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嬉春】（16）完(2/8)

    我冲口而出：「这件事难道台湾政府也有份？！」

    他又看了木然伫立的萧蔷一眼，接着说：「她找上我时，台湾政府已经下了这个命令给我，我看重美国强大的情报能力，便同意和她合作，两边政府虽然没有正式接触，但一切协议都已谈妥。」

    黄震洋说：「李先生，你也是很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对女色这码子事一向不会特别癖好，但是……」说着，他别有意味的笑笑：「……萧蔷对全台湾男人来说，都代表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媚惑，连我也不例外……」

    我正为苏敏担心，她却忽然右腿弹出，以非常夸张的劈腿动作，将脚尖踢到几近深红眉心的高度！……深红歪颈躲避，同时匕首往苏敏小腿斜刺，漂亮的反击。

    常持秀对于能够同时羞辱我和萧蔷似乎感到称心快意，砸砸嘴唇意犹未尽的说：「林兰芷和范文芳这两个妞又骚又紧，玩起来就已经很够味了，但说到萧大美人……哈哈，那可是全台湾男人都梦想要一亲芳泽的性感女神哪！我真是太划算了，这个生意值得、值得，哈哈……哎哟！……」他忽然哀叫一声，原来苏敏把桌上一只麦克风用力踢向他，正中他额头。

    黄震洋摇头说：「光看身体，称得上极品，用起来却没什么味道，高傲的女人毕竟不对男人的胃口。」

    黄震洋也苦笑说：「的确，你生于台湾，帮助台湾进入国协……说你对全台湾有大恩也不为过，的确应该选择跑到台湾来。」

    对方竟然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我仔细端详一下他那方大的面孔，忽然想起这家伙是谁了。

    黄震洋没理会他，很认真的又对我说：「李先生，我个人对你是敬佩得五体投地，几年来，在我心中一直奉你为师，如果不是局势走到如此地步，又加上政府对我下了这样的指示，说什么我也不愿这样做……」

    我看她们所用的短刃全长才只六寸左右，是非常短的一支匕首，除非正中要害，否则刺在身上其实不足以致命。但两人都极力回避刀锋，所以很可能刀刃上淬有毒液，只是那刀子通体墨黑，从外观很难判断出什么。

    深红一边取出一支针管替自己注射，一边恨恨的说：「你居然会使用高级部队的配备！真是卑鄙。」

    我鄙夷的说：「黄震洋，我一直认为你是上得了台面的人才，难道你也抗拒不了这女人的枕边诱惑？」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来，我差点没晕倒……竟是黄震洋！

    我苦笑说：「所以我该被消灭？」

    深红呆滞了只有一眨眼的时间，苏敏手上的匕首便趁机划破了她小腹上的衣服！……深红惊骇的叫了一声，着地翻滚闪避，远远退开。

    看我目瞪口呆，黄震洋微带歉意的说：「李先生，我是受政府指示……得罪了。」

    那人看到倩倩的架式，惊讶地轻咦一声，但原本在桌面上的苏敏往前急滚，已经窜到他面前，手中「蛇牙」向他脸上刺去！……姓谭的巨掌一撑，准确的拿住了苏敏的手腕，紧紧握住。苏敏想要回夺却好像挣不开的样子，她突然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我听到「喀喇」轻响，姓谭的竟似已将她腕骨捏碎！……苏敏急地里飞出一脚，姓谭的顾虑她靴里刃的杀伤力，松手放开，苏敏惊险逃生，急退好几步，站定之后，马上抽出手轮戒备，一向冷漠的脸上，微见惊疑之色。

    陶珣发出惊叫，倩倩哼一声，提脚在桌沿一拨，整座桌子改了势头，往左边墙壁撞去，框啷发出巨响。

    我苦笑说：「你意思是我不该来台湾？」

    「你是不是谭一同？」

    苏敏冷冷地说：「颜面中刀，顶多撑两秒钟，你还能开口说话吗？……肚子上中了蛇牙那一下，你自己清楚还有多少时间，不快打解毒剂的话，我最多再听你三句废话。」

    黄震洋说：「没有说一定要消灭……但确实没有多少国家可以忍受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至少美国和中国就无法接受……」他缓口气又接着说：「二月之后，几乎各国都在暗地里动作，美国就派出了一整组人，包括萧蔷在内。」

    常持秀也抢上来凑热闹说：「你们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来说说我是怎么玩她的……」他一脸狎笑着说：「……她自以为我沉迷在她身体上，我就装成很陶醉投入的样子，一下子要她这样，一下子要她那样……她怕我发现她在设计我，只好装得很淫荡的样子来挑起我的性慾，嘿嘿……我把她全身的洞都玩遍了，只差没拉屎拉尿要她吃下去哩！哈哈哈……真爽！」

    黄震洋好像也不太尊重常持秀的样子，居然也是斜眼看着他说：「常总你大概不知情吧……萧蔷是我命令她去接近你的，我事先就要她不计任何手段都必须引诱你和我们合作。」

    萧蔷铁青着脸，怒瞪常持秀，口中却一句话也没骂出口，显然常持秀说的句句属实，不容她辩驳。

    黄震洋说：「李先生我很抱歉，我知道你一直很照顾我，我今天所有的成就都是你给我的，但……我不得不遵从政府的指示。」

    「嘶！……」苏敏小腿肚上的裤管被划破，里面亮晃晃竟然有金属制的绑腿护具，深红这一刀失败了。苏敏小腿下勾，鞋尖往深红的额头轻划了一下，瞬时血流如注！

    他突然抬腿往桌沿重踹一下！……整座会议桌居然往前冲出！

    萧蔷她一开始就是间谍身份，她犯贱自愿献身逢迎常持秀，我除了更增怨毒之外，也搬不出什么立场来骂她，但林兰芷、范文芳原本都是我的女人，却被她拿来当工具，对常持秀这种货色献美人计，我心中真觉得像带绿帽一样屈辱。

    厅内有短暂的沉寂。我看到常持秀和那名姓谭的男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两三步走近大会议桌，苏敏也毫不松懈地看他有什么举动。

    他笑笑说：「没想到李先生竟然认得我谭一同，真是荣幸。」

    苏敏仍是面无表情的说：「我说过，曼巴、高绞……都一样对我没意义，我受训是为了杀人和求生存，不讲什么荣誉或格调。」

    但这时，深红那女人看见苏敏有动作，立刻迅雷似的对她出手！……

    深红将刀子举得很高，猛地忽一声，往苏敏面门攒下！……苏敏手腕轻灵翻动，一把匕首改握为持，直接往深红的手臂迎刺，逼得她只好错身闪开……她们的攻击很像眼镜蛇的动作，但人高马大的深红占尽身材优势，手上的毒刃给人极大的压迫感。苏敏尽量压低重心，不断地突袭深红的下盘，但是深红虽然个子魁梧，动作却是灵活的很，完全不让苏敏有机可趁。

    姓谭的阴笑说：「嘿嘿，怎么又动轮了？小心射偏了伤到李先生喔！」他双手背负于后，居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悠哉模样，完全没把苏敏放在眼里。

    我记得高级部队就是苏琛去受过训练的组织。

    「靴里刃！你……也淬毒了吗？」她惊恐地问。

    黄震洋说：「其实七国会议之后，你在全球的声望已达到顶峰，新物元一上市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欧盟、北非联盟、亚太联盟、美加经联……几乎都提出交换，你又预言将整合欧市再推动星矿物元，如此一来，全世界的产经学界都一致同意如果由中联继续主导的话，物资流通市场在十个月内就能重建，期货交易机能在两年内就会恢复，全球的金元汇兑市场最迟只要三年就能再度成型……」

    我说：「说这些没用，你索性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让我死也明白一点。」

    谭一同笑笑不答，走到大厅门边，对着厅门说：「黄先生，你该出来了。」

    我说：「那些都不是重点，我是以为我有值得信任的朋友在这儿才来的。」

    黄震洋的话替我狠狠的讥讽萧蔷一顿，让我感到畅快，哈哈笑说：「这女人我也用过，怎么样，玩起来感觉如何呢？」

    又是萧蔷！这女人控制一切，都是她在搞鬼！

    黄震洋说：「没有了，就是美国、中国和台湾……」他想了一下后，婉惜的说：「……如果你一离开厦门就设法前往日本的话，以日本政府目前对你友好的程度，我想你应该会很安全，可惜……」

    双方熟知彼此的攻击动作，都在极惊险之际，缩身闪过对方的刀锋，两条黑色的人影在几秒钟之内，竟然已经各自进行了三次以上的攻守！

    黄震洋微笑说：「好的……总之，被奉为全球经济领袖的李唐龙，因为新经济秩序的重建，被预估个人所直接和间接掌控的资产将膨胀到九十七兆亿美元，这个庞大的天文数字，足够买下全球任何一个国家，包括－－美国。」

    我不想听他长篇评论，打岔说：「说简单一点吧。」

    萧蔷冷哼一声。常持秀却嚷嚷：「李先生何必损人？嘿嘿……你自己不也一样死在她裙底下！」

    两个人电光火石的交锋、退开……再交锋、又退开！……双方每次攻击都是以手上的短刃由上往下狠刺，在势尽时又阴险的由下往上撩起，中间转折完全没有一丝滞涩，只靠手腕动作巧妙地耍动。

    顶着我冷漠的眼光，他有点发窘，避开我的注视继续说：「事实上我一直没有真正同意，也犹豫是不是应该暗地知会你。但后来萧秘书长找上我……」

    深红眼中像要喷火，但脸色急遽变蓝，毒性已经开始发作，她不敢多说话，蜷缩在厅角等候解毒剂生效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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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台湾政府是什么时候开始打我李唐龙的主意？」

    他缓缓又说：「这段分析是在七国会议之后一个星期左右，由美国国务院首先提出来的，但我相信其他各国也有类似的评论报告，因为台湾也由中研院提出相似的报告，都指出－－李唐龙将会是全球最大、也几乎是唯一的资本主，没有人能在经济领域内和他抗衡。」

    那张大会议桌面积超过二十平方米，全部实木钉制的，重量绝对不下于五百公斤，竟然在他一踹之下，整个向我们这边滑过来，这人的脚劲实在大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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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常持秀很鄙视，对曾经宠爱过的萧蔷被如此糟蹋也感到有点痛心，因此看常持秀兴冲冲的夸耀，我冷冷的不予理会。转头看萧蔷，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看不出她心中有何感想。

    我也看了萧蔷一眼，忍不住说：「我实在难以相信你会愚笨到这种程度，明明别人都有求于你，你却巴巴的送上门让人家玩弄、泄慾，还妖娆作态自以为美人计得逞，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黄震洋说：「她先暗示我说美国政府对中联集团有一些想法，她想透过我探询一下台湾政府的看法，我心中惊讶但一路跟她装糊涂，结果她就搬出了女人最后的本钱，开始诱惑我了……」黄震洋笑着说：「她不计代价、不择手段想要达到目的，我反正也有相同的任务，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李先生你说是吗？」

    我脑中嗡嗡作响，心中混乱不已，非常丧气的问：「可不可一并告诉我，算计我李唐龙的还有哪几个国家的政府？」

    他果然是谭一同，前台湾中央情报局国术总教头，已故国术大师李凤山的首徒。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人继他师傅李凤山之后，正是现任的中情局总教头，是台湾政府的高阶武官，为何会跟常持秀他们混在一起？难道……

    黄震洋说：「最初并不是台湾这边开始的……」他看了一下常持秀和萧蔷，慢慢地说：「……台湾只是和各国一样，深度关切中联的决策走向才开始进行侦查。后来发现美国长期刺探中联的电脑系统，唯恐再不行动会让他国捷足先登，中情局才派人找上我，他们认为我和李先生你关系密切，容易接近核心机钥。」

    常持秀一下子冷却，皱眉说：「你在说什么？你命令萧蔷，她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转头看了萧蔷一眼，但我发现萧蔷脸上殊无得意之色。

    黄震洋最后这段话简直如雷贯耳，让我脑中轰然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