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1)

    ……

    咚、咚、咚……

    晓免孑渐渐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他的心与脚步渐渐搅在一起，成一团，他从来没有跑这么快过，开门的手已然觉不到把手的温度，甚至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跑回楼的。

    门开了。

    后的黑暗仿佛找到了，一脑地往外奔涌而去。它们找到了栏杆边上的人，像要上将他推去。

    “徹哥！！！！！！！！！”

    晓免孑大喊着，他疯一般地冲上去，直到他看见栏杆外的人对他笑了笑。

    他的脚步停住了，或者说，他不敢再往前动一步了。

    “……徹哥，你别……”

    “想答案了吗？”

    林苍徹单手握着栏杆，侧坐在围墙的边沿上，一只抱于前，一只悬在空中肆意地晃动着。

    “我，我……我想到了！你，你，你先来，你过来，我，我告，告诉你答案。”

    豆大的汗珠沿着晓免孑的面颊来，但此时他已毫无知觉，甚至连齐绎何时赶到他后也不知。

    “苍徹！！！”

    后的人大喊：“你要什么？！！！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会把我知的一切告诉警方，我答应你了啊！你来！”

    “齐绎，谢谢你。”

    林苍徹平静地回应他，嘴角依旧保持微笑，“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这与我在不在无关。”

    “不是，不是……苍徹！你……你，等一，你……”

    齐绎边说着，边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晓免孑上，拽着他往前走了两大步。

    “你看看，苍徹，你看看，你跟我说的，你这辈，最想要的，就是跟自己的人一起，在无人认识的地方，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你看看！他是你的人啊，你告诉过我，他是你最的人啊，你怎么能留他一个人，你怎么能……”

    “闭嘴。”

    晓免孑冷冷地吐两个字，很小声，却让齐绎受到一阵恶寒，他意识地松了手，没了声响。

    “你能不能去？”

    他转过，死死地盯着齐绎。此时他的神已经变得不同，与刚才在走廊里时的愤怒与焦急都不一样，那是一穿透力，仿佛带着肩的光想要刺穿砂砾，将整片废墟燃尽。

    “我……”齐绎挣扎。

    “去！！！”

    依旧是同样的语气，晓免孑不让分毫。

    僵持了几秒，齐绎咬着了，又看了一林苍徹，慢慢地往后退了去。

    直到楼上只剩两个人的呼声时，栏杆外的人，才像没忍住似的，大笑了起来。

    晓免孑慢慢地向他走去，顺势坐在地上，也靠着栏杆，学着林苍徹的样，一手环着膝盖，一手握在林苍徹抓着栏杆的那只手上。

    “为什么？”

    不是晓免孑，而是林苍徹，率先抛了疑问。

    “什么为什么？”

    晓免孑反问，他语气开始显得平静，哪怕他自己依旧能听到夹杂在字里行间里抖动的声响。

    “连齐绎都被我骗过了，你又怎么知我的打算？”

    “我说过，我了解你。”

    晓免孑组织了一语言，决定将这解释拖得冗，最好拖到地老天荒，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写到——‘人们总以为，想自杀的人都心如死灰，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有些想死的人，最后到很满足，好像有个声音在耳边说，放心吧，没关系的，这没什么，我们都能谅。’”

    “什么意思？”

    林苍徹突然显得十分兴趣，也稍微向他偏了过来。

    “意思就是，人在自主选择与这个世界告别之前，往往想一些能完成自己愿望的事。”

    “比如？”

    “比如，买一对戒指。比如，再见一面的人。”

    “是么？”林苍徹大笑着，且不合时宜的开起了玩笑，“可我也叫了齐绎。”

    “我本来以为，你叫齐绎过来，是临时发生了状况，所以让他来护你安全。直到刚刚我发现楼上没有信号时，我才知，齐绎是你早就计划好这个时候来这里的人。”晓免孑见他没有反驳，接着解释：

    “其实我才是计划外的人，原本，你打算将证据给他，于是跟他约定这个时间在这里碰。但我的偶然现，使你改变了计划，将证据给我。这里没有信号，你无法告知齐绎计划取消，他如约而至，你便借此让他将我带走。”

    “看来，推理小说家也实属屈才，侦探怎么样？”林苍徹笑。

    “徹哥，”晓免孑认真地说：“我不你到底想见谁，也无所谓你原本叫了谁、计划将证据给谁，我甚至知，你选择齐绎，是因为你笃定他一定会听你的话，就凭他对你的。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知，现在只有我，只有我在你面前。我只在意，你要跟我一起。

    我不会把证据给任何人的，包括警方。除非，你和我一起。”

    “你可以不用我的。”

    林苍徹幽幽地说，他看向远，一些灯火熄灭，一些灯火亮起，闪闪烁烁的，像更迭的人群，起伏的汐。

    “你知我不会。”

    晓免孑又握了握他的手，纵使自己的手已然如铁般冰凉，可还是想将自己的温度悉数传导至栏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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