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2/2)

    忽然水位上涨了一大截，娜娜猛地睁开眼，看到对面一副精壮的身躯慢吞吞没入水中。

    娜娜掌心一痛，莱伊快速划破了她的手心，两只血淋淋的手掌相触，两道血线同时攀上两人腕间。

    “你还在怕什么？”莱伊反手捉住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凑近，“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完全没必要担心。”

    她打赌莱伊笑了！她可恶的室友现在一定满脸得意。果然，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在她头顶响起：“你说是什么关系？”

    水雾是温热的，可浴缸却带着凉意，娜娜的腿被拎了起来，她的脸颊贴着浴缸边缘，小口喘着气，压根阻止不了莱伊的两根手指在穴里乱捣。

    ——主神在上，现在问这个问题，莱伊他是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么？娜娜咬牙切齿地反问：“我们现在的关系？——那是什么？”

    “好极了，”莱伊慵懒地说，“看来这几年我们互相之间并没有浪费时间。”他停下了，直直地盯着娜娜凌乱的头发看了一会儿，轻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把手伸出来。”

    “你一向这样，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你焦虑的。”娜娜干涩地清了清嗓子，乖乖伸出手，“所以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格伦尼斯吗？”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剧痛袭来，像是被人紧紧攥住心脏，他们的心口处同时浮现纠缠的荆棘纹，莱伊将额头抵住她冒出冷汗的眉心，“……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他的确很优秀，如果是他的话，就算只是一场短暂的恋爱也不亏——等一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不代表她还愿意再来一次！

    “娜娜。”

    “好了，你想要的——仪式感。”莱伊别扭地眨眨眼，“满意了么？还需要什么，快说出来。”

    月光突然暗了一瞬。娜娜在眩晕中瞥见他心口的贯穿伤痕正在渗血，可当她仔细看的时候，那儿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娜娜，这儿一直弄不干净啊……你说该怎么办？”

    “……”娜娜向后仰去。

    “不、知、道！”

    水温正合适，浸没在温水里的娜娜长长舒出一口气。热水托举着她，就像漂浮在羊水里似的，娜娜难得感受到一片安宁。

    她想停下来，可是浴缸滑溜溜的，稍微一动作就往他怀里滑，指节进得更深了，娜娜僵着身体不敢再动。

    娜娜便不再如临大敌地紧绷着身体了。

    “……”

    “得了，”在看到娜娜扭曲的表情后，莱伊随意地划破自己手心，鲜红血珠落入水中，晕开一片血色的花朵，“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胆小，如果我不这么做，真不知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说出来。”

    “他的确说了，”金发少年咧着嘴角毫不愧疚地说，他愉快地扫过娜娜泛红的耳尖，“他说我也许该多考虑一下你的想法，但我发现似乎完全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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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意极了，”娜娜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我可真感谢你……”

    克制是一种美德，显然莱伊没有这种东西。

    “……”他低低说了句什么，娜娜听不懂，但她能看到交融在一块儿的血液突然凝结成荆棘图腾，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在发光。

    莱伊怔了一下，然后面色不快地眯起眼睛：“你非要提那个倒霉的名字吗？”他讥诮地说，“你的好奇心一定像龙鳞一样坚韧，娜娜，但好奇心旺盛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停了一下，很快又露出了那可恶的微笑，“这次例外，我告诉你好了。”

    “好……”娜娜被折腾得没力气，剧烈运动后不免开始犯困，身体软趴趴的，任由他处置。

    水波晃荡起来，莱伊靠近她，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薄薄的眼尾透着些许粉色，他没忍住，低头吻了一下。

    手指被湿软滑腻的软肉包裹着，两根指头在里面旋转了半圈，抽出时指尖黏连着他的白浊，莱伊俯身在她肩头咬了一口，声音闷闷地带着笑：

    “你应该的。”这个唯我主义者从来不让别人把话说完，莱伊像是又来了兴致，无所谓地甩掉手上的血迹，重新覆了过来，高大的身躯让娜娜避无可避，他的眼睛熠熠生辉，“而且，你没别的选择，娜娜——你喜欢我，我足以与你相配，你也找不到比我更优秀的男孩儿了。”

    莱伊的浴室和她的客房浴室没什么区别，一个浴缸一个马桶一个镜子，对一个人来说刚刚好，现在多了一个人，突然显得有点拥挤。

    娜娜的余光瞥到他赤裸的身体，刚刚的激烈场面在她脑袋里又窜了出来，她的脸一下红了，僵硬地移开目光，抱紧了水下的自己。

    他还是那么心高气傲，他在这种时刻居然说的都是“我足以与你相配”——这样的自负简直令人啼笑皆非——然而娜娜不得不承认，莱伊说的没错。

    莱伊把头埋进她胸前，低低的笑声震得她胸膛也在共振，显然这副无用功取悦了他，难得说了句好话：“别乱动，只是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娜娜终于抬起头来，白皙的脸颊上依旧一片潮红，她摸了摸鼻子，急切地盯着他。

    水声哗哗作响，娜娜惊慌地抵着他的肩膀，拒绝他的继续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