棠道：“我们快过去瞧瞧！”

    “此子怎与邪魔为伍？”半卧在大葫芦上的铁拐李奇道。

    旁边的小婉轻轻搂抱住她，娥眉轻蹙，一脸的心疼。

    “眉目明朗，神清气净，应非魔类。”花篮中的蓝采和接道。

    何仙姑点了下头，移开荷叶，水中已是空空如也。

    “晚辈告辞！”杨奕朝八仙一鞠，呼上四姝，齐往吕洞宾所指方向追去。

    “他便是那个昨日独闯葛家庄的少年！”何仙姑道。

    荷底的小玄心跳如擂。

    杨奕朝八仙躬身道：“晚辈稽首，不知诸位上仙可有见着一个白衣妖邪经此逃过？”

    小玄心中乱跳，陡然想起五姐姐传与自己的九鼎还丹诀，便是出自还真秘旨，与此祖有些渊缘，不由又敬又慕。

    吕洞宾指了个方向，对杨奕道：“那白衣者，似往湖那边去了。”

    “适才我细观其人，未见邪秽之处。”立于一杆巨笛上的韩湘子道。

    “那小子是何许人？为何护着他？”汉钟离腆着个大肚子道。

    “天遁剑法！”

    小玄心叫不好，那十余魔怪已撞入林子当中。

    他自幼便仰慕这八位逍遥神仙，关于他们的故事早已听得烂熟，常思不知何时得以一见，没想此际就在眼前，不禁一阵激动。

    吕洞宾抚须沉吟，眼角朝一边掠去，见张果老与何仙姑皆微摇了下头。

    飞掠中的四姝对视一眼，个个面上俱是疑讶之色，亦皆提速追赶。

    “天网恢恢，但凡作了恶的，休想逃得。”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道。

    四姝也是满心疑惑，眼睛朝湖上四下搜寻，水若泫然欲泣，突尔扎入水中，没了踪影。

    小玄屏息躲在水里，不知是否身上的兜元锦起了作用，见那清明剑在身

    忽见寒光闪掠，一魔已身首异处，十步外一人悬立水上，顶戴华阳巾，长眉入鬓颔飘美须，一双凤目炯炯有神。

    众魔怪没命奔窜，在水中四下逃窜，忽有八人从湖上过来，个个仙风骨道，身下各有等宝物托举，隐隐拦住了去路。

    吕洞宾点点头，道：“好像真似有个穿白衣的，只不知是不是妖魔？”

    那十余魔怪发现林子太小，跟本无法藏身，便又掉头冲了出去，朝湖上奔逃。

    小玄叫苦不迭，只好混在当中跟着奔出林去。

    杨奕电般掠至，掌心雷四下劈出，立将数魔毙于水中，他飞身贴着湖面游目四顾，疾搜那个眼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