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o养笨dan美人 第7节(1/2)

    张行跟在沈让边也有一年多，知他虽年少，却心思沉，算计了得。即便他比沈让虚十几岁，仍不自觉地对这位年轻的主心生畏惧。

    此时见他这般温柔地对一个小姑娘，好险没有把吓掉。

    他不敢在沈让的面前失礼，把脉的时候脑袋只恨不得埋，竭力平静着语气回禀：“公，这位小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心中郁结，急火攻心，待属开些补药给她调理几日，很快就能无恙。”

    心里的那担心终于放，沈让松气，摆摆手，“去煎药吧。”

    床榻上，小姑娘睁着一双灵灵的大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让。

    沈让掐掐她的小脸，问：“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姜毓宁乖乖地摇，细看起来眶还有些红，她撑着胳膊坐起来，对沈让说，“哥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祖母吗？”

    沈让却将她回去，问：“你知了你祖母的事，是不是？”

    没有立刻回答，小姑娘躺在床上，双用力地眨了两，像是要把泪珠眨走似的，她小小声地回：“早上的时候，我听到周嬷嬷说话了。”

    “周嬷嬷说，祖母再也不会回来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我了。”

    她还不懂生老病死，只知人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像她爹娘一样。

    她已经见不到爹娘了，为什么祖母也要离她而去？

    她想见祖母，想求她不要再将自己丢，她会很乖很听话的。

    听着她天真的语气，沈让难得生几分不忍来，毕竟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生离死别对她来说，实在过于残忍。

    怜悯的目光在小姑娘的脸上停留了一刻，沈让最终还是：“一会儿先把药吃了，然后我带你回景安侯府。”

    -

    景安侯府虽然式微多年，但毕竟是皇亲国戚，是太后的娘家。

    这次府中老夫人过世，来了不少人祭奠，就连太沈诚都奉了建昭帝之命，来灵堂上了一炷香。

    沈让无意与太争先，看着东车驾起程回，他命人上前递了拜帖，很快被请了侯府大门。

    姜毓宁扒在车窗前，看着沈让消失的背影，当即就想车追过去，“哥哥……”

    守在一旁的樊肃被她吓了一，连忙将小姑娘回原位，竖一个手指，嘘了一声。

    姜毓宁从第一次见就有怕他，一双大睛浮雾，不敢说话了。

    樊肃语气很恭敬，“姑娘，您跟着属走，属带您悄悄去，去之后，您千万别声，别让人察觉。”

    姜毓宁一向很听话，她没有问为什么，直接。

    樊肃看着她乖巧惹人怜的模样，难免生几分叹。可转念一想，这孩能遇上殿，又何尝不是另一幸运。

    他跟在沈让边这么多年，自然能瞧自家殿对这位姜小姑娘的不同来。

    自从殿决意争储之后，比从前冷不少。只怪争皇位这条路，太险太难，殿又无亲眷支持，独自一人难免孤单。

    好在，冒了这位姜姑娘。

    虽然看上去呆呆笨笨，又哭黏人，可也就是她这般的单纯稚才能近殿的，路漫漫，能给殿渡一人气。

    樊肃一边叹着，一边抱着姜毓宁飞上了景安侯府的屋，借着宾客嘈杂，哀哀丧乐的掩护，他没有被护卫发现，很快就摸去了老夫人的灵堂。

    这一路姜毓宁都被捂着睛，等樊肃撤回手掌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祖母从前住的地方。

    她微微愣怔了一瞬，而后拎着裙往里面跑。

    离开才几个月，这里已经全然换了个模样，熟悉的婢女们都不见了踪影，院里空的，梁上还挂着雪白的纺布。

    走正堂，并不见祖母影，只有大哥哥在正中立着，朝她招手。

    姜毓宁走过去，先是闻到一很的烟火味，然后才看见摆在正中的大木床，大哥哥弯将她抱起，她看见了祖母。

    比起她正月离开家时，祖母又瘦了许多，此时脸枯黄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得叫人害怕。

    “祖母……”她忽然有些想哭，又想起方才樊肃的话，贝齿咬住，将要溢的呜咽生生咽了回去。

    在她的记忆里，祖母始终都是带着笑的，她常坐在里屋的榻上，同她说说笑笑。

    可是如今……她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碰躺着的祖母，却被人握住手腕。

    “你祖母累了，正睡着，别打扰她。”

    姜毓宁一愣，最终还是乖乖垂了手。当年父母离开时，她不过两三岁，当真是什么都不懂，可如今，她毕竟还是大了几岁，隐隐约约明白了些。

    沈让也没有再解释，他将人放，让她立到蒲团跟前，轻声：“和你祖母好好个别吧。”

    姜毓宁跪到蒲团上，恭敬认真地磕了三个，泪珠大颗大颗地落地面，当真没发半声响。沈让在一旁，亦取了三支香上，诚心拜过之后，带着姜毓宁把香上。

    其实姜毓宁尚不懂这些，但沈让还是让她尽到了一个孙辈应有的礼数。

    逝者已逝，生者其实什么都不了，礼数周全地尽完哀思，也算一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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