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哥电话视频(6/8)
我理完伤,愧疚的跟哥说:“对不起哥,都是我不好,要不你也不会挨打了。”季川弓着背像个老爷爷似的艰难回:“这不算什么,其实不是很疼。哥都说了会护着你啊。”
季川就是这样,说到的一定会到。他的承诺天立地,让我觉得直到世界末日也依然有效。从那一天起,我知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受说话事,因为哥的上背负着我的一分命运即使这不是于他的本意但他心甘愿。
我从来都不是我哥的罪,却已然成为罚。悲伤消耗太多力,必须持静止才能对抗世界。
也是从那天起,季建军在我心里留了可怕的回忆的开端,然而他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就像钻石有许多折面,有些面黑暗那必然就有看似光明的对立面。
在幼儿园的时候,那时候经常是他骑着大二八杠的自行车接我放学。我坐在车杠上,小书包抵着他的膛,他说话时的震动会传过来引得背上一阵意,我很喜那觉。
这时候他会在路上唱歌,基本都是张学友、谭咏麟他们的歌,有一句歌词因为唱的次数太多了我都记住了。每次就偷偷跟着哼,“凄雨冷风中,多少繁华如梦……”
其实这幅画面可能很普通,但在我的记忆里它永远都是金黄的,带着梦幻温馨的光。现在想起来觉得这更像是经过我想象里的和带着时间滤镜的一个梦。
那次打完我,第二天他打麻将赢了钱回来开心的买了一只烤鸭还有一大包零玩回来,和颜悦的和我歉说是昨天都是吓唬我玩的,把我抱在怀里左右亲了两咧开嘴笑着说我是他的宝贝儿。
我轻而易举的就被哄好了,甚至自己给他找好了借,开心的和他玩了起来。没注意到季川在一边用复杂的神看着我,沉默的吃完了晚饭。饭桌上好像两个世界,这边父慈孝,那边的季川独自淡漠。
晚上睡觉前,我抱着新玩奥特曼跟季川说我觉得爸爸还是好的,我现在已经原谅他了。季川两手放在脑后,抬望着黑漆漆的天板,平静地说:“季泽,你想有好爸爸对吗,你想让他一直都这样对吗?
我告诉你,他不会的。你现在可以原谅他,我不会生气,但我希望你记住当他变回去的时候你不要太难受。”
我似懂非懂的着奥特曼上的钮,发的红光照在他侧脸上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季川好陌生,像是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接来的一段时间里,季建军没再发过脾气不过也没再像那晚一样和蔼,他又回到了那个整天碌碌无为把我们当作空气的爸爸。
我总是站在一边胆怯的想靠近他,却又莫名的不敢打扰。
在学校里同学们讨论着自己的爸爸在家给他们用木手枪啊,带着他们去河边捞鱼什么的,还会分享一些表面抱怨实则温馨的日常,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在一边静静的着自己的事。
但那些声音还是准确无误地传耳朵里,发令人心烦的频率。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在写作业,哥在房后的地里锄草。伴随着电动车机械的女声提示,季建军回家了。一门就劈盖脸的吼:“他妈的季川呢?都这个了怎么还不晚饭,找死啊?”我心得很快,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没说话,跑去找季川,张的跟他说了季建军的异常。季川只是平静的放工,说:“回家吧。”我提心吊胆的跟在后面,不知一会将要发生什么。
屋了以后季建军又是对着季川一顿吼,哥在厨房门一会抱柴火一会倒炉灰的,像往常一样准备着晚饭,好像聋了一样对他的话没有反应。
他骂了一会终于正题,开始大声叱责起村里另一个经常和他一起玩的牌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那个人说了什么话让他觉得自己被看不起了。但他为了我们两个的档案清白没有去找那个人寻仇,否则他早就去一刀死那人了。
我不敢屋,局促的在院里站着,假装在拭哥的自行车。他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又很疑惑这件事从到尾跟我和我哥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会他自己在屋里可能觉得自讨没趣,就要开门来。可偏偏那个门把手不好使了,关门总是关不严。这一燃了他的怒火,开始边骂边用脚猛踹那扇本就不结实的玻璃门,发大刺耳的响声,没几就踹开了个大。
无数的玻璃碎片纷纷扬扬的迸散开转着圈落在地上,每踹一我的心就跟着狠狠的一。我睁睁的看完了那扇门毁灭的全程,而季川一直在厨房里没来。
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他还在继续重复着那些脏话和咒骂,每说一句绪就更加激动。我觉得熟悉的饭菜今天不知怎的味同嚼蜡,伸筷的手都在微微抖着,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样一饭一菜的夹着,但是胃里好像本不能容纳这些。
季建军因怒气而抖动的嘴角边泛起了白沫,眉吊起,和那晚抱着我说是他的宝贝儿时判若两人。我真的很好奇那个他去哪儿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令我困扰的不是他捉摸不定的角,而是我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我是在想清楚之前无法去的人。
晚上要睡觉了,我和季川忍受着因碎掉的门而一涌飞来的苍蝇和蚊,现在的室和室外也没什么不同。伴随着门碎掉的好像还有某生活的秩序和尊严,我现在知了那晚季川脸上的表是什么了。
我望着天板看了会,努力理解着他的心,转说:“哥,我知你的意思了。我只是以为这次会不一样了。”季川没说什么,只是搂住了我的抱了我。
躺在他的怀里,我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被我刻意抛在回忆禁区的一件事。
一次我和季川上山去捡蘑菇,我们很投,等想起来该回家了的时候已经要黑天了。季川带着我一言不发的山,但是暗的树影重重叠叠与白天的山路一也不一样,我们迷路了。
我惊慌失措,带着哭腔说哥我好害怕。季川肯定也害怕,但在弟弟面前他不允许自己怯,不然两个人的心理防线会立即崩塌,他带着一贯的靠谱说:“别着急,等一会有人家灯了咱们就能找到方向了。”
果然,没过多久我们就顺着远山灯光的方向成功的山了。而就在我想快回家吃饭的时候,哥突然拉住我的手在山脚站定了。
那时他的神晦暗不明,后远山上的发电厂冒白烟,哥的声音轻的像一阵风,说:“要是我们不回去呢?”
那时我无法理解这句话。“哥你说什么呢,天都黑了得回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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