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1/1)

    中夜,她上了山去找桓骥。

    “后日你便走吧,上次埋伏没抓到你,他们放松了警惕。到了那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婚礼上,你趁这个时候走。我在藤条上绑了绳三丈去有一棵树,顺着相连的树你能一直爬来直到河边。这条路可通,我走过不止一次。过了河,再翻一座山,就上京的地界了。”

    “谁的婚礼?”

    “我的,和那个领。”

    “你要嫁他?你疯了!我不许,只要我活着就不许!”桓骥激怒

    “当然不可能,我自有脱之计,你不用为我心。”

    “真的,你发誓?”

    “我还不至于为了你把自己搭去。”俞惜冷声

    那倒也是,这桓骥倒是有自知之明。

    “对了,你会吗?”桓骥没答话。

    看来是个旱鸭。他上的伤还没好,现学来不及了。仔细想了想,俞惜认命一般,爬上崖去,不多时,递了几竹竿来。

    “过来帮忙。”她大着气。

    桓骥几乎不会什么,只能帮忙固定住,方便俞惜使力。她看俞惜拿斧和锯把竹截断,砍去枝叶。几竹竿排在一起,在关键地方拿绳捆住,就成了一个简易的竹排。

    “简陋了些,但到底能乘人。过河的时候,你就趴在上面,抓着这个掉不去。”

    她教他组装竹排的步骤,看他平日不学无术的派多教了几遍确认他能学会之后才把竹排拆来,预备回去时扔到山。毕竟一堆竹竿看上去不扎

    这样忙活了大半夜,又叮嘱了半天,俞惜实在是困了,她连连的打着呵欠。

    桓骥则看她这一系列作看得瞠目结。从把他背上山到上崖崖,再到砍竹为筏,都不像一个闺中小来的。

    “你怎么会这些?”他忍不住发问。

    “我父亲教的”。她说着,温柔自豪的笑意。

    “在阆州,登山涉,伐竹取都是常事,有时候汛险急,还要跟着筑堤、救人。我跟着我父亲,这些事都能的来。只不过,几年不动手,倒生疏了。”

    桓骥定定的看她,他现在好像知了她一。只这一就让他明白当初错看她许多。

    初见,他以为她是一个骄矜的人,再后来以为她淡漠绝,原来这些都不是她,她原是生在山野里的竹,修俊洁,更有无限的生机和野

    俞惜还想起来一件事。

    “你爬树爬到河边,那有一棵挂着红绳的百年老檀树,树有你大概需要的东西,你若是有心复国,这对你有用,若无心,到江南后,帮我接济给那些穷苦的人吧。你若无有去,可以去阆州的清风巷。一路上人众多,你低调些,撞上了你不要拼,切记保命为上。”

    那些原本是祖母给留她的首饰,一直放着没有用,俞惜都快忘了。如今这形势,她一个女也保不住,不如赠予了他,也算是还了年初他捐给寺里一万两的恩

    她把需要的伤药、粮给他。

    “那你呢?”他问。

    “我,我自是要脱的,也许先会去林州找我母亲和弟弟,也许会去阆州,我们有缘会见面。”

    “我等着你。”桓骥咽声

    俞惜和他别,她上了崖,天已经将明了。

    她回到净寺,把自己上的银钱拿来,和众人分了,把他们遣散后开始补觉。不到中午,守卫就开始往寺里送东西,布置场地,俞惜笑着接。她过一次门不门,接着就在床上躺着,这样到了第三日。

    俞惜“喜”地穿上嫁衣,上了妆。这婚事办得仓促,倒也都准备得齐全。

    这寺院成了喜堂,众多的兵士,都在院里里喝酒取乐,划拳、哄笑声盈天。

    拜过堂,那人来了一趟,亲了秦俞惜的手,又去喝酒了。

    不多时他回来,掀了盖,满脸的,只“宝贝儿”“心肝儿”地叫着,要去亲她的脖

    “不急,喝过合卺酒。”俞惜笑着,举杯来劝他。

    酒杯里被她了麻药,俞惜看着他一意志消沉昏睡过去。

    她拿簪杀了他,剥他的衣裳来换上,从寺院后门跑了去。

    她顺着路上山,崖,扑通里。

    寺中着起了大火,直到后半夜,起雨来,这火势才稍稍消灭一些。

    两年后,瓜洲。

    “俞娘,俞娘,你可在吗?”

    隔着两条街,俞惜都能听到双喜叫她的声音。她放账簿,起去。

    “双喜见过俞娘,我家夫人今日有喜了,是大好事,过两天在府里举办宴会,夫人请您务必来。”

    “好,我一定去。”俞惜应

    临走,给小姑娘递了糖果心,托她问候紫茸的状况。

    她在这瓜洲来往两年了。

    当年上京,她一路往林州去,南方虽然没有异族侵,却也变迭生。她经历坎坷到了林州,了城,才打听到,刚经历过一场兵,城里人家能逃生的都逃生去了,逃不走的,都死在这里。

    舅舅一家和母亲,踪迹全无。

    再南去阆州,打听一圈,也没听说母亲来过这里。倒有一个年轻的公来过,住了些时日又走了。

    那应当是桓骥。桓奕来这里,不可能不留来等她。

    她在这里留三封书信,一封给母亲,一封给桓奕,一封托桓骥帮忙寻亲,接着开始四漂泊寻亲。只是茫茫的人海到哪里去寻?他们极有可能死在了军里,也有可能被掳去了北方,还有可能也在四寻找自己。

    一想起来俞惜便觉得绝望,她以为自己都兼顾好了,但实际上,她什么都失去了。失去了寺中的师们,失去了母亲和弟弟,失去了桓奕。她一个孤女,寻起亲来何其艰难,先不说寻找线索,打听关系,就是保全自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一打听到母亲和弟弟在扬州现过,就不停蹄地赶来江南,走到瓜洲,上的银钱已经所剩无几。俞惜不得已寄在寺庙里。她通佛经,也能采药卖药,倒是饿不死。

    直到那一日,紫茸来庙里上香,正遇着俞惜。

    紫茸颇为走运,她已经了扬州刺史的妾室,正是风格得意的时候,见到故人当然颇为激动。

    她念俞惜的救命之恩,为她置办了本地的籍。俞惜就在城中开了一家药铺。瓜洲地,商业繁华,行船往来众多,消息也灵便,她就在城中方便探听。

    紫茸待俞惜很是,本来邀她住在府上,但俞惜持拒绝,她也没勉。俞惜的“幼清堂”开业后,她颇照顾,又送东西,又拉客人,两方往来很是频繁。托她的福,俞惜这两年日还算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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