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思虑重重的Omega(1/1)

    纳索也曾经是欧米伽狼。

    oga别被认为起源于欧米伽，这狼群中的最底层。他们通常孱弱或格懦弱，抑或是由于某原因受到其他狼的排挤比如落败的前任狼，无法争得一定地位，沦为“臣”一般的存在。

    优先级是没有的，混到一是一，吃不到拉倒；好的休息位置是没有的，哪里没狼要就往哪里走。别的狼都可以要求欧米伽对自己俯首帖耳、夹尾缩背，不兴了往他们上发一，兴了叫他们合来一场稍微过度、可能会见血的追逐游戏。一起玩欧米伽是族伴联络的一方式，有时欧米伽甚至要在不会怀的条件满足族狼的需求。

    他们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个或多个同伴用牙齿和爪禁锢，被咬着耳朵和后颈迫着撇开尾，能取悦他们的、使用得烂松绽的。为了希求缥缈的被温柔对待的一丝可能，欧米伽狼团团转着、模仿幼崽发哀哀叫声，比用项圈和锁链栓在木桩上的家犬还温驯，不敢有任何忤逆的念。

    不过在繁季节以外的时间里，狼并不会有很多需求。于是这成为了戏和侮辱的方式之一。

    也许oga最初就是这些被压榨的欧米伽狼。直到在某个化的岔，几个基因突变合成的巧合之，他们有了优越的生育能力和度引alpha的信息素，从此他们不再是边缘角，成了狼群中不可或缺的繁衍者。

    当然，又也许oga和欧米伽狼并没有直接关系，oga只是单纯的繁衍者别，只不过没有偶的oga格外容易成为欧米伽、同窝幼狼中作为欧米伽的又格外容易分化成oga而已。

    不是每个狼群都存在欧米伽，此前布莱克狼群就没有。但纳索确实曾经过整个狼群的欧米伽。

    那是一段灰暗而在他的回忆中静默不语的过去。

    今天光很好，纳索趴在边上，尾懒洋洋地摆动，那只雄幼崽纯黑跟着他的尾左右跃，用牙齿拉扯这条绒绒蓬松的东西。有疼，但纳索不想改变姿势。

    雪已化尽了，溪粼粼地奔，仿佛从未吞噬过一条生命。新生的叶片和草芽亮晶晶的，昨天刚冒来，今天就变成成熟的绿。虫在泥土和树中爬动，树林间响起了久违的鸟啼与虫鸣。

    空气中沁着雨的气息。

    纳索抬起尾，转看纯黑到底在对它什么。琥珀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蹭过他的后，想拱他的怀里。纳索站起来，抖了抖发，走开的时候琥珀还跟在他肚底。

    纳索发呼噜般的警告。

    满了月的狼崽都了尖牙，哺就成了非常痛苦的差事。纳索不止一次被急于吃的狼崽咬伤，终于意识到也许可以开始让他们断了。但他又有些迟疑：小狼们真的可以吃了吗？他觉得他们昨天还睁不开睛、只会在他怀里呜呜嚎哭啊？

    纳索注意到刚刚在打架的另外三只狼崽忽然没了动静，他甩开琥珀和纯黑，发现松针、白爪和浑灰围在一起不知在什么。他看见松针的嘴在动，迷惑不解地住他，从他嘴里掏了嚼烂的甲虫的残骸。

    “……？”

    这么饿吗？

    纳索把松针在前爪间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又掰开嘴查看他的牙齿，直到他呜呜哼哼发抗议的声音。纳索又回过看其他打闹的狼崽，心想：他们是怎么从蜷缩在胎胞里的小东西成现在这副……狼的样的？

    纳索定决心要给孩们断了。

    但天不遂狼愿，这天狼群回来的时候纳索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失望地发现每只狼的肚都空瘪瘪的。他不兴地站在原地瞪着布莱克，魁梧的黑狼背着耳朵绕着他转了两圈，又去查看了五只狼崽，疲惫地挨着纳索卧了来。

    这时纳索才发现他上竟然有伤。

    纳索的尾尖轻微地翘了起来，绷地颤动着。他低闻嗅布莱克的侧腹，接近的位置，那里看不外的伤，但纳索闻了瘀血和痛苦的气味。还有一恐怖的、让他想要退避的猛兽。

    熊。

    狼群向来不睦的近邻。

    纳索的颈竖立起来。

    他很熟悉棕熊，从他还没离开原生族群的时候就经常和这大型动打。要纳索说，他会觉得熊比老虎更威胁。棕熊没有猫科动这么谨慎、瞻前顾后，它们被激怒时本会不顾一切，拼上命也要杀死或重创它认定的敌人。况且遇到棕熊的概率比遇上老虎大得多。

    棕熊能有狼的五倍重甚至更多，它的獠牙和爪掌都是致命的武，更别说狼的牙齿很难穿透厚厚的熊。棕熊人立而起、伸前臂、向扑击时，那恐怖的遮天影足以让大分狼胆寒。

    纳索曾目睹棕熊的袭击——那膘壮的母熊认为狼群垂涎它的幼崽。它咆哮着从山坡冲上来，一掌扇飞了一比较轻盈的母狼。她像起飞的灰雁一样掀去，撞到树上，然后落来，里吐的血。

    她没有当场死亡，但狼群四散奔逃，没能带上她，于是她成了母熊怒火的牺牲品。当狼群互相呼唤哀鸣着回来寻找可以肯定没有生还希望的同伴时，她已经被撕碎吃空了。不过纳索回忆她被攻击后站不起来、脚掌搐的样，觉得就算母熊没有回杀害她，她大概也活不来——她当时就受了太严重的伤，或许甚至折断了脊椎。

    纳索没有直面过老虎，却直面过棕熊。那是他周岁之前最的心理影。

    狼是级的掠者之一，但即使是狼群，也从来不是横行无忌的霸主。

    他又嗅了嗅布莱克的伤，庆幸取代了团猎没有收获的失望。他布莱克的嘴，布莱克扭过，亲昵地住了他的吻。

    和纳索相互、挲鼻和脸颊的时候，布莱克就在审视着狼群。

    他的目光从将鼻盖在前爪假寐的恩向和米娅以及另一beta狼玩游戏的棕白，再转到引导着松针和琥珀扑咬飞虫的火红。

    纳索不知布莱克在想什么，在目睹恩和棕白的斗争后他同样关心beta的动静，但毕竟beta的权力更迭对他的影响并没有这么大。年轻的oga在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

    到了往常喂的时间，幼狼纷纷跑过来想挤他怀里时，纳索低吼着站起。狼崽们懵懵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抬把鼻朝他腹贴。

    纳索张咬住了个最大的松针的后颈，衔起他，然后一甩，把他摔在地上。

    松针发吃痛的尖叫，其他小狼刹住脚步，咕哝着，惊疑地看着这一幕。

    纳索冲他们再次低吼，蹲坐来，毫无哺的倾向，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松针耸起肩膀，哑地呼呼作响。纯黑和浑灰兜兜转转，哼哼唧唧。白爪背过耳朵伏到地上。琥珀歪着脑袋，慎重地移动前脚。

    纳索伸爪一拍，将离得最近的浑灰扇得打了两个。当他再次动作时，小狼们不再侥幸，纷纷作鸟兽散，警觉地竖着耳朵往后瞧。

    布莱克在不远看着，晃动起尾。

    从小到大，纳索从未在谁面前有过力量的优势。但在生的幼崽边上，他却意识到，他正掌握着他们的命，他可以轻易折断他们，也可以抛弃他们中的一个、拒绝喂直至其死亡。

    死亡总是太容易，纳索不得不变得警惕。他开始了对幼狼的教育。

    第一课就是挨饿。

    在荒野中，饥饿从来是生活的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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