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1)

    “那你会来吗？”

    “什么？”

    以为对方没听清，晓免孑又重复了一遍：“你会来吗？展览。”

    “嗯……现在还不好说。”林苍徹略显为难。

    “没关系，你先忙你的，对了，拍戏还顺利吗？”晓免孑问。

    “还行。”

    林苍徹简短的两个字让晓免孑不知该如何解读，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一定很累，顿了顿，：

    “这次的助理，不靠谱吗？”

    “我没有用助理。”林苍徹答。

    “没有助理？”晓免孑有些吃惊，“那平时……”

    “我又不是演员，要什么助理。”

    “就算不是演员也……之前张导可是带了两个助理，还有那个王导，自己是导演助理，还带个助理，还有陈编剧……”

    “好啦，”林苍徹笑着打断：“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平时的工作很简单，不需要助理。”

    “徹哥，这可是你第一次在片场，没有助理。”

    在晓免孑的印象中，没了助理，林苍徹在片场属于完全生活不能自理。一会儿冷了一会儿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渴了，晓免孑光是回忆起从前当助理的日常，条件反地脑袋开始发胀。

    然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林苍徹有多久没有使唤他事了。倒也不是因为他们成了侣关系，好像渐渐地，这个人再也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过任何要求。

    他这是，开窍了？

    还是原本如此。

    晓免孑一时半会想不明白，毕竟林苍徹这朵大谜团，一天一个样，难以捉摸。

    “行了，别瞎心了，我去忙了，你到s市告诉我。”林苍徹匆匆收了个尾，挂了电话。

    “您好，我是约了今天午来面试助理的，我叫……”

    工作室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待晓免孑看清楚那人容貌，不自觉地笑了来。

    s市，电影《冬》片场。

    “余导，第三幕第六场，为什么要改成雨戏？”

    林苍徹拿着剧本赶到监视前，余导正看着回放，汤宁秋披着一个厚毯坐在一旁端着一杯，发衣服全是的，衣服有些透，林苍徹立刻将目光移开。

    “你觉得雨不对？”余导甚至没有抬。

    林苍徹未理，认真地说：“这里我是刻意写成一个晴日，安宁本就不是脆弱的人，不需要用雨来烘托环境。”

    “你演了这么久的戏，视觉冲突不明白吗？”余导的声音有些大，坐在一旁的汤宁秋往毯里又缩了缩，一副略显担忧的神望向林苍徹。

    “我明白，可是这里并不是……”

    “有异议找崔华去。”余导扔一句后，面向汤宁秋：“再来一条。”

    汤宁秋了，松开毯急忙就位。林苍徹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原著是他，崔华是编剧，自己这个执行导演从开机就宛如被架空，余导虽然以前跟他有私，也合作过几戏，但今时今日，人心冷，态度有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总之，《冬》已然被改得连他这个亲爹也快不认识了。

    晚上，林苍徹在片场附近的一个小酒吧里找到了崔华。好在崔华他曾打过，但因作为一个格散漫的编剧，他实属少来片场，所以联系得也不怎么频繁。

    “你的事儿我听说了，”崔华给他要了一杯酒，直言不讳，“午他们都在讨论，说你耍大牌，跟余导起争执。”

    “我耍大牌？”

    原本被压得很低的鸭帽檐被林苍徹的惊讶所上扬，他尽量控制自己的音量，不引起周围注意。

    “我当然知你不会，”崔华笑：“没办法，世上最不缺墙草。虽然我也没资格说别人，要放在从前，我才不敢把你约到这地方。”

    确实，他今晚一直在考虑剧本的事，忽略了墨镜罩，随便了一帽就门了。尽这是在影视城附近，能偶遇明星的概率十分大，但再怎么说，他是林苍徹啊，全国林苍徹啊。

    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回国的这段时间，连章成都很少找他，更别说其他人。想起去晓免孑家客的那天，自己被武装得像个逃犯，就觉得有想笑。

    也许只有在晓免孑中，林苍徹依旧在上，皎如日星。

    知崔华日常毒，仅仅是在开玩笑，林苍徹自嘲：“这也是第一次不是崔老师来找我，而是我找你。”

    “《鸢尾》原著写得烂的像一坨屎，我连改都无从手。”

    崔华喝了一酒，说：“还好你在戏中加了一些自己的设计，才给了我许多灵。老实说，这‘编剧’后面，应该加上你的名字的。”

    “我没帮什么忙，还是崔老师能力。”

    “这么捧就没意思了，我听说你是因为第三幕第六场到底不雨才跟余导吵起来的？”

    林苍徹，“嗯，他不听我的，说为了视觉冲突。”

    “视觉冲突？”崔华笑了声，晃悠着酒杯，：“你知人工降雨那洒车，租一天要多少钱？”

    从来没思考过的问题，林苍徹表示不知。

    崔华伸两个手指，像比了个“耶”，“这还只是一天的钱。宁愿多这个钱，也要改成雨戏，可有人就是看‘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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